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不夠朋友!你小子聽聽你這說的是人話嗎?”嶽正道錯愕的看著上官逸,帶著不可置信。


    “hhh,別生氣啦,這件事總歸是東海內務,並且水還很深。雖然我現在還是自由人,忌諱沒這麽多,但是也不好插手的,更何況我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於情於理,都不該摻和這件事情。”上官逸慎重的盯著嶽正道說。


    “誒,我知道是這麽個道理,可是沒有你幫忙,就失去了一大助力,做事情會少些把握。”嶽正道歎了口氣。


    “不會呀,我隻是不會像你們這樣全程參與,中途要是有什麽需要幫忙的事情的話,我可以有償幫助你哦。”上官逸很不要臉的說。


    “靠,你再聽聽你這說的話,但凡有點良心就幹不出這種趁火打劫的事情!”嶽正道哀嚎道。


    “這,我也是要恰飯的嘛,理解一下?”上官逸拿起一塊血珊瑚看了看,然後放在了另外一邊。


    “你想要?”嶽正道注意到他這個動作,挑挑眉問。


    他這麽問倒不是不舍得,而是血珊瑚這種東西用途不廣,稀有程度一般,珍貴程度一般,他不大明白上官逸怎麽看中了這玩意兒。


    “有很多禮物都隻是打開盒子,連裏麵的東西都沒有仔細檢查過,真的是狗大戶。”上官逸看上去是說起另一件事,但是眼睛依舊盯著剛剛那個放著血珊瑚的盒子,絲毫上麵有朵花似的。


    “怎麽了?”嶽正道不解,有些不太喜歡或者不太重要的東西,還有不太喜歡的人送的東西,他的確隻是讓二福收納在這裏,看都是懶得看的。


    “如果我沒猜測的話,這個盒子要麽有暗層,要麽就是它本身的製作工藝有問題,這個禮物是一份有毒的禮物。”上官逸指了指這個盒子,說道。


    “什麽意思?”嶽正道也皺起眉,上官逸不像是胡說的樣子,但是禮物若是有什麽問題,二福應該會處理的才對。


    “這塊血珊瑚其實是被人處理過的,在不懂行的人看來的確沒什麽破綻,當然,我也不懂,隻不過我曾經見過一塊類似的東西,所以印象還算深刻,它並不是血珊瑚,而是血玉珊瑚,你知道血玉珊瑚嗎?”上官逸解釋著,嘴角掛上一絲冷笑。


    “血玉珊瑚?好像在哪聽說過,讓我想一想啊……”嶽正道若有所思的回想著,有點苦惱,這東西好像確實不是一件好東西。


    “血珊瑚隻是名貴的珊瑚品種,可藥用,價值不菲卻也不高,但是血玉珊瑚不一樣,它產自大海中一片寂靜,幾無生機,死氣沉沉的海域,它比血珊瑚觀賞性強,但是在有著相關記載的醫書上都把它視為蛇蠍,因為它是最適合拿出來調配混毒和慢毒的東西,你根本想象不到它到底有多恐怖。”上官逸緩聲說著,在上官家的花園池底就有一塊血玉珊瑚,裏麵被上官逸的父親下了些不知道是什麽東西的藥,封住了血玉珊瑚的毒性,至於為什麽要這麽做……因為這是中甄皇上賜下來的!


    “傳說中,血玉珊瑚可以蠶食氣運,故而被視為不詳。”嶽正道順著上官逸的話說道,眸子裏多了些冷意,這是有人要搞死他啊。


    “血玉珊瑚最明顯的特征就是氣味,很清爽的氣味,讓人舒適,上癮,一般人得到後隻會把它擺出來,而不是封閉藏起來。”上官逸確認的說。


    “那依你之見,這塊血玉珊瑚又被人種下毒嗎?”嶽正道有些緊張的問。


    “我不確定,但是如果是我,我寧信其有。”上官逸沉吟了一下,說道。


    “那應該怎麽辦?順藤摸瓜,找出那人,想辦法搞到解藥?”嶽正道想著辦法,有點頭禿。


    “沒有必要這麽複雜的,而且如果是遇媒介觸發的毒藥的話,相當的棘手,而且很危險,畢竟假如你們已經中毒了的話,很可能是淪為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所以說,貿然行動是下下策。”上官逸搖頭。


    “那怎麽辦?不對,為什麽說是“我們”中毒,難道你就沒有中毒了嗎?你又怎麽敢肯定這樣的結果?”嶽正道的目光銳利起來。


    “我說了,是寧可信其有,而且,不管到底有沒有毒,我都不會中毒,畢竟我可不是隨隨便便就會被放倒的哦。”上官逸略帶神秘的說著,還真有那麽點神秘莫測的氣度在那裏。


    “所以應該怎麽應付?”嶽正道將信將疑的看著上官逸,總覺得自己是在被忽悠啊。


    “你不如先去查查這件禮物是什麽時候送到你這裏的,其他的,一會兒和莫嵐一起商量一下,畢竟這可能並不是小事,興許,你的對手已經在不知不覺中和你展開了博弈呢。”上官逸麵無表情,語氣是微冷的,沒有人會無緣無故的送一塊這樣處理過的血玉珊瑚給嶽正道,居心叵測是最準確的描述,這樣精心製作的東西,又怎麽可能是沒有毒呢?


    無形無色,不見血,不出手,就能在需要的時候擊殺嶽正道,事後追查都很難,這就是那人的目的吧?該說是你不幸還是嶽正道命不該絕呢?


    “咚咚咚,少爺,在哪裏擺桌?”二福敲門,他剛剛進裏屋看見莫嵐安靜的坐在那裏就已經很奇怪了,和他聊了兩句後有點不太肯定,所以過來問問嶽正道。


    “就裏屋,你先進來,這些禮物的清單在哪放著呢?”嶽正道回答道。


    “清單在我那裏,少爺走之前怕有人拿了去,吩咐我收起來的,您剛回來,我還沒來得及拿給你,少爺有需求?”二福推門進來,回答道。


    “這件血珊瑚是誰送的?”嶽正道皺眉。


    “陳三,刑部的一個小卒子,想搭上少爺的車,才送了這麽一件東西過來。”二福想了想,肯定的說道。


    “陳三,emmm,他是什麽背景?”上官逸追問。


    “他……沒什麽背景,要不然也不會來抱少爺大腿。”二福麵帶一點點尷尬的回答。


    “話不要說的這麽滿,也許有,但是一般人查不出來也看不出來罷了,這才是關鍵的,去查一下他吧,能送出這樣的東西,可不是一個小嘍囉能做到的。”上官逸搖搖頭,輕視別人可是很大的罪過,很容易陰溝翻船。


    “按他說的,讓底下人去查一下這個陳三,動靜小一點,別讓別人發現了,還有就是能查多詳細給我查多詳細。”嶽正道吩咐二福。


    “是,少爺。”二福不再多說,聽到這裏哪裏還能不清楚是出事了,而且是大事呢。


    “走吧,去等著吃飯,我有點餓了,你呢?”上官逸扯開話題。


    “嗯,忙活了這麽久,當然餓了,要不然為什麽要一回來就讓他們做飯呢?”嶽正道笑笑,他此時也有一點明悟了,上官逸的性子他沒完全摸透,但是他總歸是把自己當朋友的,而他這個人不會坐視朋友死掉,想來是有什麽辦法解決,那自己慌什麽呢?


    “那我去吩咐廚房,讓他們先上點涼菜什麽的,墊墊肚子?”二福很有眼色。


    “好,你去吧。”嶽正道揮揮手,示意二福下去。


    上官逸拿起血玉珊瑚,把它扔回盒子裏,蓋住,然後和嶽正道一起走向了正廳裏麵的屋子,隻不過,在半路上,他就把盒子放在了正廳桌子上那堆禮物裏麵。


    “一會兒這個當作回禮之一,我帶回去研究一下,放在你這裏也不妥。”上官逸在嶽正道疑惑的眼神裏解釋道。


    “好慢。”上官逸和嶽正道坐下後,莫嵐皺著眉說,確實有那麽點不好溝通的意思。


    “在他的藏寶庫裏有了新的發現,你家裏,比較靠近你的地方沒有什麽血珊瑚之類的東西吧?”上官逸有點不放心的詢問,要是莫嵐也中招了的話,這案子就不用查了,兩個主要負責人都躺下了。


    “血珊瑚?沒有吧,我不喜歡這些花裏胡哨的,書房裏連盆花都沒有,他這裏出意外了?”莫嵐搖搖頭,他可以說是居無定所,心情好了在碧海閣待半年都有可能,回不回家都沒人敢管她,這些手段對付他的話,還是有點難。


    “嗯,怕是有人盯上他了,刑部的陳三,這人你聽過嗎?”上官逸點點頭。


    “小嘍囉,上不得台麵吧?刑部有點本事的人,我都有點印象,這人卻是沒聽說過的。”莫嵐搖頭,因為工作的原因,他和刑部的人經常打交道,所以也花過一番力氣去了解刑部的那些人,如今提起來自然是很有知盡刑部人事的意思。


    “這就有意思了,剛剛問二福的時候,他也是差不多的回答,到底是怎樣的人能讓你們都覺得他是個不值得注意到的小人物呢?”上官逸玩味的笑了笑,這個問題也有兩個答案,一是那個人的確是個不值得注意的小人物,二是那個人隻是表麵簡單,內裏是什麽鬼,就隻有他自己和幕後的人知道了。


    過了一會兒,二福端著幾盤菜過來。


    “少爺……”二福喊了一聲。


    “說吧,這沒外人。”嶽正道看他麵露難色,就知道可能出了點意外。


    “那個人,陳三,他死了,給您送完禮沒多久,他就死了,因公殉職。”二福艱難的說道,他到這裏自然也知道這事可能沒這麽簡單了,早不死晚不死,偏偏是給嶽正道送完禮後,他死了,而且送的禮物還是有點問題的樣子,很容易就能聯想到一些問題。


    “什麽公事?主審是誰?”上官逸追問,這也是莫嵐想問的,隻不過他不方便開口。


    “是劉大人,刑部的那位劉大人,事情就是之前皇上讓人驅逐魔道出京都的時候,發生的激戰,陳三不太幸運,死在了那場亂子裏,隻不過沒人看見他死亡的過程就是了。”二福回答道。


    “唔,這可有點意思了。”上官逸敲了敲桌子。


    “行了,你去守住門,剩下的飯齊了再送過來。”嶽正道把二福打發走,他要和上官逸,莫嵐討論一下這件事。


    “你怎麽看?官場的事情你比較熟。”上官逸問道,對象當然是莫嵐。


    “七成可能性和劉大人脫不了關係,那件事皇上派的人手很足,魔道也不敢這京都和東海打起來,隻要不是自己找死,想死是很難的,但是恐怕沒人會這麽蠢吧?懂得給嶽正道送禮的人,就算油滑老道說不上,但是也絕對不是個愣頭青。”莫嵐幾乎是用肯定的語氣說道。


    “這個劉大人,很跳啊,背後還有人?”上官逸皺眉,這是第二次聽說這個劉大人了,怎麽哪都有他。


    “嗬,你很敏銳嘛,隻不過我也不太確定。”莫嵐點頭。


    “你既然說出來了,那就證明你懷疑是這樣,而且有幾分確切的把握,雖然沒有證據,說說吧,到底是誰?”上官逸認真的問。


    “……”莫嵐沒說話,隻是用手指蘸了點茶水在桌子上寫了一個字:“叔”,然後指了指天,再把它擦去。


    這一番動作下來,嶽正道也沉默了,怔怔的望著被擦去的地方。


    “看起來,這人似乎礙了你,以及你選擇的路?”上官逸反而是三人裏最輕鬆的一個,因為雨他無瓜。


    “他不滿意他的上位。”莫嵐言簡意賅,但是話裏多了一絲殺意。


    阻人路者,必殺之。


    莫嵐現在中意皇位上的那個,說他是那位的一條狗都不為過,所以任何阻攔那位的人都是他的敵人,必殺之。


    “那這件事就得暫時擱置一下了呀,等到你們查完手上的案子再去解決他也不遲,這段時間嶽正道離那群人遠些。”上官逸沒往下繼續接了,他不敢問,隻是囑咐嶽正道小心。。


    “嗬,為什麽要等?這次的事情恐怕和那家夥也脫不了幹係,若非如此,我又為什麽要如此藏頭露尾的,不敢自己登門找嶽正道?”莫嵐冷笑,正好一起清算了吧,反正早晚都要做,嶽正道和他也有仇的話就更好了。


    “哈?”上官逸和嶽正道同時吐出了這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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