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夜過後的黎明真的是希望嗎?


    這個問題,也許很多人會說是,但是上官逸今天回給出一個例外的答案:不是。


    休整了一夜,上官逸握握拳,雖然一夜未睡,但是他的精神好到出奇,身體的狀況也被調整到再好不過了,修為再次進步,達到了二重天初境巔峰,讓上官逸相當的欣慰。


    接下來搞誰呢?


    上官逸翻著死亡手冊,有些苦惱,他要做的事情最好是能比昨天的更震撼,更誇張,如此才好,隻是,殺誰能做到呢?


    莫嵐是自己人,馬斐,雲飛都在重重保護之下,自己硬來很難得手,事後也很難脫身,疾影劍和黑鬥篷不知道在哪裏,前者自己要殺死會付出相當大的代價,後者的話,吃一塹長一智,再對付的話就沒第一次這麽容易了。這些都先往後稍稍,先想想別的人,emmm,刺殺城衛軍的大頭領?調戲青樓老鴇?或者去南柯第一酒樓吃霸王餐?


    上官逸思索了一下,決定就按照這個順序來,惡貫滿盈還敢在城裏這麽瀟灑,想來會很有趣,給百姓一種官府不作為的假象,然後讓他們徹底恐慌起來,如果看見什麽該殺的人就順手殺了,效果更好。


    說幹就幹,上官逸推測了一下城衛軍頭領的位置,然後就往那裏摸去,作為城衛軍的頭領,實力應該還不錯,還是小心一點比較好,能偷襲就偷襲。陰險狡詐狠毒總歸比失敗了被殺死要好過千百倍,世人口中的名聲沒必要太在乎。


    隻是,上官逸看的明白卻算錯了一點:城衛軍頭領的實力。


    當他從暗中竄出,一劍無聲無息的刺向對方的後心時,對方一個前滾躲過了這次襲擊,然後飛速起身,瞪著上官逸。


    然後兩人理所當然的打起來了,城衛軍頭領用拳,剛猛無儔的拳法,但是剛的同時居然還帶著點柔,攻防轉換間沒什麽破綻,防守的天衣無縫,進攻也很強,打的上官逸相當的難受。


    “duang!”城衛軍頭領一拳將上官逸震開,然後有些嘲諷的說:“從昨天開始到現在,城裏的那些事情都是你做的?”


    “對,怎麽,你覺得不行?”上官逸握著劍,腦中想著破敵的法子,這家夥太難纏了,根基,功底太紮實,傳承也不俗,不管是消耗還是猛攻速決,都對付不了他。


    “我覺得很可以,隻不過要殺我就是挑錯人了,以前的城衛軍頭領如何,我不清楚,但是現在的城衛軍頭領不是你的敵人。”他嘴角掛著些笑容,似乎在暗示什麽。


    “我不記得我的計劃裏有這一層,所以你是誰?”上官逸眉眼冷淡的問,這家夥什麽意思?你是寧王走狗,是這座城的守護者,你不是我的敵人,那誰是?


    城衛軍頭領看了看周圍,似乎並沒有什麽人,然後才說道:“三天前,我殺了城衛軍頭領,然後我變成了他。我的目的是救出盜蒔然後殺死劉一旦。但是人擅長的東西不同,比如盜蒔能幹,但是其實遇見戰鬥很難辦,我可以創造機會救出盜蒔,但是殺劉一旦很難,因為進攻不足,你應該也感覺到了。


    我很感激你救出了盜蒔,但是他的越獄會使得劉一旦加強戒備的,今晚上的行動,不會順利。


    我到時候會幫你,再不濟也會帶著你們兩個離開,就是這樣。”


    上官逸聽完他的話在心裏冷笑:“嗬嗬,你這叫做進攻不足?要不是我天生肉體強大,說不定就被你捶死了,你管這叫做進攻不足?”


    不過吐槽歸吐槽,上官逸還是點點頭,說道:“知道了。”然後轉身離開這裏,相當的冷漠不近人情。


    上官逸沒有和這家夥多說什麽,不是因為他真的冷漠或者自負什麽的,而是他不信任這家夥,這家夥的話裏有很多疑點,比如他是怎麽變成城衛軍頭領的,殺死人後的易容看似好用,實則破綻百出,尤其是城衛軍頭領一職,更容易被下屬什麽的看出來。


    如果以惡的角度來猜測,這家夥是諜中諜中諜,如此做的原因是因為自己雖然殺不了他,但是他也殺不了自己,就像是疾影劍殺不了自己一樣,而他的輕功不行,自己要跑他根本追不上,所以他假意布下這個局來試探自己,因為昨晚上自己表露了殺大商人的意圖,卻沒有對劉一旦動手而是殺了陳久安,加上自己還救了盜蒔,所以今晚上很可能去殺劉一旦。知道了目的後有這樣的布局也不算出乎意料,隻能說明他也很聰明。


    “看來今晚上的事情,很難辦呀。”上官逸喃喃了一句後,站住身子。


    “我也是這麽想的。”一個男聲在上官逸身後響起,卻是疾影劍抱著劍倚著牆,看似隨意的注視著上官逸,但是事實上卻已經鎖定了上官逸的身子,隻要上官逸有異動立刻就能做出反應。


    “不過,可能不止是今晚上哦,對你來說以後的事情都很難辦了。”黑鬥篷從一間屋子中走出,擋在了上官逸的身前,兩側冒出了一隊隊弓箭手趴在屋頂上,而剛剛那個城衛軍頭領也走到了疾影劍的旁邊站定,麵帶微笑的看著上官逸。


    “呼,你們還真是,如我所料又有點出乎意料呢。”上官逸吐了口氣,並不慌張。


    “你好像很有把握,難道現在的場麵還不足以將你格殺嗎?”城衛軍頭領有些疑惑,他能看出上官逸是真的鎮定。


    “把握這種東西,隻要底牌夠多自然是有的,你覺得你吃定我了,我偏偏覺得我吃定你們了,你們這些人啊,被本人包圍了!”上官逸風輕雲淡的說著似乎是笑話一樣的話語。


    “你在說笑嗎?就算是有盜蒔那個廢物作為幫手,那也沒什麽用,他根本幫不了你什麽,你在劫難逃了!”黑鬥篷有些麵目猙獰的諷刺道。昨天晚上對他的打擊著實有點大,失去了那人的幫助,他在寧王手底下的地位就會低很多,對師父的重要性也會低很多,這不是他可以接受的。


    “嗬嗬,手下敗將也敢大放厥詞?”上官逸很輕蔑的一句話把黑鬥篷氣的渾身發抖。


    “那我說這句話如何?這個局布置的有點拚運氣,不過好在我們賭贏了,這樣的局勢,你如何逃呢?”城衛軍頭領扭扭手腕,朝著上官逸走來。


    “誰說我要逃的?又是誰告訴你,我隻是一個人過來的?”上官逸轉過頭,對城衛軍頭領詭異一笑。


    “虛張聲勢是沒有用的,就算是你有同伴,也未必能走出今天的殺局。”疾影劍也停止了裝逼行為,和城衛軍頭領一起逼近。


    “他可沒有虛張聲勢哦,我就是他的同伴,至於你們說的布置就是指這些毒人嗎?那可真的是讓人失望啊。”一個血色鬥篷的人不知何時站在了一側屋頂上,弓箭手的背後,無聲無息,讓人難以發覺。


    “我……剛剛就是在虛張聲勢啊,你什麽時候來的?”上官逸看見這家夥標誌性的鬥篷,有些喜出望外。


    “昨天晚上。”這人言簡意賅,沒有多說什麽。


    “哦哦,那你也是個壞人哦,既然你來了,那就不怕他們,可以打個痛快。”上官逸有點小興奮的說道,這時候還有什麽比遇見險境突然多出一個給力隊友支援要暖的呢?


    “似乎有點不妙。”城衛軍頭領看著血鬥篷,認真的說著。他打得過上官逸,但是他不一定是這個新來的幫手的對手,這人的修為境界比這裏的誰都要高,高很多。


    “三重天中期巔峰?確實不妙,怎麽會出現一個這麽棘手的幫手呀,該死。”疾影劍臉色也難看起來,他和城衛軍頭領都是三重天中期入門,正常來說是打不過三重天中期巔峰的,畢竟這人看上去不像是缺武功或者沒有對敵經驗,說他是老油條裏的老油條都不會被懷疑。


    “唔?”疾影劍和城衛軍頭領有些躊躇的時候,血鬥篷有些驚疑的看著遠處,那裏似乎是寧王府邸,居然起火了?看這個火勢似乎也是被刻意縱火的,難道……


    “咦,居然還沒開打,看來我來的很及時嘛,嘻嘻。”這是風酈的聲音,她此時並沒有穿戴鬥篷,提著劍大搖大擺的從疾影劍身後的街口走進來。


    “怎麽回事?”疾影劍眼皮狂跳,這家夥似乎是……莫嵐身邊的侍衛?怎麽會出現在這裏,而且殺意似乎是衝著己方來的。


    “這個問題,留著去地府問閻王去吧。”上官逸提劍殺向黑鬥篷,風酈迎上疾影劍,而血鬥篷……他很沒良心的看著城衛軍頭領衝向上官逸,說道:“你先拖一拖,我解決了這些家夥後就去幫你。”然後清理起弓箭手,這些人未必傷的了他們,卻也會影響他們,還是清理掉的比較好。


    當然,他這個舉動就讓上官逸十分難受了,隻能在黑鬥篷和城衛軍頭領的集火下左右橫跳,狼狽的躲閃著。順帶一提,他還真小看了黑鬥篷的拐杖,這家夥昨天寄希望於毒素,沒有太賣力,今天就像是被殺了雙親一樣奮力進攻著上官逸,似乎不殺他誓不罷休。


    不過呢,上官逸也不是吃素的,他的《磐然》可是主守的,雖然他一直把它當做爆發技能來用,但是守起來也可以如同烏龜殼一樣不可摧毀,幫助上官逸成功的度過了這段被圍攻的時間。


    “嘭”


    血鬥篷清完小兵後無聲無息的落地,下一刻出現在城衛軍頭領的背後,一拳擊出,快準狠,隻不過卻像上官逸那一劍一樣被城衛軍頭領躲過去。


    這是城衛軍頭領和血鬥篷過的第一招,讓血鬥篷也很驚訝,有點狐疑的思考了一下,說:“心眼?倒是有趣,為什麽要幫他們?”


    “與你無關,你若是打得過我就殺了我,打不過就被我殺,很簡單。”城衛軍頭領並不回答他的問題。


    “還有第三種選擇。”血鬥篷認真的糾正,卻不說是什麽,隻是繼續進攻城衛軍頭領,疾風暴雨一般的攻勢把他壓的喘不過氣來。


    “嘿嘿嘿,我們現在正式開始吧,剛剛你似乎很猛啊。”上官逸發出了帶惡人的笑聲,一步一步的走向黑鬥篷。


    “你真的以為我就這點本事了嗎?”黑鬥篷按動了一下拐杖,把它變成了一個略奇怪的笛子,然後一邊後退一邊吹動它,這個舉措的意義是……驅動毒人去殺上官逸。


    “你覺得有用?”上官逸看著從兩側房屋裏出來的毒人,並沒有太放在心上。


    “那些毒人並不是你之前遇見的那種,他們相對而言很強,你還是小心一點比較好。”這是血鬥篷的提醒,他遊刃有餘,吊打城衛軍頭領,看的上官逸嘴角抽搐,這家夥的等級肯定不是血鬥篷吧?太可怕了。


    說話的功夫,毒人已經衝著上官逸過來了,隻可惜上官逸一邊躲閃一邊取出一個小瓶子,把裏麵的液體倒了一點在劍上,然後一劍斬斷了伸向他的一個爪子,讓關注著他這裏戰場的黑鬥篷和血鬥篷都身子僵了一下下。


    這個毒人是黑鬥篷製作的半成品級別,身體的堅硬程度如何,黑鬥篷和血鬥篷都有數,就算那把血劍再如何鋒利也不可能這麽輕鬆的像砍瓜切菜一樣砍掉一個毒人的手臂,難不成是那些液體的作用?


    “速戰速決咯,別拖。”上官逸說完這句話後提著劍在毒人圈裏大殺四方,如切豆腐一樣於片刻後殺出重圍,解決掉了再次被打擊到,心神恍惚的黑鬥篷。


    是的,黑鬥篷再次發呆了,沒辦法不發呆,他之所以被逐出苗疆就是因為煉製毒人,這是被苗疆禁止的事情。可他不後悔,後來遇見那人,並且得到了他的賞識和支持後,他覺得離開苗疆反而是幸運,直到昨天和今天連續兩次對他作品的否定,一次是口頭上,一次是現實裏,他徹底被打懵了,也想起了祭祀的話:這些旁門左道終歸是沒有前途的,你好自為之吧。。


    果然,沒有前途嗎。


    黑鬥篷帶著不甘和悔恨死去,死不瞑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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