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天穹殿中。


    夜涼如水,晴空星燦。


    無數層階梯向高處的宮殿堆疊而去。


    與此相比,天穹殿裏明晃晃燃起無數粗如兒臂的紅燭,還有那熠熠生輝的明角宮燈,將滿屋照得雪亮。


    繁複威儀的擺設、紛紛華繚亂的佳肴歡飲,顯得有幾分鋪陳過度的俗氣。


    然而非這種鋪陳不能顯現處皇恩浩蕩,入席的公侯、名門世家也對這種俗氣甘之如飴。


    片刻,正當白君乾他們要踏上階梯的時候,卻見兩排錦衣高帽的男子全數跪了下來,呼喊著:“恭迎慶修王爺。”


    這讓白君乾他們轉過身去,卻見得一玄色朝衣,金玉頭冠的男子。


    緊接著這個人與白君乾他們一同進去,卻是坐到了那大殿之上的最高位——龍椅。


    眾人皆是驚訝不以,卻也是心知肚明。


    坐在那個位置,也就說明著他便是這次造反的主使人。


    ......


    天穹殿裏自南而北,東西相對地放了其餘賓客的宴桌,而那高坐在上席就是這瑀國的唯一王爺,慶修王爺。


    皇帝的親弟弟,兩位皇子的叔叔。


    各桌上的餐盤酒具一律是閃閃發光的金子,菜肴如流水般的端上來,無一不是精工細作。


    達官貴人、名門世家們陸續坐下,而他們帶來的一侍衛或者一小廝都坐於他們身後,沒有吃食。


    他們本是不可以跟著進來的,但著慶修王爺卻是允許了。


    良久,在這些菜肴全部上齊的時候,卻沒有一個敢動筷,每個人都是正襟危坐,最多喝點小酒,平靜一下他們此刻的心情。


    “各位,為何還不動筷啊?!”那慶修王爺坐在那高位之上說道。


    看上去是一個精明的胖子,一身暗青色的衣袍,低調且精致,在華燈之下,竟有幾分隨意灑脫的意思。


    ——但他不該坐在那高位上,所有人心裏都是清楚的。


    “微臣們奉承皇帝之令,進宮赴宴。然為何......”這一官吏還沒有說完話,突然處於他身後的那黑衣侍衛向他拔劍封喉,血液噴濺,滴落在那些菜肴上。


    這下所有的人都拿起來筷子,他們臉上的表情幾乎都是驚恐著。


    “各位,我還選了幾十位美貌女子,伺候左右,供你們享樂。”那慶修王爺說道此處,眼波一轉,露骨的表現出他的欲望。


    落在裝作上官北零隨從的白君乾眼裏,他不禁蹙起了眉頭,低聲向上官北零說了四個字:“竟用這種方式收攏人心,無恥。”


    聞言,坐在一旁的上官北零,神情莫測地看來他一眼,暗想道:“這男子在世上在乎的無非就是名利與美色。這樣做似乎沒有錯,反而正中下懷呢。”


    等到兩人在抬頭時,幾乎北殿內奪人目光的豔色耀得眩暈。


    那一紅一白的兩道身影悠悠的從殿門步入,還有那身後跟著那幾十道窈窕的身姿,幾乎讓大殿上所有人都被吸引了過去。


    穿著白衣的女子,膚若凝脂,白衣勝雪,頭發一半挽在頭頂,用一支極大的蝴蝶簪子簪住,一半則委墜在地,幾與身齊,猶如空穀幽蘭、滌然出塵。


    穿紅衣的女子,她的衣袂極大,上麵用金線密密的繡著一團一團盛開的金菊,妖豔魅惑。但這女子卻是用一把紅色羽扇半遮著臉的。


    在眾人看來可能是在欲罷還休,大白君乾卻總覺著在哪裏見過著紅衣女子。


    這兩女子可以說是著一群女子中嘴出眾的,他們的一顰一笑都讓著大殿上的男子難以移開視線。


    唯有少許的幾人還保持著正態。上官北零平靜的自斟自飲,白君乾則是一直看著那女子,忽而輕聲說道:“那紅衣女子很像九華樓那次攻擊我們的人。”


    聞言,上官北零放下酒杯,望著白君乾道:“真的?!”


    順則是皺起了眉頭,緊緊盯著那女子,不知道的人,以為他也是被美色吸引呢?


    “來,那兩位美人到我身邊來。其餘的,各位可以自行挑選。”那慶修王爺說道。


    於是一部分人都失望了下來,但看見身邊還是有美女唾手可得的時候,便又馬上情緒高漲起來。


    此時,這宴會才像是真正的開始了。


    大部分人歡笑聲四起,縱欲聲更是四起......他們似乎將妻女的安慰拋在腦後了。


    “上官公子、舜,我先出去了。”白君乾道。


    “好。”上官北零回應道。


    “師父,小心。”舜則是用簡短的話語,表示了自己的擔心。


    ”嗯。“白君乾點了點後,便像那些隨從一樣,低著頭便出了天穹殿。


    難得可以有機會離開殿中,白君乾這下要去關押著銀的後宮探索一番了。


    白君乾在黑暗的角落行走著,卻見守衛朝著她這邊來,他速速凝氣躍至屋脊,輕輕落下、站穩。


    然後看著那守衛離去,稍稍鬆了一口氣。


    他放眼望去,重重疊疊的宮殿向四周延展開,像是站在一座山上,看著周遭綿延的山脈。


    這暗淡的月關下,皇宮的神秘威嚴展露無遺。


    ——白君乾的目標是找到關押住銀的那一座宮殿,可這夜幕中一重又一重的屋脊之中,哪一重才是呢?


    片刻,白君乾決定先走著,看那個地方守衛最為森嚴,想必就是關押銀的地方,但這敵人也可能欲蓋彌彰,故意不派多少人看著銀......這都是後話,先探查一番先。


    可走不過兩步路,那些剛進宮時看見的那些高塔就對白君乾的前進造成了困難。


    於是他俯下身子,心想,既然無法光明正大的地行走於屋脊,隻好退而求次了。


    眉間屋子都有兩麵屋簷,白君乾細細觀察號高塔的方位,運氣凝神,平穩地在屋脊兩麵的屋簷交叉進行,避開高塔視線交合之處,始終行於暗麵,很快便將天穹殿拋在身後,走出兩三座殿群了。


    不必屋脊穩當的橫梁,屋簷近視由青瓦一片片堆砌而成,白君乾每一步都走的十分小心。


    而在那屋簷下還有數個在巡邏的侍衛於修仙者,他根本馬虎不得。


    隨即越接近那後宮,守衛越發的森嚴起來,而白君乾也對自己使用了隱音符,可以使得他的腳步聲不被發現。


    劇他所見,這皇宮到底是守衛森嚴,高出設有多座望樓,而垂首望去,各宮各道都有侍衛巡邏,一個不注意,變會暴露行蹤。


    良久,白君乾在總舵宮殿間排會這,卻久尋不得。看來那關押的銀的地方的確不是那麽好找的。


    那麽,他便順著,反其道而行之。


    他放棄那些看起來明亮、寬闊的宮落,隻往那些燭火暗淡的或者規模較小的宮落。


    忽然,不遠處傳來一陣話語聲,白君乾循聲而去。


    稍稍打量,這座宮殿雖比不上那些大殿,但也是裏三層外三層,看上去很適合關押人,說不定久真是這裏了。


    之前常月宸也曾接近過關押銀的宮殿,說是一寬敞不以的宮殿,如今看來,是變了地方了。


    白君乾扒在一屋脊後,探出頭去,隻見一個四四方方的院子裏,聚集了幾十人,全都幹幹淨淨的垂首站立,且腰間都別這一把劍。


    恐怕這就是那聚集而來的修仙者,是為了看守銀而存在的,那耀華仙人?


    還未來得及思考,突然,一人滄桑的聲音從那殿中傳來,“有人闖入!”


    言畢,原先立在院中的那些修仙者,馬上拔出來劍,私下張望。


    原以為他們是察覺不到白君乾的,但誰知,一片金色的箭雨從白君乾的頭頂砸來,白君乾隻得揮劍攔擊,不由的被那些修仙者發現了藏身位置。


    看來剛才那光箭是那耀華仙人使出的符咒,隻是那耀華仙人現今久在那屋子裏嗎?


    那麽想著,白君乾感到驚訝,原本以為常月宸是不小心才會被發現,如今看來,是以為那耀華仙人的修為比他們高太多了,幾乎是呈壓倒性的優勢。


    那該如何,別無他法,現今迎戰,不是一個好選擇,隻憑他一人,是萬萬救不出銀的,而且自身也會隕命在此地。


    所以他不可一時衝動!


    “追上他!”那些修仙者的速度也是不可小覷,呈著要將白君乾包圍之勢。


    那人話音未落,便聞背後風聲有變,於是立刻轉身,順著劍來的方向低空後仰,隻見三把劍齊刷刷的刺向白君乾的所在之處。


    白君乾躲過後,剛在心裏暗叫一聲“好險”,另一方向又刺來三劍,別無他法,白君乾手中運動,劍應聲而出!


    他揮劍向上格去,隻聽得三聲脆響,最初刺來的三八劍被他從中斬斷!


    又以足尖借力於另外三把劍,再度騰空,心裏盤算著,若是金色的箭雨再來,他便憑借禦劍還有符咒,迅速撕開一個小口子,逃了便是。


    果然不出他所料,在他準備禦劍逃離時,那箭雨又再次席卷而來,“咻咻咻咻咻咻!”那些金色的箭在空氣中留下此而的響動後,便向著白君乾襲去。


    白君乾不作他想,隻悶頭看那裏可以藏身。隨即手中的動作也是沒有停止,轉動著的劍與誓不罷休跟來的箭雨,相互抵擋。


    來的箭力道十足,敲在劍上鐺鐺作響。


    白君乾很快突進至一邊,不待那些修仙者反應過來,白君乾便一個疾步,再一劍氣將他們全部擋開。


    他們則是後退了不少,甚至以為白君乾凜冽的劍氣耳吐了血。


    白君乾幾乎可以從這一小口,足以全身而退了。


    而那些箭雨力量雖大,三畢竟是遠處操縱,速度還是稍微慢了殿,著也讓白君乾又充足的時間,將靈力灌輸於他的劍上。


    良久,跑著的白君乾一個轉身,將手中的劍一施力,數支箭被碰開,幾聲嗡鳴之後,那些箭消散於空氣中。


    箭雨的壓製立時見緩。


    白君乾也是趁機沒入黑暗中,不見了生息。


    成功逃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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