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昨日又受了寒,俞愔再次病倒了,縮在屋子裏,連飯都不曾出來吃。


    “俞道友這丹田被毀後體質竟連凡人也不如了。”戚文然坐在飯桌旁同蘇晚感歎,“誒,等我用完飯就去給她送飯。”


    蘇晚卻道:“還是我去給她送飯吧。”


    雖然不知道蘇前輩為什麽要搶著做這種跑腿的事,但戚文然樂得輕鬆也就應了下來。


    飯食過後,蘇晚便端著托盤給俞愔送飯去了。


    屋內的法陣猶如同火盆一般持續不斷地湧出熱氣,屋內溫暖得如春天一般,但俞愔卻還是病怏怏地靠在床榻上。


    “怎地這麽嚴重?”推門而入的蘇晚見狀說道。


    俞愔正欲答話,喉嚨間的癢意卻上來了,忍不住咳嗽出聲,好一陣才平複下來,臉上透出一抹不正常潮紅。


    “可能是先前病還沒有好全,結果又受寒了,這次便更嚴重一些。”可能是咳嗽狠了,她的聲音略微有些嘶啞,“蘇前輩怎麽來了?”


    蘇晚把飯菜放到桌上:“給你送飯來了。”


    俞愔受寵若驚,但因為蘇晚平時也沒有高階修士的架子,所以並沒有多想。


    “麻煩蘇前輩了。”


    飯菜送到了,但蘇晚並沒有馬上離開,而是走到旁邊的椅子前,坐定說道:“你這丹田破碎昆侖沒有辦法嗎?”


    俞愔垂下眼眸,羽睫輕顫,低落道:“五行歸元丹所需的靈藥世間早已絕跡,其他能夠修複丹田的無不是天材異寶,就算是昆侖也無能為力。”


    其實俞愔沒說的是,就算有,別人也未必肯願意拿出來給一個築基期弟子用。昆侖乃仙門百家之首,精英輩出,資質好的弟子少她一個也不算什麽。


    肯將天材異寶拿來做虧本生意的,也隻有親近之人了,但她的親近之人並沒有能治好她的靈藥。


    “若我有辦法能修複你丹田呢。”蘇晚語出驚人。


    俞愔有些不可置信道:“蘇前輩此言當真?”


    蘇晚含笑道:“自然是真的,不知道你聽說過瀛洲玉酒沒?”


    古籍中有記載:“瀛洲有玉膏如酒,名曰玉酒,飲之令人長生。”


    “可這難道不是傳說嗎?若是真的那蘇前輩此時應該已得道成仙了。”俞愔說道。


    “當然不可能如傳說中那般神奇,但瀛洲確實有玉酒,是用青玉山上的太平果釀造的。這玉酒也確實有奇異之處......”蘇晚說道這裏特意頓了一下,“它對修複經脈和丹田有奇效。”


    俞愔在她語氣停頓時便忍不住屏住了呼吸,就算從蘇晚講話起她就猜測會不會是有修複丹田的方法,但聽到那個意料之中的答案後她還是忍不住欣喜萬分。


    “這玉酒蘇前輩手中有嗎?”


    “我出生於瀛洲世家,父親給我的築基賀禮便是一瓶瀛洲玉酒,我至今未曾使用。”


    蘇晚的話讓俞愔既喜又憂,喜的是尋覓多時的丹田修複之法終於有了眉頭,憂的是蘇晚現在才告訴她自己手中有修複丹田的玉酒,恐怕別有所圖。


    自己到底有什麽能被一個元嬰修士圖謀的地方呢?但無論如何,蘇晚拋出的這個誘惑足夠大,她根本無法拒絕這個觸手可及的機會。


    “蘇前輩如何才肯割愛?”俞愔也不喜歡繞彎子,幹脆地詢問道。


    “我有一個猜測,需要你來驗證。我築基後期逃入芥子空間,晉階金丹之後便發現無法出去了,我猜這芥子空間裏可能有禁製,限製金丹期以上的修士出入。”


    “蘇前輩是想讓我修煉到金丹期來驗證你的猜想嗎?”


    “對。”


    “可戚文然已有練氣大圓滿,前輩何必大費周章修複我的丹田,讓我來修煉到金丹期?”俞愔深覺此事絕對沒有表麵上那麽簡單,就算她的靈根資質比戚文然好上不少,但也絕對不會成為蘇晚選擇她的原因。


    玉酒對蘇晚來說不僅是難得一見的寶物,更是她父親送她的築基禮物,對於一千多年被困芥子空間中不得而出的蘇晚來說,這是她懷念親人的憑借。


    這樣一件珍貴的寶物用來給她修補丹田,蘇晚所圖甚大。


    蘇晚長歎一口氣道:“自然是有非選你不可的理由,你知道你和戚文然最大的不同是什麽嗎?”


    “性別不同?靈根資質不同?”


    蘇晚搖頭道:“是你們到這芥子空間的方式不同,他是通過傳送陣來的,而你是通過一把鑰匙來到這裏的。”


    “一把鑰匙?”俞愔臉色微變,她從未見過什麽鑰匙,那答案就很清楚了——鑰匙被蘇晚藏起來了。


    見她臉色微變若有所思的樣子蘇晚也知道她猜到了:“對,就是你想的那樣,鑰匙在我手上。”


    “我有一把和你一模一樣的鑰匙,我便是通過那把鑰匙得到了這個芥子空間。原本我懷疑你的鑰匙也存在著一個一樣的芥子空間,但我現在改變了想法。”


    “我在想,這兩把鑰匙會不會都隻是開啟這個空間的鑰匙,而這個空間到底是不是芥子空間我也在懷疑中。”


    蘇晚的話把俞愔震得久久不能言語,原來事情遠比她想的複雜,蘇晚之前藏起鑰匙是什麽心思她已經不想去思考了,但是現在,她顯然是想讓自己當試驗品。


    “若你金丹期靠著鑰匙能出去,那我至少可以排除修為把我困住的可能性。”


    “若你金丹期靠著鑰匙出不去,你便自廢修為到築基,屆時你能出去的話,便也證明了我的猜測。如果還是出不去,我們隻能另尋他法了。”


    “當然我現在不可能直接把鑰匙給你,你要靠著這鑰匙直接出去了,而我自廢修為卻出不去,我豈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蘇晚繼續說道。“待你金丹後,我再把鑰匙還給你。”


    蘇晚就像知道俞愔的滿腹疑慮一般又解釋道:“我也是愛惜羽毛,不想平白無故受這碎嬰之苦,讓你當了一回試驗品。”


    “但這對你百利而無一害,無論出不出得去你都修複好丹田能夠再次修煉了,一次碎丹之苦你應該承受得住吧?”


    蘇晚的話說得漂亮圓滿,但這卻讓俞愔有了一個恐怖的推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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