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白蘇讓孫媼留在家裏,帶著林澈,秋月,福來和東子去了禦史府。


    門房的人見到福來和林澈,知道是白蘇來了,忙跑出來見禮,有小廝跑進去稟報。


    門子見完禮,熱情的把幾人往府裏請。


    白蘇幾人剛過了垂花門,就見孔俊一手扶著白沁的胳膊,一手扶著她的腰的迎出來。


    後麵跟著徐媼和畫扇。


    白沁披著裘皮鬥篷,內穿藕合色的綾襖,急切的往外走著,看到白蘇,滿臉驚喜的喊著:“十九!十九!”


    白蘇笑著迎上去,喊了一聲:“十一姐!”


    白沁高興壞了,長著兩個胳膊要抱白蘇。


    白蘇看著白沁隆起的大肚子,唯恐碰到了寶寶,又不忍拒絕白沁,虛虛的抱了她一下。


    孔俊笑著對白蘇作揖,喊了一聲:“十九妹有禮!”


    白蘇也很給麵子的喊了一聲:“姐夫!”


    兩邊的人分別見禮。


    孔俊笑道:“十九妹,你姐好幾天就嚷著要去你家,我怕她顛著,凍著,勸阻了幾回,剛剛還在屋裏跟我鬧呢!


    幸虧你來了,不然我們今兒就得去你那兒。”


    白蘇對白沁道:“這你得聽姐夫的,想我了就讓人捎個信,我過來。


    你就別來回跑了,真要凍著了,可不是小事。”


    “姐姐想你了嘛!讓你來又怕你忙,耽誤你的事!”白沁嬌聲道。


    “我再忙也有時間看姐姐啊!”


    “好妹妹!你真好!”


    白沁抱著白蘇胳膊晃蕩,遲遲不肯放手,跟小女孩見到大靠山似的。


    在白沁心裏,恐怕早就把白蘇當成是可依賴的人了。


    孔俊含笑道:“十九妹,去屋裏暖和暖和吧!”


    白沁身材嬌小,小鳥依人狀挽著白蘇的胳膊,白蘇身材高挑,亭亭玉立,另一隻手也抓著白沁,姐妹倆互相挽著走在前麵。


    孔俊走在白沁落後半步的地方,看著一高一矮的姐妹倆,笑道:“白沁,你分明是姐姐,怎麽在十九麵前,反倒跟個妹妹似的。”


    身後的林澈等人,也都這麽覺得。


    白沁往後斜了孔俊一眼,道:“那是十九長的高啊!


    我就這麽矮,如今也不長個兒了,我有什麽辦法。”


    “不是個頭,是性格,你跟十九在一起,像是一下子小了好幾歲。”


    白蘇笑道:“十一姐單純善良,長得又好看,從小就是我們全家人的寶貝,誰也不忍她受委屈。


    就連我這個妹妹,都覺得她應該被保護,被寵愛。


    被寵愛的女人長不大,這很正常。


    姐夫,我姐嫁到你家,以後保護我姐的責任,就由你去做了。”


    孔俊笑道:“好,以後我就照十九說的做,讓白沁跟在相府當女郎時一樣,無憂無慮的,再也沒有憂愁。”


    屋裏燒的暖烘烘的,白蘇送的躺椅,就放在屋裏最顯眼的地方,躺椅上放著毯子,旁邊的小幾上,還有半杯沒喝完的茶。


    幾人稍坐了一會兒,白蘇和林澈就分別給白沁診了脈,她脈象比以前強很多,眾人都很開心。


    白蘇問起霖兒,孔俊道:“我母親怕白沁勞累,白天把霖兒領到自己院子玩耍,晚上送回來。


    這樣白沁早晚都能跟霖兒在一起,還不會累著。


    十九,你不知道,霖兒精力充沛,白沁帶一天,也很辛苦。”


    白沁點頭:“婆母最近幫了我很多。”


    白蘇沒吱聲,她當祖母的,替孕期的兒媳帶帶孩子,不是應該的嗎?


    孔俊知道白蘇對母親印象不好,一時半會兒改變不了,笑道:“一會兒,吃午飯的時候,再讓霖兒過來拜見,這會兒你姐妹倆說話吧!


    子由,福來,東子,咱們去書房,我剛得點好茶,煮一壺給你們嚐嚐。”


    他們一走,白沁讓畫扇帶著秋月也下去,白蘇看了看白沁的腳腕和小腿,隻稍稍有點浮腫。


    白沁收回腿,把褲腿放下來,笑道:“妹妹放心吧!我按你說的,睡得時候把腿墊高一點,晚上泡腳按摩,腳已經不怎麽腫了。”


    白蘇起身坐回榻上,道:“看姐姐麵若桃花,容光煥發的,是不是姐夫伺候的好,姐姐最近心情不錯啊!”


    白沁害羞的點點頭,低聲笑道:“十九,孔俊現在一次也不去小妾屋裏了!


    我這心裏是真舒坦了。”


    “哦?這倒挺難得的,是又發生了什麽事嗎?還是他自己覺悟了?”白蘇意外道。


    “上次我不是跟你說了嗎,我變壞了,是真變壞了。


    也許是他近來態度太謙卑,致使我卻越來越任性!


    有一次他看我睡著了,又去了小妾房裏,回來後,我嫌他身上有味,不讓他往我跟前湊,軟榻也不讓他躺。


    他爭辯說,洗了澡又換過衣服才回來的,哪有味啊。


    我非說有,熏的我想吐,他沒辦法,又洗了一遍澡,換了一身衣服,我還是嫌他身上有味兒。


    他搖頭歎氣的想來我身邊解釋,我那天也不知怎的,也任性起來,他往前一湊,我就哭了起來。


    他嚇得趕緊往後退了幾步,站在遠處安慰了我幾句,又去洗澡。


    洗完,他站在離床幾步遠的地方,掀開衣服讓我看,嬉皮笑臉的說,皮都搓掉了一層,這次沒味兒了吧!”


    白蘇笑道:“姐姐厲害,你不說他髒,說聞不了那味,嘖!嘖!


    他憑什麽就可以為所欲為啊!妻子忍受懷胎之苦,妊娠之痛,他就不能忍忍那點欲望嗎?


    叫我說這些還不夠,讓他多吃點教訓才好,後來怎麽樣?


    他多洗了兩次澡,就這麽改了?”


    白沁臉微微泛紅,笑道:“你果然是我的十九,他當時嬉皮笑臉的,哪能理解我心裏的難受。


    我跟你想的一樣,憑什麽他可以為所欲為,就不能為了我忍忍嗎?所以也想讓他吃點教訓。


    加上我那天確實難受,心裏委屈的不行,把他過往的錯事都想起來了,一個勁兒的流淚。


    他手足無措的給我擦淚,追問我哪裏不舒服。


    我說,我聞不了他在別的女人身上沾染的味兒,想去你那住幾天。


    可能是世子對他教訓的太深刻,孔俊嚇得當即變了臉色,立馬就跪下認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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