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棠棠用繩子困住了墨寒硯的手腳,讓他沒辦法掙紮。


    這才用手術刀刮著墨寒硯背部傷口上的腐肉。


    墨寒硯額角汗涔涔的,雙手緊握成拳,目光卻始終注視著許棠棠的臉,仿佛隻要看著她,所有的疼痛都會煙消雲散一般。23sk.


    許棠棠每刮一下,就俯身親一親墨寒硯的唇角,低低問一聲。


    “疼不疼?”


    墨寒硯搖了搖頭。


    含在口中的小木棍上卻是深深凹下去的牙印。


    他含含糊糊的說。


    “不疼。”


    許棠棠抹了抹眼角的淚,不能讓淚水影響自己的視線。


    她啞著嗓子說。


    “怎麽會不疼呢?”


    就算是再強悍的人,也是會疼的啊。


    她這麽想著,忍不住又在墨寒硯的唇角親了一口。


    墨寒硯眯著眼,笑了起來。


    許棠棠忍著心疼,一下一下飛快的刮掉墨寒硯脊背上被濃硫酸腐蝕的血肉。


    她動作越快,墨寒硯就少疼一點。


    終於,處理完了之後,許棠棠的背上已經是一片濕漉漉的。


    而墨寒硯,能夠仍舊保持著理智已經是奇跡了。


    之後的處理就快了很多。


    許棠棠將自己調配的藥粉敷在了墨寒硯的傷口上,黑色的藥粉帶著一股沁人心脾的涼意,墨寒硯蒼青的臉色慢慢好了一點。


    許棠棠又在原有的藥粉上塗了厚厚一層藥膏,低聲對他說。


    “藥粉是療傷祛毒的,藥膏是長肉的,剛開始的時候會冰冰涼涼的,但是到了明天早上的時候會很癢很疼,那是在長肉了。”


    “換藥我會給你換,你自己不要隨便解開紗布。”


    墨寒硯握著許棠棠的手,抬頭看著那張燦若桃李的濃豔臉龐,笑容不減。


    “你一直陪著我,就不疼了不癢了。”


    許棠棠白了他一眼。


    低頭看了一眼滾在地上,被他咬成兩截的小木棒。


    【都疼成這樣了還能搔,也是服了他了。】


    但許棠棠並沒有掙脫開他的手,但是跪在地上和趴在沙發上的墨寒硯一個高度。


    “你別亂動。”


    山不能動,她便去就山。


    許棠棠貼到了墨寒硯的身邊。


    就聽見墨寒硯低聲說道,有些委屈。


    “剛才都是你親我,我也想親親你。”


    許棠棠能不明白嗎?


    這狗男人現在沒那麽疼了,又要開始做些飽暖思yin/欲的事情了。


    可許棠棠想到剛才這個人又不顧自己性命的要救自己,連什麽都不管不顧了,許棠棠就莫名的心軟。


    她難得那麽乖順。


    “你想要親哪裏。”


    墨寒硯的手在許棠棠的鎖/骨處輕輕摩/挲著,慢慢往下滑動。


    “我想……”


    墨寒硯沒說完。


    休息室的門突然就被敲響了。


    就跟在休息室裏裝了監控器似的,蕭行衍的聲音自門外響起。


    “大小姐,能進來嗎?”


    墨寒硯磨了磨牙,遊弋在許棠棠身上的手替她理好了衣服,緊緊握住了許棠棠的手。


    “不能!”


    聽見他中氣十足的聲音,蕭行衍打開了休息室的門。


    看見站在門口的蕭行衍,墨寒硯挑了挑眉,不客氣的質問。


    “不是不讓你進來嗎?”


    蕭行衍清冷深邃的目光掠過墨寒硯。


    就看見許棠棠跪在沙發邊上,墨寒硯撐起上半身。


    兩個人耳鬢廝磨,大概他再晚來一步,許棠棠說不定都要坐在墨寒硯的身上去了。


    蕭行衍壓了壓唇角。


    “帶個人過來讓大小姐見見,您應該認識。”


    說著,不等墨寒硯說什麽,蕭行衍抬了抬手。


    兩個保鏢把兩隻手都被折斷了的硫酸毀容男拖了進來。


    那個硫酸毀容男就像是一隻死狗,被隨意的扔在了許棠棠的麵前。


    許棠棠看著那個跟隻蟲子一樣在地上蠕動的男人,目光驟冷。


    她瞪著蕭行衍,沒好氣的問。


    “你把他帶過來幹什麽?”


    蕭行衍抿唇冷笑。


    “大小姐,你還記得他嗎?”


    許棠棠仔仔細細盯著硫酸毀容男的臉,想了很久很久。


    看著那半邊完好的臉,她覺得有些眼熟,但是又實在是想不起來。


    她搖了搖頭。


    “我不記得自己什麽時候招惹過這麽一號人物。”


    倒是她身後抱著她的墨寒硯,眉頭緊皺,冷冷吐出了一個名字。


    “周淑芬是你什麽人?”


    地上已經被折/磨的不成人樣的硫酸毀容男嗬嗬笑了起來,嘶啞的嗓音難聽的像是被拉扯的破風箱。


    “墨三爺,難為你還記得我媽!我媽她為了你墨家做牛做馬,辛辛苦苦那麽多年,到頭來竟然是這麽一個下場!你們這些有錢人,心真髒!”


    硫酸毀容男說著,狠狠朝著墨寒硯的方向吐了口口水。


    墨寒硯目光晦暗。


    許棠棠卻絕對沒辦法容忍有人這麽對待自己老公。


    她猛地掙脫了墨寒硯的懷抱,衝過去就狠狠在硫酸毀容男的臉上狠狠踹了兩腳。


    硫酸毀容男在地上慘叫著滾動,猛烈的咳嗽著吐出兩口血水,裏麵是兩顆泛黃發黑的牙齒。


    他又咳了幾聲,嘴角帶著血,被打斷的雙手已經沒力氣抬起來了。


    抬起那張醜陋的臉,硫酸毀容男冷笑著。


    “打啊,你有本事就打死我啊!我反正都已經這樣子了,再活著還有什麽意思,我死了,你他媽就是殺人犯,你也不會比我好過多少!”


    “你這個賤/人!啊——”


    硫酸毀容男的話沒說完,背上狠狠踩上來一隻腳,狠狠碾著他的後背。


    “再罵一個字,我就踩碎你一根骨頭。”


    蕭行衍可不是許棠棠。


    一腳就踩斷了他一根骨頭。


    淒厲的慘叫聲在不大的休息室裏反複回蕩,刺得人的耳朵難受。


    “你們有錢人,沒一個好東西!忘恩負義,過河拆橋,墨寒硯,你不得好死!你忘了你小時候是誰一把屎一把尿把你帶大的?你忘了是誰在你生病的時候日日夜夜照顧你的!”


    “你這個沒人性的東西,被隻狐狸精勾/引,你把我媽害成那樣,把我害成這樣,我也要讓你嚐嚐你的寶貝兒子變成這樣的滋味!”


    硫酸毀容男聲嘶力竭的叫罵著,仿佛是拚盡了最後一點力氣都要把這些話罵出來。


    就算是被/打/死,他也如願了。


    可偏偏踩在他背上那隻腳撤開了。


    蕭行衍像是還高興對方罵出的這些話,唇角輕輕勾起,站在一旁一動不動。


    許棠棠卻是怒了,狠狠踹了硫酸毀容男幾腳。


    “你踏馬搞清楚事情是怎麽回事了嗎!到底是誰害誰?別開口就是有錢人怎麽樣怎麽樣!你是窮b吊絲你有理了是吧!自己不好好努力,每天死豬一樣躺在床上等你媽給你把屎把尿的時候怎麽不想想你媽辛苦了?每次伸手問你媽要錢幫你還賭債的時候,怎麽不想想你媽在外麵給人做牛做馬了呢!”


    “你是心疼你媽啊!你就是沒錢花了,沒人給你還賭債了,你踏馬急了!”


    許棠棠雙眼赤紅,下手半點不留情麵。


    “還敢罵我老公!害我兒子!你還有理了!有錢人有罪論是吧,你委屈了,你給家裏賺過一分錢嗎!你叫個屁啊!”


    “……”


    眼看著許棠棠真要把人打死了,蕭行衍立刻過來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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