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求安撇撇嘴,不知道該怎麽接話。隻能望著山林間那可能存在的死營戰士。


    “死營人數不定,大多看掌權者怎麽培養怎麽使用。最少的時候,死營真就沒一個活人。最多的時候這裏近萬。”


    “隻不過實力參差不齊,連敢死隊都稱不上。”


    “現在有多少。”白求安接了句。


    “兩千,隻會越來越少,但也隻會越來越精。”姬無道扯了扯衣領,白求安這才發現,這家夥穿的竟然是襯衫。


    “我大概是不會用了,這些都是留給你的。”


    “這算是什麽?攤籌碼?”


    白求安挑眉,有了剛剛那不著調的一番話。白求安對姬無道這張臉是不信的。


    內心和麵相天差地別。


    “有進步了。”姬無道麵無表情的看了眼白求安。


    白求安心中歎了口氣,不知道為什麽身邊總是這些難以捉摸的家夥。


    “你累,總有人比你更累。培養一位王要花很多功夫的。價值觀、心性、能力、戰力、承受力等等……”


    “這些你能想到、想不到的,都需要我們去思考。甚至於中途還可能因為某種原因而夭折,讓先前一切的努力付諸東流。”


    “所以我還要說謝謝嘍?”白求安聽出了姬無道意有所指。


    姬無道擺擺手,說“這倒是沒必要,他們做這種事之前,就已經想到了細節會承擔的後果。這你無需有什麽心理負擔。”


    “你這話說出口,就更像是我的錯了。”


    “你要非這麽想,我也沒辦法。”


    “那您給個建議?”白求安冷笑一聲。


    姬無道側過臉,看了眼轉瞬就收斂笑容的白求安“真的學精了。”


    “吃一塹長一智,我就算再笨,吃三四五六塹長一智總說得過去吧。”


    “該打就打,新官上任三把火的說法聽過吧。”


    “你的意思是?”白求安頓時恍然。


    “如果不出這檔子事,你以後坐上王位之前必然會拿他們練手。一殿副殿主外加一個可能是儲王又或者同樣會成王的人。”


    “嘿嘿,相互間打的天翻地覆也足夠立威樹信了。”姬無道一語道破天機。


    白求安默然,沒成想連這種事諸王也能算進去。


    “無論我和青白誰坐王,又或是都成王。這場架都是雙贏的吧。”


    白求安知道,無論青白怎麽瘋都不可能殺死自己。除非那家夥背叛了十二殿。


    不過現在似乎已經沒有十二殿了。


    “門前打石東你用了多久?”姬無道又問。


    “半分鍾左右吧。”白求安沒記,大概是這個時間。


    原本還樹立了些信心,但已經知道了石東的年齡,這信心就有些尷尬了。


    “十七秒。”


    姬無道給了白求安一個準確的數字。


    “打法使然。”


    白求安自家事自己知,他靠的就是這種打法搏殺同階神侍和高手。


    屍山血海中磨煉出來的技巧再加上本命神咒作為倚仗。更別說那一次次生死徘徊後帶來的一種不算明顯的心境提升。


    就像在安師北口外殺神侍,寬刀幾乎擦著白求安的身體落下,但他仍舊可以泰然處之。


    這就是他拋開本命神咒之後,不敢說獨一無二,但會是一騎絕塵的一向技能。


    “用上骸刀的話你還可以更快。”


    姬無道不知是怎麽個想法,忽然間似乎有點吹捧白求安的意思。


    “什麽意思?”白求安警覺。


    “沒什麽,就是想說這就很符合儲王戰力了。”


    “這也是你安排的?”白求安吐了口氣。


    “石東本來就打不過你。雖然他也是c級戰力,但相較於你來說仍是個溫室的花朵。”


    說起石東,白求安不禁問道“您似乎對石東有點冷啊。”


    “冷嗎?”姬無道反問。


    “他都不敢叫你義父或者幹爹什麽的。”白求安對這些極為敏感“看得出他很想喊一些……昵稱。”


    “是我不讓他喊。”


    “為什麽?”白求安追問“隻是一個稱呼而已,說不定會讓他開心很多。畢竟他還隻是個十幾歲的孩子。”


    白求安其實在石東那家夥身上看到了些自己的影子。


    每天強顏歡笑,但對親情卻有著極為濃烈的渴望。而親人就在自己的身邊,讓這種情緒發酵之後……就變得更加難過。


    而白求安這一問,不光是為了石東,更是替自己問的。


    良久,姬無道才給出了他的答案。


    “萬一……


    哪天我死了呢?”


    “他該多傷心啊。”


    姬無道說話時仍舊沒有任何的感情,就像是在生硬的讀台本,讓人無比的別扭。


    可白求安不在意這些,他隻是想要一個答案而已。


    “萬一那天我死了呢……”


    白求安喃喃自語,重複著這句話。


    “噗……”


    沒忍住,白求安笑出了聲。


    代入感蠻強的,他曾經也很多次這樣想過,然後把自己關在一個漆黑的世界裏。遠離了可能會有但更可能沒有的友情。


    然後更加小心翼翼的望著某個女孩……


    “有夠蠢的。”


    這話是姬無道說的。


    側眼看著身邊莫名其妙紅了眼眶的白求安,沒頭沒腦的說了句“所以我才選你做儲王啊。”


    白求安聽懂了,但他有點懷疑這是不是另一個連環計的開始。


    “興許是呢?”


    姬無道的聲音再度傳來,讓白求安打了一個寒顫。


    “這都能猜到?”


    “順著想大概都可以吧……”姬無道搓了搓連,肌肉講襯衫撐得鼓鼓的,似乎隨時都有可能裂開。


    而姬無道的身材其實並沒有肌肉男那般勁爆,隻是這件襯衫……似乎有點不太得體。


    鮮紅色的,有點騷氣。


    該不會還有一身同樣騷氣的西裝吧。


    白求安心中想著,摸了摸鼻子。他不太能想象出像姬無道這樣長相嚴肅的家夥穿上鮮紅西裝是個什麽樣子。


    話說回來上次在京城醫院見他,他穿的就是一身西裝。隻不過是黑色的。


    沒準這家夥是個西裝愛好者。


    姬無道最後說了句“回去再逛逛,跟殿裏的人都混個臉熟。至於死營的人之後等你接手了再看也不遲,反正他們隻認牌子不看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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