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愔醒過來時發現自己身處在一個白色的空間裏,四周皆是白茫茫的一片,什麽也看不見。


    一開始她以為是濃霧掩蓋了景物,所以走路都是小心翼翼的,但是摸索了一陣後,她發現這裏似乎什麽也沒有,沒有樹木砂石,沒有桌椅家具,天與地都是一片白色。


    難道這是那問罪石內部的空間嗎?


    “有人在嗎?”俞愔試探性地開口問道。


    久久無人回應。


    俞愔停下腳步,給章銘等人發了張傳音符,但是傳音符在空中飄了一下就像折翼的鳥兒一般落到了地上,看來這個白色空間裏隻有她一個人。


    她記得之前章銘他們說過,這問罪石會考驗修士的心境,甚至會擬化他們心中的所思所想,難道這個白色的空間就是問罪石給她的考驗嗎?


    可是這裏什麽也沒,問罪石究竟是想考驗她什麽呢?


    一直行走讓浸泡過凍齡湖湖水的俞愔感覺到腿腳有些僵硬麻木,無奈之下她隻能停下腳步,原地打坐恢複靈氣,為自己驅散體內透骨的寒冷,體內靈氣恢複了幾分後,她感覺到肢體的麻木似乎緩解了一些,果然不停使用靈氣會加速凍齡湖湖水對她身體的侵蝕。


    俞愔認為問罪石若是要考驗她,她就算不動,那考驗也會自己找上門的,所以她並不急於尋找出路,而是淡定自若地繼續打坐修煉。


    時間在不斷推移,俞愔仍然沒等來問罪石的考驗,她不禁心生疑惑,這問罪石把她丟到這個白色空間裏到底是想要做什麽?


    難道就看她在這裏修煉不成?


    俞愔思來想去沒得出個結果,反倒讓自己心生躁意,眉頭緊緊皺了起來。


    她的心亂了。


    這時間拖得越久對她越不利,別人尚且還好,可她現在身上還有凍齡湖湖水的副作用,這樣下去她可能真會變成一座玉像,永遠地留在這片白色的空間裏。


    俞愔霍然睜開雙眼,她不能坐以待斃了,她要主動去尋找出路,但是起身時她腦海裏卻閃過了一個可能——會不會這問罪石就是在考驗她的耐性呢?


    俞愔越想越覺得有可能,於是又坐回了原地繼續打坐,過了不久後,她便聽到了一個略顯蒼老的男聲,“小姑娘定力不錯。”


    俞愔站了起來左右張望,但是卻什麽也沒看見。


    “不用找了,你是看不見我的。”那蒼老的男聲說道。


    雖然對這聲音的主人俞愔已經有所猜測了,但是她還是警惕地問道:“你是誰?”


    “我是誰小丫頭心裏沒數嗎?”


    能在這片空間裏以一副掌控者姿態說話的,隻有兩種存在,一是這問罪石的主人,二便是問罪石的器靈。


    俞愔問道:“問罪石的器靈?”


    那蒼老的男聲“嗬嗬”一笑表示默認,他饒有興趣地說道:“我叫罪己,這群人裏就你最有意思了。”


    俞愔聞言有些疑惑:“晚輩俞愔。有意思?罪己前輩此話怎講?”


    雖然這叫罪己的老者隻是器靈,但他畢竟經曆過漫長的歲月浮沉,所以俞愔還是客氣地稱他一聲前輩。


    “你可知問罪石的存在是為何?”


    俞愔回想了一下以前章銘等人所說的話,而後回答道:“問己之罪,完善心境,突破自我。”


    “是這樣沒錯,進來的每個人,我都會根據他們心境的漏洞給他們設下考驗,讓他們反省自己以前的罪行。”罪己說道,“可我卻不知道應該考驗你什麽,你說這是不是很有意思的一件事。”


    “不知道考驗我什麽?前輩的這片白色空間難道不是在考驗晚輩的定力嗎?”俞愔說道。


    “是也不是,我先前不知道該怎麽處理你,所以將你丟到了這裏,但是後麵確實是有意考驗一下你的定力和耐性,不過這卻沒有動用到我的能力。”罪己說道。


    見俞愔還是一臉迷茫,他繼續解釋道:“問己之罪,首先得有罪,或是世俗認定之罪,或是天道認定之罪,亦或是你認定自己有罪。”


    “前輩的意思是我乃無罪之人?”俞愔猶豫道,雖然她心境一向通明,行事也講究問心無愧,但是她卻不敢認為自己心境全無漏洞,行事也毫無差錯,不然這修仙還修什麽,她不得天天頓悟,直接得道飛升了。


    罪己顯然猜到了她內心的想法,他聲音帶著笑意說道:“人非聖賢孰能無過,一些為不足道的小錯誤天道是可以包容的,以你的修為和年紀能有這般心境已是難得,我可不是古板頑固的人,不會要求你築基期就有金丹期的心境水平。”


    “所以不是說我的心境全無漏洞,也不是說我平素的行徑就毫無錯處,隻是前輩心中有尺,自有度量,認為晚輩不需要再接受你的考驗。”


    “一點就通,就是這個意思。”罪己聲音裏的笑意更濃了些,這個小姑娘倒是很討人喜歡。


    俞愔可以很清楚地感覺到罪己散發出來的善意,它似乎還挺待見自己的,於是她壯著膽子道:“晚輩象問前輩一個問題,不知前輩可否賜教?”


    “你說說看。”罪己不置可否的說道。


    俞愔道:“晚輩先前在外邊曾經跌落凍齡湖,現在深受凍齡湖湖水之擾,身體在逐漸變得僵硬麻木,不知前輩可知道解決之法?”


    “哈哈哈哈。”罪己似乎被俞愔的話逗笑了,“你也太倒黴了吧,竟然掉到那個老妖婆的口水裏。”


    凍齡湖。老妖婆。口水。


    俞愔一下抓住了關鍵詞,但是將這三個詞聯係到一起,她忽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而這個預感也馬上被罪己證實了。


    他憋著笑說道:“你們這些小輩可能不知道了,凍齡湖其實就是冰鯰魚的口水罷了。”


    鯰魚她知道,但是這冰鯰魚是什麽鬼,俞愔還從沒聽說過,她問道:“冰鯰魚是妖獸嗎?”


    “是的,這種妖獸長得就像鯰魚,醜巴巴的,但是它們的口水對美容養顏有奇效,隻是有點副作用罷了。外麵那片凍齡湖就是條萬年冰鯰魚分泌的口水,我跟你說這老妖婆長得可醜了,但是特別愛美,每天用自己的口水抹身體,惡心死我了。”罪己絮絮叨叨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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