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澈暗想,說的好聽,師父那個心腸,你眼巴巴來了,能不教你嗎?


    “福來,你給他示範一下!”


    “是,公子!”


    福來又拿了一套針線,坐到桌案旁,取過白菜幫子,給秦慎示範起來。


    “你好好看著啊!別一會兒師父來了,你一點進步都沒有。”林澈冷然道。


    “是!”秦慎道。


    秦慎心裏暗笑,先生身上沒有一點當師父的架子,林賢弟教訓起人來,倒有幾分大師兄的派頭。23sk.


    秦慎開始還沒把福來當回事,但福來一動起手來,就顯出功夫來了。


    自己用鑷子夾針,那針不聽使喚,老是在不該穿過的地方冒頭。


    而福來手裏的鑷子夾著針,就和他的手是一體的一樣,縫合的針腳,像是用尺子量過一般,又整齊又均勻。


    秦慎認真的看福來縫合完,又拿著縫合好的白菜,反複看了看,嘖嘖讚道:“想不到福來小兄弟年紀輕輕的,手法這麽厲害,真是令人佩服。”


    “大人隻要多練練就好了,我們鋪裏的人,大多都能縫成這樣。”福來平靜得道。


    這個小廝不但有本領,被我這個太醫令誇讚,還能神色自若,能在先生身邊伺候的人,果然不是一般人。


    秦慎看了看大堂另一側忙碌的大夫和夥計,暗想,堂堂太醫院,竟不如人家藥鋪裏的小夥計,還得有高人指點才能進步呀。


    秦慎收起雜念,開始悶頭苦練,林澈臉上冷淡,但心腸比誰都熱,看他哪做的不對,也不時指點他一兩句。


    等白蘇回來的時候,秦慎已經練習了一小堆白菜幫子,手法也進步了許多。


    白蘇誇讚了他幾句,臨走又送了他一套針線鑷子。


    秦慎混了一頓飯,還學了本事,長了見識,臨走還收了先生送的東西。


    他感激的再三拜謝,到了門外,給站在台階上送他的白蘇,又鞠了好幾個躬。


    白蘇笑著對他揮了揮手。


    秦慎剛走了兩三步,就聽到有人喊:“秦大人?秦大人!是你嗎?”


    秦慎抬頭一看,就見朱信和王展,帶著幾個禁軍,騎著馬往這邊趕來。


    白蘇和林澈他們正想回屋,聽到王展的聲音,也往那邊看去。


    幾人瞬間來到近前,翻身下馬給白蘇見了禮。


    王展走到秦慎跟前,上下打量了一下,冷笑道:“呦嗬~還真是太醫令!您真是不把我信哥的話當話啊?


    你昨日捏著信哥的胳膊擺置了半天,又讓信哥為了你挨罵,你好意思嗎你!”


    秦慎臉上有點尷尬,朱信昨日囑咐了好幾遍,不讓他來,自己支吾過去,沒說來也沒說不來。


    怎麽這麽巧,第一次來,就讓他們遇上了。


    他賠笑道:“兩位將軍請原諒,將軍打仗的時候,要是對一個地方久攻不下,知道高人有破敵之法,也會去請教的吧!


    我們大夫也是一樣的,要是因此連累朱將軍,我給朱將軍賠個不是。”


    說完秦慎給朱信施了一禮。


    伸手不打笑臉人,秦慎這個態度,朱信也不好說什麽。


    王展冷哼一聲,奇道:“怪了,我和信哥怎麽沒看到他過來啊!”


    林澈笑道:“我們結伴兒回來的時候,秦大人就在屋裏等著呢!你們怎麽見得到啊!”


    “啊?”王展看著秦慎,吃驚道:“行啊你秦大人,不但好意思找上門來,覬覦人家的絕學,還在人家這裏賴了一天!


    你別仗著自己是太醫令就難為人,己之不欲,勿施於人。


    太醫令大人也不願意把自己的技藝,教給陌生人吧!”


    秦慎的臉燥的通紅,連說了幾句不敢。


    醫術大多是家傳,或是師徒關係的傳承,再就是長期跟在大夫跟前伺候的人偷學一點。


    先生不認識自己,也沒人給引薦,自己就找上門來,確實有點不要臉。


    雖說自己沒打算表露身份,但先生到底是知道了,還指點了自己,也難怪王展懷疑自己以勢壓人。


    “先生,林公子,你們怎麽沒喊我們一聲啊!”朱信道。


    白蘇笑道:“沒事,秦先生是個守禮的人,並不是你們想的那樣。


    我也不介意跟他交流一下醫術,你們不用放在心上!”


    秦慎心裏對白蘇是又感動又佩服。


    林澈看王展懟秦慎,心中很是暢快。


    哼,非親非故的就敢學人絕技,也就我師父菩薩心腸,換別家早把他打出去了。


    林澈笑道:“我師父心善,她不想為這點小事麻煩將軍,我這當徒弟的也不敢自作主張。”


    “先生的事沒小事,以後再有事兒,吩咐小的一聲才好。”王展道。


    “有人欺負我們,自然不會跟你們客氣,但是今天這事兒不必,大夫之間互相交流才會有進步。


    秦先生出來一天了,快回去吧!”白蘇道。


    “我送秦大人回去。”王展道。


    秦慎道:“不用麻煩將軍,我的隨從在前麵茶樓等著我呢!”


    “茶樓還有好一段路呢,秦大人上馬吧!我這匹馬可是上好的好馬,尋常人,我還舍得讓他們騎呢!”


    王展牽著馬來到秦慎跟前,不由分說,連扶帶架的把秦慎扶上戰馬。


    也不知那馬是不是認人,剛才還溫順的像綿羊一樣的戰馬,突然昂頭打了個響鼻,一聲嘶鳴,高高揚起前蹄。


    把秦慎驚出一身冷汗,唯恐王展鬆開韁繩,急忙趴下身子,抱緊馬脖子,嚇得大喊:“將軍,將軍快拉緊它,讓我下來!”


    幾個禁軍低聲笑了起來。


    “王展!”白蘇急道。


    “王展!”朱信嗬斥道。


    王展輕輕拍了拍馬脖子,戰馬瞬間安靜下來。


    王展朗聲笑道:“它不過是給大人打聲招呼,看把大人嚇得。


    先生,我把秦大人送過去,您放心,小的絕對把他毫發無損的交到他隨從手裏。”


    王展說完衝白蘇一抱拳,翻身躍上馬背。


    秦慎嚇得手軟腳軟的,正想從馬上爬下來,王展就坐在了他後邊,還沒來的及開口說話,馬就往前跑起來了。


    “唉!唉!”


    隻聽到秦慎唉了兩聲,人就走遠了。


    朱信對白蘇道:“先生放心,王展有分寸,絕對摔不到秦大人。”


    白蘇擺手道:“你快跟過去看看吧!”


    朱信躍上馬背,帶著人往茶樓方向追過去。


    白蘇搖搖頭,說了一聲:“胡鬧!”轉過身回了大廳。


    林澈和福來一臉笑意的跟在白蘇後麵,進了大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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