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易凊定定的看著上官逸,良久後,苦笑著說:“這事情的原因說起來就複雜了,而且也牽連了太多的秘密,本不應該告訴陌生人的,但是既然你這麽敏銳的抓住了關鍵而且對嶽正道的了解也不止於表麵,說與你聽聽也無妨。畢竟靠我來勸他回去,就像你說的那樣,我最多隻能做到渡過這一次難關,隻能治標卻治不了本。也許當局者迷,旁觀者清,讓一個局外人給我出出主意會更加好。”說罷,君易凊又坐了回去,拿起茶杯思索著應該怎麽說這回事。


    上官逸想了想,說:“天色不早了,花想容你先去休息吧,我睡了這麽久倒也不困,陪君先生嘮嘮嗑,你守了我這麽久,也該累了。”


    他這是在支走花想容呢,名門大族向來有一些齷齪之事,君易凊這樣說話就充分說明了一些問題,這些事情上官逸自己聽一聽,和君易凊討論一下也就算了,他未必會對自己痛下殺手,但是一旦知道的人多了,就不太好了,如果將來出了什麽變故,指不定會懷疑到他們兩個頭上。屆時,上官逸可能不畏懼東海,不畏懼君易凊,但是花想容和她所在的血殺樓卻未必承受的起這樣的怒火。所以,不如一開始就不讓花想容知道,這樣,不管發生什麽,都怪罪不到花想容頭上。


    “好。”花想容自然也猜到了幾分上官逸的意思,她倒是想聽一聽的,但是也知道禍從口出的道理,如果今天真的聽了君易凊說的這番話,來日會承受怎樣的果還真說不好。所以她也就乖乖的聽了上官逸說的話,走出了房間,把門帶好,把空間留給這兩個人,回了自己的禪房睡覺。


    “我也不知道你對我們東海的了解有多少,索性就從頭講起吧。”君易凊在花想容出去之後就開始說,這裏的禪房隔音效果還是很好的,加上他們的聲音不大,外麵幾乎是聽不見的,不怕隔牆有耳。


    上官逸聽著他這麽一句話,嘴角抽了抽,從頭講起?這事到底牽連了多少東西啊?不過雖然上官逸不大情願,但是還是擺出來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聽著君易凊複述那些往事。


    “每個朝廷的帝都都有一些大勢力存在,這是毋庸置疑的,在東海的京都有著四大家族。四大家族其實隻是一個稱謂,指的是京都實力最強,底蘊最深厚的四個家族,至於是哪四個,從古至今其實一直在變化,畢竟世事無常,誰敢說自己能一直鼎盛無衰?”君易凊說到這裏的時候,頓了頓,罕有的臉上帶著一絲嘲諷,繼續說道:“其實說京都四大家族不甚妥帖,在皇家麵前其實都是不值一提的,皇家才是實力最強,底蘊最深厚的那一家!我要講述的就是關於這四家和皇家的一些事情了,希望你聽完能給我一些建議,而且替我保密。”


    “好。”上官逸自然滿口答應,這時候敢回答說‘不好’的話,場麵就尷尬了。


    “我其實比你們都要大上幾歲的,今年二十歲,見過的風雨也要多一些。我自幼父母早亡,被父親的摯友養在他家中,那人是當初的四大家族之一的家主,對我也算不錯,至少沒有虧待我,而且也讓我得到了應該有的培養,有了一些能力。你應該知道圈子的概念吧,不同的圈子有不同的行為,能量,因著他的原因,我可以涉足京都最頂級的社交圈子,來往的都是一些世家名媛,公子,雖然他們並不太看得起我,但是憑著我的能力和一些機緣,也有了一些名聲。


    我和嶽正道就是這樣認識的,他那時還不是高高在上的嶽家少主,隻是一個紈絝到不能再紈絝,氣的他老爹跳腳的混世小魔王。但是那時候我就莫名的感覺他不簡單,而他大概也是同樣的感覺吧?幾番相處之下,我們也就成為了好朋友,雖然我長他幾歲,交流起來卻也沒什麽障礙。當然,那時候,圈子裏對我的議論更加不好起來,說我趨炎附勢,連小孩子都不放過什麽的…畢竟那時候,雖然嶽正道一副紈絝無能的樣子,但是他爹膝下就他一個兒子,基本上世子之位,嶽家少主之位就是板上釘釘的,未來叱吒京都的一員必是嶽家嶽正道,說我現在就看上了他的潛力,提前和嶽正道打好關係什麽的…其實他們說的也有幾分道理,後來的路,確實靠嶽正道渡過了幾道艱難的難關。隻不過,不管你信不信,當時我和嶽正道的關係真的隻是朋友,我從未有過利用他的意思,但是我也懶得解釋什麽,清者自清,而且我早就習慣了這種類似的言論,不管我說什麽,做什麽,都能被扯到一個陰暗麵。


    十一歲那年,我參加東海的科舉,連中三元,一舉成名。同年,任職文官,編篡史書。後來有一次拗不過同僚相請,和他們下棋,結果你應該懂的,自是一路連勝,最後收拾不了局麵,戰勝了京都公認的第一棋手,而且是三戰皆勝,傳的沸沸揚揚。那時,皇帝看中了我的潛質,把我叫過去談了談,具體談了些什麽,我就不告訴你了,沒什麽好說的,反正結果就是讓我去教導皇子皇女什麽的,雖然我和其中最大的差不多大,但是我就是太傅的身份了。


    你應該也知道,爬的越高,要做一些事情就越容易,尤其是在皇家中,再加上我的太傅身份,和我的能力,如魚得水一般縱橫,甚至後來還救了嶽正道一命。


    那時他似乎和我父親摯友的女兒有了些什麽情愫,我也不懂,但是世家之間其實是比較忌諱這些事情的,所以在一次宮宴的時候,嶽正道被刺殺中毒落水,哪怕我去的及時,把他撈了出來,又尋了太醫把他的命吊住,等嶽家的人帶他回去治療,算是保住了他一命。那件事之後,他就不再和那女孩來往了,甚至完全不當有過這回事一樣,我雖然懷疑他忘記了那個女孩,幾番試探也是這種結果,但是卻也不敢確定,畢竟紈絝浪子在這種事情上做出什麽樣子的事情都是可以理解的。


    再後來,我隱隱察覺有皇家的親王在針對我父親摯友他們一族的勢力,而且是那種很髒的手段,想要把他們往死裏搞。他養育我一場,我自然不可能坐視不理,所以也是費勁周旋,但是沒什麽用,一夕之間,皇帝下令滿門抄斬!本來我也該死的,但是被現在的帝王救下了,我不肯善罷甘休卻也隻能暫時忍下這口氣。


    那件事過後,我就不再是所有皇子皇女的老師了,我隻教導一位皇子,成為他的專屬老師,和他共謀大事,蓄養實力。


    再後來,在我十六歲那年,皇帝駕崩,皇位留給了我輔佐的那位皇子,但是事情怎麽可能這麽簡單呢?奪位之戰不可避免,而一直養精蓄銳,招才納賢的我們打贏了這場戰爭,一步步艱難的走到現在的這個局麵,也得知了當年的一些真相。滅門的原因隻是因為那場宮宴裏,家裏有人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事情罷了,至於具體是什麽,事關皇族,我也不好議論。而我們之所以能贏,其實還是早有皇帝在背後推著的原因,他看似沒有什麽行為,但是一切都在他掌控中,從選我去當太傅,教導那些皇子開始,到後來把我一步步逼得隻能輔佐那位他選中的皇子,他似乎什麽事情也沒做,但是事實上一切都在他的把控之中。現在想想,雖然從我聲名鵲起到現在也不過是九年的時間,但是我經曆的事情卻比常人一輩子都多了。


    話題扯得有點遠,繼續說正事,當年雖然父親摯友一家被滿門抄斬,但是他的女兒卻被偷偷的瞞天過海,保了下來,算是留下了一絲血脈,被送到了她姑丈那裏養著,因著一些小手段,就假裝是自家的庶女一樣。因緣際會之下,在一切塵埃落定後,那一家成為了新一代的四大家族之一,雖然實力,底蘊並沒有那麽強,但是也不差,這便是事情的前提了。”君易凊說到這裏停下來喝了口茶,潤潤嗓子,順便給上官逸一些整理思路的時間。


    “呃,其實我對裏麵大部分的事情不太感興趣,總結一下就是…嶽正道有個青梅竹馬而且他貌似喜歡過人家,但是後來因為一場刺殺,他貌似是忘了人家又好像是沒忘,隻是裝作忘記了,這一點你也不能確認,我這麽理解,沒錯吧?”上官逸求生欲極強的總結發言,這他喵的又是四大世家的秘聞,又是皇家的事情,還有現代東海帝王的發家史,這怎麽敢表達什麽意見的?假裝什麽也沒聽見,什麽也不知道就對了。


    “剛才不是還很勇敢的讓我把事情說清楚的嗎?怎麽這會兒就慫了?”君易凊略帶挑釁的擠兌他,看著他剛才的表現,君易凊還真以為他天不怕地不怕的呢。


    “嗬嗬,換成你,你就很勇咯?”上官逸不甘示弱的反駁。


    “哼,你理解的是沒錯啦,不過我說的東西可不是沒有用的,所以不要假裝沒聽到,更不要左耳進右耳出。”君易凊沒有往下接,轉而繼續說起正事。


    上官逸小聲逼逼:“嗬,男人。”


    君易凊隻當沒聽見,繼續說:“今年呢,嶽正道也不小了,他家裏的意思呢,是該給他找個少主夫人了。”


    “那你呢?你比嶽正道大這麽多,你怎麽不找個宰相夫人?”上官逸吐槽,一句話把氣氛搞的尷尬了起來。


    君易凊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說:“和你無關,老實聽著,莫問這些無關緊要的問題。”


    “怎麽能說是無關緊要呢?多少人關心你的終身大事問題啊,不說別的地方,就說東海,想嫁給你的女孩子就多到可以從大光明寺排到大光明山腳還綽綽有餘的吧?這麽多人關心的問題,你怎麽可以這麽認為呢?”上官逸痛心疾首的說。


    “你的戲太多了,還聽不聽了?”君易凊板著臉,麵無表情的說,這家夥不愧是和嶽正道玩到一起的人,簡直就是一丘之貉,沒個正形。


    “聽,當然聽。”上官逸硬著頭皮說,他不想聽了,但是都上了人家黑車了,怎麽可能停下來當作無事發生?要麽一開始就不問,當作什麽都不知道,一直到結尾;要麽就一條路走到黑,幫君易凊解決了這個問題,最終保守秘密。他選了第二條,所以不管聽到了什麽,都是要聽下去的。


    “皇上和我都曾經受過嶽正道的恩惠,所以在這件事上,也格外上心,畢竟是他的人生大事。皇上要給嶽正道賜婚,但是人選的問題還沒確定,恰巧我知道一些嶽正道想要什麽樣子的女子,所以這件事其實是由我來操辦的。


    最終,我選擇了他曾經的青梅竹馬。一來門當戶對,雖然那家並不如嶽家這般顯赫,但是底蘊也深厚,是京都綿延許久的老牌勢力了,真要論門當戶對的話,現在京都裏還真沒有,除非嫁一個皇家的人給他,但是不合適,嶽正道自己也不願意。


    二來,那家是沒有嫡女的,除了她一個庶女,其他的竟然都是兒子的樣子,要和他們聯姻的話,就隻能娶他們家的庶女或者嫁一個女孩過去。當然,庶女是配不上嶽正道的身份的,所以要她嫁給嶽正道的話,就得把她扶嫡,這是小事情,我上門說說也就成了。


    三來,嶽正道曾經喜歡過她,雖然嶽正道是紈絝了些,但是他從來不在情事上開玩笑,也不會亂搞,算是鮮有的紈絝子弟中在這方麵聲名不錯的了。所以,假如我的猜測是對的,嶽正道真的因為那場刺殺帶來的影響忘記了那個女孩子的話,他可能還愛著她,隻是他自己不知道罷了。如果我不幫幫他,他可能就錯過了,再加上,想和那家聯姻的不止一個人,雖然他們家主是極其不願意把那個女兒嫁出去的,畢竟,那可是他侄女,不是女兒。但是他撐不了太久,內部外部的壓力全都壓在他身上,他也無可奈何。


    所以,我就選中了她。


    這個選擇,皇上是不太滿意的,他覺得應該給嶽正道配更好的女子,我也沒敢跟他多說什麽原因,。他信任我,也就允了,讓我去問問嶽家那些人的意見,隻要沒人反對的話,這門親事也就這樣定下來了。嶽家的人,除了嶽正道其實都是滿意的,門當戶對,身份的事情也可以解決,對方也清清白白,沒什麽汙點,再加上人長得好看,而且溫柔賢惠,上得了廳堂,下得了廚房,宜家宜室,屬實是一門好親事,沒什麽好反對的。


    但是偏偏嶽正道死活不願意,甚至還逃出了嶽家,作為他的反抗,但是這般違逆的事情怎麽可能讓嶽家那些老古董們低頭?如你所說,嶽正道也是一個倔強的性子,也不願意低頭,所以事情就這樣僵持下來。


    這是嶽家的醜聞,在京都已經發酵到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境地了,必須得找個方法解決了這件事,所以我就來了大光明寺,來找他。”君易凊說到最後,有點犯愁。


    人不是全能的,哪怕君易凊也是有不擅長的事情的,比如武藝,比如情事,讓他牽紅線什麽的,其實著實為難他了,但是又沒辦法,他怎麽可能放心的交給別人呢?這是他好基友的事情,自然要由他親手操辦,而且皇上的心思也愈加深重,在這件事上有些反複,雖然有他居中調解,但是拖久了也不好。再加上嶽正道離家出走其實是拂了皇上的好意,讓皇上的麵子有點下不來,嶽家也很尷尬,聯姻的對方更尷尬…所以他必須快點收場,但是怎麽勸鑽進牛角尖的嶽正道又是一件難事,所以他也愁啊。讓他和別人勾心鬥角或者解決什麽地方的難題,這些他都在行,甚至帶兵打仗都行,慧塵也不願意在這件事情上勸嶽正道,但是現在是真的不知道應該怎麽辦了,要不然也不會求助於上官逸。


    上官逸:“……”


    打死他也不敢相信最後事情是這麽一個樣子,這都是什麽事嘛,本以為是什麽驚天秘聞,結果就是因為一件親事給鬧成這個樣子,怕不是吃的太飽了吧?嶽正道那家夥到底是哪根筋不對,人家那樣的條件都看不上的?難不成非得找個仙女回家才滿意?


    “怎麽,有什麽看法嗎?”君易凊帶著一點希冀,他本以為慧塵可以幫到他的,但是慧塵不願意出手,他說:“情愛這種事情,緣分到了就好,不能強行幹預,畢竟強扭的瓜不甜。”慧塵說的有道理,但是哪有時間等緣分慢慢來呢?這麽大一個爛攤子擺在那裏等著他收拾呢,想個辦法收尾才是真的。


    “呃,其實解決的辦法也不外乎那幾個,一就是勸嶽正道回去成婚,再找些花裏胡哨的名頭掩飾一下,讓大光明寺配合一下,也就成功掩飾過去了,甚至還能成就一番美談,算是最好的結局。二就是退了這門親事,反正聖旨未下,金口未開,還有轉機,再給嶽正道尋一門親事或者讓他自己尋找就是了。嶽家的需求隻是一個門當戶對的聯姻罷了,女方隻要清清白白,能給嶽正道留下血脈就是了,至於嶽正道喜歡不喜歡,都無所謂。皇上的心思估計也是差不多的吧?哪怕是看在昔日的恩情上給了嶽正道挑選的權力,可終究帝王無情,敢拂了他麵子的人,他又怎會多給那人麵子?三就是讓嶽正道幹脆剃度出家,一了百了,哪怕鬧起一陣風波,但是過幾個月也就平靜下來了,隻不過這是一記殺敵八百自損一千的爛招不推薦用。”上官逸梳理了一下思路,給出了這樣幾個答案。


    “和我想的差不多,但是我覺得還是第一種方法最好,隻是…我恐怕說服不了他,你有把握嗎?在不告訴他真相的情況下。”君易凊攤牌了。


    “呃,為什麽非得是第一種呢?”上官逸有點不解,那女孩固然是嶽正道喜歡過的,但是那時候嶽正道才多大?他懂什麽情啊,愛啊的?指不定就是一時頭腦發熱,才給了別人這樣的誤解,也得虧君易凊記的這麽清楚,要是君易凊是女孩子的話,幹脆自己嫁給嶽正道算了,皆大歡喜。


    “說出來不怕你笑話,有些人,第一眼看上一個人就不會忘記了,心裏住了這麽一個人後,其他人就再也裝不進去了,喜怒哀樂都隻和那人有關。我覺得嶽正道就是這樣的人,他一直在找一個他喜歡的人,但是結果卻不理想,他平生沒什麽追求,隻想和自己喜歡的人廝守罷了。


    是,嶽家不在乎嶽正道的感受,他們隻考慮家族利益;


    皇上也不看重嶽正道的感受,恩是恩,但是作為皇上,他不能被這個牽絆,他要統籌全局,而臣子為他做的事情都是應該的,可以嘉獎,但是他的嘉獎卻不容拒絕;


    他們都不在乎,可是我在乎!作為他的好朋友,我不想他的愛情成為世家大族聯姻的犧牲品,我不想他下半輩子痛苦不堪,所以我能做的,都做了,我想要的隻是讓他能開開心心的過下去,僅此而已。


    我覺得他還會喜歡那個女子,所以我厚著臉皮去問了人家,得到了人家的應允,我不想把前因後果都告訴嶽正道,不想給他加上‘你曾經喜歡過‘的包袱,如果他喜歡那個女子,那自是最好不過,他們兩個的事情就讓他們解決,有情人終成眷屬;他若不喜歡,那就讓他恨我就是了,不管以後會發展成什麽樣子,我君易凊自己做的,後果也一並都受了。


    這天下之大,他去哪裏找一個那樣的她?如果他已經找到了,卻錯過的話,日後若是想起,他該有多絕望?他不能錯過她。”君易凊說著說著身子有點發抖,他難道就不委屈了?這件事裏卡在中間的人就是他,最難辦的也是他,跑前跑後挑人,費盡口舌說服人家的是他,和皇上,嶽家對接的人是他,裏外不是人的也是他!


    上官逸拍拍他,他話中的深情厚誼讓上官逸都有些感動了,若非是真愛,誰會對嶽正道這般掏心掏肺呢?受了各種委屈還不能表現出來,表麵是大惡人,其實卻是大善人,這樣的事情誰能做到他這般?


    “好了好了,我盡量幫你勸一勸,我要是成功了的話,你記得欠我一個人情,日後要還的。”上官逸及時補刀,氣的君易凊吹胡子瞪眼,雖然他沒有胡子。


    看著被氣的說不出話的君易凊,看著他‘你看看你說的這是人話嗎?‘的冷冽眼神,上官逸笑了笑,大轉彎的說:“這才對嘛,這樣的你才是我認知裏,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掌控無數人生死的,鐵血手腕的君易凊!大男人的,抒什麽情?他不願意,就說到他願意,說服不了就打到他願意,總歸是有辦法的,明明就是好事一樁,有什麽不樂意的?你不願意做惡人,我來就是了,要恨就讓他恨我,反正我不在乎,不就是未來嶽家的家主嗎?得罪得起。你可不要拆穿我,我要是下不來台的話,嗬嗬,你說的這些事我都給你抖出來,大家一起尷尬。”


    “哼,一個人情罷了,我欠的起。隻要你能讓他乖乖回去成親,不耍什麽幺蛾子,不置氣,我就欠你一個人情,隻要不是對皇上不利的事情,我給你辦了!”君易凊豪氣也上來了,誰還不是個驕傲的人呢?你敢說這樣的話,那我和你賭上一番又何妨?反正左右都不虧。


    “我是開玩笑的,到時候讓嶽正道請杯喜酒就好了。”上官逸眉頭跳了跳,這他喵的君易凊瘋了?他說的是對皇上不利,隻限皇上!這個範圍可就太大了,像是讓他對付四大家族之一,把他們搞的滿門滅絕這種要求都是可以的。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怎麽,我敢應了,你都不敢求?”君易凊帶著十足的挑釁意味。


    “嗬,這有什麽不敢應的?有膽子你把那個限製也接觸,我保證讓嶽正道喜歡那個女子,刺激到底?”簡簡單單的激將法,對於這兩人卻是再好用不過了,都知道對方是在激我,但是偏偏就是任由事情這樣發展,不願意阻止,就好像是兩個傻瓜在吹牛。


    “不行,說句不太合適的話,皇上對我來說就好像是親人一樣,我們相處了八年的時間,也算是相依為命了八年,哪怕事情在一點點的改變,他也變得有點陌生起來,但是對我來說,他的命依舊比我重要,你若是想對他不利的話,我必殺你。”君易凊冷冷的說出這句話,十分的認真。


    “開玩笑的,我和你家皇上又沒什麽仇怨,殺了他我也當不了皇上,還不如問你要十萬兩銀子花花來的實在。行了,那就這樣,你回去吧,我還是個病號,等我再養一晚上,思索一下怎麽解決,明天去找嶽正道,不送。”上官逸縮縮脖子,下了逐客令。


    “嗯,再見。”君易凊也隻得先回去了,等著上官逸明天的表現。


    “唔?”上官逸耳朵動了動,在君易凊推門出去的時候,他似乎聽見了什麽細微的動靜,而且,那動靜似乎是和君易凊是一個方向的…難道是他的保鏢?也對,要不然他怎麽敢這麽大膽的一個人來兩個他並不熟悉的人的地盤呢?隻是看這個身法就知道對方可不簡單,上次江南城的時候似乎還沒有這樣一個人…東海皇帝新派過來保護君易凊的?君易凊自己知道嗎?


    想到這裏,上官逸打了個寒戰,不敢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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