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要親自去會一會他們!”


    此話一出,眾人都反應劇烈。


    徐峰第一個站了出來,言辭激烈道“皇上,萬萬不可啊!”


    “皇上,您剛剛登基應該先穩固皇位,畢竟有很多人現在盯著您呢。”


    “至於登州的四大世家,他們盤踞在登州多年,早已將登州打造的銅牆鐵壁,您親自去登州的話,如若他們有異心,您會非常危險的。”


    “而且,他們對登州的掌控力遠超於朝廷,需要循序漸進,不能逼迫他們太緊啊。”


    先不說,夏軒是大秦的皇帝,他還是徐峰從小看著長大的親外甥,他怎麽可能讓夏軒去涉險。


    上官明等人也是站在那裏,不知道在思考什麽。


    夏軒沉穩回答“禦史說的很在理,但是禦史想過沒有,世家集團已經深深紮根登州數百年,如果一直放任其不管,日後會成為多大的威脅?”


    “人的欲望和貪念是無窮無盡的,他們如今幾乎徹底掌控了登州,如果不將他們滅掉,今後又會覬覦什麽,天下嗎?”


    “更何況,朕的錦衣衛打探出許多消息,在四大世家的掌控下,登州的百姓過得很不好,被壓榨剝削的很嚴重,直白一點,他們隻不過比難民稍強一點罷了。”


    “登州的百姓也是我大秦的子民,朕如何能讓他們一直處在水深火熱之中?”


    在場的所有人紛紛躬著身子一言不發。


    徐峰麵露糾結道“可是皇上,雖然曆任先帝借著各種機會削弱了四大世家不少兵力,可是於、元、侯三家依然擁兵五萬,最強的王家可有著十萬兵力,加起來就是二十五萬大軍啊!”


    “皇上,您的安危無法得到保障啊。”


    夏軒有條不紊的回道“朕這次去登州會帶著鐵鷹銳士和三大特種營一起去,有他們在,朕的安危沒有問題。”


    “更何況,朕是皇上,除非萬不得已,否則他們絕對不敢讓朕在登州出什麽事,畢竟大秦四個方向皆有大軍,隨時可以將他們覆滅。”


    “禦史,你以為如何?”


    徐峰見到夏軒下定決心的樣子,歎了口氣,也不好再說什麽。


    夏軒又看向其他人問道“眾位愛卿還有什麽要說的嗎?”


    眾人躬身齊聲道“臣等無異議。”


    夏軒點了點頭,將劍插回左腰的劍鞘,似乎想到了什麽說道“對了,徐達和李齊他們兩人現在是什麽職位?”


    上官明站出來回道“稟皇上,徐達如今在吏部任侍郎一職,李齊在刑部任郎中一職。”


    夏軒踱步思考了一會,開口道“此次去登州,朕要帶著他們二人,他們手裏的政務先交予別人。”


    上官明躬身道“臣遵旨。”


    在場的所有人都明白,皇上這是要重點栽培這二人。


    徐峰心想“回去可得讓那小子好好表現,爭點氣。”


    夏軒繼續說道“三日後啟程登州,朕不在的這段時間,軍事方麵由太尉主持,政務由丞相和禦史主持,其他各部各司其職。”


    眾人躬身道“臣等遵旨。”


    三日後,夏軒帶著鐵鷹銳士和三大特種營浩浩蕩蕩的出發了,不過鐵鷹銳士他沒有全部帶走,還留有五百人拱衛皇宮的安全。


    此次隨行的有霍去病等三員大將,他們三人分別負責各自的特種營。


    白起和劉革則是騎著馬守在龍輦的兩側,不停謹慎的注意周圍。


    龍輦非常大,前麵有六匹馬拉著,就好像一個房子一樣在不斷移動著。


    龍輦內,夏軒坐在寶座上,旁邊坐著慕紫芊,而在寶座旁邊還放了一張椅子,上麵坐著靈動甜美的夏夢潔,劉賢則是站在旁邊替他們倒茶。


    上官顏汐需要調養身體,江曦月又主動要陪著上官顏汐幫忙照顧夏宸,再加上夏軒本來也答應過慕紫芊要帶她出來看看外麵的世界,所以這一次隻帶了慕紫芊一個人出來。m.23sk.


    至於夏夢潔,純粹是玩心太重,不停地求夏軒帶著她。


    夏軒本來不想帶她,畢竟他真正的目的是去解決四大世家的,是有危險的。


    照顧慕紫芊一個人的安危已經不容易,如今又加上她,這兩個人本來就都很單純,照顧起來更不容易了。


    可是夏軒一想到自從父皇走後,夏夢潔每天情緒都很低落,還是決定帶她出來。


    夏軒的眼前此時還站著兩個人,正是徐達和李齊。


    他們二人此時臉上都浮現激動之色,情緒高漲,但還透露著些許緊張,不斷吞咽著唾沫,畢竟能跟皇上同遊,這是莫大的榮幸。


    夏軒看著眼前的兩人笑道“不用緊張,這次你們表現的機會有很多。”


    ......


    登州位於大秦的最東邊並且臨近海洋,地理位置很好,這裏盛產鹽鐵很是富庶。


    登州,齊郡,一座豪華的府邸裏。


    正屋內,有五個人相對而坐。


    這時,有一個身穿白色華服的年邁老者冷冷道“你們說這新帝剛登基不久就來登州是什麽意思?”


    老者雖然年邁,臉上布滿褶子,但說起話來中氣十足,眼睛也炯炯有神,釋放出一股很大的寒意。


    他是四大世家的侯家家主,梁國公,侯崇。


    老者的旁邊是一個身穿黑色華服的老者,他嗤笑一聲說道“怎麽,老侯頭,你害怕了?”


    穿黑色華服的老者也是蒼老無比,但很有精氣神。


    他是四大世家的元家家主,廣國公,元莫。


    侯崇瞪著元莫,不斷用右手的黃金拐杖敲擊地麵發出刺耳的聲音,吼道“姓元的,你少在這胡說八道,我豈會怕一個剛登基不兩天的皇帝,他以為他是仁帝還是宣帝?”


    元莫還想還嘴,就被他對麵的中年人打斷了。


    中年男人一身赤色華服,國字臉,眉毛粗厚,一臉嚴肅的說道“好了,兩位老家主,不要因為這種事情吵,沒有意義。”


    此人正是四大世家於家的家主,燕國公,於信。


    侯崇脾氣明顯是這幾人中最暴躁的,他急道“於家主,那你說,這新帝突然來我們登州是要幹什麽?總不可能是來遊玩的吧。”


    於信沒有回話,而是看向他兩邊坐著的人。


    這兩人都來自同一個世家,那就是王家。


    四大世家,王於元侯。


    他們幾大家的勢力就猶如他們名字的排列一般,王家最強,侯家是這裏麵比較弱勢的。


    王家目前坐擁十萬精兵,在四大家族中有很大的話語權。


    今天來的王家兩人,是一男一女。


    於信左邊的中年男人,他身材魁梧,眉毛濃黑而整齊,他的臉上有著些許皺紋,一雙眼睛直射寒星,穿著一身青色華服,充滿了威嚴。


    於信右邊的女人則非常年輕,看樣子不到三十歲,她身著青色長裙,一張瓜子臉充滿著精致氣息和美麗,再加上一雙細長的狐狸眼,充滿了魅惑之感,甚是勾人。


    一個詞形容的話,那就是,攝人心魄。


    不過代表王家的兩個人,他們並沒有坐在一起,而是分開而坐。


    換做常人可能會奇怪,一個家族的人怎麽分開而坐,但是其他三大世家的家主都明白其中的原因。


    事情還要追溯到一年前,王家的老家主唐國公王謹,在壽宴上突然病倒,雖然保住了命,但也癱瘓在床,其意識還算清醒,卻動不了。


    按照常理,王家的一切事物本應該全部交由王謹的大兒子王然手中,讓王然成為代理家主。


    可這時王然唯一的女兒王清涵站了出來,她不知道用了什麽方法竟然讓老爺子王謹把一半的產業交給她打理,兩人同時被任命為代理家主,而家主之位則需要三年後在他們二人之間選出。


    這還不算完,王家的十萬大軍竟然有一半也聽命於王清涵,王清涵直接與王然形成了分庭抗禮之勢。


    局外之人都不明白為什麽他們父女二人會反目成仇,知道隱情的恐怕隻有王家的內部人吧。


    王然冷道“都說新官上任三把火,新帝初登帝位,更要展現自己的才能,前些日子他頒布了許多新政,而他自然要考察新政推行的如何。”


    “因此,被我們世家掌控的登州就首當其衝,新帝就算來了也不會呆太久,這幾日我們就裝裝樣子吧。”


    其他三個世家的家主都點頭表示讚同,唯獨有一個人的臉上掛滿著戲謔。


    劈劈啪啪!王清涵玩味的拍了拍手,露出一抹笑容,譏諷道“分析的真好啊,清涵為之讚歎。”


    在場的人都尷尬了起來,三個家主默不作聲,他們可不想摻和王家的破事。


    王然麵色陰沉,盯著王清涵冷冷的說道“這是女兒跟父親說話的態度嗎,你懂不懂禮數,眼裏還有沒有我這個父親!”同時,王然憤怒的把手拍在桌子上。


    王清涵也收斂起笑容,毫不退讓的與王然對視,聲音變冷道“王然——代理家主,你要搞清楚狀況,我們現在這是世家的家主集議,你我之間沒有什麽父女關聯,都是王家的代理家主,地位是相等的,懂嗎?”


    “你!”王然被氣得渾身顫抖,好像要隨時爆發一樣。


    於信這時出來當和事佬了,他笑了笑,說道“好了,兩位家主,都是一家的,不至於,還是要以大局為重,千萬別傷了和氣啊。”


    侯崇和元莫在一旁冷眼旁觀,他們其實是挺希望王家亂起來的,畢竟王家強大對於他們兩家可不是什麽好事。


    在登州,實力的大小,決定了占領各項事物的大小,王家實力強大,自然占領的最多,而元侯兩家占領的較少,早就對王家心懷不滿。


    於信輕笑一聲,說道“清涵家主,不知道你對於新帝來登州有什麽看法啊?”


    其兩個家主也是點了點頭,示意她說說看法。


    別看王清涵才二十九歲,但是她的手段人盡皆知,行事果決狠辣,為達目的無所不用其極,她手底下的人對她更是言聽計從,這個女人可不好惹。


    王清涵嫵媚一笑,開口道“自從高祖皇帝建立大秦以來,曆任皇帝一直削弱我們四個世家的實力。”


    “其中武帝手段最為狠辣,派我們世家的大軍去抵禦征伐突厥,我們世家損失慘重,直到仁帝登基後休養生息,才停止了對突厥的征伐,但又在政事上架空我們世家官員在朝廷上的權力和影響力。”


    “後來先太子暴斃,仁帝失誌,無暇顧我們四大世家,才讓我們喘了一口氣。”


    “可是宣帝登基後,采取了文武上的雙重打壓,他科舉廣納人才,懲治貪官汙吏,不斷清理我世家的官員,又借著清剿江湖再次削弱我們的兵力,讓我們做起事來束手束腳。”


    “此次新帝來,你們不會真的以為他隻是來看看新政推行的怎麽樣吧?”


    “你們應該也能根據探子得知,此次夏軒帶了他的皇宮護衛鐵鷹銳士和三大特種營。”


    “三大特種營不用說,京城之戰和匈奴之戰已經充分證明了他們有多強;而據我的探子來報,鐵鷹銳士雖沒有出過手,但對比三大特種營隻強不弱。”


    “新帝此次來,肯定是要再次削弱我們四大世家,甚至抓住機會,剿滅我們!”


    轟!侯崇第一個坐不住了,他拄著拐站起身,拍著桌子猙獰的吼道“他敢!”


    元莫也是麵色難看,陰沉的說道“新帝不至於這麽做吧,他還沒有坐穩位子就想對我們出手,不怕把我們逼急了,反了他嗎?”


    “我們加起來可有二十五萬精兵,他憑什麽滅我們!”


    於信和王然一言不發,臉色也是難看至極,他們知道,王清涵不是在危言聳聽。


    王清涵輕笑一聲,掀起一抹詭異的笑容說道“他敢不敢我不知道,反正我們接下來要準備好所有的事,我們要聯合起來,不管他是來削弱我們也好,剿滅我們也罷,我們都可以反製。”


    “甚至,如若有機會,我們可以把他推下去,另立新君!”


    此話一出,周圍一下子安靜下來,其他四人都盯著王清涵,他們沒想到這女人還有這種野心。


    王清涵調笑一聲“幾位家主莫不是怕了?”


    屋內依然安靜無比,靜的可怕。


    “各位家主,你們到底覺得怎麽樣啊?”說完話,王清涵眼裏飽含春水的望向了於信他們三人。


    元莫和侯崇對視一眼,隨後元莫擺了擺手說道“清涵丫頭,我們兩個都七老八十了,你的美色對我們可沒有用,不過聯合的事我們自然是同意的。”


    於信看著王清涵嫵媚動人的模樣也是咳嗽一聲,說道“清涵家主說的在理,我們四大世家的確應該聯合在一起,量新帝也不敢對我們怎麽樣。”


    王然則是別過頭,輕哼一聲,不搭理王清涵。


    王清涵嗬嗬一笑,櫻唇輕啟“對了,還要告訴各位家主一件事,新帝將原先的暗衛裁撤,成立了一個新的情報機構,錦衣衛。”


    “這錦衣衛可真的很厲害,武功高強就算了,打探情報和隱蔽的能力更是一絕,我好不容易才派人抓住幾個,可是還沒來得及審問,他們就自盡了,這群人著實很麻煩。”


    “我估計他們現在手裏應該有不少你們家族子弟的罪證了,到時候新帝來了,你們可得讓他們消停一點,別丟了性命,嗬嗬。”


    侯崇扯著脖子喊道“搜集罪證?你早就知道為什麽不告訴我們!”


    王清涵裝作很驚訝的樣子,用著委屈的口氣說道“哎呀,清涵也是剛知道啊,侯家主怎麽還怪罪清涵了呢?”


    “罷了,清涵還是先走了,省的您不待見我,嗬嗬嗬。”


    王清涵嫵媚一笑,直接起身走了出去,留下一個勾人的背影。


    “你!”侯崇顫巍巍的指著王清涵,氣得說不出話來。


    他看向王然冷道“王家主,這就是你的好女兒!”


    王然陰沉的回答道“你難道沒看見她現在連我這個爹都不放在眼裏了嗎?”


    “哼!”侯崇拂袖拄著拐杖離開。


    元莫也站了起來,情緒不高的說道“王家主、於家主,老夫也先告辭了,你們也好好準備應對新帝的事吧。”


    屋子裏隻剩下了王然和於信。


    王然聲音低沉道“於家主,你考慮的怎麽樣了?”


    於信撇撇嘴笑道“王家主,你說的事的確不好辦啊。”


    王然瞥了於信一眼淡淡道“事成之後,鹽鐵的產業我再讓給你一成。”


    於信哈哈大笑說道“王家主真是爽快,於某就願意跟爽快的人合作。”


    緊接著他掀起一抹邪笑說道“不過,王家主,我還有個要求。”


    王然眉頭緊皺,沉聲問道“什麽?”


    於信露出貪婪地目光,舔了舔嘴唇,陰笑道“事成之後,我要王清涵。”


    王然看著於信的作態,沉默了一下。


    “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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