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前侍衛的穿著打扮和氣場一看就和別人不同,那沉穩響亮的聲音更是讓周圍的人不自覺望向這邊。


    不少剛從貢院中出來的士子大吃一驚,目光落在了一臉震驚的於錦身上,一些京城的士子更是認出了她的身份,有的眼中閃過驚豔之色,有的則浮現出厭惡。


    元隨君也認出了於錦——果然是他!


    在五年前,他曾經在州府遇到她。當時的她恬不知恥,說看上了他的臉,願意賜予他做郡馬的榮耀。


    元隨君對她十分厭惡,當即拒絕了。那時候的他並不確定她郡主身份的真假,卻也看得出對方不是好招惹的人,因此很快便離開州府。誰知道回到家後,他便倒了下來,後來更是被大夫診斷出他中了十分罕見的毒。元隨君那時候便懷疑上這位了,沒想到會在這時候再次碰到她。


    他心中隻有一個念頭:晦氣!


    眼看著她要走過來,卻被禦前侍衛給攔下,元隨君不得不說心中也鬆了口氣,卻也開始琢磨著,看能不能多收集一些這位明慧郡主的把柄,到時候編寫成話本。如果她的事鬧得厲害了,即使她貴為長公主獨女,也無法獨善其身。


    這時候衛府的下人們也找到了元隨君,恭恭敬敬說道:“少爺,該回去了。”


    元隨君微微頷首,上了馬車,不再看於錦一眼。


    於錦眼看著元隨君上了衛府的馬車,自己盛裝打扮,卻連他一個眼神都沒得到,不免有些惱火。


    她怒道:“滾!等下我自會進宮,不勞你們操心。”


    舅舅喚她進宮,保不齊是想跟她詢問生子秘藥的事情,這事又不著急。


    禦前侍衛首領不留半點感情,語氣冰冷,“聖人旨意,見到郡主便立即帶回皇宮,若是抗旨,可以當場打暈。”


    “郡主是要自己走,還是我們把你敲暈了?”


    於錦嚇了一跳,舅舅這是怎麽了?怎麽忽然對她這麽冷酷無情?


    她可是他唯一的外甥女!還特地為他跟奶娘要來生子秘藥呢。


    而且她這段時間都乖乖在家呆著,哪裏闖禍了?難道是以前的事發了????.23sk.


    於錦回憶了一下,以前的她,最多也就打傷人。那些受傷的人,不也給他們送去銀錢了嗎?至於死了的那幾個,隻能說他們身體不好,沒福,熬不過去。


    懷抱著憤慨和不解的心情,於錦冷著臉說道:“走吧。”


    她向自己的奶娘使了個眼神。


    杜若心領神會,便要悄然退下,她準備去找駙馬蕭定泉。駙馬最是疼愛郡主,若是郡主出事,定會想方設法救她的。


    隻是她還沒來得及離開,一道出鞘的寶劍以閃電般的速度橫在她脖頸處,閃爍著凜然的光。


    杜若雖然擅毒,但的確手無縛雞之力。


    她心中忽然有了不好的預感,“聖人不是說隻請郡主進宮嗎?我隻是區區一個奴婢……”


    侍衛首領說道:“縱容郡主逞凶,草菅人命,將杜若壓入天牢。”


    杜若原本擔心的是自己身份暴露,聽到這話,雖然依舊不安,卻也稍微鬆了口氣。基本外頭那些受傷的人,她都會配藥過去,吊著他們的生命。而府裏那些死了的丫鬟,都簽了賣身契了。打死幾個下人,雖然名聲不好聽,但最多也就是暫時降爵撤封號。安分一段時間就沒事。隻要郡主已經是長公主獨女,她的地位就不可撼動。


    至於她,隻是一個下人,郡主都沒事,就更輪不到她了。


    因此她還是順從地跟著侍衛離開。


    這貢院門口本身就人來人往,又因為今天會試結束而備受關注,於錦被侍衛帶走進宮一事很快便傳入了消息靈通的許多公侯府中。


    於錦在京城中風評很差,她性格跋扈,常常甩別人臉子,讓人下不來台。京城中不知道有多少人厭惡她,如今眼看著她有要出事的跡象,一個個都想放鞭炮了。


    ……


    皇宮中。


    於錦進宮後,便一臉委屈,“舅舅,我做錯了什麽?您要在大庭廣眾之下這樣下我的臉。”


    今天這事肯定會傳出去的,到時候不知道會有多少人看她的笑話。這讓她短時間內怎麽出去見人?


    想到這些,於錦就更委屈了。


    皇帝容季冷冷說道:“帶他們上來。”


    很快的,五個侍衛便被押了上來。


    在看清他們的臉時,於錦嚇了一跳,臉上的血色一寸寸褪去,這不是她派去給蘇悅靈毀容的人嗎?他們怎麽被抓了?


    於錦努力擠出一抹笑,讓自己看起來很無辜,“舅舅,你好端端地抓我的人做什麽?”


    “我前段時間派他們去定南州采買一些綢緞呢。定南州那邊出了幾種新顏色的布料,我想著多買一些,可以送我娘、外祖母和皇後舅母。”


    她也不傻,派遣這幾個侍衛出門的時候,早就找好了說辭。


    容季望著她的眼神越發失望,嘴上卻道:“這麽說你還挺孝順的。”


    於錦說道:“外祖母她們那麽疼我,我作為晚輩,孝順她們也是應該的。”


    容季冷笑,“買綢緞是嗎?怎麽這些人說是奉你之名去盧山村,往衛國縣君身上下藥?”


    於錦惡狠狠地瞪著這幾個侍衛——賤人!竟敢背叛她,將她的計劃供出來!


    她臉上露出更委屈的表情,“我不知道舅舅說的是什麽,我明明隻是讓他們去買綢緞而已。一定是有人將他們收買了,故意誣陷我。我和衛國縣君無冤無仇,我何必對她出手呢?”


    說著,她強行擠出了幾滴眼淚,“我知道自己脾氣比較大,但絕不是那種濫殺之人!”


    容季看她到了現在,還滿口謊言,還無悔改之意,對她的厭惡已經達到了最頂端。她這是將他當做傻子嗎?覺得他這麽容易就會被她給糊弄過去。


    他臉上籠罩著一層寒霜,“我的人在你身邊那個杜若的房間裏搜出了好些包藥。你的意思是,是她瞞著你,收買侍衛,讓他們對蘇悅靈出手的嗎?”


    這段時間他們盯著杜若,根據她的行動,還真找到了京城中和她有關的幾個和前朝欲孽有關的據點。加上大理寺卿也調查出更多關於於錦的事情,容季又聽說於錦對元隨君還不死心,今天還特地跑貢院門口等著,索性便在今日一網打盡。


    於錦心中一片慌亂,舅舅居然都查到奶娘頭上了?


    這絕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


    她心中一片慌亂,臉上仿佛開了染坊一樣。


    “到底是你想對蘇悅靈出手還是你奶娘自作主張?”


    “不說的話,我就讓人將這藥用在你身上。”


    於錦臉上大變,驚慌說道:“不可以!”


    這藥若是用在她臉上,她不就毀容了嗎?那她活著還不如死了算了。


    為今之計,隻能對不住奶娘了。


    奶娘那麽疼她,她一定能理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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