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曆山大無心?”霍多爾科夫斯基顯然對那本雜誌上的**女郎失去了興趣,他一甩手將雜誌扔到旁邊,而後挺身從椅子上站起來,一邊抻著懶腰一邊道,“這可是我聽過的最好想笑的笑話了。依我看啊,他才是真正的人老心盛、身衰誌堅的老狐狸。”


    “哎,對啦,你們不我還給忘了,”話到這,霍多爾科夫斯基顯然是想到了什麽,他伸手拍拍額頭,轉口道,“我這段時間可聽了,亞曆山大正偷偷摸摸的做人販子生意,他那個海王星俱樂部剛從南斯拉夫弄來一批新鮮的巴爾幹姑娘,嘿嘿,我原本還想去見識一下呢,可因為眼前這一堆事,就把它給忘了。”


    “你這人販子看別人,永遠都戴著有色眼鏡,”郭守雲笑罵道,“而且總是一廂情願的把人家堪稱與自己是同一類的惡人。”


    “嘖,哎,你還別不相信,”霍多爾科夫斯基瞪著眼睛道,“不信你問問亞曆山大,看看我的是不是真話。”


    嘴裏這麽著,霍多爾科夫斯基快步走到沙旁邊,用力在沙腿上踢了兩腳,試圖將沉睡中的斯摩棱斯基叫起來。


    “別跟他鬧了,讓他睡吧,你的這事我知道了,”一直沉默不語、思考棋路的別列佐夫斯基抬起頭來,笑道,“亞曆山大的那俱樂部裏的確來了一批新人,是從巴爾幹那邊弄來的,大概有二十幾個吧,模樣還不錯。可要他是人販子。那就有些過分了,這些都是他換回來的。”


    “什麽換回來地,那是我被人坑了,”斯摩棱斯基終於醒了,他翻身仰躺在沙上,眯縫著眼睛。含含糊糊的道,“一年前的兩百萬欠債,被波黑那些土匪拖黃了,就換回來這麽幾個沒用的東西,我這段時間正籌劃著怎麽報複他們一下呢。”


    “嘿嘿,那隻能怨你貪心,怪不得別人,”古辛斯基悶聲悶氣的道,“咱們這邊的布爾什維克黨都倒台了。你就應該看到南斯拉夫也不可能多跳動幾天。麵對這樣地局麵,你還偏偏跑去那邊搞什麽投資、放什麽高利貸,那和自尋死路有什麽區別?句老實話,你那幾個催債的人能活著回來就不錯了。”


    “我哪知道那邊的局勢會變的這麽快?”斯摩棱斯基苦笑一聲。道,“原本按我的估計,這南斯拉夫要正式解體。怎麽也要等到九月份了,可誰知道他們連幾個月都沒住,就那麽稀裏嘩啦的倒台了。”


    郭守雲聽到這兒算是明白過了,感情“老斯頭”前段時間還在南斯拉夫搞了投資,結果月前這個歐洲唯一存活下來的社會主義聯盟國家也宣告解體了,四分五裂的政權體係,令他的投資化作了水漂,一毛錢也收不回來了。隻不過這欠債賴掉也就賴掉了。怎麽還有人用倒賣女人地方式償還欠債啊?這真是林子大了。多卑鄙地鳥都有。


    “行啦,行啦。別訴苦啦,”霍多爾科夫斯基在沙前彎下腰,伸手拍了拍斯摩棱斯基的大肚腩,笑道,“兩百多萬而已,對你這個財神爺來,估計連九牛的一毛都算不上,你還有什麽可抱怨的?”


    “兩百多萬?!”斯摩棱斯基嘴角一撇,做出一副勞苦大眾地表情,“如果隻是兩百多萬,我還值得這麽抱怨嗎?我的那兩百多萬,隻是一個零頭,這次扔在那邊的,整整有一個數。”


    嘴裏這麽著,他還豎起一根手指頭,朝眾人比劃了一把。


    斯摩棱斯基口中所地“一個數”究竟是什麽意思,在場的人都明白,要從這一上看,他這幾個月在巴爾幹的損失的確不。


    “嗬嗬,照你這麽,回頭我還真要去你的俱樂部看看了,好家夥,二十幾個女人就值一個數了,那還不都是金人了?哎,先好,給我留幾個上檔次的,回頭也讓我瞧瞧金人有什麽特別的地方。”霍多爾科夫斯基就是一張衰嘴,他從不過任何一個挖苦別人的機會。你要看金人我可以全都留給你,”斯摩棱斯基無精打采地從沙上爬起來,不過前提是等這次咱們大獲全勝之後再。哎,也不知道為什麽,我現在心裏是越來越沒底了,這兩天總覺得有什麽不好地事情要生。還有,我可聽到了一些風聲,這次國際遊資針對英鎊的狙擊行動,扯到了Jp摩根,你們想過沒有,萬一有美國人介入其中,僅憑咱們地實力,還能不能順順當當的把對手吃掉啊?”


    斯摩棱斯基到“Jp摩根”的時候,不經意的瞟了郭守雲一眼,盡管他什麽都沒表示,可這話中的含義卻頗為耐人尋味。


    “看我幹什麽?”郭守雲一眼就看穿了對方的心思,他漫不經心的走到茶幾旁邊,先是順手將煙頭掐滅在煙灰缸裏,而後又隨手一撥,將古辛斯基與別列佐夫斯基下到半截的棋局攪亂,這才懶洋洋的道,“你可別摩根是衝著我郭守雲一個人來的,大家誰都不是傻子,我與摩根有仇隙不假,可他們也不會為了這仇隙,就跳出來替別人充當馬前卒。咱們都知道,這不是普普通通的商戰,而是動輒傾家蕩產的對決,如果沒有充足的利益可尋,誰都不敢冒冒失失的進場,我們如此,那些遊資方如此,摩根同樣如此。所以在這場豪賭裏,摩根進不進場,與我沒有任何關係。斯摩棱斯基素來對郭守雲懷有幾分忌憚,此刻麵對“亡命徒”那捎帶著幾分淩厲的眼神,他更願意選擇避讓而不是據理強爭。


    “守雲的並非沒有道理,”古辛斯基手裏攥著一個黝黑的“皇後”,歪頭思索片刻之後道,“咱們現在玩的遊戲不是孩子和泥巴、過家家,像這樣的遊戲,進場的人都是為了錢去的,沒有誰會跑到這汪渾水裏算私仇賬。我之前也聽了摩根打算入場的消息,不過根據我的分析,這種消息的可信度可以是一都沒有。別忘了,摩根與量子基金那一類的對衝基金不同,後是純粹的民間性基金會,而前則是能美國政治行程足夠影響力的金融托拉斯,而在美國政客的眼裏,英國人是盟友,德國人是次一級盟友兼潛在的競爭,兩孰親孰遠,白宮分的相當清楚。更何況現在摩根被四大聯合財團盯得死死的,他在這個時候哪敢出手搞什麽大動作?因此我認為,這個消息要嘛是謠傳,要嘛就是有些人故意弄出來混淆視聽的,其目的無非就是讓咱們投鼠忌器。”


    “嗯,鵝掌櫃這話得很有道理,在這個問題上,我也是這麽看的,”別列佐夫斯基頭讚同道,“摩根在美國家大業大,實力根深蒂固,在這種情況下,他們的每一個決策,都在很大程度上代表了美國的官方態度,因此他們親自入場的可能性微乎其微。而現在對於咱們來,最重要的是必須穩住心態,拆掉所有自己認為可靠的退路,不管摩根是否進場,咱們這一仗都必須開打,而且必須打到最後,打到徹底分出勝負。大家都是從大風大浪裏走過來的人了,這幾年提著腦袋鑽營,什麽樣的悲慘結局沒考慮過?對咱們來,現實中的每一天都是在賭,既然是賭,那就的看到輸贏,看到結果,如果這底碼都入海了,卻不敢看最後數大,那豈不是太窩囊了?”


    別列佐夫斯基這麽著,又扭頭瞪了斯摩棱斯基一眼,那眼神中威脅的意味分外鮮明。


    的確,正如別列佐夫斯基所的,在場這幾個人都是賭局上的佼佼,這些人固然性格各異,出身更是大不相同,但他們卻有一個共通之處——膽大,沒有那份置之死地而後生的膽魄,根本不可能走到他們今天這一步。


    “我還是那個意思,”霍多爾科夫斯基背負著雙手,在大廳裏來回來的閑逛著,“今天這個局,從當初大家頭加入的時候就已經定型了,這是生死期狀,不到最後誰都不能退出,否則的話,我第一個就不放過他。”


    “現在沒有必要再這些了,”郭守雲彈了個響指,扭頭重新走回到窗前,“今天的匯市情況你們也都看到了,英鎊匯率已經出現了不太明顯的下挫,在我看來,這不太可能是對家提前動的跡象,而應該是一部分心誌不堅的人在提前離場。這一現象至少體現出咱們的兩優勢:第一,遊資方有很多渾水摸魚的膽鬼,在勢強的時候,他們會一窩蜂的衝上來,而一旦出現勢弱的趨勢,他們便會急匆匆的撤場,對付這樣的對手,我們顯然很有優勢。第二,如果今後兩天英鎊匯率繼續下挫,那麽遊資方肯定會把行動提前,索羅斯最崇信一個狼群效應,所以他這個頭狼,絕不可能得到狼崽子都跑光以後,再自己上去堵槍眼。有這兩個優勢擺在前麵,我們的勝算會高出幾分的。”


    郭守雲的話顯然得到了眾人的認可,大廳裏一時間再次沉寂下來。


    “這雨什麽時候能停?”過了有那麽三五分鍾,霍多爾科夫斯基悶聲問了一句。


    “要知道雨什麽時候停,最好的辦法就是等。”別列佐夫斯基低著頭,重新擺好棋盤,嘴裏很隨意的答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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