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有準備的士兵們立刻扣動扳機,將汽車玻璃和輪胎打了個粉碎,裏麵的兩人連同駕駛員一起被打成了篩子。


    後麵的兩輛轎車也在同一時間開始衝卡。


    在又付出了一輛車被打成廢鐵的代價後,第三輛轎車風馳電掣的撞開不太結實的拒馬,向南邊奪路狂奔。


    可它跑出去還不到20米,突然一個墨綠色的影子從旁邊的林子裏衝出來,其巨大的發動機轟鳴聲直接蓋過了小轎車。


    然後在眾人震驚的目光中,狠狠撞在小轎車側麵。


    厚重的裝甲直接給它右側兩個門撞變形了,小轎車跟裝甲車噸位不在一個級別,當即便在一陣金鐵扭曲聲中側翻了過去。


    其他步兵立刻跑上來將四輪朝天的黑色小轎車包圍。


    排長一腳把已經裂成蜘蛛網的玻璃踹碎,用槍指著車內大吼道:“出來,否則當場擊斃。”


    “啊……別,別開槍。”一聲淒慘的叫聲從車內傳出。


    幾秒鍾後,從破碎的車窗爬出來一個滿臉是血的身影。


    正是昨晚還以為自己能夠逃出生天的王家賊首,王文。


    後者現在已經沒了絲毫囂張的氣焰,戰戰兢兢的舉起手來,向洋州士兵投降。


    排長一把薅住他的頭發提起來冷聲問道:“你就是王文?”


    後者露出一個滿臉辛酸的笑容,忙不迭的應道:“是是,我就是王文,你們別殺我,把我交給洋王還有軍功可以領。”


    排長自己看了幾眼他的麵容,心裏已經信了大半。


    但還是語氣冷硬的說道:“殺了你,我們照樣有軍功領。”


    王府士兵經過上次小泉村決堤的事件之後,都對王文厭惡到了極點。


    甚至打算當場擊斃這個賊首,避免夜長夢多。


    反正拍照作證後拿個腦袋回去一樣可以獲得戰功。


    王文聽到這,看著士兵們黑洞洞的槍口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急忙大聲喊叫道:“別殺我,我還知道一個秘密,一個對洋王至關重要的消息。你們殺了我,是王府的巨大損失啊。”


    他現在對逃跑已經沒有了任何奢望,隻求能夠當麵見到李逸,想辦法保住自己這條命。


    誰知士兵們根本不吃這一套。


    排長冷笑道:“你現在也可以說出來,不用等到麵見殿下。”


    “不不不,這個消息太重要了,不能有第三個人知道。你們都是洋王的兵,總該為你們的殿下想想吧?帶我去京城花不了多長時間,我是真有天大的秘密要告訴洋王啊。”王文極力勸說道。


    現在把秘密說出來,那他還能有命在?


    王府為了攻打雍州死傷了無數將士,後者深刻明白自己在這些底層士兵們眼中是個什麽貨色。


    剛才排長沒有在確認身份的第一時間打死他,已經算他運氣好,遇上個成熟穩重點的軍官了。


    他從長安城出來的時候就拋棄了大半的家產,現在能保自己一命的,隻有腦海中藏著的這條消息了。


    救命稻草,當然要死死抓住。


    排長思考了片刻,點點頭道:“就先留你一命吧,帶走。”


    有裝甲車這種武裝到牙齒的車輛,足夠保證他們返程的時候不出意外了。


    兩個士兵一左一右把後者夾著坐進了裝甲車。


    通信兵在通知狄傑之後,便開啟了返程之路。


    不過狄傑怕抓到的是西貝貨,留了個心眼,讓一個營的部隊繼續待在金州府封鎖道路,等他們確認了王文的身份再撤。


    ……


    兩天後。


    京城。


    李逸親自接見了被押送回來的王文。


    後者剛進門就直接跪倒在地,一臉淒慘的喊道:“殿下,我是被王鵬程給蒙蔽了,才跟您為敵的。炸毀堤壩都是王鵬程的主意,您千萬不要相信王達那老頭的鬼話。”


    他已經知道王達投靠了洋王,恐怕王達在暗地裏把鍋全甩到他這個家主身上了。


    所以一上來就趕緊求情,替自己開罪。


    李逸臉色陰沉的說道:“本王如何做事還不用你來教。今天拿不出一個讓本王不殺你的理由,便不用走出皇宮了。”


    後者不提洪水的事他還能心情好點,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傷亡這麽大,衛元忠作為第一集團軍司令,負有主要責任,李逸剛剛懲罰過他。


    隻是收複雍州也算大功一件,衛元忠這才沒有被擼下去。


    “是是,我這就交代。您麾下的部隊不是要南下揚州嗎,我知道一個揚州張家策劃的陰謀,是針對王府航空兵的飛機的。一旦他們的計劃成功,洋州將麵臨巨大損失,甚至有可能丟掉製空權。”


    洋王能夠屢次在戰場中獲得優勢,全賴麾下近千架飛機掌控製空權。就連衛元忠被洪水圍困時,都是因為飛機空投補給,才能克敵製勝的。


    所以飛機對王府的作用極大,其重要性甚至在艦隊之上。


    洋王不可能對這個情報不動心。


    果然,李逸在聽了這話後眼神微眯,露出一抹詫異的神色。


    雖然他不相信王文能提供什麽有價值的線索,不過聽聽也沒什麽損失。


    因為他剛從王達那得知上次火車刺殺行動不是王家安排的,這件事經過各方詳查,已經可以確定是揚州張家所為。


    所以現在王文恐怕比自己還恨張家,估計不會拿揚州的情報開玩笑。


    李逸板著臉道:“你要是所言非虛,本王可以考慮饒你一命。”


    王文聽到這話頓時急了,“殿下,您得保證留我一命,我才敢說啊。”


    後者現在就剩這麽一根救命稻草了,不敢有絲毫大意。


    一旁的雲明聞言頓時不樂意了,直接對王文嗬斥道:“不論張家有什麽陰謀,王府大軍必定會橫掃揚州。現在不是殿下求你,而是你主動想要說。”


    在他心中,沒有人擁有跟殿下討價還價的資格,更別提後者隻是個罪犯了。


    李逸嗤笑一聲,道:“你不敢說就別說了,帶到棺材裏吧。”


    說完他對著旁邊的警衛兵一擺手,示意將王文拖下去。


    後者見狀臉色煞白,再也不敢猶豫,立刻一股腦全說了出來。


    “是飛機,揚州張家私通米國軍方,正在求購大量轟炸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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