奪血控骨,控的是骨,隻要骨頭還在,這秘術就還有效。


    被法寶法術轟壞轟爛的獸修屍體繼續向著他們活著的族人攻去,而且不止他們在攻擊,被轟壞轟爛出去的骨渣骨塊也在攻擊。


    因為這些骨渣骨塊之上連著一根根的纖細得肉眼難見的絲線,那是血球上分出的血紅絲線的末端分化出來的。


    刹那間,一個敵人變成了數個甚至數十個,那些祭出法寶法術的獸修不由苦笑。


    一些就在這苦笑中身死道消,一些慌忙間的動用了防禦手段,堪堪逃過一劫。


    可這隻是暫時的逃過,因為殺死了活著的族人的獸修屍體受驍勇的禦動,轉向了這些獸修,而剛被他們轟殺的獸修的屍體得了一根血紅絲線之後,也成了受驍勇控製的獸修傀儡。


    “太不要臉了!這秘術太不要臉了!”


    一點寒星叫囂著,也羨慕著。


    “要不我拿我的‘寒星術''與他交換?”


    一點寒星有些意動,但就不知道驍勇會不會意動了。


    “完了!徹底的完了!”之前領頭那個獸修看著圍著他的獸修屍體,看著那些被圍的族人,悔恨之極:“不該出來的!我們真的不該出來的!”


    悔恨之中,這個獸修催動了秘法,選擇了自爆。擺渡一嚇潶、言、哥關看酔新張姐


    “轟!”


    衝天煙塵,亂飛碎石,他這一炸,周圍的獸修屍體全部炸成了飛灰。


    跟隨他選擇自爆的獸修不少,他們有的是因悔恨,有的是不想死在族人手中,哪怕那是死了的族人。


    人族之中有英雄有小人,獸修裏麵也有慷慨赴死之輩和貪生怕死之流。


    在那些獸修接連選擇自爆的時候,就有貪生怕死之流跪地求饒了。


    是殺是留,僅在驍勇一念之間。


    跪地求饒的獸修不算太多,也就十數個,全殺了也換不到多少認可程度,留下的話……或許可以拿來研究研究,為何殺了他們,他會得到青州秘境的認可程度這個問題。


    那就不殺!


    驍勇留下這些獸修,其他的,一個不留!


    “這小子夠狠!不過……那是獸修,全殺了都不為過。”


    某一處地方,站著一個人,他是葉子秩,他看了驍勇的全部表現,他很滿意。


    驍勇自己也比較滿意,又殺了這麽多的獸修,加上上次殺的,得來的認可程度十分可觀,再有蒲杏糖所給的三成得自雨林深處的靈獸的控製權限……


    驍勇感覺,自己此刻算是真正的百夫長級別了。


    換言之,驍勇不動用百夫長的任職官令,就能調用同等程度的來自地下的守護之類。


    “就是不知道可不可以同時調用……”


    能不能,回去試上一試就知道了,現在獸修盡皆伏誅,沒伏誅的也投了降,是該搜刮搜刮這處獸修營地的財物了。


    單說財物的話,獸修身上也有,比方法寶乃至衣衫。


    獸修的衣衫可不是布料的,多是靈木樹皮、靈獸獸皮,而獸修營地裏的就更多了,比如糧草、比如治傷藥草,還有就是一個獸欄的戰獸坐騎。


    有獸修傀儡在,收集這些東西的小事自然用不著驍勇親自去,一點寒星對這些沒有興致,他有興趣的是奪血控骨的秘術。


    “那個……葉兄弟,”為了套近乎,一點寒星都不“在下”、“閣下”的稱呼了,“我這裏有一式相當不錯的法術,我演示給你看看……”


    一點寒星朝著一個獸修傀儡一指點出,一點閃爍寒星飛出,沒入他的體內。


    “嗡嗡嗡!”


    驍勇一挑眉頭,他與這個獸修傀儡的聯係斷了,也見到這個獸修傀儡輕輕一顫的崩碎成了粉末。


    這是寒星術對死物的威力,對活物……一點寒星隨便抓了一個看不順眼的獸修,也一指隔空點他。


    還是寒星,還是識海、靈識和神魂的崩潰,還是隻留一點紅點的幾乎無傷的死亡。


    “這叫‘寒星術'',是我從一頁古籍中悟出來的,威力極大,我願拿它換葉兄弟的……”一點寒星指著一個獸修傀儡,道:“就是這個法術,哪怕是不完整版的。”


    寒星術威力是有,但和奪血控骨之術這等霸道而又好用的法術相比,還是差了些。


    不過,換走一個不是完整版的奪血控骨之術,就驍勇而言,也不算吃虧。


    就是……奪血控骨之術乃是畫骨神訣上的秘術,不修煉畫骨神訣的話,能夠施展嗎?


    “寒兄,這事容俺考慮考慮。”不是考慮,是下去嚐試嚐試,便是不動用畫骨神訣,僅使用墨殿訣的情況下試試。


    有這承諾就夠了,一點寒星喜形於色,甚至主動的幫著驍勇收斂獸修營地的財物。


    驍勇也做收斂,準確的說是處理,他處理那些獸修傀儡,當然,由於財物的收斂和看管那些個投降的獸修都需要獸修傀儡,他是分出來足夠的了,處理餘下的。


    雙手輕抬,驍勇掐出複雜的印訣,隨之又聞輕嗡之聲。


    響起它的,是處理身前的那些獸修傀儡,他們在輕嗡聲裏急速收縮,最終收縮成了一道道形狀玄奧質地卻顯粗糙的骨質符文。


    一個獸修傀儡一個骨質符文,此地被驍勇弄成獸修傀儡的獸修有五六百數,除卻留下沒有處理的,數目也是恐怖。


    驍勇沒有收走如斯恐怖數目的骨質符文,他再掐一決,就見骨質符文指之間相互融合。


    數目驟減,劇減,直至減成一十六個。


    這一十六個的骨質符文的質地就變得細膩如玉了,為讓它們的質地變得更佳,驍勇再掐幾訣,往其中送入來自血球的鮮血。


    此事剛起,又止了,是驍勇主動停止的,造成他停止的原因是他儲物袋中有樣東西在哀鳴。


    是他的短刀,它因為發出了一式瞬間秒殺百數獸修的大招而顯得灰色晦暗。


    它的哀鳴是為那血球哀鳴,而哀鳴之中,驍勇聽得出來,還有急切和渴求。


    它想飲血球中的鮮血,這是它吞噬了鋸齒血刀之後新得的能力。


    驍勇喜歡用這短刀,用著順手,威力也大,它想飲血,就讓它飲血。


    驍勇抬手一招,短刀離開儲物袋,入得他的手中,他抬手一送,把短刀送來插在血球上。


    “嗡嗡嗡嗡……”


    這是短刀的激動輕鳴,隨它輕鳴,它大放血光。


    血球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小,等它小到隻有原來的五分之一時,短刀才止了飲血。


    而後它攜著意猶未盡的感覺,不情不願的飄離了血球,懸停在驍勇的身前。


    這短刀……它有靈性了。


    驍勇輕撫它幾下,咧嘴笑了笑,又把它收回儲物袋中,好讓它好好消化方才所飲鮮血。


    剩下的五分之一個血球,驍勇分出一半,融入那十六道骨質符文中,剩下的一半,還要用來控製剩下的獸修傀儡。


    處理好了一切,又收斂好了一切,再用儲物袋、靈獸袋把能裝的全裝了,驍勇和一點寒星踏上了回程。


    來時是他們兩個人,回去時多了十四個獸修和兩頭戰獸坐騎。


    實際上戰獸坐騎不止兩頭,餘下的,被驍勇裝進了靈獸袋裏。


    即便如此,當兩人來到仙城十七的城門口的時候,還是引起了人們的駐足。


    “這是戰獸啊!聽說是獸修高層才能乘坐的坐騎,他們從哪裏來的?”


    “還能是哪裏來的?沒見有十幾個獸修被綁著嗎?”


    “你的意思是說,這兩位打敗了這十幾個獸修,還搶了他們的坐騎?”


    “多半就是這樣!”


    不懂行的,就是這樣猜測的,懂行的,比方把守城牆的千夫長就看得出那兩頭戰獸坐騎少說得是入韻級別的獸修才有資格去坐的存在,且他看得出那些獸修身上濃鬱之極的血腥味。


    “莫非這葉百夫長又去屠了一個獸修大軍?”


    這個猜測,很快傳入城中,傳進有心人的耳朵裏。


    “真的假的?又去屠了?他是屠夫嗎?”


    屠戮獸修的人決計不是屠夫,那是人族英雄!


    “但是……他如此嗜殺,若是知道我們派了殺手去殺他,還不滅了我們滿門?”


    “他敢!”


    “怕隻怕他不僅敢,還有那份實力。”


    “那我們現在怎麽辦?”


    “還能怎麽辦?和他交好?哼!他越是顯出他的傑出,城主那邊就越是會想方設法的將他除掉,一個將死之人而已……隻要他死之前,不讓他把怒火傾瀉到我們家族就行了。”


    仙衛營中,權皇乾聽到這個消息,眉頭皺成了個山川。


    權皇乾想要招攬驍勇,但又舍不得下本錢,現在驍勇又弄出這麽一出,再想招攬……所需本錢必定更大。


    “可若不招攬,這麽一個人才不就可惜了嗎?”


    權皇乾猶豫不決,尹二小姐得知了消息,果決果斷的坐著巨獸去攔截驍勇。


    可惜的是,被人意外的捷足先登了。


    一輛樸素典雅的馬車攔住了驍勇身下的戰獸坐騎的去路,一個白皙纖細的小手掀開垂簾。


    一個嬌柔嬌弱的身影顯出,是睬虞,她抱歉的向著驍勇一笑,道:“葉公子,抱歉,小女子這小紅兒隻是普通馬兒,禁不住戰獸身上的凶氣驚嚇,它……被嚇得不敢動了……”


    拉睬虞馬車的馬兒是一隻溫順的凡間馬匹,沒被戰獸活活嚇死,已經能說這是一匹好馬了。


    可它被嚇得不敢動,就導致睬虞的馬車橫亙路上,就阻了驍勇他們的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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