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庫”,必須注意,葉列娜口中所的是智庫,而不是郭守雲之前所構想的那種智囊團,而與智囊團相比,智庫無論從規模還是從作用來,都要龐大、豪華的多。在西方,人們更習慣稱智庫為“思想庫”,其匯集來自各個方麵的專家,為一國的領導層提供經濟、社會、軍事、外交等諸多方麵的最佳決策性建議。類似中國的社會科學院、中國科學院、國務院展研究中心,美國的蘭德公司、布魯金斯學會等機構,就屬於智庫。


    此前,郭守雲去華盛頓的時候,曾經路過一次馬薩諸塞大街,這個被稱為“智庫一條街”的地方,給他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雖然他從未考慮過要建立一個類似蘭德、布魯金斯那樣的大牌智庫,可要是能建一個規模一,同時卻能揮宏觀預測作用的智囊機構,他絕對舍得花錢,哪怕是規模驚人的一筆錢。


    可從內心裏,郭守雲也明白一件事,那就是類似這樣的智庫,不可能是誰有錢誰就能建立起來的,其中需要一個相當漫長的人才沉澱過程,他草算了一下,如果由他自己出麵操辦的話,那沒有近十年的功夫,根本不可能拿下一個稍具規模的智庫機構。


    而現在呢?一個屬於自己私有的女人站在麵前,一臉坦然的告訴自己,她隻需要一筆錢和必要的信任,就可以在短短七天時間內將一個智庫建立起來,他這個大老板什麽都不需要做,隻需要等著收獲。在這種情況下,郭守雲能有什麽想法?毫無疑問,他的想法隻有兩種可能性:一種是懷疑,一種則是狂喜。


    郭守雲看得出來,葉列娜絕不是那種話不著邊際的人,坦率的講,作為靠智計起家的奸商,他從未有過那種被人看破心思的感覺。而今天短短一個多時的時間裏,這個女人已經連續幾次窺探到他的心理活動了。像這種女人,她可能在沒有十足把握的情況下漫天許諾嗎?這答案顯然是否定的。


    壓住心頭地狂喜,郭守雲用稍帶著繼續冷漠的聲音問道:“你的或許是對的。我對建立一個屬於自己地智庫很有興趣,不過在正式考慮這個問題之前”


    “先生還有幾個問題要問我是嗎?”葉列娜笑著插口道,“而第一個或許就是要問我想得到什麽樣的回報,需要什麽樣的權力,嗬嗬,實話,你與維克托真的很相像,用來推斷他的手法對先生同樣適用。”


    郭守雲默然,他甚至懷疑當年的軍事外交學院裏是不是有專門教來揣摩人心的教程,如果有的話。那究竟是心理學還是別的什麽古怪東西?


    “如果先生還是要問這個問題的話。那這已經是你今天第二次地重複了,”朝男人身邊靠了一步,葉列娜繼續道。“既然先生非要得到一個真實地答案,那好,我也可以開誠布公的出來。就像我剛才所的。作為一個女人,我這一生就是為複仇而活地,我可以把一切都出賣給先生,從身體到思想甚至是靈魂,而我需要先生為我所做的隻有三件事:第一,替我出掉我至今還沒有除掉的四個仇人;第二,把拉紮列夫海軍上將號巡洋艦更名為尤裏中將號,再將它鑿沉在這朝鮮東海,我要把這當作獻給父親地祭禮;第三。重建早已廢棄的哈巴羅夫斯克十月農場。當年它的占地麵積是一百四十頃,新建後的農場必須依照原貌。並定名為伊莎列克耶娃農場,轉到一個名叫安菲薩的姑娘名下。”


    “就這些?”郭守雲大為驚訝,他感覺這個女人的“野心”有不可思議,她不要權力,也不要受用不盡的金錢,卻提了這麽三個莫名其妙的要求。


    第一個條件:“除掉四個仇人,”這也就是,另外那三十多個人,在過去十年的時間裏,葉列娜已經自己解決掉了,而她解決不掉地人,顯然身份很不簡單,不過對郭守雲來,這種事情似乎太過簡單了。不就是殺人嗎?有必要地話,一國總統不照樣能殺啊。


    第二個條件:鑿沉一艘巡洋艦,這件事起來有麻煩,畢竟“拉紮列夫海軍上將號”是太平洋艦隊至今仍在服役的一艘主戰核動力導彈巡洋艦,不過對於郭氏集團來,要找借口弄沉它似乎也不是什麽難事。這老掉牙地玩意都下水快十年了,期間又缺乏必要的維護保養,如果郭氏提出給太平洋艦隊重建一艘類似的戰艦,西羅諾夫估計會美得屁顛屁顛的。


    至於這第三個條件嘛,那就更不用了,一百四十頃的土地麵積絕對不,可是遠東別的不多,就是地多,可以肯定是,隻要郭守雲句話,哈巴羅夫斯克市政府就在半天的時間內將一切手續都辦好。至於這其中會不會牽涉到拆遷的問題,郭守雲連考慮都不用考慮。


    “就這些,”葉列娜微微一笑,道,“這些事情在別人眼裏或許無法辦到,但在先生看來,應該隻是三樁事吧?”


    “正因為是事,我才會有疑問,”郭守雲坦然道,“你的這份賣身契似乎簽的價低了,這讓我有種看不透你的感覺。”


    “嗬嗬,先生,你應該這正是我的價值所在,”葉列娜笑道,“如果我是那種能讓先生一眼看透的女人,你還會重視我嗎?再,在這個問題上,先生也不必多想,就像我剛才所的,我隻是一具大腦,你也不必給我任何權力,我不像莎娜麗娃她們,她們都是先生手中權力的分享,而我不是,我隻是充當一個軍師的角色,在今後的任何日子裏,我除了會與我的人相處之外,絕不會同遠東任何一個利益階層產生交集。嗯,更恰當的,我們在遠東就是隱形人,與過去十年的生活一樣,沒有人會知道我們的存在,也沒有人會在意我們。”


    到最後兩句話,葉列娜的臉上不自覺的展現出一份落寞,不過這種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感情一眨眼就消失了,那種自信的笑容重新出現在她的眼角。


    葉列娜所的問題,正是郭守雲所想的,按照這女人所的方式,他們的確不具備覬覦權力的條件。


    “好吧,”思慮良久,郭守雲一擺手,毅然道,“告訴我,除了必要的資金之外,你還需要什麽安排?”


    “一個環境相對封閉的處所,”葉列娜道,“除此之外,還需要一些必要的設備,這些都是事,隻要先生接受我的提議,那就什麽都好辦了。”


    “你開出的條件這麽優厚,需要的報酬又那麽微薄,我還有什麽拒絕的理由嗎?”聳聳肩,郭守雲笑道,“等回到哈巴羅夫斯克,你就盡管放手去安排吧,需要什麽隨時可以開口。嗬嗬,我這個人雖然疑心很重,但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這標準還是做得到的,你放心好了。”


    “我果然沒有看錯先生,你與目前的契卡俱樂部一樣,是一個值得信賴的合作,”葉列娜笑道,“啊,不,對於我來,你已經不是合作了,而是那個可以主宰我今後命運的男人。”


    “最後這一句話我愛聽,”伸手攬住女人纖細綿軟的腰肢,郭守雲笑道,“那好,既然我是你的命運主宰,那你就老老實實回答我最後一個問題。”


    “嗯,讓我猜猜看,”葉列娜似乎對揣摩男人的心思很有興趣,她歪頭想了想,道,“先生這兩個問題嗯,第一,你肯定是想問我與契卡俱樂部之間究竟是一種什麽關係。第二,你想問我剩餘的四個仇家究竟是誰。如果是這兩個問題的話,我隻能回答您一部分。我與契卡俱樂部之間真的隻是合作關係,因為在現階段,我們有一個共同的目標,除掉巴蘭尼科夫。”


    “巴蘭尼科夫也是你的仇人?”這件事大出郭守雲的意料之外,他訝然道。


    “不錯,”葉列娜撇撇嘴,哼聲道,“我這些年都在為除掉他而努力,不過因為他本身擔任著內務部要職,而且離莫斯科權力核心較遠,所以我一直沒有機會算計他。不過當他坐上安全部部長這個職位之後,我知道我的機會來了,所以主動找上了契卡俱樂部,並為他們想出了一個奪權的絕佳計策,而條件則是讓他們將我引薦給先生。”


    “那個對付巴蘭尼科夫的計劃是你策劃的?”郭守雲恍然,他噓口氣道。


    “是的,雕蟲技,讓先生笑話了。”葉列娜輕巧的道。


    “那除了巴蘭尼科夫之外,你的複仇名單上究竟還有什麽人?”郭守雲緊接著問道。


    “這我暫時還不能告訴先生,”葉列娜搖搖頭道,“不過你可以放心,我隻所舍棄契卡俱樂部,轉而與先生展開合作,其最主要原因就是先生注定會和這三個人生衝突,所以,幫你幫我自己,我沒的選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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