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行衍的唇角抽了抽,無奈得長長歎了口氣。


    “許棠棠,我們既然是合作關係,我就不能對你好嗎?就當成是甲方和乙方的關係,不行嗎!”


    許棠棠站住了腳,回頭淡淡看了一眼蕭行衍說道。


    “沒有一個乙方是會喂甲方吃飯的,如果有,我也不是那種人。”


    “蕭先生,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我的丈夫是一個很容易吃醋的人,他可以允許我和別的男人談生意,但是絕對不會允許我和別的男人過從親密,我不想讓我的丈夫吃醋,所以麻煩你以後能夠控製自己的言行。”


    說完,許棠棠頭也不回的朝著樓下走去。


    她的手剛按在扶手上,人還在樓梯口,身後就傳來了蕭行衍的冷笑聲。


    “許棠棠,你這麽對我,就不怕我直接把那兩根試管扔了,然後隨便告訴你一個結果嗎!”


    許棠棠挑起唇角,轉頭笑看著蕭行衍。


    “那你會嗎?”


    蕭行衍唇角的冷笑漸漸落下來,他的目光倒映著許棠棠的模樣,許久沒有說話。


    終於,他長長歎了口氣。


    “許棠棠,你真的是……吃定我了!”


    同樣的一句話,他已經說了不止一次。


    這一次,許棠棠沒有任何回應,而是轉身決然離開。


    就想她說的那樣,給沒有結果的人太多的希望,並不是一種溫柔,反而是一種殘忍,隻有一刀斬斷對方的綺念,狠狠回絕,對於蕭行衍來說,才是最好的。


    許棠棠下了樓,走出咖啡廳,路邊停著一輛黑色賓利。


    司機看見許棠棠出門,立刻從駕駛座上下來,打開了後車座的門。


    蕭行衍就站在二樓咖啡廳的玻璃窗前,俯瞰著街邊的一切。


    他知道,許棠棠一定知道他在看著她,可是許棠棠始終沒有抬頭朝著這裏多看一下,徑直坐進了車裏。


    黑色賓利啟動,頭也不回的離開了蕭行衍的視線。


    “先生。”


    蕭行衍聽見深謙的聲音,並沒有回頭,隻是仍舊望著人聲鼎沸的街道,目光遊離而晦暗。


    深謙見蕭行衍許久沒有回應,忍不住繼續說道。


    “先生,不如我們回國去吧,許棠棠現在和墨寒硯的關係很好,你就算是一直呆在華夏也不會有什麽結果的,為了您的安全還是請您盡早回國去吧!”23sk.


    蕭行衍終於是收回了目光,卻沒有轉身,隻是冷漠而堅定的吐出了幾個字。


    “我不回去!”


    深謙看著如此執拗的蕭行衍,忍不住長長歎了口氣。


    他語重心長對著蕭行衍勸道。


    “先生,您的國家和您的國民都在等著您回去,您不能……”


    卻聽蕭行衍冷冷嗤笑了一聲。


    “那關我什麽事?又不是我讓他們等的,更何況,現在所有一切都在正常運行,我在還是不在國內都一個樣,沒什麽區別!”


    深謙聞言,不由得扶了扶額,臉上的表情帶上了幾分苦澀的味道。


    蕭行衍什麽都好,無論是才華、容貌、決斷、手段亦或是智商,沒有一點是不好的,像是這樣的人一輩子就應該站在世界的頂端高高在上的俯瞰著所有人。


    他應該擁有這個世界上最好的一切,但凡是他所想要的,就沒有得不到的。


    可是偏偏就事與願違。


    蕭行衍愛上了一個從來沒有見過的女人,甚至連從小跟在蕭行衍身邊看著他長大的深謙都不知道,蕭行衍是什麽時候認識這個女人的。


    從蕭行衍12歲的時候開始,他就開始偷偷的畫著一個女人,一直一直到現在。


    他的生命仿佛已經這個叫做許棠棠的女人貫/穿了,就連深謙都不敢相信,他們甚至從來不曾見過麵。


    甚至蕭行衍從來沒有去尋找調查這個女人過,他始終篤定,他們終有一天一定會相遇的。


    就仿佛是前世今生的約定,很玄妙的一種感覺。


    深謙不知道蕭行衍這是怎麽了?


    他隻知道,蕭行衍義無反顧的離開了自己的國家,遠赴萬裏之外的華夏,來到了許棠棠的身邊。


    然後被拒絕。


    一次,兩次,十次,n次……


    那個叫做許棠棠的女人,每一次見到蕭行衍的時候都從頭到尾透出拒絕的氣息,她似乎能夠感受到蕭行衍身上散發而出的那種危險氣息,然後像是某一種小動物一般下意識的避開這種危險。


    可不管許棠棠怎麽拒絕,蕭行衍始終的興趣和熱情始終沒有半點消減。


    深謙不知道,蕭行衍這種篤定許棠棠最終一定會和自己在一起的想法是從什麽地方來的。


    忽然,蕭行衍驟然轉身。


    兩人貼得很近很近,深謙驀地對上蕭行衍那雙凜冽逼人的寒眸。


    “先……先生……”


    深謙驚得退後了一步,結結巴巴得開口。


    “您……您……”


    他的話音未落,蕭行衍冰冷至極的警告聲驀地響起。


    “你如果敢動她,我會把你活著片成一片一片的,然後一根一根拆下你的骨頭,磨成粉,再喂進你的嘴裏!”


    不論是蕭行衍的聲音,亦或是他說出的話,都讓深謙膽寒。


    如果換了別人,一定會以為蕭行衍不夠是用恐怖的言辭警告自己,但是唯有從小跟在蕭行衍身邊的深謙清楚。


    蕭行衍所說的話是真的。


    因為,他真的這麽幹過!


    他19歲的那年,把直接爭奪王位的親兄弟一刀一刀的活活刮了三千六百刀,拆下他的骨頭,把他養在一個巨大的酒缸裏。


    最可怕的是,蕭行衍的那個兄弟就這麽活了整整一年半,最終還是蕭行衍玩膩了,才讓允許他自殺的。


    一想到當時那個場麵,即便是深謙這樣見慣了驚濤駭浪的人,也忍不住對蕭行衍感到恐懼。


    蕭行衍是天生的王者。


    卻同樣是個一個孤王。


    他不講親情,不講道義,甚至沒有作為人應該有的感情,但是這樣一個人卻瘋狂的愛著一個已經結婚生子了的女人。


    深謙目光越過蕭行衍的肩頭,衝著巨大的落地玻璃窗外看去。


    玻璃窗上倒映著自己略顯得猙獰的表情,這雙眼睛裏透著溢於言表的殺意。


    他終於意識到了蕭行衍看到了什麽。


    深謙匆忙垂下頭,收斂自己眉眼間的恐怖戾氣。


    “您放心,我絕對不會做您不願意看到的事情。”


    蕭行衍冷笑。


    “你清楚最好,否則你整個家族都會因為你的所作所為而覆滅!”


    深謙臉色難看。


    蕭行衍卻已經轉身離開,隻留給深謙一道孤寂而狠戾的背影。


    他的王在所有人的麵前都是一頭狼,卻在那個叫做許棠棠的女人麵前像是一隻狗,無條件的替她做著她想做的事情。


    此時此刻。


    坐在車裏的許棠棠猛地打了個噴嚏。


    “阿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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