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顯然,這位國際刑警的女警官是來不善啊,從她那張掛滿了虛偽笑容的臉上,郭守雲體會到一種仇恨的意味,他琢磨著:這個女人自己不認識啊,自個做的壞事的確不少,可是這其中和國際刑警沾邊的貌似還真不多,難不成自己這張臉就那麽招人嫉恨?


    話,眼前這個女人僅從容貌上講,的確足以打動任何生理健全、心理正常的男人,怎麽形容呢,英姿勃?青春可人?朝氣蓬勃?那些都隻是形容詞而已,不出什麽實際的問題,現在對於郭守雲來,最實際的一問題,就是這個女人膽子很大,她竟然敢跑到遠東來攔自己的車,而且一見麵就給來個出言不遜,難不成她真以為自己是國際刑警就沒人敢動她了?


    和漂亮的女人麵對麵談話,應該是一件令人賞心悅目的事,可是此時的郭守雲卻沒有那種感覺,他淡淡的打量著眼前這位警官,好半晌之後,才微微一笑,道:“阿芙羅拉警官是嗎?實話,看到我感覺很榮幸的人太多了,所以加你一個不多,缺你一個不少,你有什麽話就直吧,客套的東西就免了。”


    “郭先生真是個痛快人,”阿芙羅拉取下頭上的帽子,順手夾在左臂腋下,而後曲起兩根嫩筍般的手指頭,在車頭的玻璃上敲了敲,道,“我今天才來到遠東,聽郭先生是這裏的地頭蛇,所以才第一時間上門來拜會一下,順便也看看你這位遠東傳奇人物有什麽不同尋常的地方。”


    正在動車子的司機聽到這話,扭頭看了她一眼,臉上的那一份怒容清晰可辨。


    毫無疑問,這位女警官是來找茬的。敢當著郭守雲麵稱呼他是地頭蛇,這女人估計是想死了。


    與司機的惱怒不同,郭守雲的心裏倒是很平靜,他雖然不敢多麽有涵養,但是能夠走到今天這一步。那忍耐的功夫卻是尋常人比不了的。更何況他本來就是地頭蛇,既然事情做了,他害怕別人站出來褒貶嗎?


    “原來如此,那警官現在看到我了,應該沒有別地什麽事了吧?”郭守雲裝模作樣的看看手表。而後心平氣和的道,“如果那樣的話就請下車吧,我還有很多公事等著處理。”


    “嘖嘖嘖,型防彈窗,”沒有理會郭守雲的話,阿芙羅拉打量著車裏地空間,嘖嘖有聲的道,“輕瓷防彈裝甲。先生這車估計給總統配備都夠規格了吧?我聽國外的豪華防彈車型。最低售價也要過數百萬美元,不知先生這車花多少錢買的?”


    “怎麽。阿芙羅拉警官對這車感興趣嗎?”郭守雲笑了笑,道,“要不要我送你一輛?”


    “好啊。”阿芙羅拉先是很痛快的答應一聲,繼而猶豫了一下,又搖頭道,“不,還是算了吧。這種東西雖然看上去不錯。但是對我來卻不實用,它隻適合那種為富不仁、仇家遍地的奸商。嗯,就像郭先生這樣的。”


    “嗬嗬,有道理,”郭守雲也不生氣,他笑眯眯的道,“不過我覺得阿芙羅拉警官還是配一輛地好,因為我感覺你就要用上它了。”


    阿芙羅拉自然聽得出郭守雲這話是什麽意思,不過她並不害怕,自從父親莫名其妙地死於飛機失事之後,她就什麽都不怕了,而且她也知道,眼前這個麵對冷嘲熱諷還能談笑風生的男人,肯定就是那一起墜機事件地背後主謀。這家夥簡直就是個畜生,一場墜機事故,三十餘人喪生,可他現在卻還能在遠東逍遙自在,如果不讓他那件事付出應有的代價,那這個世界上哪裏還有公道天理。


    “嘿嘿,也許吧,”回頭看了一眼笑容滿麵的郭守雲,阿芙羅拉銀牙暗咬,如果可能地話,她恨不得現在就一把將這個男人掐死,然後剝皮拆骨、碎屍萬段,可很遺憾的,她告訴自己不能那麽做,那樣太便宜他了,“不過我還是很感激先生的提醒,以後呢,我睡覺都會睜著一隻眼睛。”


    “有趣,那請問阿芙羅拉警官,到時候你會先考慮睜哪隻眼睛呢,還是先考慮選哪根樹叉棲身?”郭守雲歪著頭,麵無表情的道。


    “噗嗤!”剛把車子動起來的司機,一聽郭守雲這話,忍不住笑出聲來。這老板也太損了,這麽會工夫,拐彎抹角地就把人家這麽個花不溜地女警官整成貓頭鷹了。


    可司機不知道的是,郭守雲這話可不是來逗悶子地,他是在變著相的警告阿芙羅拉,如果把他惹急了,那即便是警惕性再高,也總有被整死的時候。


    郭守雲話中的意思,阿芙羅拉聽出來了,她冷哼一聲,攏了攏短穗的金,而後將警帽重新戴回去,這才盯著郭守雲道:“我的事情就不勞郭先生費心了,你還是多考慮考慮自己吧。依我看,先生今後的日子恐怕不太好過啊,聽最近有很多人正在籌措著要拿你開刀呢,嘿嘿,你們中國人有句話怎麽的,惡人自有惡人磨對吧?哎,我真希望先生能平平安安的度過這一關,因為”


    阿芙羅拉到這裏頓了頓,而後用一種怨毒的口吻,繼續道:“你是我的,要栽跟頭,你也隻能栽在我的手裏。郭守雲,你給我記住了,從今以後,我會把你盯得死死的,你千萬不要有什麽把柄落在我的手裏,不然的話,我會讓你知道什麽叫做生不如死!”完這話,她也不等郭守雲做出反應,就那麽一推車門,噌的一下跳了出去。


    “先生,這臭婊子”司機握著方向盤,從後視鏡裏看著郭守雲,憤憤的道。


    “哎,怎麽話呢?”打斷了司機的話,郭守雲嗔道,“人家隻是一個還不太明白事理的姑娘罷了,和她一般見識幹什麽?”


    “可是哎,先生,您這性子真是太”司機仍舊是一副憤憤不平的樣子。


    “太什麽?”郭守雲看著窗外,心不在焉的道,“你是不是想我脾氣太好了?哼哼,那也未必,我隻是懶得做那種毫無意義的事情罷了,難道別人罵我兩句,我還非得要張口罵回去?那除了浪費口舌之外還能起到什麽更好的效果,難道我能把她罵死?”


    郭守雲這裏,車子正好試過一輛藍白相間的“拉達”警車,這警車僅從外觀上看,就與蘇聯內務部的警車不同,它的車身前門上,還塗著國際刑警組織的標誌。


    隔著車窗,郭守雲朝外瞅著,他看到警車的邊上還站了三個人,他們都穿著國際刑警的製服,而且每人手裏還都拿著家夥。


    “我告訴後麵的人,把他們這車給我撞到河裏去。”看看路邊的支河,再看看那輛幾乎是橫在路中心的警車,郭守雲冷冷一笑,伸手拍拍司機的肩膀,道,“告訴他們,盡量不要傷人。”


    “好嘞,先生,”司機一聽這個就來勁了,他一手握著方向盤,一手抓過通訊器,調好對講序列之後,將郭守雲剛才的吩咐交代了下去。


    純黑色的車隊開始在公路上緩緩加,一輛接著一輛的駛過那輛藍白相間的警車,就在最後一嘎斯吉普車即將通過的時候,驚心動魄的一幕生了。隻見這輛吉普車在公路上突然停了下來,而後前輪不動,後輪充足馬力飛旋轉,在嗡嗡的轟鳴聲與騰空而起的煙霧中,車子在公路上打了半個旋,車頭直接麵向那輛警車。隨後,吉普車驟然加,瘋一樣的朝警車撞過去。


    “!”一聲巨響過後,吉普車的車頭,結結實實的在了警車的前後門之間,強大的衝擊力,將警車整個掀起來,在公路上滾了兩滾,搖搖晃晃的栽進了路邊的河溝裏。


    這一幕來得太過突然了,警車邊上的三名國際刑警,隻來得及打滾躲避,根本就顧不上做出別的反應,而當他們從地上灰頭土臉的爬起來之後,警車已經落到了水裏,正咕嘟咕嘟的往下沉。


    再看那輛肇事的嘎斯吉普,它倒是一事都沒有,車上的司機一臉笑容,還朝剛剛爬起來的一位警官招了招手,而後輕輕鬆鬆的倒車,轉向,不緊不慢的朝前方車隊追去。


    “不要開槍!”此時的阿芙羅拉正好走過來,她一把按住一名警官剛剛舉起來的手槍,大聲道。她知道,郭守雲這是在向自己示威,他要激怒自己,今天這槍如果打出去,自己這幾個人估計就要倒黴。自己是國際刑警組織的蘇聯部負責人,郭守雲雖然在遠東勢力很大,但他也不可能輕易對自己下手,因為他也要考慮國際影響。可如果今天自己的人率先開槍,那就等於是送給他一個痛腳抓,回頭自己也不好向總部交代。至於襲擊警車一事,根本不可能對這個家夥構成威脅,他大可以輕鬆的把事情擺平。


    冷靜,一定要冷靜,對付郭守雲這種人,如果意氣用事,那就等於是自尋死路。


    盡管在心裏不停地如是告誡自己,但是阿芙羅拉還是忍不住緊咬下唇,從嗓子裏蹦出一句髒話——“王八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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