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看所有的實驗者的資料。”寒玉起身來到主管的投影之後。“開始吧。”


    1003號實驗體——複蘇。旁邊是一張雙目緊閉可以看到鎖骨的頭像。應該是被封存在營養液中拍攝的,寒玉看著照片整體偏綠思考了一下便繼續往下看。


    性別:女


    於太虛3018年12月覺醒能力編碼記憶。


    於太虛3019年2月**x部門帶走。


    “你們這沒有姓名嗎?還有xx部門是?”


    “他們被抓來的時候誰知道他們誰是誰?xx部門是帝國的一個神秘部門。我們也不知道他叫什麽,隻有一個身份檢測機器,凡是通過的我們都認同。”主管對於著個神秘部門好像很是不屑的樣子。


    寒玉的手指輕輕的在椅背上麵敲著。“下一個”


    1004、1005、1006…


    5003、5004實驗體,捕獲的兩隻外星生物。


    結果一:經由痛苦測試,發現它們並沒有痛苦感受器。詳細方案。


    結果二:肌肉測試發現它們的肌肉密度是人類的10倍,單個細胞中線粒體的數量是人類運動員的四倍以上,可以在瞬間爆發出不下於外骨骼盔甲的力量.


    結果三:他們的體內有著脂肪回路,使脂肪酸不停的體內流轉。可以在需要的瞬間大量分解,產生能量載體為肌肉細胞供能,達到長時間戰鬥的目的。


    結果四:體內沒有氧化磷酸化途徑,不需要氧氣,可以達到太空戰鬥。但是在它體內的具體替代物還沒有找到。


    結果五…


    洋洋灑灑一共四十多條。


    “你們還真是不予餘力的研究其他物種的與人類的差別啊!”寒玉麵帶嘲諷,心中卻暗暗歡喜。


    在蟲母的記憶中,隻有著如何製造蟲群以及蟲群的優勢,如何利用無盡的蟲群去進行戰爭,歸根到底除了基礎操作什麽也沒有。要不是實驗室的研究,他也不會知道到蟲群與人類竟然有著如此大的差別。也許以後在製作蟲族的時候可以背棄蟲母的經驗。他的心中已經開始為未來他的蟲群而打算。


    “我們這是為了人類的生存而戰,上次他們的到來為整個星球帶來的何等的災難你忘了嗎?”主管一拍桌子,怒視寒玉。


    “別說的這麽好!我隻知道蟲群來臨的時候,我的父母死於帝國的槍下,我和妹妹也被抓走。下一頁。”他完全不理會主管的咆哮,雙眼之中的冷冽使主管發寒。


    5014實驗品在最開始的時候反應最激烈,但是其後一直沉睡。繼續觀察。


    一直到結束,他也沒有看見記憶中熟悉的臉龐,握著椅背的手暗暗竄緊。“和5014那個一起來的女孩在哪?”


    “5014?來的時候就他一人啊!”


    就他一人,淺斷的語言,敲擊在他的心頭。事情變化的太快了,他隻能癡癡呆呆的看著前方,不知道去往何處。現在的他心中一片苦澀,悲涼之意縈繞在心頭,也許心中的執念今生都不可能再見,眼中打滾的淚珠隨時都有可能落下。


    一股悲憤的心情出現在心中,無法抑製的殺意流轉在眼中。


    主管突然使用自己的右手掐住自己脖子,他急忙用左手拉住右手想要將它拉開。但是常人的力氣一般都是右手大於左手,而他又不是左撇子,左手又怎麽可能可以阻止右手?


    但是垂死的掙紮永遠都是有效的,過往的記憶流轉在眼前。主管的腦海之中突顯當初5014的實驗品是來自那。


    “是白金帝國的人!是他們送你過來的。”


    “你說什麽!”寒玉推開椅子,撲向主管,卻隻摸到水中月鏡中花,從他的身影之中穿了過去。心也冷靜了下來,明白主管隻是一名執行者,不是決策者,自己在遷怒他人。


    深吸了一口氣,將心中的情緒壓下。“我感到很抱歉。但是想請你辨認一個軍隊的標記。”


    他用手指從窗戶邊的水竹盆裏沾了一些水,在桌子上畫下當初昏迷前最後瞥見的標記,一個u。


    “這個標記…好像是玄水帝國的一隻陸戰隊的標誌。”


    “謝謝。不過還要麻煩你一件事。”站著的主管徑直的走向門,來到寒玉所在的房間。


    “麻煩你帶我出去。”寒玉跟在動作僵硬的主管後麵,來到五層。


    “打開5003與5004的門。”進入5003大門,映入眼簾的是一個無菌箱中放著一張兩人高的解刨床,在床上躺著一隻外貌醜陋的蟲子,四肢完全被綁住,身上流動的液體維持著它的生命。


    它的右半邊身體已經被完全切開。旁邊掛著肌肉組織、骨骼、血液循環係統、脂肪酸流轉回路、大腦結構等等解刨的結果。


    看到寒玉的到來,蟲子扭動了半邊頭顱,用自己僅剩的三隻眼珠看著他。


    寒玉的心中充滿了悲哀,這隻蟲子半年來所受的實驗,透過意識連接傳遞給了他。穿過無菌箱的手套,輕輕的在蟲子僅剩半邊的頭上摸著。


    眼淚在他的眼中打著轉,這個世界到底是怎樣了?蟲族為了生存去獵殺其他的種族,而人類為了打贏一場戰爭,用盡一切的手段獲得對手的資料。


    也許自然的法則從未改變,和平隻是強者憐憫的假象。一但強者重拾屠刀,弱肉強食的法則便會再臨人間。


    也許這就是帝國的本質,為了統治的延續可以不擇手段,動物保護主義隻會存在個人與團體,帝國隻會在需要的時候贏得一個名聲。


    也許這就是人類的本質,憐憫弱者,屠殺一切強者。為了保證自己永遠身處食物鏈的頂層。


    “沒事了,安心睡一覺吧。睡醒了噩夢也就醒了。”寒玉坐在那,唱著搖籃曲。悅耳的歌聲透過監牢,傳遞到蟲子的耳中。頑強的生命終會疲倦的時候,緊繃的精神終會有鬆懈的時候。


    蟲子在歌聲中祥和的躺著,五年不曾合上的眼皮,在這一刻終於閉上。這一刻便是光明與黑暗的分界,陷入無邊的黑暗之中,卻感受到溫暖的光明。


    它的身體機能開始消散,物質開始降解。一股龐大的能量透過手套流轉在寒玉的身上,但是寒玉終究不是蟲族,麵對蟲群的饋贈,隻能看著它白白流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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