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蘇除了每天服用治傷消瘀丸外,林澈這兩天又做了一種驅寒除濕的藥膏,每天早中晚服侍師父抹上三次。


    “我那天那樣說是故意說給孫阡陌聽的,你怎麽還當真了,天這麽熱,又不是冷時候,哪那麽容易就受了寒氣?”


    敷上這藥膏後膝蓋處感覺熱乎乎的,很舒服,可見效果不錯,隻是林澈每次都塗厚厚一層,腿得晾著等藥膏吸收,白蘇嫌麻煩。


    偏林澈對待這事的態度,一改平時恭順的模樣,變得執拗起來。


    每天早晚給白蘇請安時各抹一次,午膳後還有一次,白蘇不同意,他就跪地上不起來,弄得白蘇不得不依著他。


    林澈低著頭,一邊用竹簽把藥膏塗抹在白蘇脫了痂的膝蓋處,一邊道:“師父的身體容不得半點閃失,不管寒氣有沒有入侵,用了這驅寒除濕的藥膏,總沒有壞處。


    過兩天等結的痂都脫落了,師傅抹完這個驅寒除濕的,還得再抹點兒去疤膏才好!”


    白蘇:“……”


    “祛疤膏抹就抹吧,薄薄的一層也不礙事。


    但你這個不行,用著也太麻煩了,每次都弄這麽厚厚的一層。”


    “塗的薄了沒多大效果啊師父,您就辛苦一下,忍一忍,就算是看在徒兒熬了一夜才琢磨出的方子的份上,成全了徒兒一片孝心吧!”林澈可憐巴巴的道。


    孫媼和秋月也跟著附和著林澈的話。


    白蘇道:“其實你這配方效果不錯,抹上還很舒服。


    我這兩天是沒什麽事兒,若是有事出去,就不能抹這個了,忒耽誤功夫。”


    “那師父也得用完七天才好,實在不行的話,每天早晚用兩次,多用一段時間。”


    白蘇眼一瞪:“你讓我在家再歇五六天?我現在走路都沒什麽事兒了。


    再停個一兩天就能去做手術了,總不能讓外地來的病人也這麽幹等著吧。”


    林澈急道:“走路是沒什麽事兒了,但是您現在不宜久站呀!隻要您一去,病人指不定有多少人,累壞了怎麽辦?”


    “不是我這人有多高尚,隻是做為一個大夫,在手術床前治病救人心裏才踏實,累點也很幸福。


    知道病人大老遠的來了,自己還穩穩當當的在家養著,也不安心!”


    “徒兒明白師父的心情,那些病人去鋪裏跟徒兒打聽的時候,徒兒也很著急,恨不得自己立時就學熟練師父教的醫術,給他們醫治了。


    可是大夫也得保障好自己的身體不出差錯,才能更好的醫治病人啊?”


    白蘇看著腿上的藥膏沉思了一會道:“這藥膏要是做成膏藥就好了!”


    “膏藥?和藥膏有什麽區別嗎?”


    “你做的這個藥膏也叫軟膏,膏藥叫硬膏。


    膏藥是把藥材用香油熬製到一定火候,加入朱丹後去渣收膏,塗抹在布上,便製作成了。


    做好了直接貼到膝蓋處就行,不影響日常幹活,使用很方便。”白蘇解釋道。


    林澈喜道:“師父這是又傳授了徒兒一項絕學,今日太晚了,徒兒明日就試試做出來,給師父用。”


    白蘇道:“我也隻是會說,沒有做過,製膏藥還有一個歌訣:


    ‘一丹二油,膏藥呈稠,三上三下,熬枯去渣,滴水成珠,離火下丹,丹熟造化,冷水地下,其形黑似漆,熱則軟,涼則硬,貼之即粘,拔之即起。’”


    林澈站起身,飛快的跑到書案旁,拿起紙筆記錄下來。


    他記完走過來嘿嘿笑道:“師父說的話太重要了,徒兒以後該隨身攜帶著紙筆,時刻準備記錄才對。


    徒兒把剛記錄的念一遍,師父看看有沒有記錯的。”


    說罷從頭讀了一遍,竟一字也沒記錯。


    白蘇小時候,爺爺為了教她記這幾句口訣,不知道教了多少遍才記住,沒想到林澈這腦袋瓜這麽好使。


    她忍不住稱讚了一句,林澈樂的回去洗澡時嘴角還在上翹。


    第二天,白蘇他們剛吃完早膳,林盛和葉掌櫃就來商量商標和藥丸名稱來了。


    葉掌櫃拿出他畫好的圖案遞給白蘇,不好意思的道:“小的估計先生說的商標就是和銘文差不多,就和鋪裏其他人商量著畫了幾個,總看著不美觀。”


    白蘇接過一看,畫的四四方方的像印章的模樣,最上一行寫了宏正堂三字,下麵寫滿了密密麻麻的小字,“濟世愛民,誠信為本,修德修術,嚴謹勤奮。”


    另外兩張也是這些內容,不過圖案變成了圓的,另一個是個花瓣樣式的。


    白蘇一抬頭就看到林盛,林澈和葉掌櫃都在目光灼灼的看著她,等她的意見。


    她暗悔那日沒有說清楚,葉掌櫃這寫的是宏正堂的堂訓吧!


    她斟酌了一下用詞,說道:“我覺得這個商標不宜有這麽多字,字越多越容易被人忽略,也不容易記住,就宏正堂三個字就挺好的。”


    她衝林澈眼神示意了一下,林澈立即拿過來紙筆,放在白蘇身前的桌案上。23sk.


    白蘇參照後世商標的模樣,畫了一個圓形的小圖,四周有一圈簡單的花邊,中間寫了宏正堂三個豎著的小字,兩邊畫了兩根向上的藥草。


    “類似這樣的,所謂大道至簡,這樣簡單的倒容易被人記住。”


    白蘇把紙遞給林盛。


    林盛和葉掌櫃看後,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讚賞。


    他們覺得白蘇畫的非常好看,還有那字,也不知道是什麽字體,寫出來那麽的清秀瘦勁,俊逸豪邁。


    林盛問林澈:“澈兒覺得你師父畫的這個怎麽樣,你有沒有別的想法。”


    林澈道:“兒子也覺得簡單點好,師父畫的非常好。”


    林盛把手裏的小圖遞給葉掌櫃道:“那就按先生這個吧!”


    葉掌櫃笑著把畫收起來,道:“那小的一會就去找匠人做出來。”


    白蘇道:“那個隻是一個草圖,你還得修改修改!”


    葉掌櫃笑道:“想找到能修改先生的墨寶的人,恐怕不好找。


    給先生製作器械的那個匠人說,他見過無數文人的字和圖紙,包括翰林和什麽名士,都比不上先生圖紙上的小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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