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眼前的這個鬥篷人,白君乾所知道的是——


    首先這鬥篷人在他即將到達劍塚的入門時,特意與他短暫的交手了,並告知了白君乾靈兮是被他挾持去了劍塚,而不是自願。


    可那空靈山又豈是這麽悄無聲息的就能潛入進去,且在不被發現的情況下,還將靈兮帶出空靈山?


    然後那守塚人分明說過在他之前,並沒有任何人進入過。那這鬥篷人又是怎麽進入到這裏的?


    前麵這兩個疑惑似乎都可以用男子修為高深不可測來解釋,但最根本的卻都證明了這男子的目標一直都是靈兮。


    “這聲音?”白君乾低低驚呼了一聲,繼而口吻一轉,“果然是你。”


    “怎麽?害怕我了?”男子冷笑著說道。


    白君乾不理會男子的挑釁,單刀直入的問道:“你將我引來這裏做甚?”


    “當然是有很重要的事。”男子意味深長的說道,與白君乾互覷的眼神中莫名的閃現出幾縷興奮。


    聞言,白君乾有些怒火中燒。


    靈兮是否真的在這劍塚也還不確定。


    “要不我們還是直接動手吧?反正我也不想與你多說話。”男子不以為然的鬆著肩說道,隨即那他飛身向前,手中的劍徑直向白君乾刺去。


    又是兩劍相擊,火花迸濺。


    然而那窸窸窣窣的草叢中突然躍出一龐大的身軀,向他們撲來。


    ——是魔物。


    見勢,白君乾趕緊收力,向後撤去。


    男子則是稍稍一側身,隨即毫不留情的將劍鋒一轉,直接刺向了魔物。


    “啊。”慘叫聲發出。


    這魔物體型不大,但就從那鋒利的爪子與牙齒來看,也必定是上了二階的魔物。可這二階魔物現在就這麽被擊輕易的倒在地,男子的劍從魔物的右側腹部深深的紮了進去,有幾乎要從背脊上穿出。


    眼看是活不成了,但那男子又補上了幾劍,“一個畜牲,也敢摻和進來?!”語氣陰森駭人。


    鮮血四濺,那魔物的腦袋已是無力的耷拉了下去,已經再也睜不開了,這也太殘忍血腥了些。


    不過,這隻似乎是這圍著他們的那群魔獸中的領頭。再這領頭的死了之後,那其餘的閃著紅色光芒的眼睛的魔物開始漸漸的消失。


    片刻,“哈哈哈,時辰應該快到了?”男子深吸了一口氣,緩緩的開了口,然後將鬥篷摘下,臉上被鮮血濺染,看不太清五官,但他那桀桀的笑聲,著實陰森和恐怖。


    可那句“時辰應該快到了”的話語是什麽意思?


    正當白君乾思考之際,不遠處突然紅光衝天,還伴隨著一聲嘶吼聲。


    白君乾聽的仔細,卻忽然肩膀一震,好似全身的血液都被凍結了,他聽出了、聽出了這個聲音的主人。


    “靈兮!!!”


    ……


    回到十幾個時辰以前。


    靈兮意識開始清醒,尚未睜開眼睛。但她耳邊傳來的是卻是樹葉被風吹動的聲音,還有鳥兒鳴叫的聲音。


    “這……”她察覺到了異常。


    風吹動她披散的發絲,眼睛睜開時因為陽光而有點痛。


    然後風停了,她走下那木榻,光溜溜腳底所傳來的土地的觸感,在她的視野中——


    “你醒了,紅兒?”


    那一襲黑色的身影……還有這話語?莫非是又被拉入什麽回憶了?


    又或者,是她想多了——其實這隻是一個夢。


    “啪!”靈兮自己打了自己一下,“......疼。”


    靈兮自己的實踐馬上就推翻剛才自己的想法。


    此時,她也發現她身處的這個地方十米開外的地方全是樹木,像是有淡淡的仙氣彌漫,身處其中隻覺神清氣爽,心境豁然開朗。


    而那木榻也是隨意的擺在其中,顯得突兀不已。


    “這……”靈兮眉心陡然一皺。“這裏是哪?”


    “這裏……”男子又像上次那般停頓了許久。


    而在此過程中,靈兮也清晰的感覺到了這個地方與上次的不同,時不時竟然還有魔物的吼叫聲。


    “這裏不是回憶,更不是幻覺哦。”男子終於回答道。


    聞言,靈兮周身的血液似乎都衝上了腦袋,又旋即褪得一幹二淨,臉上慘白起來。


    她不敢細想男子那句話的所包含的意思。


    而且這次那駐足靜立的男子,沒有帶著麵具,隻見他細眉杏眼,相貌給她一種銳利的美,目光沉熾,隱隱的帶著一股攻擊之意,看人的時候猶如兩道冷電。


    但似乎對她不是這樣,隻要當他的眸中映入她的身影時,那目光就變得無比溫柔真摯起來。


    “紅兒……”男子的這聲音又低又磁,若是靠了近了,定是要聽得人心尖發顫。


    “……”雖然靈兮上次已經領教過了。


    顧不得其他,靈兮趕緊轉身就跑。


    可那男子也是反應迅速,瞬間就來到了靈兮的前方,一臉笑意。


    “你有病啊!”靈兮喊道。


    “我有病,你有藥嗎?”男子打趣般的回答道。


    這讓靈兮更加抓狂起來,前麵她不敢細想的事情,也已經在她腦中形成了一些的疑惑——


    男子回答她說不是在回憶中,也不是幻覺。那麽也就是說這裏是真實的存在的地方。


    可她不是在空靈山嗎?怎麽睡一覺起來就到了個這樣的地方?


    那師父他們呢?這裏又是哪?


    隨即靈兮的腦子開始混亂的思考起這些問題。可答案不就在他眼前的這個男子身上嗎?


    “我知道你肯定又有很多事情問我,但時機未到,我是不會告訴你的。這次可與上次不同,這次你要完成一項很重要的事情才行。”男子看著靈兮,緩緩說道。


    陽光在他的眉梢與鼻尖,投下深沉的陰影。


    “重要的事情?”靈兮暗暗想道。


    “但是,我要告訴你,那條路絕對是安全的,你隻要沿著這條路走下去,保準你不會有事。”男子伸出手指著靈兮背後的方向說道。


    聞言,靈兮的眉頭緊緊蹙起,仔細思量著男子的話,她還是不願相信,心想著:“傻子才會按照你的話去做。”


    下一刻,她便朝著她前麵的這個方向繼續走,走進那鬱鬱蔥蔥的森林中,斑駁的陽光灑落在她身上。


    而男子也不阻攔她,隻是在一片默默跟著。


    “嘶。”走著走著靈兮發出了一點呻吟,原因是她那光溜溜的腳底被一石子給割破了。


    “你沒事吧?”跟在她身後的男子立即向前伸出手扶住了她。


    靈兮有些意外,本能地掙了下手腕,卻沒掙開。側頭看去,男子的眸子黑白分明,流露處的關切真誠,半點不似作偽。


    “我沒事。”但靈兮對此無感,還用力的甩開了男子的手。


    並且不就是割破了點皮嗎,放在昔日,她對這種程度的傷口習以為常的。


    可如今……她習慣了這葉璿璣柔弱嬌嫩的身體後,確實是受不起啊。


    良久,靈兮每走一步都會在那土地上留下一點血跡。


    一旁的男子倒是一直在碎碎念:“你不要生氣好不好,都是我思慮不周全,應該幫你把鞋子拿上的……”


    靈兮聽了,隻想來一句“你煩不煩”,再加一個白眼。


    隻是還未等她反應過來,那男子便突然攔腰抱起了她,強有力的臂膀束縛著她,一點給她掙紮的機會也沒有。


    “哈哈哈哈。”男子有些滿意的笑著。


    “你給我鬆手,你這個變態!”靈兮依舊不依不饒的反抗道。


    “紅兒。”隻見男子輕歎一聲後,突然拿出來一張符咒,“定身符。”


    下一刻,靈兮一動不能動,隻能任人宰割般。


    “既然你想去那邊看看,我帶你去便是了。”男子如此說道。


    然後就沿著靈兮剛才一直前進的道路走著。


    不知道過了多久,男子抱著她走出了這片翠綠的森林,越過了一處高嶺後,在靈兮眼前展開來的卻又是完全不同的另外一番景象。


    她的眼前不再是一片勃勃生機森林,而是被黑色霧氣彌漫的一片森林。


    兩者形成鮮明的對比。


    盡管時不時有飛鳥掠向天空,但也都是那種全身漆黑的鳥,森林的顏色更是一言難盡,黃綠黃綠的像是要枯萎般。


    但眼看著這片森林在那風的吹拂下,愣是沒有掉半片葉子,靈兮似乎明白了,籠罩著這片森林的黑色霧氣,是邪氣。


    與空靈山中的那烏邪峰一樣。


    “怎麽樣?”男子不明意味的問道。


    怎麽樣?還能怎麽樣,靈兮光是還沒有完全接近那片森林,就已經感受到了邪氣給她帶來的壓迫感,比烏邪峰要厲害的許多。


    就光是用肉眼都能看到那邪氣從四麵八方聚攏過來,最終沒入這片森林中。


    密集的魔物吼叫聲更是令人心顫。


    可想而知,她要是進入了這片森林,不出片刻,便會被魔物們刮分。


    “紅兒,看也看了,你就聽話的去完成那件重要的事情好不好?”


    男子的這句話讓靈兮從震驚中反應過來。


    卻是話音未落,她便被放下了,男子在一旁笑了笑後,她的定身符也就被解開了。


    “你又想幹嘛?!”靈兮問道。


    “紅兒,不要這麽凶嗎,我這是為了你好。”


    見靈兮並不理會他。男子沉吟了一下,便又說道:“紅兒,其實這裏就是那劍塚。而我前麵所說的重要的事情,你就要在這裏完成。不過你可能要先受些苦。”


    說罷,留下已經呆立在原地的靈兮,男子禦劍前往那被邪氣的籠罩的森林。


    “劍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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