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澈的臉被他說的微微發紅,“那眼淚控製不住,我有什麽辦法,許是我情緒容易激動了些,但我知道這是師父在我心裏的位置重要,像你受傷那次,我就一點事都沒有。”


    楚涵嘴吃個不停,故意拉長語調道:“哦~?那我真有點傷心呢,我拿你當朋友,你對我卻如此狠心。”


    白蘇道:“吃飯也堵不住你的嘴,子由,別理他,他一個兵痞子,你怎麽說的過他啊!”


    福來笑道:“你吃著林公子買的肉,還欺負著人,要我說,咱不讓他吃了,陳大哥咱們幾個吃,讓他看。”


    “那怎麽行,我路上隔了好幾條街就聞到香味了,快馬加鞭的趕過來,不讓我吃,不得饞死我,我再嚐嚐這魚。”楚涵笑道。


    “魚也是林公子家裏送來的。”福來挑眉道。


    “……”


    “那他不是癡呆,我才是!”楚涵笑道:“以後在你們這說話得悠著點,不然這麽美味的東西不讓吃,不得把人饞死了!”


    眾人哄笑,氣氛歡快起來。


    一頓飯吃的賓主盡歡。


    楚涵走時直喊:“被撐到了,一會得打幾套拳消化消化,不然今晚恐怕得難受。”


    幾人又笑了他一頓。


    白蘇卻靈光一閃,想到了一個好主意。


    製作健脾開胃又好吃山楂丸,一定能迅速讓百姓認識和接受中成藥。


    這個時期的山楂叫紅果,或野果,還沒有被人當做藥材。


    因為又小又酸,很少有人吃,伏牛山上就有很多的野生山楂,此時正是成熟的時候。


    用陸班做好的模具做一批山楂丸,先送給跟林澈一起去曹府搭救她的病人當謝禮。


    他們吃了後,一定能起到宣傳效果,再同時低價出售,宏正堂和中藥丸一定會聲名鵲起,氣死保和堂那幫小人。


    白蘇暗忖,像治傷消瘀丸那種藥,除非受傷才會用到,平常百姓誰會留意那種藥。


    但山楂丸不同,幾乎人人都能用,有病治病,沒病開胃,成本低,口味好,簡直是為中藥丸宣傳的神藥啊!


    “下次你再來的時候,送你一些幫助消化的藥丸吃,吃多了也不難受了。”白蘇道。


    “吃藥?”楚涵擺手道:“不,不,那還不如打兩套拳呢,我最厭惡喝藥,就是你做的那藥丸還勉強能喝,但喝完嘴裏的藥味久久不散,也不喜歡。”


    “這種藥不苦,等我做出來讓你嚐嚐,用蜂蜜做的,酸酸甜甜的,比點心還好吃,保證讓你喜歡吃。”


    楚涵那對好看的眼睛睜得老大,質疑道:“藥還能還出點心的味道?我知道你做飯有一手,但把藥做的比點心還好吃,我怎麽覺得不大可能呢!”


    “怎麽不可能,師父說能就一定能,我師父那次說的事沒有做到啊?”林澈無理由相信白蘇。


    “我也相信主子能做出來,”福來附和道:“要不咱們打個賭。”


    “哦?賭什麽?”


    “你不是嫌我對你態度不好嗎?你要是贏了,以後我對你恭恭敬敬的,跟陳大哥對你一樣,你的話我絕不強半句。”


    “輸了呢?”


    “輸了你以後再來的時候就老老實實的,別老是調侃人,還有就是做好的藥丸你三個月內不許吃。”


    楚涵笑道:“我才不給你賭,你一個小孩子家家的,對我啥態度我也不跟你一般見識,我有時候覺得你那炸毛說話的樣兒還挺有趣兒。


    再說了,想說的話不能說,那還不得憋死,我向來是想怎麽說就怎麽說,你主子真做出來了好吃的藥丸,三個月不讓我吃,得把我饞死,怎麽都是我吃虧。”


    ……


    天色漸晚,眾人吃飽喝足,賓主盡歡,楚涵陳峰二人告辭而去。


    秋月和孫媼收拾了碗筷就廚房刷洗,東子也去幫著收拾,屋裏隻剩白蘇林澈和福來三人。


    林澈給白蘇打開腿上的繃帶換藥,福來在一旁打下手。


    腿上的傷口已經結了痂,青紫的顏色也淡了不少。


    換完藥兩人正想行禮退下,福來就被白蘇點名批評了。


    “福來,我想跟你說說你和楚涵打賭的事,人們都說小賭怡情,你和他也沒有賭什麽東西,但我覺得打賭這種事兒還是不要沾染為好。


    哪怕是賭一頓飯,也不要賭。我知道你是因為信任我,但打賭的人往往因為過於自信。”


    福來呆愣了一下,隨即臉色變得很難看。


    燈光暗淡,白蘇並沒有發現福來臉色的變化,繼續訴說著自己對賭博的觀點。


    “小賭也能會激發人的賭性,一旦賭性被激發出來,就容易喪失了判斷糾錯能力。


    多少賭徒都是因為賭,弄得妻離子散,家破人亡……”


    福來像被人當頭打了一棒,心裏一陣劇痛,渾身戰栗著跪伏在地。


    白蘇嚇了一跳,還以為把話說重了,福來臉上掛不住。


    “你跪下幹嘛!是不是覺得我說的誇張了。”


    福來伏地搖了搖頭,肩膀微微抖動。


    白蘇對林澈使了個眼色,林澈趕緊去扶福來。


    福來倔強的不肯起來。


    這時兩人都感到福來不對勁了。


    白蘇冷聲道:“怎麽,你覺得我說的不對嗎?還是覺得我不該說你。”


    福來頭搖的像撥浪鼓一樣,就是不抬頭說話。


    “抬起頭來!”白蘇冷喝一聲。


    林澈腿一軟,差點跪下,忙踢了踢福來的腿,提醒他別惹師父生氣。


    福來抬起頭,臉上的淚水早已泛濫成災。


    白蘇不知道他怎麽就委屈成這樣了。


    林澈立即拿來一塊巾帕給他擦臉,道:“師父說你兩句,你怎麽還哭上了,別哭了哈。”


    福來輕輕推開林澈,磕了一個頭,哭道:“主子……教訓的對,福來知道……知道自己錯了,福來知道錯了……,求主子狠狠責罰……”


    白蘇猜想他可能想到傷心的事了,溫和道:“心裏難受就哭一場吧!”


    福來像是壓抑了多年的傷痛,一下子被勾了起來,哭的渾身抽搐。


    林澈蹲下身抱了抱他,拍了拍他的後背,又給他擦鼻涕眼淚。


    過了好一會,福來才平靜下來。


    “說說吧!怎麽回事?”白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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