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佐廣沒有發現去向的地方是無人的角落,他的隨從和老仆卻有發現,尤其是老仆,此人年歲不小,見識也不少,隱約間的發覺有些問題。


    眼前這人是穿的大相府的衣衫不假,那模樣也確實是大相府的某個下人的模樣,可氣質有點不像,且此人眼底似乎帶有……殺氣?


    老仆心頭起了警惕,體內靈力引而不動,神識微卷,隻待發覺事情不對,便禦出儲物袋中的法寶。


    老仆沒有通知段佐廣,也沒有知會那些隨從,不是他不想,是他擔心自己看錯了,進而引得自家老爺與慕容大相府上交惡。


    現今的慕容大相府因為出了個納神之境的大尊,水漲船高的,已經成了不能輕易招惹的存在了。


    “或許……正是因為這麽一個事,一個小小下人才得了轉變,變得不像個下人吧?”


    老仆心頭的警惕沒有放鬆,但那理由卻找出了這麽一個。


    其實這也是那份忐忑在作怪,誰讓段佐廣沒把驍勇的儲物袋和靈獸袋交出去呢?


    而再走再走,終是來到了無人的角落,轉過身,驍勇冷目冷言的道:“把儲物袋和靈獸袋交出來吧,別拒絕,拒絕就是一個死字!”


    段佐廣沒想過要拒絕,但是……那得是慕容大相開口,好吧,不用慕容大相本人,就是一個管事之類也行,眼前這個大相府下人……héiyāпgê最新章節已更新


    段佐廣不是看不起他,是有點不信任他。


    “大人,大相人呢?你不是說帶我來見大相他老人家嗎?”


    “那人你是見不著了,”驍勇咧嘴冷聲:“因為……你沒有機會了。”


    驍勇聲音傳來的同時,段佐廣感到心口一痛,還沒來得及看看是怎麽了,眼前這個大相府的下人已經欺近,而後給了他一刀。


    刀?那似乎是柄短刀……似乎是葉勇的!


    天啊!他怎麽會有葉勇的短刀?


    段佐廣想不明白,他也沒有機會再想明白,神魂就已被短刀之上迸發的雷火閃電燒成了飛灰。


    老仆是大驚大怒,更大為驚恐,他隔得稍遠,看得清楚,當先給了段佐廣一記重創的並非那個下人的手段,而是段佐廣懷中的某樣東西。


    好像……是顆怪蛋,裏頭還有條怪魚。


    “這是靈獸袋裏的東西?”


    老仆瞬間想明眼前這個下人是誰了!除了靈獸袋的主人,還有誰能夠打開靈獸袋並禦動裏頭的靈獸呢?


    “葉勇,老朽和你拚了!”


    說著拚了,老仆卻在暴退。


    這段佐廣已然身死道消,未免段氏家族混亂不堪,老仆必須趕回去幫助新的家主掌控大局。


    但他的暴退速度及不上怪魚的速度,幾乎是剛在暴退,怪魚就飛近,徑直的撞穿了他的腦袋。


    殺了老仆,怪魚幾動幾穿,幾個閃爍,把段佐廣的那些隨從也殺了個幹淨。


    又殺了這麽幾人,怪魚殺興未消,居然又朝驍勇撞去了。


    驍勇一聲冷哼,雙目如電的看來。


    怪魚一個激靈,驚醒過來,再一個深看,顫聲道:“你……你煉化了黑色雷霆?”


    驍勇寒聲道:“若是沒有,你是不是就要噬主?”


    怪魚尷尬的道:“人族,不是吾想噬主,是……是吾體內的凶性被激活了,一時之間沒能壓製住……”


    驍勇不管這話的真假,說道:“要是再有下次,俺會讓你嚐嚐天劫的滋味。”


    怪魚連道不敢,驍勇懶得多言,翻手攝走被段佐廣貼身藏著的儲物袋和靈獸袋,再收走段佐廣自己的和他的老仆以及隨從的儲物袋,一個飛身,離開此處。


    怪魚趕忙的跟上,不過跟出一段距離後又折返回來,朝著一地的屍體張口就是一吐。


    有幾片雪花從怪魚最終飄出,每具屍體上落下一片。


    雪花帶有可怕的寒氣,將屍體刹那間的凍成雪白的冰塊,隨即冰塊之上起了裂紋,而後崩碎成了一地的冰渣。


    “威力……不是很強啊!”


    感歎一句,怪魚重新循著驍勇的所去而跟去。


    驍勇自然知道慕容大相府門口的陣仗,也知道此事因他而起,不過他沒往那邊湊,也沒有恢複身份的站出去。


    他要去辦一件事,便是去一趟段氏家族,把那段三找到。


    不是他記仇,是段三的在陰影中遁走的手段,令他感了興趣。


    蒲杏糖那邊,他想了想也沒有傳音給她,因為這慕容大相已經失蹤,慕容魁壇也已身亡,那什麽納神之境的慕容冠梟更是由他假扮,那麽這慕容大相的府上已經沒有支柱了。


    如此情況,蒲杏糖不會有危險,再者說了,他也想看看諸如蒲杏糖、第五將軍和大城主等人,發覺真相時的驚愕表情。


    但是……事情沒有向著驍勇預想的方向發展,這都怪怪魚沒事吐什麽雪花。


    那等寒氣逸散出去,哪能不被人發現的?


    “這裏有人死了,看情況,死的人幾乎沒來得及反抗……”


    來到段佐廣等人身死現場的人有第五兵營的斥候,也有大相府的客卿。


    “看著殘留的氣息,身死之人有歸意之境,有入韻之境,如此高手,卻一招之下被人殺死,出手之人多半是化物之境的高手。”


    “這樣的高手在仙城一不少,可要如此幹淨利落,不隻是高手那麽簡單。”


    “還有這殘留的寒氣,品階似乎非常之高……”


    這些人勘察了現場之後,就回到第五將軍和大城主那邊進行匯報。


    “那邊距離這座府邸不遠,你說這會不會是慕容在向我們展露獠牙?”


    死人的地方不止是距離大相府不遠,距離他們這邊也是距離很近,可是這人被殺的過程,這邊沒有發現絲毫異樣,還是毀屍滅跡的寒氣的散出,才讓這邊察覺。


    這邊可是有著大城主和第五將軍這麽兩個高手啊!這等相當於在他們眼皮底下殺人的事,這殺人者實力和手段能有低了的?


    宮百方當先想到的就是慕容大相了,他認為這是慕容大相在向他們發出警告,警告他們,再不走,別怪他再來殺人了。


    暗中有個慕容大相,明裏又有個慕容冠梟……


    麻煩!非常的麻煩。


    宮百方覺著頭痛,他是想逼出這麽兩個人,但逼不出來,他也不敢輕易間的進到大相府中,而就這麽僵持也不是個辦法。


    “第五,不如……今日就這般吧?”


    宮百方這是想撤了,第五將軍卻不會撤走,因為驍勇都還沒有被救出。


    宮百方苦笑道:“第五,他們不交,你們能搶嗎?恐怕搶不贏吧,再者說……慕容都那般警告了,若是我們再在這裏呆著,萬一慕容去你我的府邸……”


    宮百方輕歎道:“我可不想成為孤家寡人。”


    宮百方走了,率眾而來,率眾而去,什麽事情都沒做成。


    第五將軍臉色難看,宮百方所言不可不信,但真若撤走,又如何麵對自家女兒?


    蒲杏糖擠出笑容道:“父親,散了吧,這事……我們記著就行。”


    蒲杏糖轉身走了,那背影顯得有些落寞淒涼。


    第五淩乏拳頭緊捏,道:“父親,您回去,這裏交給我!”


    第五將軍搖了搖頭,道:“一起走吧,就你那點手段,不夠看的。”


    第五淩乏的實力不是很高,他的能力多在傀儡的煉製上,但那些傀儡拿來充當兵士還可以,拿來對付慕容大相那等高手,根本沒甚大用。


    “可是姐夫他……”第五淩乏想要說些什麽,第五將軍擺手道:“以後……別再前提這個人,就當他死了吧。”


    驍勇逼死了慕容魁壇,慕容大相不可能輕易的放過他,而大相府上又有一個納神之境的大尊,想去救他,幾乎沒有可能。


    且即便機緣巧合的救下了,你以為他還是原來的他嗎?隻怕早已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甚至已經不再是個人了。


    “該死的慕容!”第五淩乏氣衝衝的走了,他要回去研究一種可怕的傀儡,一個能夠給大相府帶來災難的東西。


    第五將軍也走了,率著一眾第五兵營的將士,幾步一歎,幾步哀歎。


    仿佛間,第五將軍像是老了許多。


    見到他們都走了,東方家主、總樓掌櫃之類,也是輕歎歎息之中走了。


    卻非離去,是走近。


    大相府的輝煌指日可待,他們為了各自的勢力,來此送禮道賀了。


    驍勇去了段氏家族,尋了一圈都沒見到段三,倒是尋到幾個段家死士,他將他們捉了並搜魂,卻沒得到段三那等手段。


    而來都來了,驍勇不可能白來一趟,就去段氏家族的寶庫搜刮了一番。


    可惜……寶庫之中沒有什麽值錢的東西。


    驍勇癟了癟嘴,帶著不滿意的神情,就要離開,這時卻見到與他目的相當的人。


    此人是個黑衣男子,一雙眼眸宛若鷹眼,銳利,冰寒。


    他來了也如同驍勇那般,先是尋找一圈,沒找到想找的東西,隨後又是捉了幾個段家死士搜魂,結果還是沒有尋到。


    “不在這裏?那就是說……果然是被送去了大相府嗎?”鷹眼男子自言自語幾聲,飛身遁走。


    卻非去向大相府,驍勇想了想,悄悄的跟了過去。


    昨晚去找他麻煩的人太多,說不定這鷹眼男子就是其中之一。


    驍勇還不知道蒲杏糖為了他大肆殺戮,故而他要自己找回些場子,好讓仙城一的各大勢力知道,打他的主意,下場不會很好。


    比方這慕容大相,被他坑去了兩個兒子,連帶自己也被迫去到多半是守望窟的那處地方。


    比方這段佐廣,哼哼!自己身死了不說,貧瘠的寶庫也被他洗劫一空。


    而這鷹眼男子的主子,所在的地方居然是蒲杏糖的封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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