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克亮也是東南行省的書畫名家,生前和齊遠征私交甚好,經常有所交流。


    美術館收藏的這幅鍾馗像,更是齊遠征親自經手過的,沒人比他更加熟悉。


    如今戴明禮居然拿這幅畫來欺世盜名,是可忍孰不可忍!


    李通衍一臉苦澀,立刻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看齊遠征的模樣,已經不單單是針對戴明禮的事情,而是要徹底的整頓評委會!


    早知道這個結果,還不如剛才就揭穿戴明禮,或許結果還好一點!


    但是現在,說什麽都晚了!


    怒氣衝衝的齊遠征已經衝到了門口,眼神嚴厲的瞪著戴明禮。


    “齊,齊大師!”


    戴明禮大汗淋漓,完全沒有了之前的那份從容。


    在真正的行家麵前,不要說是忽悠,任何的謊言都是自取其辱。


    “不要叫我,聽到你的聲音都是對我的侮辱!


    我真是瞎了眼才會批準讓你成為主評委之一,沒想到你竟然是如此的敗類!”


    四周眾人一個個目瞪口呆,齊遠征的話已經太重了。


    難道剛才戴明禮說的那些都是假的?這其中另有隱情?


    彥龍和李紅雪相互看看,皺起了眉頭,站在不遠處默默觀看。


    夏樹田和龐和強臉上的笑容早已隱去,像是傻麅子一樣把腦袋紮了下去,不敢發出任何聲響。


    戴明禮的臉上肌肉抽搐著,渾身不停顫抖。


    “戴明禮啊戴明禮,老馮的臉都讓你丟盡了!


    知道他為什麽沒有和我一起來嗎?就是想保留一點顏麵,怎麽會收了你這麽一個弟子?”


    齊遠征氣到渾身發抖,用手指著戴明禮罵道。


    戴明禮如同炸雷擊頂,腦袋轟的一聲。


    這件事怎麽會牽扯到馮誌同?


    馮誌同也是嫉惡如仇的性格,真被他知道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嚴克林,把石大師的那幅畫給我取過來!


    如果被他知道自己的作品居然被一個宵小之輩利用,九泉之下也不會瞑目!”


    齊遠征的憤怒把所有人都嚇到了,現場一片安靜。


    對麵的甜品店,原本都已經打算出現的楊浩然,再一次安穩的坐了回去。


    臉上浮現出玩味的笑容,這一場大戲,似乎越來越有點意思了。


    “大哥哥,這個發脾氣的老爺爺是什麽人?”


    楊浩然嗬嗬一笑:“他們叫他齊大師,如果猜的不錯的話,他就是這次書畫大賽的總評委。


    一位宗師級的書畫大家,齊遠征。


    最主要的是,他是書畫大賽的主辦人之一,權力很大。


    既然他出來了,那我們不著急出去,看看再說。”


    嚴克林已經把石克亮的畫作小心翼翼的取了下來,之後走到了齊遠征麵前。


    齊遠征雙目瞪圓,拿起畫作撕掉了掩蓋印章的部分。


    眾人正在疑惑的時候,齊遠征一臉的悲憤看向眾人。


    “大家離得遠,可能看不大清楚。


    那我就告訴大家,這幅畫的作者叫做石克亮,是我們東南行省著名的宗師級書畫大家。


    畫功深厚,風格自成一派。


    在座的如果是東南行省的人,想必會聽說過他。”


    齊遠征說完之後,眾人一片嘩然,一個個震驚不已。


    “石克亮大師?居然是他?那可是著名的書畫大家,上過華國名人堂的人物!”


    “石克亮的畫價值昂貴,尤其擅長人物肖像畫。


    曾經的一幅老子出關圖,拍賣出了一億四千萬的天價。


    沒想到這一幅鍾馗像居然是大師手筆,難怪看起來超凡脫俗,不同凡響!”


    既然知道了石克亮的身份,立刻有人醒悟了過來。


    “戴明禮這個混蛋,他在利用石克亮大師的作品誤導我們。


    根本就不是範婷婷的參賽作品不行,而是參照物太過驚豔出色!”


    “原來如此,把咱們都騙了!


    戴明禮的行為簡直太過卑鄙,一點底線也沒有!”


    “這件事必須深究,必須嚴懲戴明禮!”


    一時之間,群情激奮,如果不是還有所控製,戴明禮怕是凶多吉少。


    齊遠征一臉的悲憤,滿含熱淚。


    “身為這次書畫大賽的總評委,是我對不起大家。


    戴明禮的行為讓我等為之蒙羞,更是險些埋沒了前途無量的天才。


    我在這裏代表書畫大賽全體向各位道歉,向範婷婷道歉。”


    一片掌聲響起來,不管戴明禮做得再不對,齊遠征的行為至少保住了書畫大賽的名譽。


    戴明禮的腦袋一陣眩暈,直接癱軟在地。


    齊遠征的聲音傳向四周,異常響亮。


    “我現在以大賽負責人的身份宣布,預賽的審核結果作廢,我將會重新整頓評委會,嚴查一切暗箱操作。


    同時接受各界人士的監督和意見。


    至於戴明禮,從現在開始,被革除主評委身份,並且被東南行省書畫協會永久封殺!”


    四周一片掌聲雷動,眾人一片叫好聲。


    嚴克林這時候拿著電話走到了齊遠征的身邊。


    “老師,馮大師的電話。”


    齊遠征接過了手機,神情越發的嚴峻冰冷起來。


    “我知道了,我會當眾宣布這件事的。”


    齊遠征掛斷電話,把手機交還給了嚴克林。


    如刀一般的眼神,再一次落在了戴明禮的身上。


    “我剛剛接到馮大師的電話,要我當眾宣布一件事。”


    聽到這裏,戴明禮的臉色登時刷白。


    做為馮誌同的得意門生,他太了解自己的老師了。


    如果讓齊遠征當眾宣布的話,他的人生就徹底毀了!


    戴明禮瘋了一樣翻身跪倒,朝著齊遠征磕頭。


    “齊大師,我錯了,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


    我真的是無心之舉,以後再也不敢了!”


    齊遠征冷哼一聲,絲毫不為之所動。


    “現在知道怕了嗎?那又何必當初?


    無論是誰,做錯了事都要承擔代價,路是你自己選的,沒人逼你!”


    戴明禮的頭一陣眩暈,如同傻了一樣。


    齊遠征的話,比宣判了他的死刑還要殘酷!


    齊遠征麵向公眾,朗聲道:“諸位,今天我代替馮誌同大師宣布一件事。


    從今天起,將孽徒戴明禮逐出門牆,再無師生之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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