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理旁邊站了個陌生男子,約有十八九歲,唇紅齒白,模樣端正。


    蘇悅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蘇理立刻跳起來擋住了她的視線,幹笑兩聲,“姐,你事情處理好了。”


    蘇悅嗯了一聲,下巴微抬,“幹嘛的?”


    蘇理撓頭。


    “別想騙我,騙我的後果你懂的。”


    蘇悅涼涼的目光掠過蘇理的兩條腿。


    蘇理顫了顫,立刻雙眼一閉,竹筒倒豆子,“這是姐夫讓我花錢買的,吩咐我送到李成文家。”


    李成文?


    就剛才嘲笑她長得像熊,鼓勵蕭三郎納妾的麻子?


    蘇理見她沒說話,接著解釋,“姐夫就是氣李成文罵你,說你不賢惠,姐夫說讓我送個人去伺候李成文媳婦,看李麻子是不是個賢惠的。”


    蘇悅忍不住樂。


    蕭三郎這個腦回路真是絕了。???.23sk.


    李麻子估計能被氣死。


    怪不得她讓蘇理去花樓的時候,這家夥神情古怪。


    “送人就送人,故意瞞著我做什麽?”蘇悅蹙眉。


    蘇理嘿嘿一笑,擠眉弄眼,“我估計姐夫是怕你看到人後,覺得人家長得好看,強行把人留下。”


    蘇悅:......


    她的目光再一次落在蘇理身後的少年身上。


    嗯,模樣長得確實不錯,不過有蕭三郎,秦墨與何鴻在前,少年頂多算得上清秀。


    “喂,姐,你不會真的要.....”蘇理一臉緊張的盯著她。


    姐夫可說了,若是事情辦砸了,就扣掉他的跑腿銀子,讓他白忙一場。


    蘇悅嗤笑,收回目光,擺擺手,“忙你的去吧。”


    蘇理鬆了口氣,拉起少年就跑,快得身後仿佛有狗在追一般。


    ......


    翌日是李縣令為學子們舉辦的慶功宴。


    縣衙內熱鬧極了,七十名學子分別來自高平縣以及下轄的六個鎮,大家三三兩兩,聚在一起,十分熱鬧。


    蕭四郎坐在角落,盯著蕭三郎的方向,眼神陰暗。


    蕭三郎的身邊圍了不少人,個個都笑容熱切。


    反觀自己身邊,一個人也沒有,他攥了攥拳頭,掩去眼底的不甘,眼角覷到李縣令正好進來。


    蕭四郎連忙舉著酒杯湊了上去,“學生蕭林,敬李大人一杯。”


    李縣令喝得有點多,去了趟茅房剛回來,聽到聲音一轉頭,嚇了一跳,差點脫口喊出豬頭兩個字。


    理智及時製止了他,李縣令幹咳兩聲,“你這是被誰打了?”


    蕭四郎眼神陰翳,昨日他才剛提了開頭,表示願意納馬春花為妾,馬標掄起拳頭就把他揍了一頓。


    他哪裏敢在李縣令麵前提這茬,含糊其辭道:“學生昨日不小心摔地。”


    李縣令撇了他一眼,心中暗道這人不實在,就衝這豬頭樣一看就知道是被人揍的。


    “你剛才說你叫什麽來著?”


    蕭四郎,“學生蕭林。”


    蕭林?李縣令努力想了想,“啊,我記得你,仔細看過你的文章......”


    蕭四郎雙眼晶亮,忍不住往前湊了湊,“大人記得學生的文章?”


    李縣令覺得怪瘮的慌,往後退了下,“嗯啊,我記得你的文章,觀點明確深刻,發人深思,可惜......”


    “可惜什麽?”蕭四郎激動追問。


    李大人摸了摸胡子,可惜佐證觀點的論據資料寫得亂七八糟,簡直是胡謅八扯,狗屁不通。


    前後看起來簡直不像一個人寫的。


    李縣令當時記得本想將這人刷下去的,後來著實可惜前麵明確深刻的觀點,仔細思考後才將他取了最後一名。


    望著蕭四郎激動的豬臉,李縣令微微一頓,算了,這些學生還要去府城接著考試,不能打擊考生的積極性。


    “可惜你未能深入展開,”他拍了拍蕭四郎的肩膀,“回去多背些書,寫文章才能充分開展論證。”


    李縣令說完離開了,留下蕭四郎激動又不解。


    縣令大人記得他呢,還鼓勵他多回去多背書,看來縣令大人很欣賞他。


    幸好他聰明,沒有質問李縣令為何自己是最後一名。


    可不能暴露自己和蕭三郎答案相似的事。


    旁邊有人坐了下來,“四郎兄,你這是昨日被馬掌櫃打了?”


    哪壺不開提哪壺。


    蕭四郎轉頭想看看哪個不長眼的亂說話,卻對上一張同樣鼻青臉腫的臉,不由


    脫口而出:“你也被打了?”


    李成文嘴角微抽,含糊其辭,“昨日不小心摔的。”


    蕭四郎:......當他瞎麽?


    李成文半掩著臉,看向不遠處被人圍著的蕭三郎,眼神陰沉。


    蕭三郎這廝真是狠毒,他不過說了幾句讓他納妾的話,他就讓人敲鑼打鼓地往自己家中送了個男人,還美其名曰幫著他分擔伺候媳婦的重任。


    啊呸!


    他要攆走那男人,誰知道反被那男人揍了一頓。


    ......


    慶功宴結束,蕭三郎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夜半。


    正房裏亮著燈。


    蕭三郎深吸一口氣,攥了攥拳頭先進了浴房。


    今晚他就要回房睡,沒有任何人,任何事能阻擋他!


    絕對沒有。


    煜哥兒早就進入了夢鄉,蘇悅正坐在桌前寫東西。


    她剛沐浴過,長發如瀑,垂在腰間,襯得她腰身纖細。


    聽到開門的動靜,她側頭看過來,“回來了?”


    “嗯。”


    蕭三郎大步走過去,單手摁在桌子上,“在寫什麽?”


    蘇悅輕笑,將單子遞給他,“準備你去府城要帶的東西,怕遺漏什麽,所以列個單子。”


    蕭三郎垂眸看了一眼熟悉的字跡,勾唇,“多謝悅悅為我操勞。”


    蘇悅嗯哼,放下單子似笑非笑,“我這不是怕有人想搶著操勞嘛,嗯,蕭案首?”


    蕭三郎摸了摸鼻子,聽她話音中滿是打趣之意,並無不悅,心下微鬆。


    “昨日我就沒進鋪子,抬腳跨了下門檻,虛晃一下我就離開了。”


    蘇悅,“唔,防備心挺強。”


    蕭三郎輕笑,“一個斷了親,從不親近的堂姐突然會給我準備禮物,嗬嗬,當我傻?”


    他從一開始就防備著蕭大妮,尤其還注意到蕭四郎在身後鬼鬼祟祟的,他就更不會進鋪子了。


    “悅悅如何篤定裏麵的男人不是我?”蕭三郎眉峰輕挑,狐疑地問。


    蘇悅眯著眼笑了,笑容中帶著點意味深長。


    “我聽到了男人的聲音,喘得如春天的公狗一般,一聽就不是你。”


    春天的公狗?


    蕭三郎:......這個比喻簡直不要太絕。


    “還有一點最重要.....”


    蘇悅輕笑,微微湊近蕭三郎,聲音壓得低低的,“你不會那麽快繳械投降,持久性甩他八條街。”


    雖然她隻在穿越過來那天體驗過一次。


    繳械投降?持久性?


    蕭三郎呼吸一窒,眼底某種情緒開始不停地翻湧。


    “悅悅。”


    “嗯?”


    蘇悅抬頭,下一刻蕭三郎粗糲的手已經掐著她的腰眼一提,將她壓到了桌子上。


    她不由倒吸一口氣。


    隻聽說過在這方麵,男人禁不住刺激,沒聽說過還禁不住誇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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