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大量圍觀士兵的加入,交火範圍也在持續擴大,就連重機槍也加入進來。


    在激烈的槍炮聲中,楊寬率領的一百多人不到五分鍾就死傷過半。


    但楊寬雙目通紅,眼神堅定,目光死死盯著前方的營帳,沒有半分猶豫和退縮。


    他已經無路可走了,殺掉楊立,率眾投降是唯一的活路。


    從營帳的缺口處大步跨進去,他終於見到了此行的目標,楊立。


    後者率先看到楊寬,立刻震驚的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開口道:“是你?”


    “哼,當然是我,今天老子無論如何都要砍了你這個狗頭泄憤。”楊寬怒不可遏的回道。


    本來依他的建議,齊州已經沒有了死守的必要,他們三個師的部隊盡快南撤保存實力才是王道。


    可迂腐自大的楊立居然依靠壓他一頭的職位強行命令部隊留在膠澳城,固守待援。


    如今援兵沒看到,洋州的大軍倒是漫山遍野都是。


    而楊寬也成了洋州通緝的“賊首要犯”,搞得他連投降都無法做到。


    匹夫一怒還血濺五步呢,何況他這麽一個掌管著萬餘大軍的師長。


    現在也是趕巧了,索性新仇舊恨一起算。


    “不,你不能這麽幹,我可是你的上級!”


    楊立聽到這哪裏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他急忙抬起手中左輪,來不及瞄準就一口氣把子彈打光。


    可惜慌亂中隻有一發打到了楊寬身上,還是命中的左臂。


    楊寬則是目不斜視的開槍還擊。


    “砰!砰!砰!”


    三槍全部打在後者胸膛上。


    左輪子彈強大的動能直接攪碎了楊立的內髒,在他身上打出三個血洞。


    猩紅的血液從破洞處噴湧而出,後者還欲說話,可一口氣卡在了嗓子眼,怎麽都提不上來。


    最終哇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當場斷了氣。


    楊寬看著還沒死透的後者,怨恨的說道:“楊家都玩完了,還尼瑪在這擺譜,活該你今天死。”


    說完竟然不等後者斷氣,就摘了楊立的腦袋。


    門外超過一個團的兵力已經圍攏了過來,將楊寬殘部死死包圍。


    一名團長級別的軍官越眾而出,盯著殘破不堪的營帳道:“楊寬,今天你就是插著翅膀也飛不出去了,我代表第一師全體將士要求你立刻放下武器,停止抵抗。”


    團長此時的心態也快崩潰了。


    現在大敵當前,城內主副將卻搞起了你死我活的內戰。這使得本就不樂觀的防守形勢更加雪上加霜。


    今天楊寬要是不肯束手待斃,他都打算替主將楊立“清理門戶”了。


    話語落下,現場的空氣安靜了十幾秒。


    團長還欲說話的時候,卻見到營帳內走出一個滿身是血的身影,他手中還提著一個什麽東西。


    定睛一看,現場頓時響起一陣接連抽涼氣的聲音。


    “嘶……那,那是楊立將軍的頭?”


    “死了,我膠澳城守軍主將就這麽死了?”


    “主將都沒了,咱們還打個屁。”


    “完了,這下咱們全完了……”


    “……”


    眾人震驚的同時,立刻憤怒的將槍口都對準走出來的楊寬。


    團長見狀大聲質問道:“楊寬,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嗎?楊立將軍可是守城主將,是三個師的統帥。你怎麽能做出手刃兄長的事情呢,簡直是罪不可恕。”


    本來他們麵對洋州大軍就處於劣勢,現在主將一死,更是沒有絲毫獲勝的機會。


    所以在場眾人看著渾身浴血的楊寬,將其剝皮抽筋的心都有了。


    誰知楊寬被上千把槍指著,非但不怕,還猖狂的大笑起來,“哈哈哈,你們抬頭看看,天上飛著的全是洋州轟炸機。你們真以為洋州攻不下膠澳嗎?錯!想想曆山城吧,齊州最堅固的城池,結果在洋州的進攻下一天都沒有堅持住就淪陷了。”


    洋王軍隊的名號現在傳遍了本土各州,赫赫威名都是靠一槍一炮打出來的。


    在場眾人也不是傻子,他們雖然對勝利不抱什麽希望。但依舊有著一絲僥幸心理,畢竟還沒打呢,不戰而降也太窩囊了。


    “這跟你殺死楊立將軍有什麽關係,你到底想說什麽?”團長臉色陰沉的問道。


    楊寬又往前走了兩步,將手裏的頭顱丟到地上,嚇得幾個膽子小的士兵退後兩步。


    “我想給你們尋條生路,讓你們不必跟著楊立一條道走到黑。可這個蠢貨不同意投降,隻想死之前多拉幾個兵給他墊背,我不砍了他的腦袋,怎麽帶領大家投誠保命?”


    “保命”這兩個字一說出口,頓時在人群中引發了一場騷亂。


    楊家的兵大多也不姓楊,現在己方明擺著被洋州軍隊給圍死了,負隅頑抗下去大概率活不成,所以眾人心裏也有些犯嘀咕。


    再加上一直堅持主戰的楊立都死了,他們就算投降也不用擔心被首領槍斃。


    想到這,一些人的立場已經開始動搖了。


    團長聞言心裏一時間五味雜陳。從情感上來講,他寧願相信“老上司”楊立的決策也不想跟楊寬同流合汙。


    但現在楊立都沒了,他們為了一個死掉的人把身家性命賭上去跟洋州為敵,這確實有點得不償失。


    團長猶豫片刻,試探性的問道:“向洋王投降,你就有把握保我們不死了嗎?敵人的話可信度不高,萬一他們繳了槍就殺俘虜,咱們拿什麽去抵抗?”


    他提的問題,也是在場眾多士兵想問的。


    投降對他們來說完全可以接受,“軍人尊嚴”這種東西應用到世家身上根本就是扯淡。


    可投降之後能不能保命,會不會被強行征去做苦役,這誰能保準?


    楊寬見狀露出一抹冷笑,“你們還是沒看清形勢,洋州軍隊對膠澳城的總攻就在今天。不論你們投不投降,結果都不會有絲毫改變。如果妄想利用百姓當人質去跟洋王談條件,那隻會死的更慘。”


    以洋州陸戰隊的強勢,守軍現在沒有任何談判的資格。


    在場的人聽到這,心裏終於慌了。


    洋王自從登陸本土之後,大大小小的戰爭都是贏多輸少,還沒遇到過一個拿不下來的城池呢。


    這些士兵們也不會認為城防設施還不如曆山城的膠澳能夠抵擋敵軍。


    所以投降極有可能是唯一一條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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