竹海在微風中搖擺,發出“颯颯~”的聲響,還有鳴蟬在裏邊鳴叫。腳步聲由遠至近,踩在飄落在地麵的竹葉,發出清脆的聲音,與這竹海,這鳴蟬,一起在寧靜的圓月之夜,奏響了一曲歡悅的旋律。墨子羽閉著眼睛,舒緩著全身的脈絡來吸取這天地月華,月圓之時,靈氣正盛,絕對的最佳修煉時間,但若是在自然中修行,那修為會更上一層至少一倍。墨子羽望著天上帶著橘紅的圓月,“今晚,會有不少人升階成功吧。”黑色的天空上之掛著一顆橘紅色的圓月,沒有什麽去遮擋它,它就那樣安逸的掛在那裏。一座古銅色的大門出現在麵前,左邊的半邊門雕刻著一條有著三個頭的蛇,三個蛇頭都朝著兩邊門中間的一顆圓球張大著嘴,另一半邊門雕刻著一條長著翅膀的魚,魚騰躍於水麵之上,張著圓圓的口,也對著中間的圓球。中間的圓球上刻著一隻眼睛,眼睛下麵還有一滴好似眼淚一樣的滴狀物。“這是...鯤?”長著翅膀的魚?!不應化為鵬,才有翅膀麽?“這是螭吻。傳說中龍九子中的幺兒,魚形的龍。”紫璃殿當主林幽蘭悄然出現在墨子羽身後,淡漠的口吻聽著不覺有些寒意。“那,這個?三個頭的蛇?”墨子羽轉身看著一襲白衣的紫璃殿當主林幽蘭,還有藍色的蝴蝶環繞她周身翩翩飛舞。“應該是九個頭才對。”林幽蘭看著門上的三頭蛇,神情凝重,“七絕古書眾多,我隻記得一個九頭蛇,以及一個人首蛇尾的相柳。”墨子羽也靜靜地看著門上的三頭蛇,這條蛇,看著有點讓人不舒服的感覺。“那,中間的不會是......”墨子羽停頓思索著用語。“女媧眼。”林幽蘭從墨子羽身邊走過,拂袖一揮,大門緩緩開啟。“進來吧。今晚的任務,不是看那些東西的。”林幽蘭側著身體看著目光還停留在門上圖案的墨子羽,輕咳一聲道。聞言,墨子羽便邁步走進這個中午時還來過的禮堂。


    “怎麽感覺不一樣了?”環顧周圍的布設,與中午來時並無二異,就是從感覺上講,這裏似乎變得有點陌生了。“這個禮堂曾經是一個祭壇,活人祭祀,為了鎮壓所謂怨靈孤魂,九州拜托我七絕設下了二十七重鎮靈鎖。”林幽蘭走上高台,站在正中間的位置的前麵,靈力覆蓋著她的雙手,隻見她慢慢的把雙手放在正中間位置後麵的一根柱身上。墨子羽看著林幽蘭的舉動,有些奇怪。禮堂內燈火忽的照亮了黑暗的空間,以及沉悶的嗡嗡聲震耳欲聾,林幽蘭迅速從高台上一躍而下,一隻手拉著墨子羽的一隻手臂,防止她跌在地上。“這就是二十七重鎮靈鎖。”墨子羽揉著突突跳的太陽穴,眯著眼睛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隻見二十七個長相形狀不一的巨大的鎖,分布在禮堂內各個位置。“這個二十七重鎮靈鎖,是按照二十八星宿擺列的。每一個位置都有其意義。”林幽蘭鬆開拉著墨子羽手臂的手,朝著左前方的一塊圓形,中間刻著一個半人半魚的鎖走去。“鮫人。唯獨,少了一隻鮫人。”墨子羽跟著林幽蘭也走向刻著一個半人半魚的鎖的麵前,“這個不是嗎?”林幽蘭撫摸著鎖的表麵,“注意看,它還有兩隻腳。這是‘海人魚’,民間說法是這樣叫它的,不過一隻沒有完全化為鮫人的半成態(指某一種獸沒有完全化為真正的形態,出於雛形與成形中間的東西。)”墨子羽細看著這條‘海人魚’,心裏的疑惑更深一層,看著林幽蘭的背影,沉默良久,才輕聲問道:“這,與今晚你叫我來要做的事有什麽關係嗎?”林幽蘭聽罷,放下撫摸著鎖的手,“我說了,這個二十七重鎮靈鎖是按照二十八星宿擺列的。”墨子羽恍然,二十七重鎮靈鎖,按照二十八星宿排列?“什麽意思?”林幽蘭轉身,卻並未看著墨子羽,而是看著禮堂半空中的一個圓盤。“二十七重鎮靈鎖。缺失了最後一個,青龍,東方七宿,尾。這個位置是一個刻有鮫人的鎖。”林幽蘭騰躍而起,飄於半空之中,雙手覆蓋在禮堂中央的圓盤上,輕念著咒文。墨子羽警惕的觀察著周圍,心髒不知為何劇烈跳動。“你能感受到,所以,我想你幫忙找到‘尾相’完成這個二十七重鎮靈鎖。”墨子羽捂著胸口,難受的看著飄於半空中的林幽蘭,“二十七重鎮靈鎖的鮫人鎖,是活動的,每百年它會化為鮫人遊蕩在世界的某處。所以我一直在找能夠進行靈探的修行者。”墨子羽感覺胸口的疼痛減輕了,一手扶著身旁的‘海人魚’鎖,雙腿有些發軟。“我能做什麽?”


    林幽蘭落到地麵上,走向墨子羽。“我需要你與這個‘海人魚’進行連靈(與器物或是動植物進行靈與靈的相連,做到人物共心。),來探知鮫人鎖殘留的靈息。”一隻藍色的蝴蝶停在墨子羽的額頭上,隨即消失不見,墨子羽瞬間感到全身沒有剛才那般軟弱無力。“我會幫你護法。二十七重鎮靈鎖如果在下一個月圓之夜無法完整了話,整個九州,會一夜之間成為一座鬼城。”林幽蘭依然用著淡漠的口吻吐出這句話,讓人無法判斷她到底是有意幫九州度過劫難,還是無意。“好。不過,連靈這種靈術我從來沒有成功過,我也不知道這次可不可以。”林幽蘭指著禮堂中央漂浮的圓盤,“那是有鮫人的眼淚做成的,用了至少兩百二十二顆鮫人珍珠,它可以幫你平靜神學界,讓你能夠將所以意力都集中到‘海人魚’上。”墨子羽吃驚的看著那小小的圓盤,兩百二十二顆,怪不得,總感覺到一股冷冽的氣息。“好。我會盡力的。”以前在家想用最低級的靈器進行連靈的時候,老是無法將所有的意力集中在一塊,那段時間,一度懷疑是否真的有人能夠做到心無一丁點雜念連靈的。現在看到這個鮫人珠做成的圓盤,真的覺得,或許真的有人能夠做到這一點,果然,修煉的時候,還是要借助一些東西的。


    朝著林幽蘭點頭示意,墨子羽便盤腿坐於‘海人魚’鎖前,閉上雙眼靜靜的感受著鮫人珠做成的圓盤的靈力,一點點侵入神學界的冷冽。整個世界似乎在這一刻停止了所有的氣息,聽不到任何聲音,聞不到任何氣味,整個人就好似墜入了一個虛無空間。林幽蘭站在墨子羽的麵前,這麽快就進入那個境界了嗎?不愧是幻之墨家,要不是紫璃殿修行的連靈,是進行與動植物以及器物的靈與靈的相連,無法與這種由另一個境界創造出來的器物進行連靈,不然,還真是不想找這幻之墨家的人。也罷,紫璃殿的修行期不過十年,十年後若無被當主認可,也照樣得離開。林幽蘭走向漂浮於半空的圓盤的下方,快速念著咒文,接著盤腿坐下,將圓盤置於胸前轉動,然後閉目修行。


    湛藍的海麵上,露出了兩個似牛角的石頭,石頭周身被一種褐色藤蔓圍繞著。船從兩塊似牛角的石頭中間過去,景色為之一變,海水湛藍,但海麵上卻漂浮著大量白色的花朵,它們隨著波浪翻滾,裝點著平淡無奇的海麵。再行駛數千米,一座黝黑的山映入眼簾,還可以看到有紅色白色的花朵在山的周身開放,白的淡然,紅的妖豔。船慢慢放慢了速度,快要撞向山腳時,一個小小的洞口出現在人眼簾,船慢騰騰的進入洞裏,緩緩地靠在山洞裏一旁小岸旁,劃著船的侍從向著南宮蕭行了個禮,便退到一旁。歐陽靈犀狐疑的看著南宮蕭不停的在跟侍從講話,在看洞裏的景觀,從外麵看,洞裏應該也是黑黝黝的。但進入洞內,洞裏卻是一片彩色,水晶鋪滿了整個洞頂,水流流入這洞裏,速度卻變得緩慢了起來,水麵上也漂浮著跟洞外一樣的白色花朵。還能隱隱約約看到水底一些奇形怪狀的生物。


    “如此,也罷。”南宮蕭收起扇,朝著歐陽靈犀走去,“我們走吧。”歐陽靈犀看著南宮蕭的背影,再看了看身處的位置,這塊地大概可以容納一百多人,沿著水邊的位置每隔一段距離就有一個木樁,拴著船。除了他們所站著的這塊地以外,洞內目測看不到其它可以站人的平地。“你不去七絕了嗎?”南宮蕭站立在一塊水晶上,手裏擺弄著扇子。歐陽靈犀輕躍幾步,停在了南宮蕭的前麵,“你們的規矩真是奇怪。”南宮蕭好笑的看著水麵漂浮著的白色花朵,便邁步走在歐陽靈犀身後。歐陽靈犀環顧洞內的奇景,心裏對這個被傳的神乎其神的地方,更增添一些興趣。從某些地方來看,但是這個洞,足以再次被人傳個高深莫測的故事。“自古便有各種神乎其神的傳說,有些確實被人所親眼目睹,但還有大部分,無人目睹。”南宮蕭右手持著扇子,左手輕撫著璧上的水晶。“你覺得,大部分是人為虛構?”歐陽靈犀頓了一下,停下腳步,仰著頭看著洞頂,眼睛裏閃爍著似有似無的光。“一開始,我是這麽認為的。但自從見到了你,不,應該是你手上的玉鐲。”南宮蕭無視歐陽靈犀,直接從歐陽靈犀身邊走過,“你可聽說,傳說中的兩隻凶獸?螭吻和三頭蛇?!”南宮蕭四號沒有停下腳步的意思,依舊不緊不慢的走在歐陽靈犀的前麵。歐陽靈犀看著南宮蕭的背影,眼睛裏那似有似無的光漸漸消失,歐陽靈犀稍一運氣,調整好精神狀態,接下南宮蕭的話道,“三頭蛇?沒聽說過。”歐昂靈犀快步走到南宮蕭身後,將帶有玉鐲的手拍向南宮蕭,南宮蕭身影一下消失,歐陽靈犀撲了一空,警惕的觀察著周圍的環境,水麵響起細微的踩水聲,歐陽靈犀快掌拍向聲音傳來之處。歐陽靈犀沒有拍到南宮蕭,背上卻一下陣痛起來,隻一瞬,南宮蕭便出現在歐陽靈犀身側,一隻手依然悠閑地持著扇,另一隻手緊緊地抓著歐陽靈犀帶有玉鐲的手臂。


    “看來沒有人真正的教過你,這隻玉鐲的正確用法。”南宮蕭看著歐陽靈犀那張不解的表情,“依你現在對它的理解,隻發揮了它不到三成的力量。”不到三成?歐陽靈犀驚訝的看著手腕上的玉鐲,“世間所應該流傳的,不是三頭蛇,而是這隻有著九個頭長著兩對鳥翼的家夥。這個家夥究竟叫什麽,眾多古籍都找不到。唯獨一本無名書裏,畫著這家夥,以及那四個字——冥蟒。書上沒有對它有過多的解釋,隻說此乃神界靈蛇,因觸犯神王,被貶入冥地。待在冥地千年有餘,吸取大量魂魄之力,衝破神界束縛,來到世間。華為人形,被一族中女子感化,自願用自身,來鍛造一個玉鐲。以保該族世代平安。”南宮蕭放下抓著歐陽靈犀的手,朝著洞口走去。“我對你的玉鐲說沒私心是假,但你大可放心,該玉鐲,隻認你們歐陽世家。若被他人搶去,它就是一隻普通的玉鐲。這東西,很認主。換句話說,冥蛇的魂魄或許並沒有消散,而是附著在玉鐲上。”南宮蕭聲音變得越來越小,歐陽靈犀看著手上這隻玉鐲,心裏暗暗的下定決心。便運氣快速追上南宮蕭,“我還以為你要搶我玉鐲,方才所為,望師父原諒。”歐陽靈犀落在南宮蕭麵前,做了個輯,“無妨。畢竟,這是你重要之物啊。而且,我還不想死的太早了。這隻玉鐲,它是有自己的意識的,那隻冥蛇的意識,所以,可沒那麽容易從你手上取下來。你跟它的靈力融合的這麽徹底,你們兩個早已成為不可分割的整體了。”南宮蕭撿起地上的一片落葉,望著遠處的船隻,眼神帶著些許的陰戾,與之前的玩世不恭,判若兩人。歐陽靈犀一手扶著洞壁,一手扶額,凝神聚氣的聽著神學界裏傳來的聲音,縹緲的聲音在神學界虛無的空間裏,回蕩著。


    “歐陽靈犀。本座隻認你們歐陽世家,如今世家僅剩你一人。本座自當隻認你一主。”冥蛇。歐陽靈犀恍恍惚惚地跟著南宮蕭走上船,看來,南宮蕭剛才所言並無虛假。歐陽靈犀留下一句感謝,便迅速抽離出精神回到本體,待緩過神來,船已到岸。又是一副絕美之景。


    群鳥四處飛舞,鳴叫,樹林不時傳來一陣陣的轟鳴聲。歐陽靈犀站在一顆樹頂上,看著前方的動靜。南宮蕭給他的第一個任務,是把跑出去的獅鷲抓回來,當然,那隻獅鷲是南宮蕭在歐陽靈犀麵前放出來的,歐陽靈犀不知道南宮蕭打著什麽主意,但還是出來追尋,這隻不過百年的獅鷲,脾性還真是好啊。歐陽靈犀無奈的看著那隻獅鷲搞出來的大動靜,估摸著時間也差不多了,歐陽靈犀便飛身過去,幾掌便將獅鷲壓製住。南宮蕭喝著酒看著隨身侍從手裏的那枚珠子,珠子圓潤光澤,透明剔亮,散發著白煙,南宮蕭的隨身侍從的黑色盔甲手套上,有一層薄薄的冰霜。“靈犀,可見過此物?”歐陽靈犀把腳從獅鷲身上挪開,隻一瞥,便繼續看著地上那隻頑皮的家夥。“霜晶。北溟海海底之物,鮫人的奇世珍寶,有一種生活在海底深淵的蚌,經千萬年時間造就而成。霜晶全身晶瑩剔透,散發著來自海底深淵的冰寒,然而,這個珠子最神奇的是它是透明的,若不加以仔細,很難看出來。”歐陽靈犀親自給獅鷲的籠子裝上鎖,又加了一把自己的鎖,讓侍從看著,便一躍到南宮蕭麵前。“你們從何而得?”歐陽靈犀不解的看著南宮蕭隨身侍從的手掌心裏的霜晶,傳說,此霜晶靈氣冰冷至極,難以吸收,所以,就算它是極好的修行之物,也是一文不值。


    “嵐淵塔。”南宮蕭神情變得嚴肅起來,歐陽靈犀不禁背脊一涼。“怎麽了?!”侍從看向南宮蕭。“羽。偶爾也去關注一下任務以外的事情會比較好啊。”南宮蕭直起身來,翹起二郎腿,一隻手在椅子的扶手上敲著。歐陽靈犀看著霜晶陷入沉思。“嵐淵塔。早在三百年前一場群雄爭鬥中被毀,但在這三百年間,每隔一段時日,就會有人看到嵐淵塔,被稱為‘鬼塔’”南宮蕭清冷的聲音傳達著嵐淵塔的悲怨。“嵐淵塔是千年前為了保護聖神所建造,據悉,千年前天降浩劫,聖神為救淵嵐一番百姓,損耗修為逆天。雖最後死傷較少,但聖神卻因修為盡損導致深眠。人們把她的放進由霜晶打造的棺裏,選了一處靈脈之地將她深藏,並在那裏建造了嵐淵塔。”羽聽著南宮蕭所講,眉頭緊鎖。“聖神是何人?怎從未聽說?”羽追問道。歐陽靈犀聽此,不安的看向南宮蕭。“她便是傳位於我母親的紫璃殿當主,張蘭苑。她生於淵嵐,又是重情重義之人,得知淵嵐遭受著痛苦,無視七絕條規。若說她為了幫助家鄉還說的過去,頂多長老們會讓她閉門苦修。”南宮蕭停了下來,轉身看著高台上的兩人。“但她為了救淵嵐,而犯了七絕條規中的逆神罪,棄七絕於不顧,雖然淵嵐的浩劫沒了,可七絕卻經曆了近兩百年的天罰。”歐陽靈犀心頭一顫,是這樣嗎?那幅畫裏麵。歐陽靈犀想起了爺爺交給他的卷軸裏的一幅畫和一封信。那幅畫上畫著的是一個女子,她宛若仙女一般飄在空中,還流著血紅的淚。地麵是抬起頭看著她的老百姓,而在她的前方,又是另外一個女子,她站立在半空,神情冷漠的看著地麵的百姓。而百姓裏,有一個穿著白衣的男子,沒有畫他的容顏,但他手裏抓著什麽。因為被百姓擋住了,隻能看到一部分,像是劍柄之類的物體。再一仔細觀察,那名站立於半空的女子,她的眼睛是看著白衣男子的方向。而那封信,上麵寫著歐陽蘭苑收,但信裏隻有兩個字“如何”。歐陽靈犀問過師兄,師兄跟他講了嵐淵塔的故事,而那個張蘭苑正是歐陽蘭苑,這件事隻有歐陽世家知。


    南宮蕭急著說道“那日之所以降下浩劫,是因為有人私闖神界,偷走了神界的一個寶物。據說此物有起死回生的作用。可是不管偷此物者緣由是何,私闖神界,偷盜神界之物便是藐視神界之威。所以神界才降此浩劫。因張蘭苑孤身袒護偷盜之人,惹怒神界,神界以為是七絕指示。便將浩劫轉向七絕。兩百年後,母親聯合其他幾個當主找到那個偷盜者,並物歸原主。七絕才重回平靜。而張蘭苑因此事,被七絕貶謫除名。”南宮蕭歎了口氣,重回高台,拿起桌子上的酒杯,一飲而盡。“那個偷盜者......”羽想問出來,但有些遲疑這個該不該問。“也就是說,張蘭苑知道明知是誰,卻冒死守護,才牽連七絕。”南宮蕭看向歐陽靈犀,“何出此言。”歐陽靈犀走到羽的麵前,拿起霜晶,仔細端詳。“百姓是把張蘭苑放進了一個霜晶做的棺裏,但有一個問題,百姓他們去哪要那麽多的霜晶,來打造一個棺。”歐陽靈犀摩挲著霜晶表麵。“你的意思是,那個偷盜者......”歐陽靈犀把霜晶放在地上,雙手在霜晶兩旁運輸著靈氣,霜晶隨機化為一灘水,並伴有異香。“這......”羽看著這一灘水,疑惑不解。“這是半霜晶,並沒有真正成為霜晶的一個半成品。若要我猜測,那個寶物,應該是鮫杯。鮫杯因為是鮫人之物,它可以直接聯係到海底深處,心中默想著你想要的東西,將手伸入杯中,便可探得。此物的起死回生之效,也是因為鮫人的鱗片。”南宮蕭笑著拍羽的肩膀,用沒有拿酒杯的手將那一灘水重新溯回原樣。“不愧是神契歐陽,連神界之物都知道。”歐陽靈犀走下高台,朝著南宮蕭鞠了一躬,“承蒙先祖從神界轉回人間,家族才會千百年威嚴屹立。歐陽還有事,先告辭了。”南宮蕭擺擺手,看著歐陽靈犀的背影,扯出一個高深莫測的笑容。


    “當主。羽有一事不明。”羽麵向南宮蕭行禮,下定決心問出想問的。“我知道你想問什麽。那個偷盜者是誰我也不知道,隻聽父親說過,他是歐陽家捉拿的,因聽說母親召集七絕其他當主要找出禍害七絕之人,便拱手讓與我們。至於怎麽抓到的,就得問問歐陽那些老骨頭了。”羽看著南宮蕭,仍是一副不解的神情,卻不再多問。


    蠱宮。


    竹林沙沙作響,地上的枯葉輕輕地飄舞起來,側耳聆聽,除了這些聲音,再無其它。再往裏一點,蠱宮屹立在半山腰,黑色的牆,再加上周圍那些黑色的花,更襯得清冷。黑色的轎子緩緩地抬著,轎子還不合時宜的搖搖晃晃,好似裏麵什麽也沒有,再一看,抬轎子的不是人,而是一些閃著熒熒綠光的蟲子,它們分別圍繞在轎子的四個方位,包裹著那四根棍。帶著轎子徐徐上升,不是走的山路,而是直接從山腳飛上蠱宮。到了蠱宮,依然寂靜,靜的可怕,可以看到侍從和士兵走來走去,卻沒有一絲聲音,讓人懷疑是否是耳朵出了問題。一身著黑裳,帶著黑鬥篷遮住了臉的男子,持劍從蠱宮中走出,待轎子停穩,便走上前去,屈膝行禮。“恭迎當主。”話音剛落,宮中侍從士兵皆上前行禮。“浣。最近可有什麽事?”轎子中的人似並無下轎之意,問著轎前的男子。“回稟當主,您不在宮中這段時日,並無事發生。隻是......”喚作浣的男子遲疑了一下,但並未遲疑很長時間。覺轎子中人並無詢問之意,便繼續道“幾年前的那個毛遂自薦之人,倒是來了好幾次,在七絕外求見您。弟子拒絕多次,仍無效果。”似是沒有做好事情一般,浣重重跪下,“弟子做事不利,望當主懲罰。”蠱宮當主從轎中走出,向著身後擺擺手,便有侍從將轎子抬走。“這不怨你,過會去跟守關的說,以後再見此人,不用客氣。”當主略過浣徑直走向宮殿,浣回了一句“是。”便用輕功離開蠱宮。“還真是執著啊。”虛魄殿當主沈憐南持折扇走向蠱宮當主,“你一向都直接,為什麽不直接的跟那孩子說,他是什麽,這樣豈不是更好。”蠱宮當主看了沈憐南一眼,不言語,推開宮門,許久,才道“與其明言,不如自覺。他的能力不知那些,如若他能夠發覺自身,更上一層,收他,不無不可。”沈憐南吃驚的看著眼前這個蠱宮當主,嘴角輕扯,“你還是我曾經認識的司徒慕嗎?”沈憐南走進宮內,好似走進的是自己的宮殿,走上蠱宮高台,拿起座椅旁的一壺酒,直接對嘴喝起來。司徒慕見狀,沉默良久,最後道“我已離開多日,此酒是離開那日拿出,今日恐不能飲用。”沈憐南聽此,“噗!”地一聲,將口中酒噴出。“慕慕,你怎麽不早說。”沈憐南用衣袖擦著嘴,將酒壺放下。走下高台,看著司徒慕擺弄著一個機關鳥。“製作精良,做工完美。”沈憐南揮一揮扇,招呼守門士兵。“去膳房拿些酒菜,今日,本座要與你們當主喝個暢快。”士兵領命離去,沈憐南再一揮扇,宮門隨即關上。“說吧。遇到什麽事了?這般愁容。”沈憐南走向通往高台的階梯,坐與階梯上,看著司徒慕。司徒慕看著機關鳥,緩緩道出。“前日......”。


    “司徒慕回來了?”南宮蕭坐與高台之位,看著宮殿門口,“離開多日,終於舍得回來了。”歐陽靈犀站在高台的階梯旁,若有所思。“司徒慕?!難道......”南宮蕭循著聲音出處,看向歐陽靈犀。“怎麽了?”歐陽靈犀轉過身,抬頭看向南宮蕭,思量良久,“他不會就是當年大鬧太行山的那個司徒慕吧。”南宮蕭聽此,淺笑,“確實。那日太行山張家不滿我七絕強占雪伶草,想與七絕斷絕協約。就是慕狠狠地大鬧了太行山,太行山自知修為相差甚多,才罷休。”羽聽完南宮蕭講完,也道“不過也要怪他太行山張家,自己不懂的識別這神草,還自認為可以比過蠱宮當主。”歐陽靈犀走上高台,將一直在研讀的書卷放在高座旁的桌上,“那個時候,他還不是當主?”羽奇怪的看著歐陽靈犀“是啊。那時的蠱宮當主還不是他,是在那次之後兩年才傳位與他。”歐陽靈犀不解的看著桌上的書卷,那就奇怪了,當年收養我的師兄跟我說的,是他已經是蠱宮當主了啊,而且,比試完後,還殺了太行山張家族長,用太行山族長來煉藥。難道師兄說的是民間版本(意思是以訛傳訛最後變成一個故事多種版本的意思。民間大多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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