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皇後臉色瞬間一片慘白,身子都抖了。


    安親王卻露出一抹嗜血的殘忍,嘴角的怪笑越發殘忍,“那個孩子真小啊,臉色粉嫩嫩的,睜著一雙圓溜溜的眼睛。


    他甚至會笑了呢,溫雅抱著他的時候,他還會朝著溫雅吐著奶泡泡,咧著小嘴兒笑。


    溫雅的手放在他脖子上的時候,他還以為逗他玩呢,彎著眼睛,咧著嘴笑。


    可是很快,他就不會笑了,他的小臉開始變青,他開始發出撕心裂肺的哭聲。


    他好像在叫娘呢,叫你這個娘親去救他......”


    徐皇後突然間崩潰大哭,淒厲的聲音在墓道裏回旋,“住口,別說了,別再說了。”


    隨著安親王的敘述,她仿佛看到自己尚在繈褓裏的孩子,那麽軟軟小小的身子,帶著滿滿依戀的笑容,就這樣活生生地被人掐斷了喉嚨。


    她的孩子,她唯一的孩子.....


    是她這個做娘的沒有保護好孩子。


    “這一切都是你的丈夫造成的,若不是他去招惹別的女人,讓別的女人懷了孩子,你的孩子又怎麽會被連累?對不對?”


    安親王的聲音越發詭異,“現在那個罪魁禍首就在你的眼前,你不恨他嗎?


    你不想為你的孩子報仇嗎?想想他在哭著叫娘呢。


    對,就是現在,撲上去,狠狠咬斷他的喉嚨。”


    徐皇後倏然抬頭,眸中閃過一抹狂烈的恨意。


    她猛然起身,卻在要撲出去的那一瞬間被蘇悅一把抱住。


    蘇悅摸出銀針,毫不猶豫地紮進徐皇後的百會穴。


    徐皇後渾身一顫,眼中的癲狂之意逐漸散去,身子一軟,靠在了蘇悅懷裏。


    她已經發現了不對勁,安親王似乎能驅動他們所有人的情緒,他的聲音中仿佛帶著某種令人無法抗拒的力量,能將人內心深處最隱秘的掙紮與魔障喚醒。


    “你給我們所有人都下了蠱?”


    這是唯一的解釋。


    安親王陰冷一笑,“你怎麽不說是他們心中本就有魔障,我不過是幫助他們將那些魔障拔出來而已。”


    蘇悅一個字都不信。


    安親王皺眉,聲音陡然變得陰沉狠厲,“皇後娘娘,作為一個母親,你怎麽能對你孩子的死這般就放下了?


    你這樣根本不配做一個母親,你要為孩子報仇.....”


    徐皇後的身子又開始劇烈顫抖,眼中逐漸有恨意匯集。


    蘇悅緊緊扣著她的胳膊。


    “啊啊!我不配做一個母親。”一道突如其來的尖叫聲忽然間打斷了安親王的話。


    原本一直癡癡呆呆坐在角落裏的安親王妃突然間暴起,整個人仿佛魔怔了一般,撲在安親王身上,狠狠地掐住了安親王的喉嚨。


    安親王顯然也沒料到這一幕,愣了一下,隨即拉住了安親王妃的手,“溫雅,你怎麽了?


    乖,我不是說你,你是一個好母親,全天下最好的母親。”


    他聲音輕柔地哄著安親王妃,將她的手緩緩拿了下來。


    安親王妃怔怔地看著他,忽然間仰頭大笑,整個人狀若瘋癲一般站起來。


    “我不是,我不是一個好母親,我也不配做一個母親,不然的話,我怎麽會連自己的孩子都認不出來呢。”


    她搖搖晃晃地轉身走向蕭三郎。


    蕭三郎皺眉看著她。


    安親王妃走到蕭三郎跟前站定,目光一寸寸地在蕭三郎臉上掃過,越看臉上的神情越痛苦。


    看到最後,忽然間整個人蹲在地上崩潰大哭,“我沒有認出自己的孩子,我不配做一個母親。”


    眾人被她突如其來的樣子嚇呆了,就連原本在哭泣的小孩子都被她嚇得不哭了。


    整個墓道裏隻有安親王妃淒厲的哭聲。


    蘇悅心中微動,目光在蕭三郎,徐皇後和安親王妃三人身上來回轉了轉,突然間開口問:


    “所以三郎並不是你的孩子,而是皇後娘娘的孩子,對嗎?”


    一句話掀起軒然大波,整個墓道裏的人都驚呆了。


    蕭三郎倏然轉頭看向蘇悅,蘇悅懷裏的徐皇後也錯愕地一把抓住了她。


    “悅悅,你在說什麽?”母子倆異口同聲地問。


    就連章和帝都忍不住重新站了起來。


    蘇悅聳肩,“我隻是猜測,具體真相還要問他們。”


    她用下巴點了點安親王與安親王妃。


    安親王正驚訝地看著安親王妃,驚訝過後,聲音比剛才輕了兩分,“溫雅,你.....什麽時候知道的?”


    "你別叫我。"安親王妃突然抬頭,滿臉淚痕,“這些年來你一直用蠱控製著我,以為我早就是你的牽線木偶,卻不知我偶爾也有清醒的時候。


    前幾日夜裏,你收到了一封信,第二日皇陵就崩塌了,我當時聽到了你和張嬤嬤說的話。”


    安親王妃原本癡癡呆呆的眼裏滿是恨意,“你早就想殺死我的孩子了,是不是?


    你發現我想調包之後,故意支走了照顧孩子的嬤嬤和宮女,然後自己先進去將兩個孩子的繈褓換了。


    等我進去的時候,自然以為我準備的繈褓裏包裹的是我的孩子,所以我把繈褓又調換一邊。


    我以為自己抱走的是皇後的孩子,根本就沒有認出來我抱的其實還是自己的孩子。”


    剛出生的孩子本就長得有些像,何況兩個孩子還有一定的血緣關係。


    安親王妃說到這裏,神色痛苦至極,“我親手掐死了自己的孩兒,我竟然親手掐死了自己的孩子。”


    她難以承受這樣的痛苦,突然間抓著自己的腦袋狠狠往墓道上撞去。


    “溫雅,你別這樣。”


    安親王連滾帶爬地滾過來,一把扯住她的手。


    安慶王妃尖叫著抓花了他的臉,“我恨你,都怪你,你早就想處死我的孩子了,是不是?


    你又怕被我察覺,所以才想出這樣的方法,神不知鬼不覺,還讓我親手處理了我的孩子。


    你好狠的心啊。”


    安親王緊緊抓住她的手,神色陰沉,“我為什麽要養一個野種?你給我帶了綠帽子,我被人嗤笑也就算了,再讓我養一個野種,我的臉麵都要丟盡了。”


    “野種?”安親王妃呆呆地望著他,喃喃道,臉上的神情有一抹詭異,似哭非哭,似笑非笑。


    “你認為他是一個野種?”


    安親王冷哼,“他是你和皇帝私通的產物,就算是個皇子,他在我眼裏依舊是個野種。”


    安親王妃猛然間掙脫安親王的手,嗬嗬笑起來,她笑得很用力,笑得渾身顫抖,笑得癱坐在地上,蜷縮成一團,笑得整張臉都是淚。


    “野種?蕭烈,你竟然認為自己的孩子是個野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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