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庸隻覺得渾(身shēn)酸疼,就連睜開眼皮都費了好大的力氣,這感覺可真不好。


    抬眼看了看四周的環境,珠簾被兩根紅繩束住,入眼便是一張桌子,還有兩把椅子,上麵有一方香案,沉香的味道縈繞在整間屋子。


    窗戶還開著,些許涼風吹了進來,讓葉庸感覺到了一些舒爽。


    天還沒亮,葉庸不(禁jin)想起了昏迷前的事(情qing),他隻記得自己被大地牢牢吸附,一道無上意誌在瞬間奪了他的軀體,他甚至連反抗的念頭都興不起來。


    幸好那人並沒有惡意,不然自己恐怕(身shēn)死道消,被那道意識奪舍了。


    不過即便如此,他的內力枯竭,精神力也所剩無幾,就算是一個普通人都能要他的命,不知道是誰救了自己。


    咯吱。


    葉庸麵露警惕之色,當看到來人後立刻轉變成了驚訝,因為這位竟然是紫薇真人!


    “好,好,醒的(挺ting)快,不錯”。


    紫薇真人滿意的笑了笑道:“不愧是奈何經的傳人,這份體魄之力夠強”!


    葉庸瞳孔猛然一縮,眼睛中滿是驚駭之色,奈何經是他最大的秘密,除了無垢之外,根本沒有人知道,這紫薇真人如何知道的。


    不過他也在瞬間恢複了正色,皺著眉頭道:“前輩,晚輩不明白您的意思”。


    紫薇真人搬來了一把椅子,就這樣坐在了葉庸的(床chuáng)前,仿若一個慈祥的長輩看著自己的孩子。


    此刻他笑道:“哈哈。你不必如此警惕,你的一切我都知曉,但是你對你自己卻絲毫不知。”


    葉庸皺眉道:“前輩這是何意”。


    紫薇真人道:“我給你講一個故事吧,公元1690年,大離皇朝帝賢隕落,由其三子帝接受地位,年號長武”!


    “然而大離六百年江山此刻多有蛀蟲,更有三大家族虎視眈眈,各自族人掌控天下各地,甚至有些地方隻知道三大家族而不知道大離。”


    “帝乃有道明君,一(身shēn)修為先天九重,三大聖兵在手可力戰宗師並且屠殺,這也是三大家族忌諱之處,所以遲遲不敢動手,隻能眼睜睜看著帝勵精圖治,大有大離中興之勢”。


    “或許是天意,又或許有心人故意推進,長武二年之時,皇後獨孤天舞懷孕誕子取名帝道,帝欽封太子之位!”


    “如果那個孩子還活著,現在應該二十二歲了,跟你差了三四歲,這也是你父皇的高明之處啊。”


    葉庸有些呆滯,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反正紫薇真人不會跟他扯閑篇,自己聽著就好,正好了解了解當初!


    紫薇真人見此笑了笑繼續道:“帝此人心懷天下,卻也不是庸人,早就把一切事(情qing)看透,故此早就以李代桃僵之計將太子換走,並且以長(春chun)穀時光丹逆轉天地,硬生生將你遏製了四年光(陰yin),這樣即便是有心人也不會留意你。”


    “直到公元1769年,大離長武九年,魔門來犯大離,這一次三大魔門齊出,神秘的天魔(殿diàn)(殿diàn)主與帝大戰三天三夜,結果兩敗俱傷”!


    “三大家族聯合擎蒼劍派,真武宗,太玄(殿diàn),密宗四大門派竟然不是相助帝,而是一夜之間瓜分大離”!


    “可悲,可歎,一代末帝就此隕落,九天神女天舞皇後香消玉殞,天下九洲血流成河,一夜之間江山易主”。


    “帝一代明君,幸而手下強者無數,禦林軍統領無垢曾是先天八重高手,這些年恐怕是為了你吧,境界硬生生跌落了。無望山北冥蒼一脈,高手層出不窮,與三大皇朝背道相持,這就是你以後的底蘊”。


    說到這,紫薇真人滿臉慈(愛ài)的看著葉庸,仿佛在問你感覺怎樣。


    葉庸長呼了一口氣,用盡了一絲力氣慢慢的坐起(身shēn)來,臉色很平靜道:“多謝前輩解惑,那麽接下來前輩是不是要殺了晚輩”。


    紫薇真人麵露疑問道:“為什麽要這麽說呢。”


    “因為,總有人要殺我”!


    這話一出,紫薇真人有些心疼的看著他,他才十八歲,何以經受如此生死。


    “孩子,我不會殺你的,放心吧”。


    紫薇真人一邊撫著他,一邊將自己的靈氣渡了進去恢複他的傷勢。


    葉庸感覺到先天之力的強悍,便不想其他,趕緊調動真氣彌補自(身shēn),不消一個時辰便恢複了傷勢,甚至真氣更上一層樓。


    “前輩,我不明白”?


    葉庸的話讓紫薇真人一愣,紫薇真人的臉色瞬間一變,眼角裏閃爍著些許晶瑩。


    “孩子,我也曾問過這句話,不過卻是朝真武宗,太玄(殿diàn),密宗,擎蒼劍派問的,因為我不明白他們為什麽殺了我的女兒”!


    此話一落,葉庸如遭雷殛,他的女兒,他的女兒是誰?獨孤天舞?那不就是自己的娘。


    葉庸一瞬間閃過無數念頭,眼睛中露著詢問之色看著紫薇真人,後者或許感覺到了,便用力的點了點頭。


    “這麽一說,你,你是我外公”?語氣中帶有疑問,葉庸有些不敢置信。


    紫薇真人見此苦笑道:“都說紫薇軒低調,卻是無法不低調,頂尖勢力和大離聯姻那可不是一個好的訊號,自從大離滅亡之後,紫薇軒便陷入了水深火(熱rè)之中,若不是有落星石在,恐怕各門各派早就群起攻之了。比如這一次比鬥,如何又不是有心人針對我紫薇軒,借天後之手挫我紫薇軒的威風”。


    葉庸心中一動,心裏這才有些明了,原先那些牽強的理由全都消失了。


    “孩子,你背負血海深仇,一聲必定劫難重重,方可成就無上,紫薇軒從現在起便是你的一柄劍”!


    紫薇真人的臉色無比嚴肅,慈祥在一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無盡殺機。


    殺女之仇,不共戴天!


    “嗯……


    葉庸猶豫了一下,還是沒能叫出外公兩個字,他並不認為紫薇真人會說假話,因為這種事(情qing)隻要細細打聽便能打量出來。


    不過以往他對自己的(身shēn)世總是迷迷糊糊,而今算是徹底知道了前因後果,心裏不免升騰起報仇的責任。


    父母之仇,不共戴天!


    “您可以說一下,他們是怎麽死的嗎”。


    紫薇真人聞言一凝,一字一頓道:“你父被五大高手圍攻,最後力竭而死,你母親不甘苟活,同樣耗盡真元,最後力竭而死,遺體被君莫笑帶走,不知道葬在何處。”


    葉庸目光陡然一凝,奈何經突然運轉,血腥煞氣之力在他(身shēn)邊圍繞,最後就連眸子也變做了血紅一片。


    “三大家族,太玄(殿diàn),真武宗,密宗,擎蒼劍派,這筆賬我葉庸自然會像你們討回”!


    眼見葉庸心境不穩,霎那間要被血煞之力侵蝕,紫薇真人手掐道決,直接點在了他的眉心。


    “你現在做的,是要好好活著,等到了先天境界,那便是你成龍之時,好好睡吧,你累了……”


    ……


    葉庸在醒來時,抬眼看又是黑夜,他絕對不信這是昨天那個晚上,看來這就是三月十一的晚上,明天就是三月十二了。


    起(身shēn)後葉庸發現(床chuáng)頭有一疊新衣服,試了試正好合(身shēn)。


    紫薇真人帶著笑容走了進來,眼見換了一(身shēn)衣服,並且揭去麵具的葉庸,眼睛裏露出了一抹回憶。


    “你跟你娘真像,簡直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來,你來”。


    紫薇真人仿若想起了什麽,拉著葉庸一路小跑,直接下了樓梯,來到了一處秋千上讓葉庸坐了下去。


    紫薇真人麵露激動之色,把拂塵丟在了一邊,開始搖晃著秋千的繩索。


    “哈哈……呃,嗚嗚……”


    這位老人從開始的大笑,最後換作了低聲哭泣,最後直接嘶嚷大哭,哪裏還有一派宗師的氣質。


    虛空中仿佛響起了一聲歎息,葉庸並沒有仔細追究,反而坐在秋千上,那眼淚隨著老者一起掉落,這就是冥冥中親(情qing)的感應吧。


    “啊…,想我紫薇縱橫一世,臨了臨了連自己的女兒都保不住,帝,帝,你負了我啊!負了我啊”。


    紫薇真人有些歇斯底裏,二十年的悲痛直到此刻才舒緩,當著自己的外孫,他卸去了所有偽裝。


    “庸兒,你或許認為外公什麽都沒做,可是你哪裏知道,二十年前,我是半步宗師境界啊,啊…”


    葉庸猛然抬頭,任憑淚水滑落,須發皆白的紫薇真人,而今哭的就像是一個孩子,丟失了心(愛ài)東西的孩子,就這樣坐在了地上,此刻他不用管其他一切,他隻是一個父親,一個外公!


    而是年前自己外公是半步宗師,而今竟然才先天八重,這些年他經曆了什麽,或者那一年他經曆的也不少吧。


    葉庸心疼了,他心疼這位老者,更心疼他的女兒,最為心疼還是自己是他的外孫。


    “外公”!


    葉庸吼了一聲,隨後直接抱住了紫薇真人,這位一派之尊,將近百歲的老人,哭的鼻涕都落了下來。


    “我葉庸發誓,不報此仇,誓不為人!當誅滅天下死仇,安慰父母之靈,推翻曆史,重鑄(春chun)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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