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桂蘭看看周圍,沒人,問話的還是花昭,她自然會說。


    “葉安那個媳婦,半夜爬他的床,被他扔出去了,光溜溜的,身上就穿著內衣!當時院子裏還有其他工人,都跑出來看熱鬧了。


    “她臉上掛不住,前幾天割腕了!人現在還在醫院呢。”


    張桂蘭一臉複雜。


    按理說她該站在葉安這邊,她覺得這小夥真不錯!


    就是一條腿沒了,太可惜了。


    她之前也看不上葛紅棉。


    但是葉安把葛紅棉光溜溜地扔出去讓別的男人看見,逼得葛紅棉自殺,她又同情起葛紅棉來。


    “什麽?”花昭驚呼:“這事都好幾天了?怎麽沒人告訴我?”


    “一堆爛事,告訴你有什麽用。”張桂蘭道。


    花昭....確實,這裏麵沒她什麽事,告訴她她是能幫忙送葛紅棉去醫院?還是幫忙照顧她?


    都不可能。


    “但是我得第一時間知道這件事,我不能從別人的嘴裏知道。”花昭皺眉道。


    葉安也是葉家人,發生了這麽大的事她不知道,是她失察了。


    張桂蘭道:“這個你別跟我說,葉深當時就在家,是他不讓告訴你的,他說他在這,有他看著不用你。”


    花昭:“這樣啊...”


    那就沒什麽問題了,葉深估計是以為她要安胎,不想驚擾她...


    “人在哪個醫院呢?我去看看。”花昭道。


    雖然百般看不上葛紅棉,但是她和葉安到底有張結婚證。


    現在人都自殺了,她不去看看,外人看見了都不好。


    張桂蘭也覺得如此,頓時告訴了她地址。


    花昭來到醫院的時候,就看到劉月桂在一勺一勺地喂葛紅棉吃飯。


    劉月桂臉上雖然表情不是那麽好,但是也不是之前的嫌棄厭惡了,動作也小心翼翼的,照顧周到。


    再看葛紅棉,看似虛弱地躺在床上,生活不能自理,眼底卻偶爾劃過一縷精光。


    花昭腳步一頓,走進來關心道:“聽說割腕了,這是傷到脊椎了嗎?癱瘓了?”


    葛紅棉......


    劉月桂沒聽出來,真當花昭著急了,趕緊說道:“沒有,但是大夫說她失血過多,身體虛,得好好養養。”


    還得保持心情舒暢,可不能再逼她想不開自殺了!


    想想當初那畫麵,劉月桂就覺得頭暈目眩。


    她差點就背上一條人命!


    葛紅棉要是死了,她這惡婆婆的名聲也就在圈子裏傳開了。


    名聲是小,關鍵是,這真是一條活生生的人命啊。


    花昭看著劉月桂的表情,就知道葛紅棉這次是真成功了,一次就把這個披著狼皮的羊婆婆製服了。


    她以後又是那個老好人婆婆了,沒準還得站到葛紅棉這邊撮合她和葉安呢。


    畢竟她本來就有這個心思。


    現在葉安做了“對不起”葛紅棉的事,她就對她更愧疚了。


    花昭低頭看著床上“虛弱”的葛紅棉,厲害啊,一下子解決了兩個人。


    不知道是運氣好,還是手段好?


    “傷在哪了?傷到動脈了嗎?”花昭問道。


    “沒有!”劉月桂一臉萬幸:“多虧沒傷到動脈,不然大夫說救不過來了。”


    大夫都同情弱者,一邊是行為粗暴的丈夫,一邊是被逼自殺的媳婦,不這麽說怎麽說?怎麽沒傷到動脈?


    花昭看看葛紅棉的表情,挺紅潤的。


    那所謂的失血過多,應該也多不到哪去。


    而葛紅棉身上的氣質也變了,虛弱無力裏夾著一絲有恃無恐。


    她是不是覺得找到了劉月桂的死穴?以後一哭二鬧三上吊都提上日程了?


    “事情到底怎麽回事?葉安怎麽會那麽做?”花昭問道。


    說道這個葛紅棉的臉頓時刷白。


    劉月桂臉卻黑了:“沒想到葉安竟然這麽不懂事!我是說不通他了,你有空說說他。


    “到底是自己媳婦,就算不喜歡,也不能讓別人看啊!


    “傳出去不還是丟他自己的人!”


    “我問的是事情經過,不,是事情起因。”花昭問道葛紅棉:“你脫光了跑到葉安床上的吧?


    “反正絕對不可能是葉安把你扒光了再扔出,或者,是你自己跑出去的?”


    葛紅棉一下子從床上坐起來,朝花昭喊道:“你血口噴人!就知道你們會向著葉安!


    “哪怕他做了這麽不是人的事,你們還是向著他!反倒把汙水潑到我身上!”


    劉月桂也覺得花昭說得有點過了,不過她可不敢訓花昭,隻是小聲講道理:“哪有女人自己光溜溜跑出去讓男人看得,那還活不活了...”


    “不活了呀,就像她。”花昭看著劉月桂道:“不過也隻是看起來不活了而已,這叫置之死地而後生,二嬸,你懂吧?”


    劉月桂表情一頓,又對花昭道:“不是,葉安承認了,當時就是他推的紅棉。”


    隻不過他確實沒想把人推出去讓別人看,他還沒有那麽齷齪。


    是因為那門是外開的,葛紅棉進來的時候沒關嚴,他一推,她一下子就倒出去了。


    正好有幾個人在院子裏乘涼,被看見了。


    “好吧。”花昭說道。


    既然葉安都承認了,花昭也不揪著不放了。


    “給我道歉!”葛紅棉含淚朝花昭喊道。


    “好大聲音,你底氣好足啊,看來也不像需要人喂飯的樣子。”花昭道。


    葛紅棉表情一頓,脖子一梗,還是道:“你冤枉我了,給我道歉!難道你做錯了事就不需要道歉的嗎?”


    “誰說我冤枉你了?你的衣服到底是誰脫的?”花昭問道。


    葛紅棉一下子卡殼了。


    說是葉安脫的,所有人都不信,葉安也不會承認。


    “我們是兩口子,誰脫的衣服有那麽重要嗎?你和葉深辦事的時候誰先脫衣服?!”葛紅棉破罐子破摔道。


    “嘿!”花昭第一次有種被人懟得無言以對的感覺。


    眼看兩邊就要吵起來,劉月桂趕緊當和事老:“你去幫二嬸勸勸葉安,讓他挑一樣,是接受淘氣包?還是跟葛紅棉生一個自己的?”


    花昭頓時覺得頭大。


    這兩個媽,自己逼婚就得了,非得拿她當槍使幹什麽?她哪裏長得像槍?她又不是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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