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防止高碧蘭聽見薑姝嫻與光頭老大的對話後,氣得捶打牆體或直接質問在隔壁的薑姝嫻,當時高碧蘭不但被綁了起來,嘴還被封住了,並且還有假綁匪看著她。


    薑姝嫻與光頭老大的談話結束後,假綁匪就為高碧蘭解綁了。


    不用說,薑姝嫻進來時,高碧蘭眼眶紅紅的,像是哭過,是因為聽見了薑姝嫻選擇殺了她這話。


    高碧蘭做夢都沒想到她親手帶大的孫女竟然選擇殺死她。


    她無比心痛、無比難過。


    薑姝嫻還在裝,還是一臉不明所以,“什麽聽見了?聽見什麽了?”


    高碧蘭見她的孫女到了此時此刻還在裝,很是心痛。


    她哭著說:“白麵饅頭有毒,黑麵饅頭無毒,你為了活命,為了保住你自己的清白,選擇親手殺死我,我都聽見了。你和你妹妹不是從小一起長大的,你跟她沒感情,對她狠也就罷了,我可是你的親奶奶。你從小到大,我疼你、護你、替你掃清障礙,沒有做過半點對不起你的事,你竟然舍得殺我,你的心到底是什麽做的?”


    之前薑姝嫻被送回來後,高碧蘭之所以沒有第一時間質問薑姝嫻,是因為她對孫女還抱著一絲希望。


    她以為孫女對她是有感情的。


    她甚至猜測孫女可能是為了保住清白才撒謊說選擇第一條路的。


    她想試試孫女會不會真的把有毒的白麵饅頭給她吃,便沒第一時間質問孫女。


    薑姝嫻沒想到高碧蘭竟然聽見了,十分驚訝和意外,“你怎麽聽見的?”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高碧蘭麵色冷了幾分,難過地說。


    薑姝嫻轉動腦子想了想便明白了。


    她肯定是被光頭老大給陰了,否則她的奶奶不會知道她說過什麽。


    薑姝嫻眼神一冷,心裏恨得牙癢癢的。


    如果她能順利脫身,她一定要讓那光頭老大生不如死。


    薑姝嫻琢磨須臾後,才語氣溫柔地對滿臉失望的高碧蘭說:“奶奶,您誤會了,我之前是為了保住清白和穩住那個綁匪頭子,才說選擇第一條路的,我說的不是真話。您想想,您是我的親奶奶,我怎麽舍得傷害您?”


    “嗬嗬……”高碧蘭冷笑一聲,一點都不信她,“你別再狡辯、別再騙我了,如果你真的隻是因為要保住自己的清白才騙那個綁匪頭子的,你剛剛就不會勸我吃白麵饅頭了。”


    薑姝嫻聽言,明白過來,“所以您剛剛是故意去拿黑麵饅頭的,您在試探我?”


    “是。”高碧蘭沒有否認,“我想知道你會不會真的把有毒的饅頭給我吃,沒想到你……”


    高碧蘭說著又難過起來。


    薑姝嫻見她奶奶已經看穿她了,不再信任她了,於是沒再繼續裝下去。


    她收起心中那一絲絲愧疚,一副不覺得自己做錯了的樣子,“人不為己天誅地滅,這是您教我的,您忘了嗎?我為了保護自己,選擇殺死您,有什麽錯?您都一把年紀了,一隻腳都已經踩進棺材裏了,難道您要我為了不親手殺死您,而去陪那些綁匪睡覺嗎?您橫豎都是死,我何必為了您犧牲自己?您看清楚了,我是薑姝嫻,不是喬兮冉那頭蠢豬,更不是聖母瑪利亞,我不會為了您白白犧牲自己。”


    高碧蘭聽她提到喬兮冉,不禁想起了喬兮冉臨死前苦苦哀求她的樣子。


    高碧蘭頓時淚如雨下。


    喬兮冉為了救她,犧牲了自己,而她竟然見死不救,她真不是人。


    她高碧蘭真不是人。


    啪!


    高碧蘭抬起手,狠狠扇了她自己一巴掌,然後哭著後悔不已地說:“我對不起冉冉,我對不起她。”


    薑姝嫻見她如此,有些氣憤,眼神也更冷了,“怎麽?後悔了?不過已經晚了,她已經死透了,您永遠都不會再見到她了。您要是實在想她,可以下去陪她。”


    “薑姝嫻!”高碧蘭第一次連名帶姓地喚薑姝嫻的名字。


    她抬起頭,一雙滿是淚水的老眼既憤怒又失望之極地盯著薑姝嫻,“你的心到底有多冷才說得出這麽沒有良心的話?”


    薑姝嫻神情冷魅,“奶奶不是經常說上梁不正下梁歪嗎?我會是這樣的性格,跟您這個親奶奶可脫不了關係。我不管多壞,那都是遺傳您的。您斥責我之前,好好檢討一下您自己吧。您若是個好人,我又怎麽會是心腸歹毒之人,說到底是您害了我。您口口聲聲說疼我,但是卻不許我自保,要我為了您做出犧牲,這也叫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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