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兒,把這裏打掃幹淨,一會陛下和淑美人會在此賞悅歌舞,快些打掃,把這些沒用的東西都搬走。”老太監指著兩旁的桌椅說道。


    古妁和兩名字宮女一起,拭擦著桌麵上的灰塵,兩名小太監搬走沒用的桌椅。


    古妁畢竟不是宮女,宮中的禮儀規矩都是現學現買,看著其它人怎麽做她便跟著怎麽做。她粗手粗腳,別人隻當她蠢鈍如豬,根本就沒想到她不是宮女。


    待朝陽殿打掃完畢之後,古妁和兩名宮女被遣派出去,正好碰上攜伴而來的墨南峰與淑美人。


    墨南峰與淑美人一路說說笑笑,朝著大朝陽殿走來,宮女太監見狀後連退開跪到廊道兩旁。


    古妁偷偷輕瞄二人,墨南峰四十有餘,雖已是不惑之年,但也算品貌非凡玉樹臨風,全身散發出王者氣息。


    隻是他身旁的淑美人讓古妁順間驚住,她花容月貌出水芙蓉,一襲朱色宮緞雪絹裙,眉間點上一顆紅色朱砂印跡,更顯妖嬈嫵媚。


    她不是別人,正是古妁一直擔心的古蘊,還曾經是鄧喚的侍妾,受挾於墨君易。


    古妁幾次想開口叫她,可卻被身邊的宮女輕扯衣襟,示意讓她不得直視聖顏,這是殺頭之罪。


    她隻得強忍下去,古妁怎麽也不會想到,古蘊怎麽會變成這個樣子,當初自願投入鄧喚懷裏,如今突然又成為了後宮寵妃。


    到底是誰操縱她的一切,憑著古蘊自己的難力,哪怕是處心積慮也不可能從一個將軍的侍妾成為後宮寵妃,除非有人助她平步青雲。


    那個人是墨君易,隻有他才有這種能力讓一個下屬的姬妾成為皇帝的寵妃。


    古妁緊握雙拳,忍痛離去,她得想辦法接近古蘊,就憑古蘊單純的心思,如何玩轉在後宮之中,皇室裏每一個人都活的不易,她真的在皇帝身邊安享榮華富貴嗎?。


    等古妁回到禦花園時,已經錯過了與雪夜接頭的時間,她沒有辦法,隻得回到奴役房與宮女一起食縮。


    直到晚上,古妁見到宮牆之上的雪鷹,她把雪夜召喚到手裏,扯下自己的的衣物綁在雪夜腳上,提醒雪夜她在皇宮安然無恙,不必為她擔心。


    如果此時她想離開,雪夜也有辦法找機會與她接頭,可她不想,她得想辦法見到古蘊,還有她進宮的目的。


    既然一切都是天意,她也隻好順水推舟了。


    那日古妁和幾名宮女端著貢品朝著皖西殿走去,皖西殿正是淑美人入住的宮殿,她費了九頭之力才尋到機會前往皖西殿。


    到皖西殿時,淑美人還在午睡,古妁故意打翻一盒子將淑美人驚醒。


    聽到打翻的聲音後,殿內走出一名掌事宮女指著古妁怒罵道:“不知天高地厚的狗奴才,難道不知道美人在午睡嗎?若是驚醒了美人,你可擔待不起?”


    古妁唯唯諾諾說道:“是奴婢不小心驚動了美人,還請姑姑恕罪,奴婢並非有意,隻是看到美人用的這香有異,才突然失了魂。”


    掌事的宮女看著爐鼎中的青煙,疑惑的問道:“這香有何異,這可是從黔南進貢的貢品,陛下親賜給美人,有定神之效,怎說有異?”


    “此香用於黔南桃粉、薈菊所製,雖有定神之效,但也會為噬反女子之軀,從而使得每到午時歎噬好睡,反而對身體並無異處。在黔南氣侯潮濕自然是不會有所現像,可是在流域城的氣侯幹燥枯乏,此香也就適得其反了。”


    掌事宮女聽後,細想這些日子以來,淑美人卻實在午時有歎噬好睡的現像,難道真的是這香有問題?


    聽古妁這麽一說,對香的了解定還是很不錯的,雖然看起來憨憨傻傻的,可說起來卻是頭頭是道。


    她是皖西殿的掌事宮女,與主子可以說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她更希望自家的主子能永葆青春恩寵不斷,自己也跟著沾光。


    見古妁老實誠懇,便問道:“你是哪個宮裏的?”


    “奴婢是雜役房的,入宮來因粗手粗腳,還沒有被分配呢?”


    “那以後就到皖西殿裏做事吧,正好皖西殿缺人手,稍後我會去找雜役房的管事把你要過來。”


    “奴婢多謝姑姑!”


    就這樣,古妁再沒有回雜役房,直接留在了皖西殿,隻要呆在皖西殿,就不怕見不到古蘊。


    雖然留在皖西殿,可古妁隻被分配在偏殿做事,還是沒有機會見到古蘊。


    突然有一天,寢殿中傳出淑美人有孕的喜事,陛下親自到皖西殿探望,賞賜了許多金銀珍寶,擬指擇日冊封淑美人為淑妃。


    皖西殿瞬間成為了後宮之中的寵兒,連皖西宮中的宮女都受到封賞,可是古妁怎麽也高興不起來。


    想想墨非夜,想想以前那些後宮裏的孩子,能長到成年的寥寥無幾,若是位公主還好,但如果是位皇子,總會有人嫉妒的。


    而且她也不能一直留在皇宮裏,她從來就沒有忘記自己進宮的目的,計劃已經施行了,很快就能拿到皇帝的血。


    擔心之餘,古妁向夜幽王府傳信告知,說自己會在宮中呆上幾天,若這幾天沒有她的消息,五日後讓雪夜在禦花園裏等侯。


    所以,她隻有五日的時間,古蘊她暫住顧及不了,但皇帝那裏,她必須賭一次,因為這是救墨非夜唯一的方法。


    冊封淑妃儀式就在三天後舉行,皇帝會親自賜妃嬪金印鸞袍,到時候陛下還是會到皖西殿來的。


    她隻有一次機會,賭對了墨非夜便有救,若發生意外的話,她便是陷入萬劫不複之地,就連墨非夜也無力回天了。


    終於等來了冊封之日,皖西殿所有宮女跪成兩行,淑妃盛裝迎接帝王。


    墨南峰親賜印鑒鸞袍,攜淑妃走上大殿平起而坐。


    古妁站在角落中,等到老太監拿著一旨聖旨宣讀冊封儀典後,皇帝墨南峰突感不適,緊握淑妃手臂。


    “陛下這是怎麽了?”


    墨南峰說道:“興許是昨夜夜批折子,累了的緣故。”


    “宣太醫,快去宣太醫……”


    一名小太監領命而去,沒多久便把太醫詔來,對墨南峰把過脈象之後,宣稱皇帝身體累不困倦,並無異樣。


    可此時的淑妃似乎注意到了角落裏的古妁,她先是震驚,可古妁給出一個警告,若此時相認她們都會有麻煩。


    縱然古蘊覺得她潛入皇宮並非無心,但今日是她封妃之日,隻要古妁不搗亂,她絕不會說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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