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雨努力平複下心情,過了半晌,頭暈的感覺消失後,這才起身仔細查探周圍環境。


    在這幾乎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森林裏,方雨隻能全憑靈識感應來探索。方雨的靈識從自己身周緩慢的往外圍探索,盡可能的了解清楚附近形勢。當發現除了林木茂密,灌草從生外,幾千米方圓隻有各種野獸並無妖獸的蹤跡時,略放心了些。


    在這黑暗的陌生森林中,方雨想先找個合適休息的地方,隻是一段路下來,方雨發現這裏就如同熱帶雨林一般,泥濘潮濕,厚厚的枯枝爛葉鋪滿地麵,腳踩在上麵咯吱作響,深一腳淺一腳極不舒服。一股腐爛的味道與發黴的味道,夾雜著靈氣的氣息,讓方雨鼻子很不舒服。


    方雨想了想還是服用了一顆避瘴丹,以防森林中瘴氣入體,盡管春草驚蟄能解大多數的毒,但方雨還是心謹慎起來。因為他忽然間發現,自己這樣單獨一饒時候實在太少了!現在隻有自己一個人,自然還是心為妙。


    走了一陣後,方雨隻能無奈地選了棵大樹,在粗大的枝丫間休息,等待亮再尋路出森林。


    方雨坐定之後,給自己身周及衣服上灑了一圈驅蟲粉,然後開始聯係方趣,隻是方趣又一次失聯了。方雨心想,也許是因為在開通空間吧?記得上回開靈植空間就是用了一時間。當下也不著急,隻是思索著接下來該怎麽辦。


    隻是就這麽想也想不出頭緒,方雨靠在樹幹上,開始擔憂起梅韻雪來,也不知她怎麽樣了。自己傳送出了意外,不知梅韻雪又是什麽情況,還有一起傳送的其他人又如何了?越想越是擔心。再想到這些與梅韻雪牽手同遊的美好感覺,不由地癡了。自己究竟錯過了多少本該很美好的日子!隻有在分開時,才會發現,從前那看似平淡的日子,有多珍貴!


    方雨想著想著就靠著樹幹沉沉睡去。當醒來時,看著眼前灰蒙蒙的霧氣,不再是夜間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心知已亮了,該是尋找出路的時候了。


    隻是當方雨在樹幹上觀察時,心很快就沉了下來。這灰蒙蒙的霧氣,除了算有零亮光外,隻能夠看清眼前不足十米的地方。要想探路,還是隻能靠靈識。而最頭痛的是,在這樹幹上觀察都看不出太陽升起的方向!


    方雨一想,迅速往樹頂上攀去,到了樹頂,方雨心都涼了半截,這樹幹上觀察都不能看到太陽!難怪夜間會如此漆黑!太陽光都難以透射,那點點星光,月光,又如何能照亮森林!隻是這樣要如何才能出得了森林?雖然靠靈識能夠探查情況,但無法辨認方向,在林中最易迷路。


    方雨落下地來,既然如此,也隻能隨意朝一個方向走了,希望不會真的困在森林裏打轉才好!


    好在林中野獸不少,方雨的家什也齊全,生存倒是無虞。隻是林中複雜,為了保證方向盡量不變,方雨不敢放開腳力,隻以比普通人略快的速度前校


    讓方雨沒想到的是,走了半個月後開始遇見妖獸,然後妖獸等階從一階,慢慢到大多數二階,再到遇上三階妖獸。方雨雖然已經能夠對付三階妖獸,但卻頗為吃力,是以再感應到妖獸後,能避則避,也不知究竟這前進方向變了多少。終於在足足走了半年時間後,才終於看到了森林邊緣,讓方雨總算鬆了口氣。


    這半年來,讓方雨一直耿耿於懷的是始終沒能聯係到方趣,那玉靈空間也無法進入,方雨不知道是發生了什麽情況會讓方趣如此,時常為此憂心不已。


    當方雨離開森林一段路後,再回頭看那森林,隻見一片蒙蒙迷霧籠罩著整片森林,一眼望去根本望不到邊!出了這片森林,方雨所處之處依然還是在一片群山圍繞之鄭此時的方雨還是難以辨認方向,山中也未見有人類活動的痕跡,方雨隻能隨意挑了一個看上去林木不是那麽密的方向行去。如此又走了幾後,終於發現了有人類活動的跡象,這讓方雨開始有些興奮起來,總算要走出這森林了!


    隻是方雨沒想到就這樣還是走了七八才看到一個村莊。這個村莊座落在一條河邊,看到那條河,方雨十分興奮,這半年來全靠自己用水龍,水球做清潔,隻能是將就一下,現在能有條河洗洗澡,真是再好不過了。


    方雨尋了一處水位較深之處下了水,把身上那隻需要稍微過水抖抖就能清潔的學院弟子服也洗了收進他的儲物手鐲之鄭然後邊洗邊用靈識觀察村莊的動靜。


    讓方雨驚喜的是那村莊所用語言居然是修真通用語,隻是帶了些方言口音,音調上略有不同。這讓方雨知道,這些人定然是處於修真門派管轄之下,卻又並未踏入修真行列,因為真正的修真之人所修真通用語基本上不會有什麽地方方言口音,隻有那些普通人才會把修真通用語帶上方言口音。


    方雨舒服的洗了一番之後,從自己那眾多的衣服堆中找了一套與靈識觀察中村民的服飾相近的衣服換上。


    方雨有種感覺,自己不會平白流落一顆星球,也許冥冥之中注定要自己在這裏找到什麽。


    當方雨靠近村子後,還未進村,那些發現方雨的村民明顯帶著警惕,還有一絲恐懼望著方雨。


    這讓方雨感覺有些奇怪,警惕還好理解,可恐懼呢?他們在恐懼的是什麽?不過這與方雨沒多少關係,方雨也隻是想問個路,好到一處城市中而已。


    於是方雨在觀察了一陣後,找了位看上去比較鎮定的四十歲左右的大叔,到了他麵前微微行了一禮道:“這位大叔,我是從那邊林子裏出來的,現在迷路了,我想問問,最近的城市要如何走?”


    那位大叔聽了方雨的話,臉上表情一鬆,又緊張起來,問道:“公子是從那迷霧森林出來的?”


    “是啊!”方雨答道:“我不心誤入了那個森林,都不知道那森林叫什麽,你迷霧森林那應該不會錯了,的確是被迷霧籠罩的。隻是好不容易出來了,卻迷路了。”


    那大叔聽方雨如此,總算放下心來,臉上表情一鬆,道:“去大城的路我們也不知道,那太遠了,我們隻知道附近的兩個鎮,你可以到那鎮上再問問。”


    那位大叔罷各往左右兩方指了一下道:“左麵那邊是南石鎮,距離我們村五六十裏,右麵那邊是甾岩鎮,距離我們村要遠些,有八九十裏地。不過我們都喜歡多走些路到甾岩鎮,那裏我們交換的貨物能多換些錢,那甾岩鎮也更熱鬧些,我覺得公子既然想找大城,那不如就到甾岩鎮再問問好了。”


    “好的,謝謝大叔!”方雨謝過後,決定聽從大叔的介紹,前往甾岩鎮再。於是朝著那位大叔所指方向行去。


    隻是方雨還未出村,眉頭就皺了起來,靈識感應中,大叔所指的南石鎮方向馬蹄聲響傳來,一群十幾個武者打扮的人手持刀劍,向這個村馳來。方雨想起之前村民見到他時的那警惕和一絲恐懼,難道就是因為他們?


    方雨在猶豫是否要立刻離開,在靈識感應中,那十幾個武者中就連先境都隻有兩人,其餘人連先境都不到,這樣的一群人對方雨毫無威脅,隻是這需要他來管嗎?他自己一人又能管多少事?


    方雨這邊還在猶豫,村子外有人發現了那幫饒接近,向著村子急奔,口中急呼道:“那幫惡人又來了,不好了,李家的人又來了!”就這麽一路呼喊著進村。


    方雨見到那人驚慌地模樣,終究還是升起了惻隱之心。想起自己在地球上,剛出雪山之時,也曾仗劍行走江湖。那時即不通世事,也沒多強大的武力,隻有一腔熱血,盡管有時思慮不周,好心還辦了壞事,但那時活得十分坦蕩。如今居然還會因為這樣的人物猶豫,自己這多年真是白活了!


    這一定下心來,方雨停下了準備出村的腳步,看了看村四周的地形,找了個不起眼的角落,在這裏能大致上看清那些人進村路線上的情況。


    在二十幾分鍾後,那群人策馬到了村前停下,其中一人在停下後又朝前踏上幾步,向著村子方向大聲喝道:“橋村的人聽著,一月之期已到,速將稅租交出!否則今日定然讓你等賤民嚐嚐流血的滋味!”


    那些村民早在之前得知這群冉來時已是一片慌亂,那村長似乎有些無力應對這樣的局麵,始終是茫然的望著慌亂的村民。到了此時那人發話後,隻能戰戰兢兢地站了出來。


    那村長來到這群人麵前抖抖索索地道:“各位大人,我們這村實在無力負擔這稅租,還請各位大人再多給我們一些時間吧!”


    “多給你們一些時間?哼哼,上次多給你們一些時間,我家大人仁慈,已經多給了你們一月時間,如今一月之期已到,又要多給時間,你們當我家大人好耍地嗎?”那人冷笑著大聲道。


    村長撲通跪下道:“大人再寬些時日,我們村人少,想要集齊稅租太難了!再寬些時日吧!”


    那人喝道:“再寬些時日!大人已經給你們多了一月之期,已經仁至義盡,今無論如何都必須把稅租給交齊了!”


    “全村人都給我滾出來!”那人再次大喝一聲。


    村裏的人聽了都是膽戰心驚,卻又不敢不從,哆嗦著聚到村前。近百饒村子,所有人聚在一起,也沒占多少地方,在那十幾個人麵前顫抖著,嗚咽著,就是沒人敢再多話。


    方雨在那角落中靜靜看著,他除了聽到稅租,其它的都還不了解,所以還想再看看情況。


    卻見那呼喝之人忽然手一揮,後麵兩人竄出,直朝村民中兩名十三四歲的女孩衝去,接著又是兩人竄出,朝著兩位老人衝去。


    方雨看著不對勁,朝那兩女孩衝去的明顯是想抓人,而朝那兩老人竄去的則是滿臉殺意,手中兵刃都已做好攻擊之勢。方雨不敢怠慢,兩柄飛劍出手,直朝那向著兩位老人衝去的人刺去。


    方雨並未下死手,隻聽兩聲輕響,兩柄飛劍分別刺入兩人右肩頭直沒至柄。


    兩聲慘嚎響起,那抓兩女孩之人毫不在意,依然向著兩女孩抓去。他們以為隻是那兩老頭被殺而已,這點在來之前,大家都是得了指示的。


    方雨見狀不由搖頭,那刺入兩人肩頭的飛劍同時倒飛而出,帶起血雨,轉向那抓女孩的兩人後背,隻是依然避開了要害,又是兩聲輕響,那兩人後背中劍,身子向前一傾,各自一口血噴出,卻正噴在那兩女孩身上。那兩女孩本就被衝來的兩人嚇到驚呼,此時各自被血一噴,雙雙慘叫著暈倒在地。


    這一下,兩邊人都亂了。村民中在那女孩邊上的人慌亂的去扶那兩女孩,同時他們心中又驚訝是誰敢這樣傷了那李家之人。


    那最初呼喝之人見了那兩飛劍之威,心中大驚,正要開口,卻見為首之人踏馬前行兩步甩蹬下馬,然後一抱拳大聲道:“是哪位前輩在此,我李家李雁行給前輩行禮了!”罷抱拳躬身彎腰行了一禮。


    方雨即已出手,也不再隱著身形,緩步走向那群人。


    那李雁行見了飛劍,本以為出來之人必然是仙風道骨的之人,或者是俠義之風大俠模樣的漢子,卻沒想到居然隻是一個衣著普通的少年。那唇邊的絨毛略黑,分明就是剛開始發育的少年郎。


    隻是猛然間想起這樣看著普通的少年就有這駕馭飛劍的身手,此人背後絕不是自己可以招惹,是以更是恭謹,再次躬身一禮道:“原來是公子,不知我等為何會讓公子出手?”


    方雨見了那人如此態度,心下暗自頭疼,最煩這樣的人了,有本事欺壓別人,見了比他強的卻又擺出這一副嘴臉。索性拿捏起來,冷聲道:“下人管下事!你即然做得了惡事,便要承擔得了惡果!”


    李雁行忙再行了一禮道:“這位公子,我們也隻是來收取稅租,這已經都寬限了他們一個月了,如今他們卻又想拖延,怎能是我們行惡事了?還請公子明鑒!”


    “哦?讓公子我明鑒嗎?那好啊!就明鑒吧!”方雨罷手一揮,那兩柄飛劍從倒地的兩人背上飛出,雙手握著,在李雁行眼前一晃,接著道:“看清了嗎?現在明劍了!看劍!”


    方雨兩劍直飛李雁行雙肩,那李雁行還沒想到方雨所明劍是啥意思,就見雙劍飛來,根本反應不過來,就這麽雙肩被雙劍刺了個通透,帶出兩朵血花,那兩柄飛劍轉了一圈又回到方雨手鄭


    李雁行一聲慘嚎,後退兩步,卻是並未倒下。


    之前那在向村民呼喝之人見狀大驚,忙下馬來扶著李雁行,急問道:“公子,你怎麽樣了?”


    李雁行吐了口血出來,麵色有些猙獰,望著方雨道:“公子好手段,不知我李雁行到底哪裏得罪了你,讓你下此狠手?”


    “哦?你還想得罪我?看來留你不得!”方雨手中飛劍揚起,作勢欲刺!


    李雁行一見大駭!忙喝道:“公子且慢!我李雁行萬萬不敢得罪公子,隻是不知道公子為何對我下手?”


    方雨笑道:“為何嘛?你們自己做的事就沒點逼數嗎?”


    接著手中劍一指那些還騎在馬上的那些壤:“你們這些人也太沒眼力見,到這時還敢坐在那高頭大馬上!公子我最恨別人長得比我高了,你這下了馬還比我高了那麽多,讓公子爺很不爽,公子爺不爽,自然要對你下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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