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餘層出不窮的手法,簡直看花了觀眾的眼。


    現在基本上沒有人關注其他那九十九名玉雕師了,都在看葉餘,還有人打聽著葉餘是誰。


    就葉餘剛才展現出的這些刀工,完全不是一個普通玉雕師所能擁有的,盡管現場很多玉雕師根本看不出葉餘的刀工意義,但去能明顯的感覺到葉餘展現出來的刀工很強很強。


    反正比他們牛逼的多。


    現場觀眾中也有不少玉雕大師,他們心裏更是震撼。


    葉餘展現出的這些刀工手法,在他們眼裏都是要仰望的存在,沒有一個大師敢說自己能比葉餘強,既然連大師都自愧不如,那葉餘的水平最低也是大師級。


    而且還不是普通的大師,這樣的人,怎麽會和玉雕師同組比賽?


    最重要的一點,這樣厲害的一個人,怎麽問誰誰都不知道,甚至都沒有聽說過?


    真不知道這個葉餘是從哪裏蹦出來的妖孽。


    倒是有少數人知道葉餘的名字,但那都是因為假翡翠一事,知道他的眼力很強,能看出胡子造假的翡翠,卻沒想他的雕工更強。


    韓項的臉色更陰晦了,他想起剛才葉餘所說的話,說這次他絕對拿不了第一,當時他還以為是葉餘故意氣他,現在終於明白了葉餘的意思。


    葉餘有這比他更強的雕工,要將他的第一搶走。


    “這樣的人,怎麽在第一組!”


    有人苦澀搖頭,說話的是個水平很高的玉雕師,名師之後。


    每年玉雕比賽都會有種子組,種子組放在最後比賽,最後一組就是種子組,陳玉馳的三個徒弟,還有其他名師之徒,有名氣的玉雕師,基本都在這一組。


    “他先出場了,我們後麵還有人會關注嗎?”


    又有人搖頭,葉餘手法這麽漂亮,這麽震撼,可以想象之後的比賽根本沒多少人會去關注,大家恐怕都會議論葉餘。


    別說其他人,就是他們自己這會也是想著葉餘剛才使用的那些手法,想著葉餘做出的成品會是什麽樣子。


    半個多小時後,葉餘雕刻的浮雕已經成型,他雕刻的東西最大,卻是賽場內第一個快要完工的。


    這速度,這效率,閃瞎了不少人的眼。


    葉餘雕刻的九條龍都已經顯現了出來,還沒拋光便栩栩如生,看起來非常的威武。


    “老陳,你這徒弟,放大師組都沒問題,你讓他進普通組,這是欺負人啊!”


    評委席上,一名評委對陳玉馳說著,其他評委全都點頭,這水平,連他們都感覺比不過,這樣一位絕對達到大師水平的高手,卻和一群普通玉雕師比賽?


    這等於讓一個成年人,去和幼兒園的孩子比賽跑步一樣,那些孩子怎麽可能跑的過他。


    更何況葉餘這樣的還不是普通成年人,本身就是運動員,一跑起來就能將那群孩子甩出去一條街。


    “他不是我徒弟!”陳玉馳搖頭。


    “切,還瞞著,不是你徒弟難不成是你兒子?還真有著可能,否則你怎麽會教給他陳氏弧線?”那評委一臉不屑。


    “我沒教他,我真沒教他,他更不可能是我兒子!”


    陳玉馳要瘋了,可回答他的是好幾個人一起豎起的中指,這些評委形象都不要了。


    陳玉馳無語,頹然道:“隨你們怎麽想吧,反正我確實沒教過他!”


    葉餘終於放下了手中的刻刀,長吐一口氣。


    浮雕的造型算是雕完了,雕的還算讓他滿意,他特意啟用了順耳,聽著刻刀返回的震波,在雕刻中不斷進行調整,終於做出了他想要的東西。


    至於最後成品如何,還待檢驗,但他能做的,已經做到了極致。


    這也是他首次三個能力一起使用,完全用心做出的玉雕。


    葉餘拿起了桌子的砂紙,將圓形翡翠包裹起來,他的行為,讓觀眾席又一次炸開。


    這是搖幹什麽?


    現在就拋光?


    可就算拋光,這步驟也不對啊,哪有先上來就用砂紙的,還是細砂紙。


    葉餘今天的雕刻過程,完全顛覆了他們傳統的認知。


    此時的葉餘根本沒管這些人想什麽,幻手變出了九根觸手,在砂紙上不斷搓動,他雙手抱著砂紙隻是個樣子。


    每個觸手的動作還不一樣,他現在是一心九用,比剛才一心二用難度大多了。


    幾乎每隔上三十秒,葉餘就要換上幾張新砂紙,葉餘換的太快,以至於很多人都沒看清楚裏麵什麽樣,葉餘的砂紙就換過了。


    就這樣足足過了五分鍾,葉餘才停下,若非是可以自由的操控幻手,他根本做不到這樣的一心九用,不過好歹是成功了。


    葉餘又拿起毛刷,緩緩的轉動著剛被打磨好的圓柱,一點一點的刷著粉。


    刷完三遍,葉餘將翡翠圓柱放入清洗池,清洗掉剛才刷上的粉末,已經完成拋光的翡翠,被葉餘抱出池子,擺在了桌子上。


    下一刻,會場猛然安靜了下來,隻有那九十九名正在比賽的雕刻聲。


    所有觀眾,所有評委,全都注視著大屏幕,看著這件剛剛出世的玉器,慢慢張大了嘴巴。


    翡翠?九龍戲珠圓形浮雕,問世。


    九條龍各不相同,但全都伸展著身子,追逐麵前的火球,像是玩的是不亦樂乎。


    但龍身那股威嚴,卻展現無遺,似乎任何人敢驚動它們的遊戲,他們就會將誰撕碎,甚至很多人不敢直視這些龍。


    這隻是浮雕,不是真龍,也不是圖畫。


    “第一條龍,它在看我!”


    “不對,它在看我!”


    終於有人說話了,可說的內容卻大致相同,每個人都認為最靠近珠子的那條龍,正在看自己。


    很多人被它看的轉移目光,不敢對視。


    “這龍,活了!”


    一名評委說了句,其他評委全都點頭,能將龍雕刻的如此活靈活現,甚至帶著龍威,他們也是第一次見到。


    又一評委說道:“眼最難開,可也沒想到,有人竟能將眼雕刻的除此傳神,我現在有點相信老陳的話了,他沒有教過這個人,老陳教不出這樣的徒弟!”


    開眼,向來是玉雕裏麵比較難的一部分。


    有這麽個說法,無論是動物還是人物的玉雕,看雕的好不好,首先看眼睛如何,眼睛呆滯、無神、沒有色彩的話,那這塊玉的雕工就很一般。


    好的玉雕師,一定能將眼睛開好,甚至這是成為玉雕大師的一項考核。


    玉雕大師雕刻出的眼睛,必須有神,讓你感覺到這雙眼睛正在看你,如同活了一般,但也隻是如同,葉餘雕刻出的這些龍眼,是真的活了。


    每個人看到這些龍,都感覺到它們活了。


    “我同意,這樣的徒弟沒有人能教出來!”又有評委發聲。


    陳玉馳則鬆了口氣,他們認為自己教不出這樣的徒弟,他不僅沒有任何的生氣,反而跟著認同。


    葉餘做出的這件玉雕,明顯比他做出的要強的多,葉餘的水平已經超過了他,這樣的妖孽,怎麽可能是他們這些凡夫俗子所能教出來的。


    “第一條的龍眼不一般,讓我想起了曲阜孔府的那幅壁畫!”


    毛永輝盯著葉餘做出的浮雕,輕聲說了句,其他評委都看浮雕,若有所思。


    孔府的後花園牆壁上,有一幅名為‘金光大道’的壁畫,那幅畫很神奇,無論你身在何處,都感覺那幅畫上的路正對著自己。


    此時葉餘浮雕上的第一條龍,就是如此,無論你在任何位置、任何方向,隻要看過去,都覺得那雙龍眼正對著你。


    “我們過去看看吧?”


    毛永輝突然說道,其他評委則有些愕然,還有人凝眉。


    “我知道這樣不符合規矩,可是他做的這件,還有人能與之相比嗎,別說選手,就是你我都不如,這樣的實力,名次對他來說還有意義嗎,況且,你們現在就不想就近去看看?”


    毛永輝似乎知道大家的想法,又在那說了句,最後一句話真說到了評委們的心坎上。


    這麽好的浮雕,他們這會特別想近距離的觀察,好好的看一看。


    “我同意!”


    陳玉馳第一個站出來支持毛永輝,南陳北毛兩位最有名的玉雕師都發話了,其他玉雕師也沒在說什麽。


    在陳玉馳、毛永輝的帶領下,二十名評委全都走下評委台,走進了賽區。


    “諸位評委,你們這是?”


    裁判組的組長快速跑了過來,有些慌亂,比賽期間嚴格禁止外人進入賽區,更不用說他們評委了,可現在二十個評委集體違規,他還真不知道該怎麽做好。


    驅逐他們?先不說他敢不敢,真這麽做了,以後也就完了,別想在玉雕界混。


    什麽都不管?那又失職,左右為難啊。


    “沒事,我們隻是走近來看看,不會影響其他人比賽,你先忙你的!”


    揭陽本地最有名的玉雕大師站了出來,他在揭陽有著極高的威望,他親自出麵,裁判組長隻能跟在身後,沒敢說出讓他們離開的話。


    近距離看到葉餘做出的浮雕,他們心裏更為震撼。


    完美,十分完美,這件玉雕身上他們找不到任何一個失誤之處,每一處都處理的恰到好處,原本遍布玉器的裂紋,現在全都完美的融入到浮雕的內容之中。


    整塊玉器身上,再也看不到有一點的裂紋存在。


    “宗師之作,也不過如此吧?”


    某評委突然說了句,他的話讓眾多評委全都愣了下,他們之前隻想著葉餘做出的東西好,卻從沒想過,葉餘的這件作品,能夠達到宗師水平。


    畢竟成為宗師太難了,而葉餘又是那麽的年輕。


    陳玉馳,毛永輝還有其他幾位見過利達公司子岡玉的人,這會卻是眼睛越瞪越大,驚駭神情,毫無掩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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