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爺去到上書房,今天又是講《古文淵鑒》的日子。隻見三哥在那裏搖頭晃腦,頻頻點頭好似真的很享受這樣的日子。


    三哥在所有阿哥裏就是個書呆子,成天以文人自居。身邊還真籠絡了幾個酸文人著作文章詩詞。


    皇阿瑪前兒個看了三阿哥新做的文章,還讚了句文章瑰麗,賞了一方安徽歙台給他。


    成天拿著顯擺,好似就他自己學問了得。


    皇阿哥裏誰不是學識了得,大家又不用考狀元考文章詩詞,臭顯擺個什麽。


    要說書讀得好,所有阿哥裏那還是太子二哥做的好,也從來也不見二哥瞎顯擺。


    老大是軍營裏練過的,又是皇長子,三哥從來不敢撩撥。


    老二繈褓中被封為太子,做了二十年的儲君。況且文章詩詞那是手到擒來,他更加不會在二哥麵前嘚瑟。


    老五漢話說不明白,顯擺也是牛嘴不對馬嘴。


    剩下的弟弟們還沒成親開府,他也不稀罕去小孩子麵前炫耀。


    就剩自己這個不上不下的又是弟弟,給他成天念叨什麽新做的文章詩詞的。


    “唉,老四,哥哥的文章看了點評兩句!”


    四爺隻能忍著,“三哥的文章自然是好的,弟弟哪裏能點評得了。”


    真是無趣!酸腐!


    今天老十四看自己這個哥哥,也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看了就讓人生氣。


    還問為什麽不去給額娘請安?背後地裏笑話自己隻會拍前麵幾個哥哥的馬屁!


    自己一個成年開府的阿哥還能和小孩子一樣成天往後宮跑?


    做弟弟的難道還能反駁做哥哥的文章故意挑刺?


    ……


    快十歲的人了還不著調,簡直是不知所謂!


    在自家皇阿瑪看來,自己送出去就是孝懿仁皇後的養子。


    等到孝懿仁皇後去了那會兒自己已經十歲了,都已經住進阿哥所裏去了。


    親娘那裏,半大不小的兒子,親不得,也疏不得!


    難道自己還選擇權?


    還不是娘娘送剛出生的自己去孝懿仁皇後那裏的,博了皇阿瑪憐憫才又有了六弟。


    可惜自己的六弟,自己最喜歡的親弟弟沒長成就去了。


    娘娘用自己換了嬪位不說,之後更是升了四妃之一的德妃位置。


    自己能找誰說理去。


    好不容易這一天放學了,回到府裏看啥都不順眼。


    八月流火的天氣,一杯熱茶上來,火氣更是蹭蹭往上冒。


    這書房的奴才也是蠢笨不堪的。


    “蘇培盛,上這麽熱的茶,是想燙死你家爺”!


    蘇培盛也是冤枉,茶水不熱難道上冷茶?


    知道您在上書房氣不順了,奴才也隻能硬著頭皮上去頂缸。


    “奴才該死,要不給爺上個冰碗涼快涼快”?


    四爺一聽冰碗就想起李格格來,“算了,去東小院。”


    抬腳摔了簾子就去李恬那裏,起碼小格格還懂得夏天來點涼快的東西。


    李恬一天到晚主要任務就是玩兒子,也不需要把屎把尿喂奶洗衣的守著,一堆奶娘嬤嬤伺候著,自己玩胖兒子就行了。


    可天天這麽著也是無聊啊。


    這不成天除了是研究吃就是研究穿,後院又沒個正經事業可以幹。


    除了努力上進生孩子,這也不能靠自己個人主觀能動性,一個人努力就能生得出來的。


    寫字也算是正經事業,一天練十篇大字也不算辛苦活計,當是把前世的興趣愛好繼續培養起來了。


    四爺來到東小院,一通傳報的聲音傳來,李恬趕緊放下毛筆洗手迎接四爺主子。


    走了一身熱汗的四爺進來屋子,看見自己格格剛寫完大字。這李格格規矩不怎麽樣,倒是挺聽話的。


    “寫的怎麽樣,給爺看看。”


    李恬才練了一天能有什麽長進,嗔怪的看了四爺一眼。


    “爺,先去換身衣裳鬆快鬆快。看這一身熱汗,多難受啊。”


    一疊聲吩咐下去,進進出出的小太監宮女就抬水進去淨房伺候四爺更衣洗漱。


    四爺之前看著這些奴才不得大用,這會兒進出安靜不聲不響,倒也還算有點兒章法。


    奴才也是很有眼色的,連嬤嬤都給李格格打的不敢起刺兒的,主子爺不也沒說什麽。


    下麵的宮女太監還敢調皮不聽使喚,那不是不想活了。


    受寵和不受寵的格格,奴才那裏伺候起來可是兩幅麵孔的。


    要是四爺一年半載都不來這東小院,看李格格使喚人還能這麽令行禁止,那是做夢。


    洗漱完換了清爽衣裳出來,四爺剛坐下來,李恬趕緊把酸梅冷飲也親手送上來了。


    四爺接過來愜意的押了一口,舒服的吐出口氣來。


    李恬這伺候人的手藝雖不熟練,可這融入角色說起來也很容易。就這麽拿著冰帕子給四爺擦手擦臉,伺候的四爺舒舒服服的直歎氣。


    見她還敢解了自己袍子上的衣領扣子,“幹什麽,你這小妖精又想要了”?


    拉了李恬的手坐下,“別急,晚上再給你。老是白天做這事對你不好,叫人知道了還以為不尊重”。


    誰想了?你腦子都是黃色廢料吧?


    “奴才是看您熱得慌,在屋子裏又不是在外麵,想著解了扣子能稍微涼快點兒。您想到哪裏去了?”


    李恬紅著臉轉過一邊去,揪著帕子小性子也出來了。


    大白天的說這個也真是的。讓人難為情不是!


    誰還不是純情美少女了,說的自己好像欲壑難填一樣。


    “好了好了,爺錯怪你了。昨天伺候的好,爺還沒賞你呢。說說看,想要什麽?”四爺哄女人手法還是老一套,隻會打賞物件首飾或者衣裳料子。


    李恬好想說賞那些有什麽用啊,又不能當銀子使喚。


    擺件隻能當個擺設,首飾料子做穿戴衣裳自己穿也是給你看。


    自己是個窮鬼缺銀子啊,又不能伸手要銀子,唉!


    原主的阿瑪隻是個小小知州,額娘雖然善經營但是自己是格格身份進來府裏的。


    從宮裏大選選上就被送進府裏,按規矩直接就隻能帶著個包袱進來。


    那包袱皮才能裝什麽東西?幾件衣裳首飾就裝滿了,銀票子也要出門才能換銀子使喚,就這還要給門房搜刮去不少才能進得來。


    隻有那點月例銀子夠幹什麽,膳房叫點份例外的吃食或是打賞下人都不夠用的。


    李恬也知道不能太著急,這會兒還沒能讓四爺把自己放在心上呢。


    “奴才也不缺吃喝穿戴的,不要爺的賞。您得空多來看看我就當是賞我了”。


    四爺用手抬起小格格的下巴,看著嬌媚小臉鮮花一般的樣子。


    “你個小東西,還挺貪心的。賞東西不要,就想要爺是吧?”


    說著就捧著李恬的小臉來了個法式深吻,您這腦洞開的太大奴家沒跟上啊。


    怎麽不想想實在點的金子銀子也好使啊,賞你個大活人給我有什麽用?


    李恬被吻得胸悶氣短,差點吸不上來氣。


    “吸氣呼氣啊,怎麽生了孩子還學不會換氣,親個嘴還能把自己親背過氣?”四爺都被這寶氣的格格給逗笑了。


    李恬冤枉,“您一言不合就親上來,人家沒做好準備嗎。再來,我這次肯定用心學。保準學會了。”


    打情罵俏,看了那麽多電視劇自己也是會活學活用的呀。


    主動翹起紅唇,四爺看著這小格格真是好玩。


    哈哈大笑起來。


    屋子外的奴才也是與有榮焉,格格得了主子爺的喜歡,奴才出去也有麵子。


    蘇培盛也是服氣,這李格格還真是長本事了。以前怎麽沒這麽厲害,能把生氣的四爺給逗得哈哈大笑起來。


    四爺在書房受的氣也散盡了,猛地壓著小格格就纏綿的吻了起來。


    叫你這麽勾人的,親完兩人都有點意動了。


    “乖乖的,爺晚上再疼你”。說著還用手輕拍著李恬的後背,自己也慢慢緩過那陣子情動。


    小年輕玩著卿卿我我,李恬當做談戀愛般和四爺玩鬧。


    四爺也挺新鮮,這麽著還挺有趣味。起碼不是整天隻會描花樣子、做針線的無趣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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