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染語慢慢安定下來,因為她發現她沒有什麽一樣,甚至還有舒適。


    花染語碧綠的氣體包裹著,方才被木靈珠靈氣衝得七葷八素的她竟然無比舒暢,渾身都毛孔大開,貪婪地吸食著鼎內的靈氣。


    另一邊,嶽江鴻的五髒六腑漸漸恢複知覺,被吸食進入丹田的金靈氣和水靈氣被聚成兩顆珠子,木靈氣則是隨意的飄蕩在食靈鼎中。


    嶽江鴻的識海也得到了滋養,本來十分疲倦的嶽江鴻漸漸恢複了精神。


    “焱姨,這食靈鼎為什麽沒有化掉我?”


    “小子,你運道來了,這食靈鼎是最佳契合你的靈寶了。”焱小火苗嘿嘿笑道。


    “這如何說?”


    “這食靈鼎最大的功用就是食靈,吞噬不別人的靈,然後給主人使用,之前他給你兩顆靈珠就是在考驗你是不是真的很能吃,隻有能吃的才能成為它的主人。現在它是在等你把精神烙印在它身上呢。”


    “這個,怎麽烙印呢?”嶽江鴻小心翼翼問道,焱小火苗是個坑,說話總不說完,隻看到好處,看不到隱藏的危險。


    “這個很簡單啊,你將神識探出,尋到器靈,然後和它融合在一起就行了。”


    “真的?”嶽江鴻將信將疑。


    “當然是真的,我還能騙你不成?……臭小子,給老娘收起你那懷疑的眼神!”


    嶽江鴻的神識不再看焱,轉身準備出去。隨後他發現,自己第一步都做不到。


    神識出體就是一大難關,這是逍遙境界的存在才有的手段,自己的神識連聚形都沒有做到,更別說是出體了。


    他悠悠轉過身來,低著頭顱,仿佛是爆炸了一般。


    焱視對嶽江鴻的憤怒視而不見,疑惑道:“你怎麽還不去?對了,你一定要問,立地境怎麽才能神識出體對不對?機智如我,早已將你看穿了!”


    不等嶽江鴻追問,焱繼續說道:“神識出體嘛,其實也沒有那麽難!比方說……”


    她忽然朝著嶽江鴻一陣嘯叫,嶽江鴻隻覺一股磅礴的力量,將自己的神識向體外推去。


    “嘭!”


    他驚魂未定,神識無處借力,像一縷薄紗飄出體外。


    下一秒,他看到驚奇的一幕,自己站在自己的麵前,看著另一個自己,那個自己如同靜止一般,一動不動。


    隨即,他的神識像是被焚燒一般。食靈鼎不分任何靈氣,全都能夠吸收,食靈鼎中也儲存著火靈氣。嶽江鴻的神識接觸到火靈氣時,仿佛被九天玄焰在焚燒,接觸到水靈氣的時候,又像是要被溶解掉,接觸到金靈氣的時候,仿佛要被無比鋒利的劍氣切成粉末……


    “神識不經淬煉,接觸到靈氣之時危險無比,一不小心就會被同化,孩子,並非是我殘忍,是你麵對的人太強大了,你若不拚命,會死的。”


    “失落的神族,九天的玄門,還有九幽的魔道,都把自己當成了棋手了,可知,小卒子也有翻天的時候?”


    嶽江鴻像是進入了十八層地獄,正在經曆難以想象的磨難,他必須保持清醒,而且要在自己昏迷之前找到食靈鼎的器靈,做到契靈,才能活下來。


    嶽江鴻又穿越了木靈氣,還有土靈氣,九死一生,奄奄一息,終於看到了在食靈鼎底部的一個小胖墩。


    “慫慫?”


    小胖墩連連點頭,嘴裏還是不停地說著:“吃!吃!”


    “小吃貨!”


    嶽江鴻摸了摸它的大腦袋,小胖墩顯得特別的舒坦,閉著眼睛享受嶽江鴻神識的撫摸。


    忽然,嶽江鴻感覺到一抹清氣沒入小胖墩的身體裏麵,自己和食靈鼎建立起了一縷奇妙的聯係。


    食靈鼎的內部構造清晰地浮現在嶽江鴻麵前。


    食靈鼎像是一個巨大的口袋,一張巨口仰麵朝天,貪婪地吞噬著一切靈氣,所有靈氣都會被吸入其中,被揉成一團混雜的氣體。


    “從今以後,你就是我小弟了!”


    嶽江鴻開心地摸著食靈鼎的器靈。食靈鼎的喜好和他很相似,都喜歡吃,而且對吃的不挑。


    嶽江鴻收回神識,奇跡般的發現自己的神識凝練了不少。


    “看來,以後得多去鼎中煮煮。”


    “慫慫,跳!”


    食靈鼎聽從嶽江鴻的指令在樓板上狂跳起來。


    通通通通~


    整個客棧地動山搖,灰塵抖落得到處都是。


    “臥槽,地震了嗎?!”


    客棧裏麵的男男女女都從房間裏麵跑了出來。有的裹著被子,有的光著身子,最好的也是衣衫不整,狼狽不堪。


    “又停了?”


    光著身子的男男女女趕緊跑回房間,害臊的不行。


    客棧老板依舊裝睡,弄出這麽大的動靜的修行者,絕對不是他能管得了的。


    不過他雖然管不了,能管的人卻已經到了。


    一名手握長槍的金甲小將立在空中,身後的猩紅的披風獵獵,目光如同鷹隼,看著嶽江鴻。


    “慫慫,把花姑娘放出來吧!”


    花染語被從食靈鼎中丟了出來,身體裏的木靈氣已經被盡數吸收,凝實。她不僅沒有了疼痛感,還顯得尤為暢快,修為也增長了一節。


    不過她依舊沒有突破境界,從招數到意的突破是很難的,並不隻是堆積靈氣,修行者必須領悟適合自己招數的意,才能進入禦風。


    “居然是一座神都級別的鼎爐,雖然現在還沒有到達神都的層次,但也是非同小可了。”


    金甲小將兀自想著,隨後他高聲道:“下麵的那小子,你們鬧的動靜太大了,涉嫌破壞黑雲城的和諧穩定,請隨林某走一趟!”


    嶽江鴻抬頭望去,隻見金甲小將巍巍立在空中,似乎與空間融在一起,顯然,這是一個在神通的意境上到了巔峰的存在,甚至已經有些勢的韻味,就這麽站著,嶽江鴻就能感受到一抹威壓向自己壓了過來,比寧承之也絲毫不弱。


    “這是個高手,比寧承之絲毫不弱的高手,這就是滄月皇庭的底蘊,隨便出來一個小將都有如此氣韻?果然不愧是能管理十萬裏陸地的龐然大物!”


    嶽江鴻心中湧出一股豪氣,眼中閃出一道精光:“他日,我也要成為一方之主,然後營救母親,讓母親過上好日子。”


    那位林姓小將見嶽江鴻沒有反應,不由心道:“這小子該不會被嚇傻了吧!元帥讓我仔細關注他,是要關注他什麽?”


    “喂,下麵那個黑小子,你聽得見我說話嗎?裝聾作啞就別怪我不客氣了啊!”


    說完,他抖了抖手裏的長槍,槍尖金輝散落,槍的槍意灑落,不偏不倚地落在嶽江鴻的意識之上。


    嶽江鴻不由打了個冷戰:“這就是將意練到巔峰的存在的恐怖?果然不是連山派那種小門派可以比擬的,我殺不了他!”


    他用定海珠鎮住自己的心神,以免被金甲小將的氣勢將自己壓垮。


    “這位將軍,你找我何事?”


    “黑雲城內,修行者有修行者的專屬住處,不能與凡人混居在一起,你不知道?”


    “是這樣啊,小生剛出村不久,不知道有這樣的規矩,很是抱歉呢!”


    “既然你現在知道了,那就隨我走一趟吧!”


    嶽江鴻沒有動,而是在思考著什麽,金甲小將疑惑,問道:“又怎麽了?”


    嶽江鴻想了一下問道:“請問那個修行者住處包吃包住嗎?”


    “修行者的住處叫神通居,自然管吃管住,但是並不是白吃白住,需要為神通居做事,換取功勞,用功勞兌換吃住的費用。”


    “原來如此,那我還是不去了,我有急事,沒時間去做任務。”嶽江鴻擺了擺手。


    金甲小將有些慍色:“如果你不去神通居,那麽隻能驅逐離城了,你可要想清楚!”


    “我想的很清楚,做任務是不可能做任務的,因為我實在太忙了,沒時間。至於驅逐離城,那就要看小將軍的本事了!”


    “敬酒不吃吃罰酒,你終歸是一個立地境的小家夥,以為仗著這座鼎就可以和我叫板了嗎?天真!”


    金甲小將槍出如龍,槍尖的金芒刺破空間,直撲嶽江鴻而來。


    “讓你開開眼,見識一下丹月騎士的恐怖!”


    嶽江鴻也不甘示弱,大喝一聲:“慫慫,上!”


    金甲小將一怔:“慫慫是什麽?”


    食靈鼎隨即飛起,對準金甲小將的方向,猛地吸著。金甲小將槍尖的金輝被吸入食靈鼎吸入其中。


    “寶物雖好,那要看誰用,丹月金光刺!”


    金甲小將的長槍上金光盛放,百十道金芒齊齊突出,竟然暫時抵擋住了食靈鼎的攻擊。


    “黑小子,你大概忘記了我是騎士,怎麽可能沒有自己的坐騎呢?出來吧,哈哈兔!”


    嶽江鴻一怔:“哈哈兔是什麽鬼?”


    隨後,他感覺背後一涼,一隻巨大的影子籠罩他全身。嶽江鴻回頭一看,隻見一隻巨大的兔子正蹲坐著,三瓣嘴唇中間有兩顆碩大的牙齒,雪亮雪亮的。


    那隻兔子妖怪仿佛在笑,嶽江鴻看在眼裏,心中仿佛長著諸多“毛”發,撓的自己心尖癢癢的,不由想要笑出聲來。


    “哈哈~不好,這哈哈兔好像是神識攻擊,讓人忍不住發笑,人一旦發笑,就會喪失戰鬥力!”


    “哈哈~哈哈哈哈~”一旁的花染語已經笑個不停,滿地打滾。


    “丫的,這蠢兔子是來搞笑的嗎?”


    嶽江鴻心中炸毛,連忙催動定海珠,定海珠的光芒將嶽江鴻和花染語籠罩在其中。


    “林山莫小將軍,住手吧,這位長得比較黑的小友,可否賞光一見?”


    一個聲音從北麵靠近山嶽的地方傳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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