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雲對克裏姆林宮的控製,絕不僅僅局限於權力上+人事上,尤其是在內部消息的掌控上,他都做得很到位,毫不客氣雖然他明麵上在克裏姆林宮內僅僅掌握著半個總統辦公廳,可實際上,他所收買、安插的眼線,早已滲透到了克裏姆林宮的各個主要部門內部,即便是在葉老頭的身邊,都潛伏著一大批為他情報的內線,比如這個看上去還很年輕秘書


    人千裏做官隻為財,這句話或許有些片麵,畢竟還有一部分當官的人不是為了財,而是為了名,但不可否認的是,這世界上那些掌權的人,一心求財的還是占了絕大部分,因此,在一係列胡蘿卜加大棒的政策逼誘下,郭守雲這個億萬富翁要想收買幾個間諜之類的人物,實在不是什麽太困難的事情。


    隨著郭守雲的誇讚,跟隨在側的波拉尼諾夫從口袋裏取出一張支票,悄無聲息的將它塞進年輕人的褲子口袋。


    “謝謝郭先生,”年輕人也不去看支票上的麵額,他瞅了一眼緩緩開啟的電梯門,輕聲了一句,隨後又提高嗓門道,“郭先生請跟我來。”


    郭守雲笑了笑,緊跟在年輕人的身後步出電梯,在鋪就了金黃色綴紅花邊的地毯上跺了兩腳,而後徑直朝右側的寬敞回廊走去。


    作為聯邦的第一任總統,葉老頭在克裏姆林宮內的辦公室總共有九處之多,而在這其中,除了他日常辦公地地之外,還有專門用來接待不同來訪的會客辦公室,就像今天,他邀集郭守雲幾位巨頭以及軍方相關將領開會的地方,就是著名的伊凡大廳,從某種名義上來這裏也是他的辦公室,隻不過平日裏不常用罷了。


    當郭守雲在克裏姆林宮年輕秘書地帶領下走到伊凡大廳門口的時候,會議室裏霍多爾科夫斯基憤怒的聲音隔著房門就能聽的清清楚楚,而與他扯起嗓子對喊無疑就是脾氣素來都不怎麽列別德將軍,正如年輕秘書所地那樣,霍多爾科夫斯基指責國防部與參謀本部方麵暗中掣肘,直接導致了車臣前線戰事的失利局麵,而列別德呢,也毫不示弱,他聲言霍多爾科夫斯基等人所前線指揮官都是庸才,裝甲部隊貪功冒進、信息偵察部隊碌碌無為、東北西三路軍缺乏必要的配合等等等等,總而言之一句話,倘若不將現任的這些指揮官撤換掉,那麽後續的戰事隻能更加糟糕。\


    郭守雲站在門外聽了將近五分鍾,聽不到兩人的爭吵中有什麽帶有新意的東西,同時呢,旁邊也沒有人站出來勸解。不管怎麽現在霍多爾科夫斯基也不可能將矛頭直接對準領導參謀本部的廖緬科,畢竟老頭是遠東的嫡係,三巨頭之間地權力鬥爭雖然相當激但是大家在表麵上還是一體所以呢,老霍絕不會在這個節骨眼上同郭守雲直接翻臉。廖緬科不站出來話,這還有情可原,可葉老頭到現在也是一言不,這預示著什麽?難道這家夥打算坐山觀虎鬥?


    在門口胡思亂想了一陣兒,郭守雲幹咳一聲,扭頭朝那個領路的年輕人使了一個顏色。


    年輕人很聰明,他對主子的這個眼神心領神會。整理一下身上的西裝,又探手摸了摸那個裝著支票的口袋,年輕人抬起胳膊,在閉合的房門上輕輕的敲了敲,而後也不等裏麵的人回應,就那麽把門推開一道縫隙,邁步走了進去。


    郭守雲在門口站地位置很不錯。雖然房門僅僅推開了一道縫隙。可他已經能夠將會議室地情況看地大概了。


    在那張橢圓形地會議桌旁邊。此時圍坐了滿滿地一圈人。霍多爾科夫斯基所處地位置。恰好正對著房門。當房門打開地時候。他還站在那裏與對麵地列別德爭得麵紅耳赤。也許是看到了郭守雲地關係。他臉上地表情在極短地時間裏出現一份錯愕。緊接著。又換上了一副郭守雲最為熟悉地笑容。


    曾幾何時。這種笑容對於郭守雲來。是一種極為溫馨地感受。而現在呢。他隻能從中體會到一份虛偽。徹頭徹尾地虛偽。


    “守雲。你終於來了。”帶著那份虛偽地笑容。霍多爾科夫斯基停止了與列別德地爭吵。他快步從自己地座位上繞出來。大聲道。“等了你半個多時。我還以為你不出席今天這次會議了呢。”


    “對不起郭先生。總統先生剛才有些重要地事情趕去處理了。”年輕人這個時候也從門裏退了出來。他站在郭守雲地麵前。恭聲道。“現在是霍多爾科夫斯基先生


    會議。您可以隨意。”


    “嗬嗬,這樣”郭守雲笑道,“總統先生不在,我們話還能更隨意一兒。好啦,你不用招呼我了,去忙你的事情吧。”


    “先生請自便,”年輕人鞠了一個躬,悄無聲息的退出門去。


    “米哈伊爾啊真今天這場會我的確是不想來”走進門,迎到霍多爾科夫斯基的麵前,郭守雲淡然一笑道,“不過後來呢,我想了想,你這段時間這麽忙碌,還趕著過來出席會議,我要是不來的話,豈不是顯得過於無禮了?所以呢,嗬嗬,我這不就過來了?原本我還擔心來晚了會耽誤大家的時間,現在看來我是多慮了嗯,會議進行到哪了?你們不用管我,繼續,繼續。”


    郭守雲這話聽著是心平氣和,其實呢,誰都能從中體會到一種陰陽怪氣的意思,毫無疑問,他這話含著一層的意思,他這是在告訴霍多爾科夫斯基,現在聯邦的重大事務,還輪不到他來做主,因此呢,這場會議現在有誰了算,還得多聽聽大家的意思得聽聽他郭某人的意思。


    似乎沒想到郭守雲上來就給甩了這麽一番話,霍多爾科夫斯基臉上顯露出一絲尷尬的表情。


    “嗬嗬,現在這會議還算不上正式開始呢,”維諾格拉多夫顯然是察覺到了什麽,他從座位上站起來,笑道,“剛才米哈伊爾隻是與列別德將軍就車臣前線的一些問題交換了一下看法,至於會議的主要內容,我們現在還沒有開始談,都在等著你呢。”


    “是嗎?”郭守雲走到會議桌前,同臨近的幾位將軍以及政府官員握了握手,這才笑道,“那實在是不好意思,浪費大家的時間了。


    好啦吧,今天這場會的主要內容是什麽還有,我的座位在哪兒?”


    “來,坐這裏吧,我特意為你留”霍多爾科夫斯基指了指自己左手邊的一個空位,笑道。


    “哦?”郭守雲也不話,他斜眼瞅了瞅那個專門留給自己的座位,腳底下就像是生了根一般,連動都不帶動的。


    聯邦官場的會議座次同樣也有很多的講究,在橢圓形的會議桌上,霍多爾科夫斯基的位置是處在主座的坐席上,因此呢,在他這一列席上,座位越是靠右,入座的地位也就越顯的高貴,在這種情況下,這子空出了他的左手席位,那就等於是讓郭守雲坐了下手。實在如果是放在過去,郭守雲對這種座次的安排並不是十分的在意,但是現今呢,他不能在那麽隨和了,畢竟會場上還有那麽人看著呢,在這個時候,他要是心甘情願的去坐霍多爾科夫斯基的下手位,那在場的諸多官員、將領,沒準就會產生什麽古怪的想法。人總是官僚做派要不得,可隻有真正混跡在官場的人才會知道,這種做派有的時候確確實實是不可或缺的。


    “總統先生不出席今天這場會議嗎?”臉上帶著一絲令人難以捉摸的表情,郭守雲橫移兩步在那方主座的後麵,一邊用手撫摸著猩紅色的椅背,一邊麵色凝沉道,“嗬嗬,如果他不來的話,我倒是真想在這個位置上坐一坐。”


    就這麽簡單的兩句話,頓時讓會場上的眾人麵麵相覷,大家心裏頭都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這位郭大先生不是真要坐在那兒吧?


    “嗬嗬笑笑,大家不要當真,”陰沉的目光在會場上掃視一眼,郭守雲突地笑了,他向右手邊錯了一步,隨手將自己的會議紀錄簿扔在列別德的麵前,這才道,“畢竟這個位子現在是屬於葉利欽先生幾個月後呢,應該就要屬於久加諾夫先生了,至於我嘛,哎,這輩子恐怕都沒有這個機會了。”


    “那倒未必啊,郭先生,”列別德站起身,將自己麵前的那些文件輕輕朝右手邊一徑直推到廖緬科的麵前,這才笑道,“相對於我們這些人來你還年輕呢,這將來的事情誰又能得準?”


    “嗬嗬,我與守雲相處這麽多年了,他的脾氣我清楚,”廖緬科緊接著站起身,他學著列別德樣子,將案頭的文件推到下座的麵前,同時笑道,“他這個人,素來喜歡清閑,那個位子,恐怕讓給他他都不願去坐”


    就這麽著,一大串將軍們挨個站起,逐次的向後退出一個座位,從而將主座右列的第一個位次,讓給了郭大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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