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先生,”並不知道郭守雲的腦子裏在想些什麽,索上前一步,先是在房間的客廳裏打量了一番,而後才說道,“我們想對你的房間做一下簡單的檢查,以便排除危險,你看現在是不是方便呢?”


    “有這個必要嗎?”郭守雲看了雅科夫一眼,愕然道,“昨天雅科夫同誌的人不是才剛剛檢查過?他們說是沒有什麽問題的。”


    “哎,老弟,讓他們查吧,”雅科夫聽了這話,臉上的表情有些尷尬,他拍了拍郭守雲的肩膀,訕訕說道,“老哥我的那些人雖然也堪稱專業,可是畢竟沒法跟人家相比啊,再說了,畢竟是人命關天的事,這謹慎一點也沒什麽害處。”


    “哦,那好吧,少校同誌請隨意。”郭守雲沒有什麽異議,他笑道。


    索瑪連科也不說話,他轉身朝門口的兩名士兵擺擺手。看到少校的手勢,兩名士兵迅的走到客廳中央,他們先是從箱子裏取出兩幅幔布一樣的透明織狀物,然後將其中的一副掛在客廳那扇大落地窗上,然後又將幾根從一個鐵皮箱子上延伸出來的細長導線,安插在織狀物下擺的一個接線器上。等到這一切都做完之後,一名士兵上前,將那個鐵皮箱子的頂蓋掀開,郭守雲這才現,原來這所謂的“鐵皮箱子”,竟然是一部軍用電腦。這年頭電腦可是好東西,而部隊裏能用上的電腦,自然更是好東西,僅從這一點上,索瑪連科的這些人的確比雅科夫地警衛要專業多了。


    “老哥。你那邊的事情安排的怎麽樣了?”看著兩名士兵在自己地客廳裏上來下去的折騰,郭守雲好容易才收了神,他請雅科夫和索瑪連科在客廳的沙前坐下。而後問道。


    “放心吧,現在咱們的收購計劃應該不會再有人來打擾了,”雅科夫似乎一點也不顧慮身邊的索瑪連科,他坐在沙裏,翹著二郎腿,美滋滋的說道,“如今呢,那個斯摩棱斯基已經被我投進監獄,相信用不了兩天咱們的對手就要站出來同咱們談判了。”


    “哦?你就不怕他們還會有更加過激的報複舉動?”郭守雲並不知道這幾天來暗中所生的那些事情,因此。他不無擔憂的說道。


    “更加過激地報複舉動?”雅科夫樂了,他笑道,“這個呢也不能說百分之百的沒有,但是可能性很小。老弟,你有所不知啊。老爺子前天已經話了,他說他不希望看到古比雪夫這邊再生什麽令他感覺不舒服的事情了,嘿嘿。老爺子現在雖說手裏沒有多大權力,可是這麵子大家還是要給的。現在啊,這各方的頭麵人物也都放下話來了,古比雪夫要保持穩定,嗬嗬,你想啊,在這種情況下,誰還會跑回來跟咱們爭這麽個無足輕重地醫院啊。”


    “那既然這樣,你還扣著一個斯摩棱斯基幹什麽?”郭守雲皺眉說道。


    “扣著他幹什麽?那還用說嘛,”雅科夫語氣陰森的說道。“這個該死的暴戶,以為自己手裏有那麽幾個籌錢,背後有那麽一兩個人撐腰。就敢不把我放在眼裏了,這要放在以往也還就罷了。可他這一次竟敢公然跳出來同我作對。嘿嘿,他不是有錢嗎?他不是想要買下這個醫院嗎?那好啊,我今天就要讓他明白明白,他地那些錢再多,也買不回他的那條命來。”


    “你是說你準備”郭守雲暗吃一驚,按雅科夫語氣中透出的意思,他是想要讓斯摩棱斯基的這趟古比雪夫之行有來無回了。


    “好啦,這些咱們先不說了,”雅科夫似乎並不想在這個問題上繼續談下去,他打斷郭守雲的話,轉而說道,“咱們還是先說說這次拍賣計劃的事吧。現在新一任的國有資產核算小組已經組建完成了,組長是從莫斯科趕過來的博格洛夫同誌,他是自己人,隻不過,嘿嘿,隻不過他這個人有些吝嗇,屬於那種不見兔子不撒鷹的吝嗇鬼,同他打交道,有些該付出的代價,你就必須提前付出。”


    “嗬嗬,這些都是小問題,”雅科夫地意思,郭守雲自然明白,他笑了笑說道,“我這個人不怕那種不見兔子不撒鷹的對手,怕的就是他看見滿地地兔子都不撒鷹,甚至是手裏根本沒有鷹可以撒。”


    “我就喜歡老弟你的這份爽快!”雅科夫拍拍手,高興地說道,“那既然這樣,老弟你就準備準備


    帶上的東西帶好了,咱們一會兒就到第二醫院去,現的工作組就駐紮在那裏,咱們找他去談談,你順便呢,也能在醫院裏到處看看。”


    “還有什麽可準備的,”郭守雲笑了,他拍拍自己的上衣口袋,說道,“央行的資金票據在手,萬事不用愁。”


    “郭先生是要去國立第二醫院嗎?”就在這個時候,一直在旁邊沉默不語的索瑪連科,突然開口說道,“如果是的話,那你恐怕要等上幾分鍾再出了,因為我們要先研究一下你的出行路線,以便製定出一個最安全的出行方案。”


    “啊?!”郭守雲愣了,他看看一臉古板的索瑪連科,再看看旁邊一臉無奈的雅科夫,好半晌之後,才期期艾艾的說道,“少校同誌,不必搞得這麽隆重吧?我郭某人不過是個小小的商人,這有誰會整天挖空了心思的來對付我啊?再說了,就像剛才雅科夫同誌所談到的,這兩天古比雪夫的形勢已經穩定下來了,我看咱們也沒有必要處處都搞得這麽”


    “郭先生,你的身份對我們來說無關緊要,”索瑪連科不等郭守雲把話說完,便搶著說道,“我們所知道僅僅有一條,那就是從今天起,你的安全將由我們小隊全權負責,這是領導分配給我們的任務,也是我們接到的唯一命令,所以請郭先生盡量配合我們的工作。”


    守雲徹底無語了,這索瑪連科少校顯然是個絲毫不通情理、不懂的人情事故的“傻大兵”,在這種人眼裏,除了任務之外就是命令,像這種人,他嘴上說的雖然是“請你配合我們的工作”,可是實際上就是硬性的要求,郭守雲估摸著,如果自己不配合的話,這些人好不好的就得把自己當場“鎮壓”了。


    “好啦好啦,郭老弟,”雅科夫顯然也拿這位古板的少校沒轍,他站起身來,繞到郭守雲的身後,先是將雙手扶在郭守雲的肩膀上,繼而才無可奈何的說道,“既然索瑪連科同誌認為有必要先確定一下出行的路線,那咱們就等上一會兒好了,反正也不著急。”


    “好吧,那就按少校你的意思去辦吧,”郭守雲苦笑一聲,類似自言自語的嘀咕道,“看來這國家元級的待遇也不怎麽好享受啊。”


    郭守雲的自言自語房間裏的人都聽到了,但是索瑪連科對此沒有絲毫的反映,他站起身來,快步走到門口,招手叫進來兩個背後背著常常挎箱的士兵,從那箱子的形狀開看,郭守雲可以肯定,那裏麵肯定是裝的兩支狙擊步槍,至於這兩名士兵的身份,看來應該是小隊裏的狙擊手。


    將兩名士兵叫進房間之後,索瑪連科將郭守雲將要出行的目的地簡要的交代了一下,然後便同兩名士兵圍蹲在一部軍用電腦的旁邊,仔仔細細的研究起來。對於他們所說的那些術語,郭守雲一點都聽不明白,不過有一些簡單直白的話,他還是聽出來了。什麽納格爾大街道路狹窄、行人太多,不適宜采取應急措施,什麽格羅茲年斯卡亞大街兩側高層建築林立,狙殺點太多等等,看他們那副專注細心的樣子,郭守雲感覺可笑的不行——“自己成什麽人了,誰會那麽無聊的整出那麽多狙擊手啊,刺客的來打自己的主意。”


    索瑪連科和他的兩位狙擊手商量了十幾分鍾,最終才確定下了兩套方案,即一套正式方案,一套應急方案。有了這兩套方案,郭守雲和雅科夫才得以離開房間,被十幾個蒙麵士兵簇擁著下了樓。


    在賓館門前的位置上,郭守雲和一臉惶恐的維克多,被左右的六名士兵簇擁著登上了一輛開到賓館門前車道上的軍用吉普車。當車子動之後,兩名士兵又跳到車門外的蹬板上,就那麽用身子把兩側車窗擋了個結結實實。


    老實說,此時的郭守雲,算是徹底沒有了不久前那種受寵若驚的感覺,他感覺自己不像是在接受保護,反倒更像是被人綁架了,而綁架他的人,還是名動天下的“阿爾法反恐小隊”。


    “也許我的生活將會從此徹底改變了。”坐在看起來密不透風的吉普車裏,郭守雲手裏攬著維克多,自言自語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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