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何主任可是老相識了,當年何主任來咱們軋鋼廠,那還是我的功勞呢!”


    婁半城很會說話,“那年四九城工商業慶祝停戰慶功宴,還是我去請的何主任……”


    “我知道,那次可是轟動不小啊!”楊廠長也是見證人,點頭附和道。


    現在軋鋼廠的外客招待何大清已經基本不出手了,這個時候物資供應很緊張,能吃上肉就不錯了,招待無非也就是普通家常菜係,林子和祥子的水平已經足夠應付了!


    楊廠長讓人去通知何大清,中午陪著婁半城吃頓飯,就別安排其它的事了。要知道何大清現在也是很忙的,要不提前通知他,到時候還真不一定能找得到!


    何大清今天正好在軋鋼廠,接到通知說是讓他陪著婁半城吃飯,他這時候還不知道許家已經開始準備和婁家結親的事兒,心裏還納悶呢?好端端的怎麽讓我去陪?


    中午的招待沒什麽可說的,林子主廚做了幾個菜,這時候也不可能怎麽張揚,再說了出席的人也不是為了吃這頓飯的。


    何大清和婁半城也是很長時間沒有見麵了,再見麵已經有點兒物是人非的意思了。


    婁半城以前可是軋鋼廠的老板,赫赫有名的大商人,何大清不那時候過一個廚子,恐怕連和婁半城坐在一張桌子上的機會都沒有!


    今時不同往日了,婁半城雖然有錢,可是在軋鋼廠的這些人麵前,那是一點兒架子都端不起來了!今天在座的不是廠長就是處長,就連何大清都是正兒八經的科級幹部,光榮的組織成員!


    用現在時髦的話來說,除了婁半城,在座的可都是國家的領導階級,工人幹部!婁半城再有錢,在這個時候也沒用,身份地位直接掉了個兒!


    看著曾經風光顯赫的婁董事長,和顏悅色甚至有點兒諂媚的向楊廠長敬酒,何大清心裏還是有很多感慨的,這可能就是所謂時勢造英雄吧!


    “何主任!來,咱們喝一杯!好長時間沒見了,……”婁半城跟幾位廠領導喝完酒,主動地舉杯邀請何大清一起喝一杯!


    “嗨!這是怎麽話說的,該我敬您啊!……”何大清也舉起杯來,嘴上說著客氣話,和婁半城喝了一杯。


    這種酒局其實沒什麽意思,全是場麵上的客套話,有婁半城在,大家立場地位都不同,誰又能說什麽呢?


    推杯換盞的喝了一頓,賓主盡歡,宴席也就散了!


    “婁董,歡迎你以後常來看看吧……”楊廠長說了幾句場麵上的話,大家就都站了起來。


    往外走的時候,婁半城小聲的和何大清說了一句,“何主任,我找您有點事兒,待會兒方便嗎?”


    何大清這才反應過來,婁半城其實今天這是衝著自己來的啊!他看了一眼楊廠長,“方便,有什麽不方便的!”


    “婁董這是有事兒找我們何主任嗎?”楊廠長看明白了何大清的意思,“那我就不陪了,我那邊還有點事兒,一會兒就讓何主任代我送您了……”


    何大清把婁半城領到了自己的辦公室裏,“婁董您請進,我這兒條件簡陋,您別嫌棄……”


    “哪裏哪裏,我可不是以前了,何主任這是笑話我啊……”


    賓主坐在,何大清給婁半城泡了茶,說了幾句之前的事兒鋪墊了一下,婁半城就說出了來意。


    “何主任,我今天來是有個事情想跟您打聽打聽,咱們畢竟是老相識了,您的人品我信得過,希望您能不吝賜教啊!”


    “看您說的,承蒙您看得起我,有什麽事兒您說!”


    “那個,許富貴是和您住在一個四合院裏吧?他家有個兒子許大茂不知您是否了解?


    不瞞您說,賤內與許家相熟,小女與那個許大茂見過麵了!不過這婚姻大事不可兒戲,所以我這才過來請教一下何主任!……”


    婁半城一說,何大清就知道了是怎麽回事!原來是婁曉娥和許大茂的婚事啊!


    “許富貴家確實和我住在一個院,許富貴也是咱們軋鋼廠的人,許大茂嘛……”何大清說到這裏停了下來,他在想到底要不要攪黃了這門親事!


    電視劇裏的婁曉娥怎麽說呢,是不多的幾個好人,可惜遇人不淑,先是嫁給了許大茂,後來陰差陽錯給傻柱生了一個兒子,卻又跑路去了香港……


    總結起來就是沒碰到什麽好人,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眼前她這個爹了!


    “恕我直言啊,婁董您別見怪……”何大清還是決定攪黃了這件事,許大茂一家子都是真小人,沒一個好鳥,憑什麽讓他娶了婁曉娥?就憑他王八蛋嗎?


    “您說,今天我來就是希望您直言相告!”婁半城趕緊說道。


    “以您的身份地位,怎麽會想著和許家結親?這,這完全不般配嘛!”何大清說道。


    “這個,這個……”婁半城斟酌著,“主要還是賤內,她和許大茂的母親認識很多年了,覺得許大茂這個孩子不錯!兩家呢,也算是知根知底,所以就……”


    “恐怕不盡然吧,婁董!”何大清笑著說道,“我知道您現在處境有點兒尷尬,是不是覺得和平民百姓結了親,對您和您家來說,能稍微改善一下?……”


    “這,這從何說起……”婁半城被何大清說破了心思,一時之間有些羞惱!


    “我這個人說話直,您可別見怪!其實我有好多朋友和您的身份差不多,所以我能理解您的想法!桂老聽說過嗎?……”


    何大清看到婁半城有些下不來台,接著安撫了一下。


    “桂老,您是說桂辛老?”婁半城雖然是大商人,可是和桂老這樣的大佬比起來,還是不值一提的!


    “是,我和桂老這幾年一直有來往,經常聆聽老人家的教誨……”何大清為了鎮住婁半城,不得不扯起虎皮做大旗了!


    “沒想到啊,何主任!您這際遇確實令我羨慕啊……”


    婁半城當然知道桂老的身份地位,雖然外頭風波不停,可這老家夥一直都穩如磐石,他們這些人,當然是巴不得能攀上桂老這棵大樹。


    “婁董啊,結一門親其實解決不了什麽問題的,何況您挑的這個女婿,在我看來也是絕非良配啊!”


    何大清話一講完,婁半城就坐直了身子,“何主任,咱們也算是相識多年了!我婁某人對您,自問也算過得去!有什麽話,還希望您指點迷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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