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蘇見大嬸臉色認真,似有很重要的事,就吩咐了林澈幾聲,把大嬸請進內院自己的屋裏。


    兩人分賓主落座,白蘇問她有何事。


    大嬸有些局促的道:“老婦是個穩婆,夫家姓鄭,人稱鄭婆婆,本來想等先生有空了再請教的。”


    白蘇給大嬸倒了一杯茶,道:“鄭婆婆,有什麽事但說無妨。”


    鄭婆婆看白蘇很和善,膽子也大了起來。


    她欠了欠身,道:“老婦前些日去了孔禦史府上,給禦史夫人看胎位,知道她胎位不正,想要給她推拿矯正,被婉言拒絕。


    昨日又去了孔禦史府上,才知道短短十日,夫人的胎位已經正過來了。


    老婦追問良久,禦史夫人才告訴我是先生指點的法子。


    老婦自認手藝還可以,多年來,給無數婦人推拿過胎位,從沒聽說過有人矯正的這麽快。


    像禦史夫人那樣的胎位,通常要大力推拿一月有餘才見效,過程也令婦人痛苦不堪。


    聽聞先生最是仁慈,故而老婦才厚著臉皮來請教先生,不知先生能否把正胎位的秘法傳授一二,也可讓那些經我手的婦人少受些罪。”


    白蘇笑道:“當然可以,我正想讓此方法傳播出去,婆婆就來了,倒是幫了我的忙了。”


    她隨即把正胎位的方法給鄭婆婆講了一遍。


    “此方法無需婆婆動手,隻需孕婦自己就能解決,反倒是斷了婆婆的財路了,不知道婆婆還願不願意替我宣傳此法。”


    鄭婆婆情緒激動的道:“先生放心,老婦接生多年,得到貴人不少厚賞,早已經不缺錢了。


    給人推拿又累又有風險,還有不少婦人因為推拿早產。


    老婦一直做這些事,是因為心疼那些婦人,因為胎位不正的結果,往往是一屍兩命,是我們穩婆最不願意看到的結果。


    先生此法,不知能救多少婦人和孩童。


    我替天下的婦人謝謝先生,也會將此法,以先生的名義大力傳播出去,讓他們感念先生的恩德。”說完對白蘇鄭重行了一禮。


    白蘇忙閃身避讓:“婆婆不必多禮,婆婆接生多年,救人無數,又一心為產婦著想,才是令人佩服之人。


    對於胎兒個頭太大的情況,我還有幾種不同的接生之法,想跟婆婆交流一下。”


    鄭婆婆看白蘇特別繁忙,正想告辭,聽到這話,心裏好奇,又重新坐了下來。


    白蘇把分娩側切手術,和產鉗術的方法和注意事項,詳細的講解了一遍。


    “婆婆接生的產婦無數,也算是老大夫了,這兩個方法對你來說,應該都不難。


    隻要按我說的方法縫合,消毒,上藥,都能很好的愈合傷口。


    我一會兒送你兩個縫合針和線,產鉗我剛讓人去做,等做好後也送你一個。


    也算是給婆婆彌補一下推拿方麵的損失。”


    鄭婆婆表麵平靜,心裏早就似驚濤駭浪般,感動的一塌糊塗。


    聽白蘇講完,起身要對她大禮參拜。


    白蘇急忙攔住,鄭婆婆四十多歲了,年齡比她大了那麽多,她怎麽好意思受她的禮。


    鄭婆婆言辭懇切的道:“先生請端坐,您傳授了老婦這等絕技,就是老婦的恩師了。


    您要是不受弟子的禮,弟子心裏會日日難安,使用此術時,也不會踏實。”


    白蘇笑道:“婆婆太多禮了,我可不敢當你的師父,是我看中了婆婆的人品,想私心借婆婆的手,把這些醫術傳播出去,實不敢受你的大禮。”


    鄭婆婆含淚道:“先生高尚的品格真是當世罕見,不滿先生,我娘家也是行醫世家,我自小就對醫術很感興趣。


    可因為家中有傳男不傳女的祖訓,不管我怎麽哀求,父親也不肯傳授我一點醫術。


    我會的這一丁點東西,還是我背著父母偷偷學的。


    親生父母怕技藝泄露,都不肯傳授我,先生卻對我這個陌生人……”23sk.


    鄭婆婆哽咽著後退一步,拜伏在地。


    白蘇上前扶起,笑道:“我受了婆婆一拜,婆婆安心了吧!


    這世上的女子,懂醫的少之又少,才會有這麽多女子在產子時喪命,希望婆婆能用這些方法多救治幾個病人。


    以後有事盡管來問我,我再忙也會擠出時間來的,跟我去拿針線吧。”


    鄭婆婆跟隨白蘇來到大堂,看著屋裏滿滿當當的病人,更加慚愧不安。


    白蘇送了她針,線,鑷子並給她在示範一遍縫合術,囑咐她在家多練習。


    鄭婆婆感動的無以複加,拿著東西,再三拜謝而去。


    白蘇則繼續給病人看診。


    快午時的時候,鋪裏來了個夥計,送來一個食盒,說是安定侯府的楚世子讓送給白先生的。


    白蘇一看,這夥計認識,是悅來樓接待她的那個機靈的小夥計,忙喊過去詢問。


    夥計笑道:“世子爺說了,先生日日吃食堂的飯,再好吃也會膩,送幾個菜過來,給先生換換口味。


    但先生素來節儉,菜不能超過六個,味道都得地道。


    我們掌櫃的說了,若做的不好,掌櫃的親自打廚子板子。”


    白蘇有點意外,但心裏也有些高興,上次在那裏吃的菜的確不錯,還真有些饞了。


    她讓夥計把菜放到食堂,打賞了幾文錢打發走了夥計。


    夥計就像卡著點來的,也不知道是用什麽包裹的食盒,飯菜還熱著,六個滿滿當當的大盤子,味道都很好。


    隻是她沒想到,第二天這個夥計又來了,換了六樣菜送了來。


    白蘇略有不悅,感覺楚涵這做法,有點像前世身邊的毛頭小子,追求小姑娘的套路。


    第三日她直接問夥計,“楚涵給你們付了多少錢,讓你們送幾天啊!”


    夥計道:“世子在我們店裏有專門的賬本,過一段時間就有人去結賬。


    世子沒說多少天,說除了休沐日,日日都送,菜不能重樣。”


    “那我把這幾日的飯錢給你,你以後不要再送了,我不喜歡吃別人的東西。”白蘇道。


    夥計嚇得連連擺手,“小的若收了先生的飯錢,掌櫃的不得把我打死,小的隻是聽命行事,您可千萬別難為小的。”


    “那好吧!你回去告訴你們掌櫃,讓他告訴楚涵,就說我喜歡吃食堂的飯菜,讓他不要再送了,再送我也不會收了。”白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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