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談觀察廚房裏的顧予歌和蘇久很久,久到自己都忘了站了多久。


    幾年不見,顧予歌變了。譚談了解顧予歌,了解曾經的他,可是過了幾年,似乎變了很多。


    “予歌,這幾年你,你還好嗎?”


    “挺好的,”顧予歌和譚談並排往大門走,送譚談離開。


    “我過得不好,這幾年我到處跑,見了那麽多風景,拍了那麽多照片,可是我…”譚談停下來,看著顧予歌的背影。


    “譚談,我們已經結束了。”顧予歌很平靜,打斷了譚談想要說出口的話。


    “不,沒有,我還沒答應。”譚談害怕宣判死刑,可是今天看著他和蘇久的互動,刺激了譚談最敏感的神經。


    “可是你走了,譚談,三年前你走了的時候,就已經結束了。”顧予歌見她沒跟上來,轉過身看她,想到當時自己的的挽留,還是會心痛,可是再心痛,也都過去了。


    “予歌,你答應過的,我知道你不會這麽絕情的。”譚談拉住顧予歌的袖子,她也想優雅端莊一點,可是麵對自己喜歡的人,譚談真的不想放手。“我知道錯了,我當時不該走的。你原諒我一次好不好?”


    “譚談,算了,我們已經沒可能了。”顧予歌看向譚談,眼神堅定。


    天空不知什麽時候飄起了雪花,一片,兩片。


    “是因為蘇久嗎?”


    顧予歌沉默。


    “你喜歡她。”譚談說的是肯定句。


    “我喜歡她。”顧予歌沒想到,自己就這麽自然而然地承認了。


    “可是她不喜歡你。”


    “我會等。”顧予歌看著遠處的蘇久房間的窗戶。


    “那我呢,予歌,你看看我好不好,她不喜歡你,我喜歡你啊。”石頭小路上,鋪了一層薄薄的雪。譚談走近顧予歌,想讓他看看自己。


    “當初是我爸爸怕惹禍上身,押著我去了國外,予歌,不是我想走的,我不想離開你的。”縱使含著金湯匙出生,無憂無慮,譚談也有身不由己的時候。


    幾年前國家大力反腐倡廉,顧氏集團被卷入受賄案中,顧守正甚至被帶回去調查了好久。顧氏風雨飄搖,人人自危。


    譚建德害怕和顧氏走得太近會引來禍端,不準譚談再和顧家二公子來往。正是敏感時期,譚家大小姐若是和顧家二公子交好,勢必會給譚家帶來麻煩。


    譚談脾氣也倔,偷偷溜出去和顧予歌在一起,沒想到被譚建德發現了,勃然大怒,沒收了護照身份證,把她送往國外。


    顧予歌握住譚談的手腕,把她的手從自己的手臂上拿開。“譚談,都過去了,就不要再提了。”


    “你是不是還在怪我,是不是怪我當初沒能留下裏,還在你最艱難的時候傷害你。”譚談淚流滿麵,這幾年她怪自己的爸爸太狠心,幾年沒回家過。


    譚建德封鎖了所有的消息,在國外的那幾年,譚談害怕顧予歌用責備的眼神看她,也不敢再回來。很多次譚談鼓起勇氣,又偃旗息鼓。


    可是聽說顧予歌不小心掉下山崖,生死未卜。她便什麽都不管不顧想要回來。


    人總是在快要失去的時候才發現那人的好,想要用盡全力挽回,卻總是忘了在最平淡的生活裏,珍惜兩個人之間的相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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