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昀和楚涵一左一右把白蘇扶上了馬車後,兩人互相對視了一眼,趙昀麵無表情,楚涵目光裏隱隱有一絲挑釁。


    這幾天楚涵剛上任羽林軍中郎將,這群少爺兵十分懶散,所以他一上任就忙著調教這夥兵,沒有抽出時間去看白蘇。


    管家領著東子找到他的時候,他正在給羽林軍示範射箭,箭箭射中靶心,羽林軍齊聲喝彩,他心頭正在得意,聽到了白蘇被抓的消息,登時心裏像被潑了一盆冷水,帶了一隊人就匆匆趕了過來。


    看到白蘇腿上沾滿泥漬,麵色蒼白的昏迷不醒。


    他渾身的戾氣一下子就激發了,白蘇若是醒不過來,他真不知道自己會不會把他們都弄死。


    看白蘇要走,他在大門外剛把一群羽林軍整合好,就看到趙昀麵無表情的抱著白蘇出來。


    楚涵眼神不由暗了一下,心裏對趙昀抱著白蘇說不出的別扭。


    他也不知道為什麽,一看到白蘇和別人親近,他就不舒服,所以才搶著扶她上車。


    楚涵一抓白蘇的手,心裏一直以來的疑慮更加深了,這手柔若無骨,軟綿如玉,比女人的手還要軟上幾分,他心裏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


    林盛帶著門口的下人和病人家屬回了宏正堂。


    禁軍和羽林軍分別被李友和陳峰帶走,趙昀和楚涵也跟著白蘇的馬車離開了。


    金魚巷安靜下來。


    孫阡陌看著走遠的兩個人,心裏終於鬆了一口氣,他回去安撫了曹母幾句,就把綁著的幾十個官差放了,把曹奎和管事帶回了府衙的大牢。


    馬車行至半道,白蘇剛撩起馬車上的簾子,楚涵騎馬就湊了過來,道:“怎麽了蘇蘇?”


    趙昀聞言臉色陰沉的看了過去。


    白蘇看著跟在馬車旁邊的幾個人,道:“我找林澈,子由,你過來。”


    林澈趕緊應了一聲,騎馬湊近馬車窗口道:“師父!”


    “服了麻藥的那個病人是秋月在給他護理嗎?”


    “是師父,您放心,昨天秋月護理病人時做的很好,現在估計病人已經恢複了。”


    “嗯,那你就直接回宏正堂給昨天做手術的病人複查吧,不用跟我回去了。”


    林澈急道:“師父,徒兒先給您處理一下腿上的傷再回去,我已經讓父親給病人解釋了,不看看師父的傷,徒兒實在不放心。”


    “傷口讓福來處理就行,你先去宏正堂,當大夫的,當以病人為先。”白蘇道。


    “可是,師父現在也是病人啊!”林澈小聲道。


    “師父的話不聽了嗎?”白蘇語氣不悅道。


    “徒兒不敢,徒兒馬上就去。”林澈一見白蘇不高興,立馬紅著眼圈改口。


    趙昀在一旁看的清楚,知道林澈對白蘇非常敬畏,剛在曹府時,他跪在白蘇跟前痛哭流涕的樣子,活像孩子見了娘。


    那次在蟹王樓怎麽就把他當成白蘇的情人了?還對她說了那麽過分的話,這分明是徒弟對師父的孺慕之情。


    “病人等了半天了,現在我已經安全了,你還有什麽不放心的,給病人檢查完,再替我去看看柳貴柳先生。”


    “是,徒兒遵命!那徒兒就先走一步了。”


    “去吧!”


    林澈在馬上對白蘇行了一禮,就帶著東子打馬離開。


    白蘇放下車簾,一路再沒撩起。


    進了胡同,秋月已經被林澈打發回來了,此時正和孫媼焦急的等在門口外麵。


    福來把馬車直接趕進了內院。


    趙昀和楚涵把馬拴好,也跟著進了後院。


    白蘇被秋月和孫媼扶下馬車,直接就要去浴房洗澡。


    孫媼哪見過白蘇這個樣子,從見到馬車就開始抹淚,“主子,熱水備好了,但您的傷能洗澡嗎?”


    “能洗,這一身汗漬泥漬的,快把我難受死了。”


    趙昀看她步履蹣跚的樣子,恨不能把她抱過去。但他明白,他沒資格抱她去浴室那麽私密的地方。


    楚涵看福來一步也不敢靠近,心裏猜測的更重了,他往前走了幾步,試探道:“白蘇,我抱你過去吧!”


    “那怎麽行!”孫媼急道。


    秋月和福來也麵色不悅的看著他。


    “不用,我自己就可以,你們有事回去就行,我改天好了,請你們吃飯。”白蘇道。


    “我沒事,一會看看你的傷再走。”楚涵道。


    福來把二人讓到廳堂,給他們倒上茶水,就站到一旁。


    趙昀打量了一下四周,院子不大,屋子也很小,比將軍府不知小多少倍,但收拾的幹淨整潔,她和幾個仆人住,倒也不算擁擠。


    “將軍是第一次來嘛?我還以為你和白蘇關係匪淺,原來不是太熟啊!今天謝謝你了!”楚涵看趙昀四處打量,似笑非笑的問道。


    “我和白蘇認識好幾年了,無需你道謝,倒是世子剛回到京城,是什麽時候認識白蘇的呢?難道是你失蹤的那幾天?”


    白蘇未出嫁之前默默無聞,在京城無人注意過這個人,他不相信他們以前認識。


    那就是剛認識不久,楚涵又出了事,難道救楚涵的是白蘇?


    趙昀質疑的看著楚涵。


    楚涵笑道:“將軍猜到了吧!就是你想的那樣,我的命是白蘇救的。”


    他說著解開了衣襟,露出了胸前蜈蚣似的長長傷疤,道:“看到沒!你看這傷口,當時我已經失血過多昏迷了,就算是太醫令在,都不一定救的活,白蘇愣是給我把傷口洗了洗,用針線縫了縫,把我救活了。”


    趙昀盯著楚涵的傷疤,上麵的針眼清晰可見,果然是用針縫的。


    他心裏一驚,想不到白蘇醫術那麽好,他見過的傷兵無數,這麽長的傷口,還沒有能活下來的,沒氣的人能救活,瞎子能複明,傷口能用針縫,白蘇還有多少他不知道的本事?


    福來看他的疤痕一點也沒變淡,道:“主子給你的祛疤膏你沒用嗎?”


    “沒有,我說了,我要留著這疤,看到它,就想起白蘇的救命之恩了,你們不知道我多感激他,我要是女人,就以身相許報答他了。”楚涵調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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