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個金幣不論放在吳家沒有被冤枉以前還是真正的自己,這都不算什麽,盡管曾經也沒有過幾天富裕的時間,但幾個金幣談笑之間便能到手,可現在卻不同了,莫說十個,就算半個也拿不出手。


    沒錢歸沒錢,可蘇墨仍是故作姿態道,“這也算鎮店之寶?笑話,還沒有我畫的好呢,若是買回去肯定要被我爹爹打死!”


    掌櫃一聽,“吆,年紀不大,可口氣卻不小,來來,我給你筆墨,別說你的手筆真的會好過我這一幅寶貝,你能按照模樣寫出來我就能送給你怎麽樣?”


    聽聞此話,周圍便開始有人圍了過來,蘇墨心中偷笑,一副驕傲的模樣頓時浮現臉龐,於是道,“諸位鄉親可是都聽到了哦,那小生就不客氣啦!不過你這幅畫字體一般,所畫內容也太低俗,我可不要模仿,我另外畫一幅讓諸位評評理!”


    說罷便開始畫了起來,蘇墨不得不承認,這是他有生以來畫的最認真的一次,畫中內容非常簡單,也是蘇墨渴望將來自己老了能有的安樂生活,一個老頭背靠石頭,麵前一群山羊,周圍還有幾個孩童在玩耍,此刻的老頭正舉著酒葫蘆欲飲一口。


    畫還沒畫完,可圍觀之人卻看得出奇,直至天漸黑的時候蘇墨這才完成一幅自認為還算滿意的作品,沒有注解何意,隻是用以極其灑脫的手法寫了一個道字,讓人一眼看去還有些潦草。


    道這個字蘇墨自知從修煉以來始終不明白它存在的真正意義,大道朝天,小道狹隘,而這一次自己的選擇便是不折不扣的後者行為,可這種事情以前沒有人做過,因此也不知對與錯,更不知能否行得通,現在雖然明白了,可也是在做了以後方才覺悟,如此來說也不是多此一舉,雖然害了不少人,但也明白了這屬於小道。


    包括掌櫃在內,所有人的目光均停留在了這一幅畫中,他們雖為凡人,可也似乎感受到蘇墨此刻所想,隻是無法將之形容出來而已。


    見他們看得入迷,蘇墨故意輕咳了一聲,坊市掌櫃這才回過神來,一種不可置信的模樣盯著蘇墨嘖嘖稱讚,“天才啊,真是天才啊,不過還隻是一個少年竟能畫出此等佳作,這幅畫我買下了!”


    圍觀之人也是在這一刻清醒過來,紛紛吵鬧了起來,“這畫我要了……。”誰也不相讓,都想得到它,同樣這也在蘇墨的意料之內,對於他們而言價值幾十個金幣不算多,若是仙者見到這幅畫那麽換回曾經丟掉的家產也不足為奇,同樣的東西在不同的人手中就會有不同的價值,自古如此。


    最終還是被掌櫃以三十個金幣買到了手,手中拿著畫,可人已經激動到語無倫次,“這,這才是寶貝啊,從此它就是本店的鎮館之寶了,如此佳作千金不換。”


    一些沒有得到畫的人非常不甘心,蘇墨嘿嘿一笑,心說小爺可不會隨便亂畫,萬一被熟人發現豈不露餡,若不是


    因為家中揭不開鍋也絕對不會這般選擇。


    帶著三十個金幣蘇墨買了燒雞酒水,隨後便往家中跑去,此刻的吳家非常冷清,房屋之內吳碌躺在床上道,“這麽晚了章兒怎麽還沒有回來?該不會是出事了吧?”


    祭九當即打斷道,“你就不能說點好的嘛!章兒才十歲有餘,從小也算嬌生慣養,如今家道中落你又臥病在床,他一個孩子能找到吃的已經很不錯了,回來晚一些也正常!”


    說到這裏就聽見有人開門,“爹,娘,看我給你們帶什麽回來了。”


    吳碌一看,臉上表情瞬間凝固,“你……!咱家現在雖然窮,可也不能做些偷雞摸狗的事情,這些東西你從哪裏弄來的?”


    蘇墨噗嗤一笑,然後道,“爹,你就這麽不相信你兒子麽?區區一隻燒雞而已,一看這是什麽!”說罷便將剩餘的金幣立馬取了出來又道,“我在街市上給別人畫畫賺來的!”


    蘇墨天生書法驚人他們也都知道,因此也沒在繼續追問,將近三十個金幣足夠他們平凡生活兩年有餘,至此也算解決了生計。


    次日天亮,蘇墨決定出門幾天去外界瞧瞧,吳碌自是不會答應,可後來想想若整日都呆在家中也屬於浪費時間,畢竟能多增長一些見識,對於成長來說百利而無一害。


    離開了家中,蘇墨便開始四處遊蕩,他的目的非常簡單,就是要驗證一下自己的想法,一路所需倒也不用擔心,同樣的手段也得到了不少盤纏。


    距離家中小鎮百裏之後,蘇墨看到的是一處更為繁榮的地方,道路之上一些來來往往有不少買賣之人,但凡有什麽消息基本都出自這些人口中,做生意走南闖北,所以聽到的見到的也會比旁人多出許多,客棧便是消息的傳播之地,因此蘇墨選擇酒樓下榻。


    然而剛叫了一些飯菜筷子都還沒有拿起就聽到有人感歎,蘇墨略微扭頭看到那是一個四十大漢,其模樣給人一種非常結實的感覺,以蘇墨的閱曆來看,這人該是一個打鐵匠。


    隻見他一杯酒水下肚,隨後歎氣道,“如今這世道怎麽變成這般模樣!仙人不好好修煉跑到咱們凡間來瞎攪和,那香風債寨竟全部被滅,一個活口都沒留,實在殘忍!”


    香風寨?蘇墨心說看來是一幫賊寇啊,死了也就死了,這些家夥總算幹了一件好事,自己所選擇的做法倒也不算一無是處嘛!


    正有些改變想法的時候,鐵匠對坐之人道,“誰說不是,那香風寨雖然都是一些殺人不眨眼的人,可也算的上不多見的義士,所殺之人無不是幹盡傷天害理之輩,其俠義遠近聞名,去年收成不好,眼看很多人就要餓肚子的時候,可不就是他們慷慨解囊嘛!唉,可惜了。”


    聽到這裏,蘇墨雙眼泛紅,恨不得將這些人活剝生吞,如他們所言,這些人才應該


    是自己渴望世間存在之人,不曾想竟被仙者滅殺。


    小二哥將一盤酒菜放在蘇墨麵前以後走到鐵匠麵前道,“這些都不算什麽,你們可能還沒有聽說,帝國之中昨日剛死了一個位高權重的大官,也是被仙人所殺,不過想來也可笑,本以為那些修仙之人看一切凡事都應該非常透徹,卻不曾想被他人利用,這個大官我相信你們都知道,他就是人稱趙善人的趙學士。”


    “什麽?趙善人被仙者殺了!這怎麽可能,趙善人可是百年難得一見的清官,如此也會死於非命,這幫該死的仙人,難道君王就這麽忍了嗎?”鐵匠憤怒道。


    小二哥無奈的歎了一口氣,“這有什麽法子,帝國士兵雖然不少,可麵對仙人再多的士兵又能如何,隻能就此作罷。”


    蘇墨沒為繼續停留,因為這些事情他實在無法接受,也為那些人的心智有所擔憂,若讓他們繼續如此,隻怕不出幾年這個大陸將會大亂,一個君王眼看自己最中意的屬下被仙者殺死而沒有任何辦法,有一次也就罷了,若一而再再而三,那麽誰還願意再做君王!


    凡人君王至高無上,如同仙者中主宰一般的存在,一個英明的君主可令一個帝國凡人安居樂業與世無爭,盡管有些許不如意,可絕對是少數的,但此刻仙者的出現打破了他們的秩序。


    蘇墨已經忍無可忍,也決定設法回到現實中的世界,這件事絕對不能再繼續,於是離開酒樓便往家中趕去,心中悔恨之心已然極致,自己短淺目光導致不該死的人橫死,該死的人依然逍遙法外,實則是多此一舉,沒有仙者他們也能處理好自己的事情,如今反而不如曾經。


    夜晚來臨,蘇墨沒有一刻停歇,距離出門闖蕩不過數日的時間,可當回到家中卻發現,吳碌與祭九被人殺死在房屋之內,家中錢財也被盜取一空。


    令蘇墨好奇的事,自己這一世明明是他們的兒子,可卻對於他們並沒有過深的感情,甚至親情都隻有那麽一絲,如今看著二人死去的身體,心中除了憤怒以外卻感覺不到那種親人離世的痛苦!


    心說這到底是人性的醜陋,還是自己靈魂的記憶明確的清楚他們不是自己真正的父母?這件事隻能選擇報官,至於是誰!殺害蘇墨心中非常清楚,與劉員外有著直接的關係,或許不是他親自下手,但凶手絕對受他指使。


    至於報官的結果不難斷定結果都是相同的,劉員外已經成為了富甲一方的富人,因此官府必與其有著見不得人的勾結,對於這種人心險惡,蘇墨一直都非常清楚,此刻他隻求得能做會真正的自己,阻止這一次錯誤的決定。


    當夜晚來臨,一個決定出現在了蘇墨的心中,那就是自殺,靈魂雖是仙者,可身體卻為凡人!所以必然能夠回去,然而卻讓蘇墨沒有想到的是自殺之後身體與靈魂的確被分離,可詭異的是那具身體卻也擁有獨立的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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