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轉頭一看,白蘇正在解玉帶,忙跑過去伺候。


    “哎呀,主子,您怎麽不喊婢子一聲,自己動手了。


    老夫人剛剛還誇婢子是忠仆呢!您得讓婢子像個忠仆的樣子啊!


    婢子一個人也能把您伺候的好好的。”


    秋月一邊給白蘇脫朝服,一邊喜滋滋的表著忠心。


    白蘇望著手腳麻利的秋月,笑道:“小月最能幹了!”


    秋月翹著嘴巴得意道:“那是!相府那麽多婢女,婢子若不能幹,怎麽輪到婢子貼身伺候您呢!


    哈哈……


    您別笑話婢子,您最近對婢子太好,縱的婢子都快把學的規矩忘光了。


    不過,該婢子幹的活,婢子至死都不會忘的。”


    秋月很小就被賣,明明是苦的不能再苦的命,卻每天都高興的不行。


    好像永遠都不知疲倦,也沒有什麽憂愁。


    樂觀積極的心態可以感染他人。


    每天聽秋月在耳邊嘰嘰喳喳的,白蘇的心裏也覺得鬆快許多。


    換上棉袍,摘掉頭上的玉冠,白蘇整個人都覺得輕鬆許多。


    馬車裏暖意融融的,也不知道暖爐在裏麵燃了多久。


    而且行駛起來平穩了許多,真跟後世有減震的車子一樣。


    她上車前看到車輪上包裹著厚厚的皮子,不知道裏麵填充了什麽,而這些東西,幾個月前是沒有的。


    老太太為自己想的事無巨細,把這麽珍貴的東西都送給了自己,而她自己的兒子,卻在外麵吹著冷風。


    秋月把朝服疊好,用包裹包起來,就開始整理老太太送的東西。


    “主子,剛剛婢子還想,沒把栗子從那輛車上拿過來,您看,這些全是吃的。


    加上楚公子送的,還有咱自己備的,夠咱們吃好幾個月的了!”


    白蘇道:“子由家裏還備了不少呢!吃不完!


    等那十幾個夥計拜見我的時候,除了打賞的錢,一人再給他們分點吃的。


    挑他們沒吃過的給,讓他們嚐個稀罕!”


    “這些東西,他們哪一樣也沒吃過。


    夥計都是奴才出身,都是窮怕了的人,掙兩個錢,在手裏攥出水來也舍不得花!


    別說這些都是貴重的吃食,尋常人家買不到的了。”


    “宏正堂給的月錢也不少,他們都不算窮人吧!”


    秋月道:“沒用,受過窮的人跟沒窮過的人不一樣。


    有的人,從小沒花過錢,大了也不知道錢怎麽花!


    你看東子,您給月錢夠多了吧!


    他一文錢都沒有花過!


    說吃用都是主子賞的,花不著錢。


    您說他傻不傻,他也沒有家人需要他照顧,就不會買包糖吃嗎?


    都是有主子的人了,還能挨餓不成?”


    “你怎麽知道東子一文錢也沒花過?”白蘇問。


    秋月手頓了一下,支吾道:“……額~


    他前些天讓婢子看呢,那些錢整整齊齊的捆著,動都沒動過!”


    白蘇揶揄的看著秋月,笑道:“他為什麽讓你看啊!”


    秋月臉微微泛紅,遲疑了一下低聲道:“他說他花不著錢,問婢子花不花。


    主子對婢子這麽好,吃穿都比得上財主家了,平日得的賞錢也比他多,怎麽花的著他的錢!”


    白蘇嗬嗬笑道:“東子對你不錯啊!


    他自己舍不得花一文,還怕你缺錢花。”


    秋月的臉更紅了。


    小聲道:“他不單對婢子說過,還問過福來,說要報答福來的教導之恩,福來也說不用。


    他那人就那樣,還說攢多了報答林公子。


    您說說,林公子家財萬貫,身上一根汗毛都比他腰粗,看得上他那兩個錢嗎?”


    白蘇心裏微微震動,想不到,自己看不到的地方,發生過這麽多感動人心的事。


    感歎道:“這孩子不言不語的,倒是個有心人。


    隻是他的性子太老實,老讓人不自覺的就忽略他。


    以後有什麽吃的用的,我想不起來的,你就想著給他。m.23sk.


    一會兒,把那些東西給他和福來一人分一大份,省的他們自己不敢拿。


    你們幾個舍命跟隨我,我不會舍不得一口吃的!”


    “這不是舍命跟隨主子,這是當奴婢的本分,哪能因為本分之內的事,就在主子麵前居功呢!


    主子的東西就是主子的東西,隻要主子不賞,就算爛在那裏,也沒有自取的道理!”


    白蘇想了想:“你說的也有道理,但當主子的也有想不到的時候。


    東西若真的爛在哪裏,而你們天天饞的不行,又不敢取,不也容易跟主子產生隔閡嗎?


    不敢自取,也該主動提醒主子,或是跟主子討要太對!”


    “也就您這樣的主子這樣說,那個主子在乎奴婢怎麽想啊!


    當奴婢的,也不敢對主子有什麽想法。


    就說東子吧,林公子對他夠好了吧!


    他天天怕做錯什麽事,別的小廝頂替了他,老覺得自己不配。


    其實他也算是個好小廝了,做事很用心的!”


    這是這丫頭第幾次提東子了,原本以為她和福來感情會好點,一個府裏的,福來又教她寫字。


    怎麽看起來,東子倒入了她的眼。


    白蘇問:“小月,你看福來和東子他們兩個誰好啊!


    不是,我的意思是說,他們兩個誰對你好啊!”


    秋月剛變白的臉,刷一下又紅了,支吾道:“都很好,福來嚴厲一點,但說的話都有道理,婢子有點怕他。


    東子不一樣,他總是將就著婢子,婢子說的話,他沒有不聽的,就……就覺得輕鬆。”


    “哦?福來又怎麽對你嚴厲了,罰你了?”


    “罰過幾次,婢子粗心一點,一忙起來,就會寫錯字。


    有一次,病人很多,婢子在病房給病人記錄的時候,出了三處錯誤,被福來發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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