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嘛,艾米該過生日了?”郭守雲一愣,隨口道,“具體哪一天?”


    “九號,剛才波拉尼諾夫打電話過來的時候,還專門詢問了一下禮物的事情,”葉列娜道,“他按照禮節,你應該出麵為他準備一份禮物的,畢竟算起來,艾米也算是你的子侄一輩了。”


    “嗯,禮物是當然要送的,關鍵是送什麽,”郭守雲揉搓著下巴,道,“艾米這孩子”


    “孩子?哈,郭先生話的語氣,是不是太過老氣橫秋了?”還沒等他把話完,對麵泥池裏的瓊妮便開口了,她嗤笑道,“就我所知,維諾格拉多夫那個寶貝兒子已經十幾歲了吧,聽壞在他手上的女人都夠三位數了,像這樣一位天之驕子,難道在你的眼裏還隻算一個孩子?”


    “憑我和他父親的關係,這兔崽子在我眼裏,永遠都是個孩子,”郭守雲笑道,“噢,我想起來了,艾米好像和守成一個性子,都對那些槍啊炮啊什麽的感興趣,這樣吧,回頭這事交給守成去辦,讓他準備新鮮玩意送過去,我想家夥會喜歡的。”


    “不過,我想維諾格拉多夫先生恐怕不會喜歡的。”葉列娜笑道。


    “又不是他過生日,管他喜歡不喜歡幹什麽,”聳聳肩,郭守雲笑道。


    “那好,我一會兒就把先生的意思轉告波拉尼諾夫。”葉列娜也沒有爭辯,她知道幾位巨頭間的關係,很難用常人的角度來思量。


    “郭先生,”從泥池裏爬出來。瓊妮那帶著一身褐色泥水的顯然有些妖冶,她絲毫不理會男人貪婪地目光,就那麽一搖一擺的走到清水池邊,輕輕鬆鬆的躺進水裏,與郭守雲麵對麵的道,“起來,我到遠東也有將近一周的時間了,在這段時間裏,我看了很多,也聽了很多。因此呢,我認為今天咱們有必要好好談一次了。”


    “就在這兒?”郭守雲目光上下挑動,透過清可見底的池水,在女人雪白細膩的胸腹間放肆的打量著。道。


    “不可以嗎?”瓊妮似乎半不適的感覺都沒有,她伸手揉搓著兩團飽滿嫩紅的,想當然地道,“我覺得在這種場合下。咱們才算是真正的坦誠相待了,所以呢,話也可以不用有那麽多的講究,大可以直來直去。”


    “嗬嗬。這個想法倒是很有創意。”郭守雲失笑道。“那好。你吧。你想跟我談什麽?”


    “就談郭氏近一階段應該加緊處理地一些大事吧。”瓊妮舒展雙臂。四肢大張地依靠在水池邊上。眯縫著眼睛道。


    “比如?”強迫自己不去褻賞對麵女人那具纖毛畢現地誘人。郭守雲幹咳一聲。道。


    “比如雅庫特地礦業協作。”瓊妮輕輕劃動著池水。儀態悠然地道。“我想。遠東軍區對那裏實行地軍管。是不是也應該以開采利用為主啊?而這段時間以來。你顯然沒有打算優先處理這方麵地事物。反而在著力恢複遠東地宏觀經濟操控部門。還在逐一地回籠資金。嗬嗬。先生能不能告訴我。你這是在做什麽打算啊?”


    “很簡單。我在做我地打算。”郭守雲嘿嘿一笑。直截了當地道。“而我地打算。似乎沒有必要向瓊妮姐提交一份政府工作報告吧?更何況。我現在所做地事情。似乎與咱們之間地合作沒有任何衝突。所以。你這一手插地是不是太遠了?”


    “嗬嗬。對郭先生地打算。我自然不會過多地插手。”瓊妮笑道。“不過我要提醒先生地是。郭氏集團要把存放在海外地資金回流到遠東。這在一定程度上。固然可以避免資金流遭人控製地危險。但是同時呢。也會產生一係列連帶地副作用。比如:遠東宏觀經濟操控部門地重新運作。必然會導致一個全新利益階層地誕生。有那麽一句話。凡是存在權力地地方。就存在你死我活地爭奪。過去兩年地時間裏。遠東沒有一個有效運行地宏觀經濟操控體係。這樣一來。它們地權力就等於是被各州地政府肢解瓜分了。而現在呢。先生想把這個體係重新運作起來。那麽先要做地第一件事。就是賦予他們權力。諸如:稅收分配權、進出口關稅征收權、政府機構地薪金劃撥權等等等等。這些權力都要重新劃歸到這些調控部門手裏。在這種情況下。先生可曾想過要把這一宏觀經濟調控體係地操縱權下放給誰?如果先生自己掌握它地話。那就會令各州政府官員產生不滿。因為你等於是削奪了他們地權力。如果先生將這一體係劃歸各州政府各自管轄地話。那就會產生兩個問題:先。各州地經濟狀況展不同。類似地方式。容易激化各州政府因利益劃分差異而產生地矛盾。第二。各州政府將通過這一改革掌握更大地財源。嗬嗬。有效地權力加上穩固地財源。這就是野心膨脹地最佳催化劑。先生難道不擔心有人會在你地背後搞動作嗎?”


    嘴裏這麽著,瓊妮還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站在岸上的葉列娜,其指桑罵槐之意可謂是昭然若揭。


    微微一笑,郭守雲沒有接口。他知道,這是瓊妮在挑撥自己與葉列娜直接的關係,而這個女人最狡猾的地方,就在於她所的這一切都非常有根據,可行度極高。隻不過過去這一周多的時間裏,葉列娜已經就這個問題與郭守雲展開了數次的探討,因此,等於是提前一步消除了這種“挑撥”的效果。


    另外,在過去一周多的時間裏,郭守雲也查到了這個瓊妮.哈裏森的基本情況,這女人絕對是個狠角色,她在來遠東之前,已經在蘭德公司擔任了將近七年的宏觀對策研究員,對於一個從二十一歲起便進入蘭德智庫的天才女人來,瓊妮在過去若幹年的時間裏所做的最出彩的一件事,就是八七年應對號稱“黑色星期一”那場紐約股災時的所作所為。正是她所提交的那份“瓊妮報告”,令包括美國在內的幾個西方國家聯手應對,將這場來勢凶猛的股災,演化為了一場有驚無險的市場恐慌,同時呢,根絕這份報告的後續版,華盛頓令日本人栽了一個大跟頭,直接導致日本泡沫經濟的全麵崩潰,日本人那種“買下全世界”的豪言壯語,在一夕間便化作了泡影。而當時的這份“瓊妮報告”,幾乎就是一個近乎完美的經濟危機轉嫁陰謀,她等於是把原來應該有美國人承擔的美元貶值危機,橫空轉嫁給了貨幣持續升值的日本,最終,令東京像可憐的哈巴狗一樣,斷了自己的脖子,討好了華盛頓這個主子。


    試想,在麵對這樣一個性取向與智慧都嚴重異常的女人時,郭守雲與葉列娜怎麽可能不提起百倍的精神。


    “瓊妮姐的顧慮很有道理,”郭守雲不話,並不意味葉列娜不想話,她早就看出來了,這個女同性戀處處都在針對自己,很明顯,她就是來找自己別苗頭的。


    “不過瓊妮姐似乎還忘記了一件事,遠東與華盛頓甚至是世界其它任何地方都不同,這裏存在的是一個箭簇形的權力結構體係,”一伸手,撤掉身上的浴毯,葉列娜滑入水池,緊挨著郭守雲坐下,這才繼續道,“在這種權力結構的體係中,真正手上把握著權力的人很多,他們零零散散的分布在遠東十幾個州的範圍內,在過去那種相對獨立的經濟展渠道中,即便是兩個相鄰的州,其權利主體層之間也沒有多少聯係。怎麽呢,他們就像是一個個占山為王的土匪,彼此間既有共通的利益,卻又因為彼此的忌憚而缺乏往來。而在這其中,郭氏集團就相當於一個專門為各個山頭提供糧草的商人,這些山匪都需要商人的糧草,以便維持生存,雖然誰都知道,隻要這些山匪全都團結起來,另尋一個商人就能把郭氏集團替換掉,可問題是,誰能讓他們團結起來?又有哪個新商人能恰倒好處的被所有山匪一眼看中,並得到他們的普遍信任?嗬嗬,我想這種幾率出現的可能性,應該不到萬分之一吧。而在幾率如此之低的情況下,瓊妮姐認為有那個聰明人會在背後搞動作呢?”


    “嗯,葉列娜姐的分析同樣相當有道理,”被反駁了一回合的瓊妮半也不氣餒,她微微一笑,繼續道,“不過作為一個精通數國語言的人,我想葉列娜姐應該不會沒有聽過借屍還魂這個詞吧?就按你舉的那個例子,如果有人奪走了那個幸運商人的軀殼,以他的麵孔去與一個個山匪溝通,你認為這樣的危機出現幾率是多大呢?”


    “毫無疑問,那需要時間,”葉列娜揚揚眉,毫不猶豫的道,“而且是相當長的一段時間,而對於你所的那個聰明人來講,她現在已經沒有那麽多時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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