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蘇拱手笑道:“各位將軍有禮,上次我睡著了,連口飯也沒讓幾位將軍吃,實在是失禮了。


    今日為感謝大家,特意請幾位將軍過來聚一聚。


    在我這千萬不要拘謹,隨意些就好,幾位將軍請坐。”


    幾人謝過白蘇,分別落座,秋月給幾人上了茶水,退了下去。


    王紹道:“上次先生那麽累,我們怎麽好意思打擾。”


    “先生,我們都不是外人,您也千萬別跟我們見外。”朱信道。


    王展道:“是啊!上次您給那產婦剖腹把我們也驚到了,連肚子也敢剖開,您真是藝高人膽大!


    是不是在您這,人這身上零件壞了,都能用刀子切開,拿出來修修補補啊?”


    幾人都睜大眼睛,好奇地看向她。


    白蘇笑道:“得看是什麽病,身體的很多部位,的確可以手術治療。


    但不是修修補補啊!


    明明是給人看病,讓你說的,我跟修理物件的修理工似的。”


    “醫者之所以被稱為工匠,也算是修理工,不過別的工匠是修物,您是修人的。


    朱信的胳膊,不是您給修好的嗎?


    樂得他一天天的顯擺,給您招來了秦太醫。”常青笑道。


    朱信辯道:“不是我顯擺,這胳膊這這擺著呢!怎麽瞞的住人啊!”


    “朱信的胳膊也不算好,現在還是不能用力,至少得滿三個月以上,斷骨才能完全愈合。


    現在還得注意,你治的時候受了那麽大的罪,一定得讓它恢複好,不能讓落下後遺症。”白蘇道。


    “是,先生!小的記住了。


    小的沒覺得受什麽罪,就是勞累的先生不輕。”朱信感激道。


    常青道:“可不,他睡了一覺,先生就把他胳膊正過來了。


    他受得那點罪,比以前受傷時受得罪相比,不算什麽。”


    王紹笑道:“我們當兵的受傷受得都皮實了,一點半點的疼,都能忍住。”


    “你們都受過傷嗎?”白蘇問。


    王展道:“可不,連將軍也受過幾處箭傷,友哥身上的傷最多。”


    白蘇聞言看了眼趙昀,他還受過箭傷,府裏的人都不知道,原主更是不知。


    這是故意隱瞞傷情,是怕老夫人知道了擔心吧!


    王展壯了壯膽子,繼續道:“俗語說的好,‘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將軍千金之軀,卻不知道愛惜身體,每次打仗將軍都衝在最前頭。


    把友哥累的,友哥負責保護將軍,他得擋在將軍前頭啊,偏偏友哥功夫比不上將軍,戰馬也比不上將軍的戰馬。”


    幾人都笑了。


    李友笑道:“你們別笑我笨,你們誰是將軍的對手啊?


    大夥都一樣,誰也別笑話誰。”


    王展笑道:“友哥別打岔,我還沒給先生講完呢!”


    幾人又笑。


    王展道:“友哥每次都領著侍衛拚命追在將軍後頭,追上去就得擋在將軍前頭啊,也是與敵軍交手的最前方,最危險的地方。


    能不受傷最多嗎?


    先生,您說說,將軍身為主將是我們西征軍的主心骨,是我們西征軍的軍魂,他奮不顧身往前衝,手下人能不急眼嗎?


    都爭先恐後的往前衝,想擋在將軍前頭,人家別人打仗,都是兵在前頭,跟將軍打仗,我們得跟著將軍衝在前頭。”


    趙昀道:“跟著我委屈了!”


    朱信道:“他哪敢委屈啊!”


    “屬下不是想讓先生聽聽,您這麽做對不對嗎?


    反正我們都勸,您也不聽。”王展道。


    白蘇笑道:“都說君子不立危牆之下,主將對軍隊的確重要,在後方安全的地方指揮也對。


    但主將也最能帶動士氣,主將若是奮不顧身,部下也會拚命。


    整個軍隊的戰鬥力,就上去了。”


    “啊?”


    趙昀笑道:“就是如此,戰場上,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要想活命,就得學會先不要命。


    況且,那次打仗前,我沒做好安排,就咱們那區區十萬人馬,若不一鼓作氣,都不能活著回來。”


    趙昀問:“秦慎在你這表現的怎麽樣,懂事不?有沒有給你添麻煩。”


    “沒有,秦慎是個仁義君子,十分守禮,反而幫我很多。”白蘇道。


    趙昀點點頭。


    常青道:“那就好,太醫令也是個醫癡,人是好人,就是難纏點。


    將軍還怕他那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毛病一上來,纏著您連尊師重道都不顧了。”


    “沒有,我大徒弟林子由幫著我教他一些手術方麵的東西,我倒很少教他。


    反而他來了就幫著我看診。”


    王紹笑道:“我們幾個來前說好了,不能給先生添麻煩,該幹的活就得幹。


    哥幾個,走,咱們幾個去廚房幫忙,把帶來的菜除了了,讓先生歇一歇。


    將軍,我們去廚房切肉穿串去了。”


    “去吧!”


    “不用,肉都切好了醃好了,讓福來他們幹就行。


    來者是客,哪有第一次來就讓你們進廚房的道理。”白蘇阻攔道。


    幾人呼啦啦都站起來往外走。


    王展笑道:“先生,您別跟我們見外,這活必須得幹,光吃不幹,以後先生不讓來了怎麽辦。


    您別看我們不會廚藝,但切肉穿串這樣的活,難不住我們。


    我們比林公子他們有勁兒。”


    說完也跟在他們後頭去了廚房。


    白蘇覺得不合適,也追過去,幾人已經洗了手,把他們帶來的肉拿出來清洗,給林澈要刀了。


    孫媼和秋月剛把魚肉丸做出鍋,滿廚房的鮮香味。


    見到幾個將軍過來,拘謹地站在一邊。


    白蘇進來見他們幾個人高馬大的,站滿了廚房,笑道:“不是我跟你們見外,你看到切好的這些肉了嗎?


    足夠咱們幾個吃了,再切就吃不完了。


    這些活讓他們幹就行,你們回屋坐吧!”


    王展道:“先生,您不知道我們的飯量,這些不夠我們幾個吃的。


    再說,我們買的這些,早晚也得處理了,索性都做熟了,一次吃個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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