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國家利益還是外交遠景的戰略規劃,這些東西到底,都距離郭守雲太遙遠了,他不關心,也不屑於去關心,在與國內合作問題上,他就隻有一個基準:在不妨礙自己基本利益的前提下,拿好處辦事,而且是給多少好處辦多少事,沒有好處?那不好意思,沒空侍候了。書院


    在孫長石通過高頻加密電話與國內相關方麵取得聯係的侍候,郭守雲在自己的私人客廳裏同孫紅羽閑聊了一些無關緊要的話題,現在對於中遠和郭氏的合作來,就要等維克托他們與孫長石的最後協商了。像這種涉及到涉外關係問題的交涉,一般來都是極其複雜的,郭守雲琢磨著,沒有幾周甚至上月的工夫,他們那邊不一定能達成什麽最終的協議,因此,無論他還是孫紅羽,目前都隻能等。


    “先生,”大約過了半個時的時間,也就是即將臨近十一半鍾的時候,尼基塔回到了客廳,她徑直走到郭守雲的身邊,附在他耳旁低語道,“維克托先生的意思,是把這次會麵安排到晚上,他也許那位孫先生還有些事情需要重新安排一下,如此倉促的會麵並不能帶來什麽好的結果。”


    “老狐狸就是老狐狸,什麽都想到了,”郭守雲心裏想著,嘴上渾不介意的道,“我知道了,那就安排到晚上吧。”等到了郭守雲的答複之後,尼基塔並沒有離開,她仍舊半伏在沙上,看樣子是還有什麽話要。


    “怎麽,還有事?”郭守雲瞟了她一眼,隨口問道。


    “嗯,”尼基塔頭,仍舊是耳語道,“莫斯科來的另外幾個客人想要見您。他們現在就在維克托先生那等著呢,剛才我出來的時候,弗拉基米爾先生叮囑我。意思是讓您現在過去和他們見個麵。”


    “哦,這麽急?沒看我這有客人嗎?”郭守雲知道所謂的“另外幾個客人”是誰,那無非就是古辛斯基一夥人。書院在如今這個即將實行私有化改革的關頭,五個目前俄羅斯聯邦內最具財力的金融家齊聚遠東。他們有什麽樣的目的,郭守雲多少也能猜到一些。“夜貓子進宅,”他們那腦袋裏估計想不出什麽好事來,所以,郭守雲並不打算與他們有過多地接觸。


    “先生,”尼基塔猶豫了一下,低聲道,“弗拉基米爾先生,您最好去見一見他們。有些事情刻意回避是起不到最佳效果的,更何況這些人目前勢力越來越大,大家彼此間留上幾分情麵總沒有壞處。”


    “這是弗拉基米爾的?”郭守雲微微攢起眉頭,問道。


    “是地先生,”尼基塔回答道。“怎麽啦守雲?是不是有什麽重要的事情需要去處理?”孫紅羽道,“如果是的話你就去忙好了,咱們都是老朋友了。無需那麽見外。”


    “嗬嗬,這次讓紅姐你猜著了。”郭守雲笑著站起身來,道,“這不是嗎,有幾個重要的客人在等著我呢,我得去見一見。嗯。我看這樣吧。讓尼基塔在這裏陪你話,我暫時失陪一會兒。”


    “去吧。”孫紅羽起身笑道,“哎,對啦,妮娜呢?她這個新娘子我還沒有見到呢,怎麽,被你雪藏起來了?”


    “嗬嗬,一個大活人我怎麽雪藏啊,”郭守雲笑了,他道,“她一早就陪著老將軍出去了。老爺子雖然上歲數了,可是心氣還很盛,估計他們不轉上一整天恐怕回不來,你要見妮娜地話,估計要等到晚上了。”


    “晚上就晚上,隻要能讓我見到人就成,”孫紅羽道,“我這次過來還專門給她準備了兩件禮物呢。”


    “那成,晚上吧,晚上我和妮娜在這裏設宴,好好地招待一下你這位老大姐。書院”郭守雲嗬嗬一笑,隨口著,邁步朝門口的方向走去。


    從客廳裏走出來,郭守雲直奔樓下,他沒有走前門,而是從後門饒了出去。維克托他們這次過來,被郭守雲安排在了緊鄰的那棟別墅裏,一路過去並不算多麽遠,也就是四五分鍾的路程。而就在這四五分鍾裏,他卻考慮了很多東西。


    毫無疑問,從昨天晚上的那一番談話來看,維克托他們並不希望五家商業銀行的勢力進入遠東,因為這本身就是一個潛在的威脅。如果僅從財力上看,如今郭氏集團與這五家起步較早的金融巨頭還有一定差距,就拿起家最早的斯摩棱斯基來,他地都儲蓄銀行展相當迅,據郭守雲的估計,目前“老斯”同誌的商業資產不低於八千億盧布,而都儲蓄銀行的儲蓄款,則高達三三萬億盧布。而與此相對應的,維諾格拉多夫的莫斯科國際商業銀行,則掌握了二十三萬儲戶的儲蓄資金,雖這些錢不是他地,但是他卻能夠充分的調動使用。如果遠東地央行資金被郭守雲掏空了,那麽全蘇大部分央行分部的資金,就是被這兩個家夥掏空的。


    可以想見,麵對這樣的五個金融強人,郭守雲據守遠東,他可以不在乎人家,而維克托這些人卻不能不對他們提起重視,至少來,在盡可能的情況,不願去開罪他們——自由民主地社會好啊,在這樣地國家裏,有錢人誰也不願意去開罪,即便是高高在上的政客也同樣如此。


    維克托等人一方麵不願意去得罪這些財大氣粗地家夥,一方麵又不願意他們的勢力介入遠東,那麽怎麽辦呢?郭守雲琢磨著,這次自己又得跳出去唱個黑臉了。


    其實唱黑臉唱紅臉郭守雲倒是不在乎,維克托他們不願意得罪這些財大氣粗的家夥,他郭守雲可不在乎,白了,大家都是有錢人,古辛斯基五個人的財團雖然強大,但如果跑來遠東玩什麽“猛龍過江”,那他這條渾江蛇至不濟也能咬下他們幾塊鱗來。對於郭守雲來,他現在真正納悶的是,這些和他本性相同的家夥們到底想幹什麽,在他的記憶中,七大寡頭在俄羅斯橫行的若幹年裏,這些人都一直視遠東為雞肋,除了後起的阿布在遠東做了鋁業生意之外,其他人都沒有朝這邊展過。現在這些家夥冒冒失失的跑來遠東,難道真的是打算給莫斯科的葉氏充當打手?難不成隨著自己的離奇轉世,這些無惡不作的野心家也離奇的轉性了?


    帶著這一腦門子想法,郭守雲穿過秋風吹拂下的別墅區甬路,施施然的走進了維克托他們所下榻的護衛森嚴的別墅。


    這才一進別墅院門,郭守雲就看到了披著一件灰色風衣的弗拉基米爾,此時,他正站在兩名警衛的身邊,不知道低聲的吩咐著什麽。


    “守雲,你來啦,”弗拉基米爾顯然也看到了郭守雲,他撇下那兩名警衛,快步朝郭守雲迎了過來,同時招呼道。


    “嗯,我剛聽尼基塔跟我”郭守雲笑了笑,剛把話出口,便被弗拉基米爾打斷了。


    “是我讓她去催你一下的,”弗拉基米爾伸手拉住郭守雲的胳膊,將他引到甬路一邊的苗圃前麵,“我們此前都低估了斯模棱斯基他們的野心,這些人現在是老虎,他們撩起力爪準備咬人了。”


    “噢?”郭守雲一愣,隨口問道,“怎麽回事?”


    “剛才斯模棱斯基牽頭過來,已經對維克托先生挑明了他們的意圖,”弗拉基米爾皺眉道,“原本我們的估算是,這一次他們來遠東的目的,應該是在私有化改革方麵,最近斯模棱斯基雄心勃勃的打算要進軍建築業,此前,他不僅拿下了莫斯科改建工程的全部招標,而且還通過灰色手段擠垮了斯大林格勒的十二號工程聯合。因此我們認為,這一次他們幾個人齊來遠東,可能也是打算以這方麵的動作為突破口,打入遠東市場。可是就在半時前,他們聯袂來見維克托先生,開口就明言,要你把遠東傳媒集團交出去,而作為回報,古辛斯基的大橋銀行,會向遠東商業銀行轉注一筆資金,其資金總數不低於”


    “他們這是做夢!”不等弗拉基米爾把話完,郭守雲就上火了,他大聲道,“財大氣粗也不能這麽欺負人吧?他們把我郭守雲當什麽,一塊牛排嗎?想怎麽切就怎麽切,想怎麽吃就怎麽吃?想要我的傳媒集團,一句話,門都沒有。”


    郭守雲知道,古辛斯基這個傳媒大亨是要正式開始向蘇聯傳媒業起攻勢了,但是他的選目標顯然是錯誤的,尼基塔控製下的遠東傳媒集團是什麽?那是郭守雲的命根子,是郭氏集團對遠東實施有效控製的強有力武器,這幾個不知死活的東西仗著有錢,一開門就要拿走郭氏集團的命根子,這不是明擺著要騎到他郭守雲的脖子上拉屎嗎?


    聽到郭守雲的口氣強硬,弗拉基米爾似乎鬆了一口氣。正如郭守雲所猜測的那樣,現在這五個財大氣粗的家夥聯合在一起,維克托他們這一股政治力量也不敢輕易開罪,而且按照維克托的猜測,這肯定是白宮方麵在背後挑唆的結果,這是他們為整垮郭守雲而采取的第二步計劃。現在,麵對來勢洶洶的五大新興財團,維克托他們無法為郭守雲提供更多的幫助,這是富豪之間的戰爭,是金錢對金錢的博弈,受金錢支配的政治因素,在這樣的博弈中,隻能退避三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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