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鎮北軍與修行者聯手,開始掃蕩整個廣野原,聽聞如今妖魔的主力都被消滅了,元帥和修行者的首領是要在初夏到來之前清理完整個北原戰場。”


    孔緯借著火光和昏黃的天色看了軍營傳遞給他的信息。


    “我就是北伐隊伍的首領,那些修行者都是聽我的。”


    老人有些得意地說道。


    “得得得,樊老我相信你,可是現在你也不在軍營呀!那現在的首領自然也落不到你的頭上。”


    孔緯知道這名為樊什的老人不簡單,可是他老是說他自己是修行者北伐軍的首領,現在人家真正的首領都已經和自己的元帥談妥了。


    “哼,肯定是陵老頭,他就喜歡這樣,算了,誰叫我是一個乖徒孫呢!”


    徒孫?徒孫!


    不但孔緯吃驚,就是烏羽也有些吃驚,這老頭看起來都有五六十高齡了,且不算他是修行者,實際年齡可能會更老一些。


    “怎麽?不相信我是首領?”


    樊什黑白交雜的眉輕輕挑起。


    “師傅,你相信嗎?”


    “信呀!怎麽不信,他說他是天上掉下來的神仙我都信。”


    “……”


    樊什覺得這句話意味有些不妥。


    “小娃娃,不跟你說這些,你跟我學劍怎麽樣!我劍術非凡,真的是神仙境界,你這天賦,比我都厲害,相信不過五十年你就能達到我如今的境界了。”


    見烏羽專心地在吃著烤肉,樊什越看是越喜歡,再次提出了這個從他醒過來就一直都在重複的要求。


    “沒得說,你沒說你是別人徒孫之前還能考慮,那你都是別人的徒孫了,那我豈不就成了別人的徒曾孫?”


    烏羽啃得滿嘴都是油膩,一邊繼續啃著肉一邊含糊不清地說著話:“再說了,你現在也運不了元氣,更別說禦劍了,現在的實力還不如我呢!”


    “此言差矣,我走過的路就是見識,我讀過的書也是見識,我這漫漫一生經曆過的事情如此多,總有一些知識是需要用到的。”


    “有理,不過,授我知識那頂多也就是個先生,你哪來的臉當我師傅?”


    “這……”


    孔緯憋著笑意,連忙裝作要去方便離開了營地,生怕樊什聽到他的笑聲。


    就這樣,三人在歡樂和諧的氣氛之中又不言不語地過了一個寂靜的夜晚。


    ……


    飛箭如白虹劃過長空。


    如今,孔緯的箭能夠精準地射中十餘裏開外移動中的妖魔的眼睛了。


    十餘裏外的移動靶子,精準地射中眼睛,這都不是單純靠著視力好和瞄得準就可以的,其中太多太多的細節都是靠著孔緯的累積的經驗才可以做到如此可怕的程度。


    “兄台箭藝超凡,不知有沒有興趣跟我學劍呢?”


    “沒興趣!而且我也不是你兄台,樊老請您自重。”


    ……


    一道微微偏暗的金色光芒劃過,一頭身形巨大的妖魔在奔跑中摔倒,翻飛起一片飛雪。


    待雪花落盡時卻是不見那身形巨大的妖魔了,隻能看到一朵鮮紅色的火焰漂浮在空中。


    按體型推測,那頭妖魔時一頭魔兵,其身上沒有魔氣化鎧,可是一身漆黑的魔甲也是十分堅硬。


    很難想象,如此一頭巨大的妖魔竟然是被一個連它一個指甲蓋大小都沒有的小娃娃斬殺的。愛我電子書


    漆黑長刀上的金光有些暗淡,可是不難看出其鋒芒無匹霸道至極。


    “小……兄台好刀法,不知有沒有興趣跟我學劍呢?”


    “滾!”


    “真無禮,要不跟我學禮法吧!”


    ……


    如今草原上基本處於風平浪靜,少見有妖魔到處亂跑,更別說強大的妖魔了,前些天那種被妖魔追著跑的日子已經一去不回了。


    “孔小子你的箭術是真的強,同等境界之中,距離足夠的情況之下,隻怕是劍道天賦再強也比不上你呀!”


    樊什接過孔緯遞過來的肉湯,感歎於箭道這一種對於他來說十分新鮮的東西。


    聽著樊什的讚歎,孔緯一臉青澀的笑意:“樊老繆讚了,小小技巧不足掛齒,劍道是天下主道,隻可惜我劍道天賦不足。”


    “不必謙虛,弓箭之道確實在遠程上勝於劍道,可若距離近了,飛劍一劍便足以取你性命。”


    烏羽抬手擦了擦小嘴的油跡,看著樊什稀罕地笑了笑:“我本劍道天賦天下第一,於是我想看一下刀道是否也能天下第一,可惜這世上就沒有懂刀的人。”


    聽烏羽的話,樊什臉色微微一凜,仔細看了看烏羽,發現他沒有在開玩笑。


    烏羽劍道天賦能否第一不敢一口咬定,可也當在天下最頂端,而且半歲便入了桂開境,對刀道之領悟更是達到了類似劍體的境界,實在是誇張得沒天理。


    “你這小奶娃兒天賦確實超絕,隻可惜刀之一道早已沒落,無名師指引的修行就是摸著石頭過河,你也不知下一步到底是對還是錯。”


    “刀能否勝劍之?”


    “同境界下是五五之數。”


    “不對,我覺得這樣算不對,世界上哪有真正境界相同之人,更何況刀劍非同道。”


    “有理。”


    “……”


    三人洽談甚歡,於是三人又過了一個和諧愉快的一個夜晚。


    清晨,天色還未開始亮樊什便起了床,用火堆的還未燃盡的紅碳溶了一鍋雪,直至紅碳將雪水煮溫了他才認真的洗了一把臉。


    然後就是用一張從烏羽那裏討來的獸皮擦拭自己的劍,幾乎每一天早晨起床後他都會擦拭一遍的。


    春天的清晨亮得比冬天快許多。


    待樊什擦完劍時天色已經敞亮了,這時孔緯也起了床。


    孔緯起床第一件事就是去煮雪,然後就是找馬回來,若是昨晚馬兒尋了青草吃了那就不喂幹草,若是沒有那就喂它吃些幹草。


    馬兒特別是戰馬是不能吃太多幹草的,可如果好幾天都沒找到牧民們的帳地就會找不到糧食,那就隻能喂馬兒吃幹草了。


    “我們的東邊有魔氣。”


    見孔緯牽著馬兒回來,樊什一邊擦拭著劍鞘一邊說道。


    “怕它們作甚?”


    孔緯還沒來得及回答,烏羽便站在帳前說了一句。


    也是,憑著孔緯的箭術,超遠距離的精準弱點射擊,別說是魔兵之流,就是半魔將都沒有辦法避開這種致命的攻擊。


    孔緯向東看去,那邊初陽剛剛升起,幾個小黑點在被陽光照射成金色的雪地中特別明顯。


    “趕緊跑!”


    樊什收回了目光,眉頭一皺,反手將劍背在背上之後,竟是一手攬起烏羽,一手扯著孔緯,瞬間便將還沒反應過來的二人丟在了馬背上。


    就連帳篷都沒有收拾,樊什直接一夾馬腹,駛著馬便往南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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