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家賣掉這塊賭石毛料後,又有點後悔,葉餘的殺價能力讓他都很佩服。


    “小兄弟,這塊毛料你是在這裏解開,還是帶走?”


    見葉餘沒有興趣再繼續購買其他的毛料,店家直接問了句,這裏的店家賣掉毛料後,有義務幫著買家解石,而且都是免費。


    剛才解玻璃種的時候,旁邊足足有四個幫忙的人,全是這邊賭石店的員工,一家不夠幾家湊。


    “就在這解開吧!”葉餘看著毛料,點頭應道。


    他又不是商人囤積毛料賺錢,之所以買下這塊毛料就是為了裏麵的翡翠,不在這裏解開,難不成還帶著十幾公斤重的石頭飛回滬海,還要再找地方解石?


    他可沒這個閑心。


    現場解石,解開帶走裏麵的翡翠,才是正道。


    “我帶您去!”


    剛才回來的年輕夥計主動上前,用車拖著葉餘買下的那塊毛料,就向外走。


    他們是小店鋪,自己沒有解石機,不過市場有專門的解石區,就是幫著在這邊買下毛料的客戶解石,店家會支付解石費用。


    解石區是個簡單的長棚子,一共有六個解石機,此時有三台都被人占著,還剩下三台空在那裏。


    年輕夥計拖著葉餘的毛料,走向最遠處的一台解石機。


    “這不是有一台,幹嘛要去那麽遠?”


    葉餘指著前麵最近的解石機,直接問道,年輕夥計像是沒看到這台解石機似的,非要跑到更遠的地方,葉餘很不理解。


    “這台就是剛才解垮玻璃種翡翠的解石機,不吉利!”


    年輕夥計解釋,剛才人多,葉餘真沒在意哪台解石機解的玻璃種翡翠,現在聽夥計這麽一說,總算明白怎麽回事。


    剛才那兩個小夥子的確用的是這台解石機,切開的廢皮殼還在旁邊的垃圾筐內。


    “沒事,我不介意這個,就在這解吧!”


    葉餘招了招手,剛才那塊毛料他是知道必垮,所以他根本不在意這些東西。


    不過這冷清清的解石機倒是讓葉餘很感慨,現在的人就是那麽現實,剛才人群擁擠,現在門可羅雀,連這台解石機大家都開始嫌棄了起來。


    葉餘不怕這些忌諱,夥計也不好說什麽,隻能停下。


    解石葉餘並不陌生,早在第二次穿越的時候就在京城解過一次,不過那次上手解石的並不是他,而是胡子。


    可惜胡子已經進了監獄,不管葉餘有沒有改變曆史,這個時間的他都會在監獄內。


    “老板,您是先擦窗看看,還是直接切?”


    一般大點的賭石毛料,都是先切個口子,但也有喜歡擦個小窗口的,所以夥計特意問了句。


    “直接切,在這裏下刀!”


    葉餘拿起粉筆,在毛料邊上上畫了條線,幻手已經幫他探測過翡翠區域,葉餘知道哪裏下刀不會傷到翡翠。


    “嗞嗞~”


    刺耳的切割聲讓葉餘的眉頭忍不住凝結在了一起,領悟四極之後,葉餘的身體也被改變了些,無論聽力還是視力都比以前要靈敏不少,聽力好了,這聲音就更加的刺耳。


    這要是打開順耳,如此尖銳的聲音足以讓他當場昏迷。


    “小葉,你在這幹嘛呢?”


    葉餘正看著夥計切石,不遠處走來了個熟人,熱情的和葉餘打著招呼,聽他的口氣好像兩人很熟似的。


    “我剛買了塊賭石,在這切開看看,韓師傅下午沒休息?”


    來的人是陳玉馳的弟子韓項,若不是之前偷聽到了他們的談話,隻看他這麽熱情的樣子,葉餘恐怕還會認為這個人不錯。


    可既然知道了他對自己的態度,葉餘也沒必要刻意去維護什麽關係了。


    有了偏見的關係,根本維護不了。


    果然,葉餘的稱呼讓韓項臉色有些不自然,連話都沒回,葉餘也懶的理他,回過頭繼續看年輕夥計解石。


    對玉雕師來說,大師是一個等級,同時也是一個坎,陳玉馳的徒弟中,隻有實力達到真正的大師水準,陳玉馳才會允許他們出師。


    這個大師不是稱呼,而是要經過權威認證的。


    韓項雖然跟著陳玉馳時間很長,但距離大師的境界還是差那麽一點,多年的考核都沒通過,所以這麽大年紀,還一直跟著師傅學習。


    不過外界不清楚這些情況的人,都會尊他一聲韓大師,這隻是一個尊稱,就好像平時一個人隻是個小業務員,大家也叫他某某總。某人隻是哪個局裏的普通員工,大家叫上他一聲某某局一樣。


    純粹的尊稱,毫無意義。


    但韓項就喜歡別人這樣稱呼他,之前葉餘還喊過他韓大師,可剛才葉餘卻改口叫韓師傅,讓他心裏極度的不爽。


    隻可惜師傅陳玉馳看重這個年輕人,人家對他也是正常的稱呼,他還真不好發火。


    “嘩啦!”


    韓項自己正在那生著悶氣,解石機上的毛料被賭石店夥計切開了,夥計洗幹淨切麵,立刻拿起了旁邊的小燈,在那死命的往裏打。


    雖然這一刀沒有完全切出翡翠,但距離翡翠已經很近很近,石殼下已經能看到一層綠。


    不是一點綠,是一層的綠。


    不用葉餘吩咐,賭石店夥計自己架上砂輪,快速磨起了剛切開的切麵,切麵下都能看到綠意,證明這層皮殼已經非常的稀薄。


    “祖母綠!”


    葉餘也注視著自己的毛料,眼中現出驚色,之前有厚厚的皮殼包裹著,他無法聞到裏麵的翡翠味道,但這會皮殼被切下來了一層,隻剩下薄薄的一點,已經擋不住裏麵的味道。


    剛才夥計拿燈去照的時候,他就已經啟動辯鼻,聞出了裏麵翡翠真正的味道。


    祖母綠,竟然是祖母綠。


    祖母綠,翡翠綠色中的極佳,頂級的祖母綠還有個名字,那就是帝王綠。


    可以說,祖母綠是僅次於帝王綠的顏色,就是帝王綠也是祖母綠的一種,那是達到了極致的祖母綠。


    葉餘之前並不知道自己這塊毛料中翡翠的顏色,沒想到切開後居然給他這麽大一個驚喜,這塊毛料裏麵不僅有色,還是非常非常好的祖母綠。


    韓項也注意到夥計切的那塊石頭,看到有綠意後,他忍不住向前走了幾步,走到了解石機前。


    “我艸,冰種祖母綠!”


    夥計擦的很快,沒一會就擦開了一個窗麵,露出了裏麵真正的翡翠,等看清楚翡翠的樣子之後,夥計忍不住大叫了一聲。


    他這一家叫,立刻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瞬間吸引來了十幾個人,原本冷清的解石機前頓時被圍上了一圈。


    “真是冰種祖母綠,又一個大漲啊!”


    “別急,擦漲不叫漲,這不是剛才解出了玻璃種的解石機嗎,說不定一會也可能會垮!”


    “就是,居然還真有人敢在這台解石機上解石,膽真大!”


    “我看這個不一樣,這塊毛料比剛才那個大多了,再說剛才那情況實在罕見,不可能每個賭漲的毛料都是那樣!”


    周圍的人紛紛在那議論,而且還不斷有人湧向這台解石機。


    冰種祖母綠的影響是比不過玻璃種,但也是難得一見的高端翡翠,隻要是解出好翡翠,大家都喜歡看。


    “老板,您看下麵怎麽解?”


    年輕夥計非常的興奮,這可是冰種祖母綠,他在賭石店幹了好幾年了,還是第一次解出這樣的好翡翠。


    這次的解石,足夠他吹上好幾年。


    不,能吹一輩子。


    “在這裏切開!”


    葉餘又去畫了一條線,知道裏麵翡翠的情況,解起來就能簡單很多,不傷到翡翠,還能快速的解開。


    夥計立刻擺正毛料,下刀切石,他這會想的就是漲,大漲,隻要能一直漲下去,不僅他以後可以好好的顯擺自己,這塊毛料的大漲還能給他們店裏帶來不少的生意。


    在這片市場,哪家店的毛料切出大漲,那他家的生意瞬間就會好上一半,這也是國人一個普遍的討彩頭心理。


    韓項站在最前麵,依然死死的盯著解石機。


    這一次切的更快,夥計直接切下了皮殼,清理幹淨的切麵上,又露出了綠意盎然的祖母綠翡翠。


    這一刀直接切出了翡翠,毛料還在漲,依然是大漲。


    “冰種祖母綠,這麽大一塊,可惜上麵裂多了點,不然隻這兩個麵,就能出不少鐲子!”


    “是啊,好可惜!”


    兩個麵上露出的翡翠,都帶有大大小小不同的裂,影響了翡翠的整體價值,不過這也是葉餘之前就探測到的情況,所以他並不惋惜。


    “這是誰的毛料?我願意出一百五十萬,賣不賣?”


    圍觀的人已有三四十人,有一人突然喊了聲,冰種祖母綠,這麽大的毛料,一百五十萬有點低了,但考慮到目前隻有兩個麵有翡翠,而且還有不少裂紋,這個價格還是可以的。


    八萬買的毛料,轉眼有人出到了一百五十萬,哪怕葉餘有過心理準備,這會也被刺激的小心髒‘噗通’‘噗通’的直跳。


    他雖然不是第一次買賭石,但這次才算是真正感受到了賭石的賭性,難怪很多人深陷其中拔不出來。


    這種賭漲的刺激,實在是太爽啦。


    “不好意思,我不賣!”葉餘拒絕了出價的人。


    韓項卻突然回過頭,看了葉餘一眼,眼睛還有點發紅。剛才打招呼的時候葉餘就說過,他買了塊毛料在這解石,隻是韓項沒想到,葉餘竟然解出了如此好的翡翠。


    這一刻,他內心的嫉妒幾乎要發了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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