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教學樓燈火通明,就像一個巨大的、發光玻璃匣子。


    此時,正值大一的同學們在安靜地上著自習。


    廖宸晨翻開課本,參照著同桌的筆記本,開始整理起自己的學科筆記,上一個周她落下的課太多了,終於騰出時間搞自己的學業了。


    初挽晨在把他的所有筆記和課本放在她桌上之後,就走了,不知道又出去忙些什麽。


    “這些公式都是用來做什麽的呀?這題為什麽一定要用這個啊?”廖宸晨咬著筆頭,長長地歎了一口氣,她已經被高數折磨瘋了。


    有人走到她旁邊,停了下來,在她的課本上放了一張表格。廖宸晨直接忽視他,把表格扔到一邊,接著啃數學題。


    宋洋洋轉過來問她,用筆敲了敲她的桌子,“廖宸晨你想去什麽部門啊?”


    廖宸晨停下正奮筆疾書抄初挽晨筆記的手,抬頭問她:“什麽東西?”


    “這個!”宋洋洋晃了晃她手裏的學生會報名表,低頭看她桌麵,說:“你這不也有嗎?”


    “什麽時候……”廖宸晨拿起這張報名表,舉在臉前。


    “宋洋洋同學,自習時間請不要交頭接耳。”初挽晨的聲音從她們倆的頭上傳來,“轉回去上自習。”


    “哼。”宋洋洋對他努嘴,帶著自己的脾氣不甘地轉回去,但又立馬和同桌邢霖聊了起來,這次初挽晨卻再管她。


    “我沒要啊,這誰放在這裏的?”廖宸晨放下報名表,拿起黑色中性筆,打算繼續補高數筆記。


    初挽晨簡單明了回答她說:“我。”


    廖宸晨想也不想地,左手拿起那張表格還給他,“你拿走,我不需要。”


    “校級學生會確實有一定的入門門檻,你這就怕了?”


    “我哪裏怕了,你沒看我忙著嗎,拿走。”


    “不怕就拿著,我看你之前挺閑的,所以給你找事做。”


    “我什麽時候特閑了?”她問道。她現在明明忙的連練功的時間都要沒有了,竟然有人說她閑?


    “張教授的事情不是?”


    “那個不是,那是別人有求於我,我不忍心拒絕。”


    “不會拒絕別人就是害了自己。”


    “行啦,我去還不行嗎。”


    她低頭,填寫報名表,不就是一個學生會,能有多難?她從小到大經曆過不知多少困難,都沒有把她打倒。


    學生會的初級考試是筆試。根據報名時填的不同部門,將報名者分開,在不同教室進行答題。


    考試的題目內容都在新生入校手冊裏,隻要背下它,筆試不成問題。


    初挽晨身份特殊,在入校前,宋洋洋的爺爺都給他安排好了一切。本來,他也給自己孫女安排了職位,結果報到那天,宋洋洋不知道去哪裏玩了,等了很久也不見人來。想著她這性子,本來又不是愛幹活的體質,老校長就沒再給她安排過。


    但是這次,宋洋洋聽說邢霖要去參加學生會,就問來班裏納新的學姐要了一份表格。


    邢霖去參加,純粹為了更接近初挽晨。他接到了平丘白的通知,要他一直留意初挽晨,他雖然不明白這其中的緣故,但依舊照做。


    辦公室裏,初挽晨和幾個部長級別的學長學姐們一起批閱卷子,這次將由他們幾個人批改完卷子,並排除成績高低,選出下一輪可以參加麵試的人選。


    廖宸晨報的是體育部。


    初挽晨找出她的卷子,看著她寫的答案,不禁頭痛。她這是什麽都沒準備啊,沒有幾個答對的。整張卷子上,認真寫的,恐怕隻有她的學院、姓名和學號了。


    “我怎麽可能過了筆試?”廖宸晨坐在床上玩著遊戲,突然來了一條短信,上麵通知她本周六下午去某個學院某個教室麵試。


    廖宸晨看完短信,又切回遊戲模式。但是她想不明白,她到底是怎麽過的?她都故意不寫正確答案了,還進了麵試名單,難不成其他人交了白卷?


    最初,她是想好好答題,試試自己的實力能不能加入學生會。但是寫完信息欄後,她後知後覺,自己是不是著了初挽晨的道了,他真是使得一手好激將法。


    可麵試時間衝突了,周六下午她已經約好了張潤之他們一起去貓咖玩了。


    在學生會和擼貓之間,廖宸晨果斷選擇後者。


    廖宸晨把手機分屏,重新看了一遍那條短信。上麵最後一句寫著“若未按時到場,視為主動放棄麵試機會。”


    那我直接不去不就好了。廖宸晨刪掉短信,繼續玩起了遊戲。


    “上啊打野,不打團你幹嗎呢,你住野區了?”


    真是的,遊戲玩得也不舒心,讓人暴躁不安。


    宋洋洋開門進來,走到衣櫃處,放下自己的包包,又坐到書桌前,翻出自己的手賬本,記錄自己一天的生活。


    廖宸晨看著她,突然想起來她不是和邢霖一起報名了學生會嗎?


    “對了,宋洋洋,你學生會筆試過了沒有?”


    “什麽,還要筆試?我不知道啊,有一個學姐好像是我那個部門的部長吧,已經問我要完了信息,說等她通知上崗就行。”


    果然,廖宸晨感受到了差異,錘著胸口,我白擔心個什麽勁兒。


    周六下午2點


    廖宸晨領著張潤之走進大學城附近的一坨貓咖啡屋,平丘白、司徒清早已在那裏等他們很久了。不過和一群可愛的小貓咪在一起玩,時間過得很快,等待的時間也不那麽難熬了。


    初挽晨不知道第幾次抬手看了看手環,麵試就快結束了,某個人還是沒來。


    一共來了四十多個體育部的麵試者,現在還剩三個沒有麵試的人。


    他坐不住了,出門打了個電話。


    “廖宸晨你在哪裏呢?”他壓低聲音,也壓著心裏的怒火。


    “我放棄了,所以就不去麵試了。”她帶著耳機接聽電話,懷裏抱著一隻英短貓,手裏摸著躺在桌上賣萌的波斯貓。


    “誰允許你不來了?”


    “這還用別人允許嗎?我自己允許的。”又有一隻小貓咪跳上她麵前的桌上,想嚐嚐她的咖啡。“別喝,別喝。”她忙著把咖啡端到一邊,已然忽略了電話那頭的人。


    “不管你在幹什麽,馬上給我過來。”初挽晨摁斷了電話。他心裏極不舒服,他長到十八歲,第一次這麽遷就一個人,結果那人還不領情,當他初大少爺不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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